惊悚位面的百分百生还[无限流]作者：娜芙缇斯 文案： 岑羽知成功的凭借这极强的破坏力被主系统从恋爱部门扔到了惊悚部门，而这也正好随了他的意。 “来吧宝贝们！跟我一起疯跟我一起狂跟我一起撞大墙！” 众人/鬼：“好耶！” 系统：Excuse me？你们都正常点啊！你们作为恶种尊严呢？？为什么就这么被拐了啊喂！ 岑羽知似乎就是为了疯狂的、极致阴暗的位面而生的人，他自行走入深渊与邪神共舞。 位面一：古堡幽灵 幽灵：“我的局，为你而布，我最想要做的，是占有你。” 位面二：如月车站 恶鬼：“我希望你能远离那里，至少我不想让你见到肮脏邪恶的我。而你的离去，让我甘愿消亡于此，没了你，似乎一切都没了意义。” 位面三：莱昂纳斯小镇 青年异化者：“我相信，你会爱上我。你追求的是刺激，而我能带给你刺激。” ……其他位面待定 疯批美人受×温柔疯批邪神攻 食用说明： 1.本文除了第三个位面完全涉及克苏鲁以外，其余少量涉及克苏鲁 2.跟岑羽知有过感情纠葛的都是邪神大人的灵魂碎片 3.岑羽知的定位是混乱中立，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什么好人但也不坏 4.嘛，就是有埋付笔，大家注意一下 5.也许有部分剧情会引起不适，比如第三位面的攻的非人形象描写 第一章 古堡幽灵1 【滴――警告！警告！当前副本即将崩溃！警告！警告！】 黏腻的鲜血染了岑羽知满身染脏了身上的白袍，他手捂着流血的腹部，脸上的神情却是痴狂病态。疼痛逐渐蔓延，身体似乎被火焰灼烧，他疼，但是却感觉到刺激。 疼痛会刺激多巴胺的分泌，让他产生一种兴奋感。他追求刺激，但是所追求的并不完全是疼痛，只是如今所能追求到的，只有疼痛。 岑羽知向前走着，身后是惩罚副本的崩溃声，混乱的爆炸声中混杂着惩罚结束的提示音，同时他嘴角勾起一抹笑。 系统有些无奈，但仍是自废积分为岑羽知治疗。这也是没办法是事情，他宿主要是死了，他会被扣年终奖！不过幸好岑羽知才做任务者没多久，花的积分也并不多。 而惩罚副本的刺激致使他不认真做任何任务，为的就是惩罚副本几日游。他可对那种帮助两个主角达成HE结局的工作没有一点兴趣，但是他又没有什么选择的权利，就只能去惩罚副本玩了，并且，进入惩罚副本，是本体进入，而非灵魂入他人躯体。 在被岑羽知玩崩几个普通恋爱位面和惩罚副本之后，主系统总算是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麻溜利索把人转到了灵异恐怖部门。这个结果是岑羽知喜闻乐见的，他可巴不得离开这令人作呕的恋爱部门。 在岑羽知的强烈要求下，087这个系统也被迫跟随着他一同转了部门。 [宿主，你是一点不干人事啊，惩罚副本的时候我都要被你吓抽了，现在你去了灵异恐怖部门那还得了？] 此时此刻，岑羽知竟然从087的机械音中听出了无奈与不满的情绪，但是岑羽知倒是没多在意：“统子你这心理素质不行，我要好好锻炼锻炼你。” [不是，您别把折腾系统说的这么清新脱俗行吗？我可能不是人，但你是真的……]087还没说完就停下了，然后跟岑羽知说：[宿主，我去开会，你能自己办转部门手续吗？] 岑羽知点头示意让他去忙，087临离开前还再三叮嘱了岑羽知不要欺负同事，无论是系统还是其他任务者，都不行。 岑羽知有那么点不耐烦催促他赶紧走别耽误时间，087也只能选择相信自己宿主了。 岑羽知打开系统地图寻找着灵异惊悚部门，结果地理位置一直在变，他拉住身边路过的人问，那人告诉他灵异惊悚部门的位置一直都是移动的，不需要刻意寻找，有的时候靠得近了自然就能感觉出来。 起初岑羽知没听懂对方的意思，直到走着走着感觉到了一股阴冷。继续向前走，却是越向前走越黑，奇怪的、不知是什么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整个气氛诡异无比。 他终于明白那人说的话是何意了，踏入灵异惊悚部门范围圈的时候，他就明白了。 不愧是灵异恐怖部，氛围感很强，我喜欢。 岑羽知脸上是难以掩盖的兴奋，对刺激的追求几乎掩盖他对未知的恐惧，他只想做让自己愉悦的事情，而这个部门是真的对他的口，说不定，会更刺激，是超越肉体的、来着灵魂的刺激。 岑羽知推开门，屋内氛围凝重，一片漆黑只能隐隐看见人影。那个人影似乎是抬起了头看他，对着站在门口的岑羽知说：“啊你来了，比较抱歉这里这么黑，只不过我们部门鬼怪太多，灯泡总是坏掉，就索性不修了。” 男人站起身来向岑羽知走了过去，递给岑羽知一副夜视眼镜，然后带着他往里走。 转部门的手续比想象中的简单，岑羽知只是把之前的工作资料和自己的信息递了过去。男人翻看着，最终给出评价：“或许，你更适合毁天灭地部，可惜我们没有这个部门。” 这是一个类似于调侃的玩笑，只不过岑羽知并没有听出来，他回答：“也不是一定要毁掉，我只是追求刺激，无论是肉体又或者是精神，虽然我更偏向后者但是先前并没有那个条件。” 灵异恐怖部真的很随便，看完之后就直接给了员工入职证，手续不需要岑羽知插手，男人的原话是：“这个手续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用处，形式而已。而且除了我们部门，也不会有别的部门要你的。” 这倒是真的，别的部门是真的不敢收这么个大煞星。 “啊，对了，”男人起身扶了一下夜视镜向他伸出手，“你好，我是灵异恐怖部的部长，我叫顾以鸩，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 087去得快回来的也快，087几乎刚回来就收到了主系统发布的任务。 【叮――任务发布。位面名称：古堡幽灵。】 【任务一，完成原主拯救原本会死亡的炮灰医生的愿望。】 【任务二，寻找到古堡幽灵的秘密并揭开其身份。】 【前置剧情发放中――你是这本书的男二，为了主角攻付出了一切，实际上只是因为那张跟你白月光一模一样的脸罢了。你一个疯人院的‘病人’，而你的主治医生付御楠也就是你的白月光，是你二十几年的人生中对你最好的人，哪怕你被人说是疯子，对方仍旧没有离开你、更没因此疏远你惧怕你。】 【而你因此对他产生了好感，而这好感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转变为爱，你本想着以后出去了，就追求他，但是对方竟然已经有恋人了，你本打算让这份无疾而终的爱情永远地埋在心底，结果他分手了。】 剧情听到这里，岑羽知满脸痛苦面具，怀疑这真的是灵异恐怖部门能发布的任务吗？听着好狗血。这时候，剧情忽然反转―― 【你最后还是离开了疯人院，把你送进去的人没打算让你呆一辈子，而这时你和付御楠刚确定关系没多久，你们两人就被卷入了幽灵古堡的杀人事件，付御楠因此死亡，死无全尸。而你这个‘深情’男二，后来为了保护同付御楠长相相似的主角攻，资源成为了幽灵的祭品。】 【‘我没能保护你，所以……我想保护像你的人，可是我忘了，那不是你’。】 【位面传输中。祝任务者旅途愉快。】 虽然，但是，好在入正题了，虽然有点恋爱情节但是不碍事，至少比恋爱脑的那个部门强……吧。 岑羽知发自内心的希望位面不要翻车，毕竟他可不能保证，如果让他失望了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 岑羽知在次睁开眼的时候，就是在疯人院的房间里。单人单间，待遇还不错。 岑羽知走下床换好衣服就离开了房间，这里不用穿那种病号服，穿的都是自己喜欢的衣裳。走在走廊上的时候有几个疯疯癫癫不太正常的人跟他打招呼，看起来原主和这些疯子相处得不错。 一个穿着白色大挂戴着眼镜的男人忽然跑过来从后面一把搂住岑羽知，岑羽知险些给人家来个过肩摔。 他挺讨厌别人从后面碰他的。 “早上好啊岑羽知！昨晚睡的怎么样？有梦见我吗？”付御楠笑盈盈的开口，温柔的语气让人一时分不清是认真在问还是随口的玩笑话。 岑羽知盯着他，似乎是想从他脸上捕捉到什么。见岑羽知没有回应，付御楠手出去捏住岑羽知的脸，一字一顿道：“到・底・有・没・有・嘛～” 付御楠笑盈盈的看着他，岑羽知最终还是扯出一句：“有。”随即狂call087，好家伙，这是直接到了两个人交往之后的剧情？ [不，宿主，我特意帮你确认的一下，这个时间段确实是没有在交往的。] 岑羽知内心有点凌乱，他过去也是在恋爱部门逗留过的，他一瞬间就了解原主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他了――试问，一个性格开朗温柔长得好看的人整天跟你说着暧昧不清的话，还搂搂抱抱，你心动不？ 这原主，不会是被当成备胎了吧？ 不，不对。付御楠眼神不对，他见过别人对待备胎的眼神，不屑、敷衍却又伪装温柔，令人作呕。而付御楠眼神中则是似乎压抑着什么…… 岑羽知忽然笑了，这笑，看的付御楠与087皆是一阵出神，只不过比起付御楠，087回神得很快，他有预感，自己这宿主估计是找到乐子了，兴趣……被激发了。 [宿主，付御楠现在对你的好感度是75，意外的挺高的，黑化值……没有显示。] [嗯？这个部门竟然还有黑化值这种东西。] [是的宿主，]087这样回答道，[因为灵异恐怖部门其实是简称，他包含的元素很复杂，其中还有悬疑。灵异、惊悚、悬疑，伴有这些元素的位面的人物绝大部分都很危险，一旦有角色的黑化值到达一个固定的零界点，就会威胁到宿主你的生命安全。] 岑羽知又问道：[那么，那个威胁生命的零界点是多少？] [虽然黑化值到70％就已经可以判定危险了，但是主要还是靠角色本身，就比如有的人哪怕到达了100%，他也不会选择伤害人。] 岑羽知只是听着，并没有再说什么，但是嘴角却是泛起了笑，他感觉这个黑化值可能会很有意思。 第二章 古堡幽灵2 “羽知，你在想什么？”付御楠靠近岑羽知的脸，这个距离，简直快要吻上了。 岑羽知很自然道：“明知故问，当然是在想你啊，我的……小医生。” “贫嘴，”付御楠收回了捏他脸的手，“饿了吗？想吃点儿什么？” “我都好。”这话说的很岑羽知，他本身并不是一个对美食有很大执念的人，对他来说差不多是人能吃的能让人咽下去就行。 [统子，待会儿别忘记给我屏蔽味觉。] 087倒是希望岑羽知好好尝试一下，无论劝说多少次，岑羽知仍旧拒绝，习惯性的在位面吃饭的时候屏蔽掉味觉。岑羽知果然还是忘不了第一次在任务位面吃位面之子做的饭菜导致的心理阴影。 [好了087，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请打住，我不会听，我也不想再尝试。]多恐怖啊，一个常年失去味觉的人难得品尝到一次味道，结果那东西味道简直了……无论是谁都会造成很大的心理阴影吧！ 回想起这事，岑羽知的脸色有点发白，他这辈子忘不了那个味道。 见岑羽知脸色不好，付御楠问道：“怎么了？” 岑羽知摇了摇头表示并没什么事。眼前的菜品看起来确实让人垂涎欲滴，就连087看得都有些饿了，岑羽知仍旧是没有太大品尝的欲望，出于身体考虑才吃下去，反正尝不出味道，都没差。 忽然间，岑羽知吃了一口辣的菜，这让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 岑羽知从小便没有味觉，甚至疼痛神经也不敏感。 岑羽知的父母很小的时候死于一场车祸，之后他便跟着自己的叔父一起生活，他叔父不是什么好人，利用他来赚钱而且对他也并不上心，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他自己解决温饱问题――反正尝不出味道，只要对身体伤害不大就吃。 因为岑羽知的对疼痛并不敏感，他的叔父便带着他到处参加比赛，就是那种吃辣比赛。实际上，岑羽知还蛮享受的，那种比赛的辣椒越是接近决赛越是辣到不行，而这辣椒会让他感受到痛，要知道，他很少有这种感觉。最重要的就是，每次比赛获胜以后，他叔父就会带他吃好吃的，虽然尝不出味道但是他也是难得的能吃一顿饱饭。 长时间的食辣、长期的饮食不卫生以及经常性的饔飧不济，岑羽知的胃终于还是出问题了。 终究是自己的亲侄儿，他叔父还是将人送进医院好生治疗，当然，其中不排除不想失去这个摇钱树的可能性。 护士们看着年幼的岑羽知，心里很心疼，岑羽知那时候懂事的告诉她们：“姐姐别哭，我不疼的，我感觉不到痛的。” 听到这话，她们反倒更加心疼。 他叔父告诉他：“如果有人问我对你怎么样，你就说我对你很好。如果你把事实说出去，叔父就走了，你就变成没人要的孩子了，你就只能睡在小巷子里、大街上了。” 年幼无知的少年不想变成没人要的孩子，哪怕这个叔父对他算不上好。他不想没有家，他不想露宿街头，他不想失去最后的亲人。 而长期在这种环境下生活，导致长大后的岑羽知性格有些扭曲，终于有一天，他出手杀了他的叔父。 他们一家人都很好看，他叔父也一样。岑羽知看着那张同自己父亲一般无二的脸，眼神中透着冰冷。 他叔父捂着流血的腹部靠在一旁，嘴角却是挂着笑：“我的好侄儿，说实话，我很讨厌你甚至恨你，因为你的存在，我没了哥哥，我唯一的哥哥！为了保护你！没了！我恨你岑羽知，我恨死你了。他是个疯子，我也是，你身体里流着岑家的血，你也是个疯子。” 目前的推测，岑羽知的父母不是意外死亡，而死亡原因竟然涉及到自己。这才引起了岑羽知如今的好奇心。 岑羽知放下手中的筷子笑着看向付御楠：“很好吃，辛苦小医生了。” “你喜欢就好。”付御楠笑着站起来，伸出手在岑羽知的头上弹了一下：“既然喜欢，那下次吃饭的时候，就别想其他事了，好吗？” 岑羽知反应倒是快，他抬起头与付御楠对视：“没想别的，在想你。你信吗？” 霎时间，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他们谁都没说话，也谁都没有动，直到岑羽知的脖子抬累了。 “我能收回我的脖子了吗？”岑羽知面无表情的说出这句话，引得付御楠轻笑。 付御楠坐回去：“当然。” 付御楠坐回去的时候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被他捕捉到，似乎是不满。但，为什么不满？不过，岑羽知可不好其那不满从何而来，他确定，付御楠给他的感觉很熟悉，而且是一种很怪异的熟悉感。 真奇怪。 岑羽知垂着眸，坐了一会儿以后起身帮忙收拾桌子。付御楠虽然是在疯人院工作，但是这并不代表很闲，相反的，非常忙。毕竟这所疯人院除了精神有极大问题并有多次杀人前科的人之外都是可以在疯人院内自由活动的。既然是自由活动，又大部分是精神有问题的人，有时会因为一些小摩擦而打起来，这时候付御楠就有得忙了。 而且因为这所疯人院的人手不够，付御楠需要做的往往更多。 这倒是便宜了岑羽知，岑羽知便打算趁着这段时间好好逛一逛这里。这里让他感觉有些不舒服，找不到原因。原身几乎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偷看付御楠，所以对这个地方的细节之类都不清楚，原身的记忆，不可信，至少不能全信。 那种感觉，难以形容，岑羽知终究还是皱着眉头让087检查一下附近是不是有什么。 087沉默了一会才告诉他：[有监控器，很小，也很多，哪里都有。几乎让整个疯人院都没有死角。] 不过是一所疯人院，连人手都请不了太多，为什么花大价钱安装这么多监控器？岑羽知很会抓重点，当即就是一句：“几乎？那么，究竟是哪里没有监控器？” [滴，宿主访问权限不足。] 岑羽知忍不住骂了一句：“……废物，什么都做不到。” [嘤。这又不是人家的错。]087委屈，他好委屈啊，这又不是他的错，是主系统的设置啊。 这件事只好暂时搁下，先观察这里。 没有监控器的地方，想必就是安装监控器的人所在的地方。岑羽知推测，这监控器之所以用的是这种针孔监控器，估计就是不想让他们发现。既然不知道没有监控器的是哪里，这些监控器也不能拆，不能让对方察觉到自己知道监控器的事。 他随处走着，走的慢悠悠的，似乎在闲逛。 岑羽知闲逛一圈之后决定去找付御楠，他找到付御楠的时候，付御楠正在给一个戴着蘑菇帽子的男人包扎手臂。 “这是怎么了？”岑羽知走过去，揉了揉戴着蘑菇帽子男人。在记忆里，这个戴着蘑菇帽子的男人性格就是和孩子，太纯良，就是用觉得自己是个孩子，家人受不了才把他送进来。 见岑羽知来了，戴着蘑菇帽子的男人忽然就哭了出来，一把抱住岑羽知，将头埋在岑羽知胸口：“哥哥！他们欺负妞妞，妞妞好怕！” 是的，这个汉子是叫妞妞。 岑羽知看着妞妞，温柔地抱住他，一只手在他背上轻轻拍着，似乎是在安慰。根据原身的记忆，疯人院里大多数人对妞妞这种性子糯的人不太友好，刚进疯人院的时候原身也有过这种情况，直到原身笑眯眯地把一个人胳膊废了。 原身还是护着妞妞的，只不过没人看见的地方，妞妞还是会被欺负。妞妞绝大部分被欺负之后都会把自己藏起来，除非是被原身看见伤，不然是不会主动跟原身说被欺负的事情。 实际上，妞妞的力气很大，若是动起手来，其他人未必能讨到什么好处。 “傻孩子，你又不是打不过。”岑羽知很温柔，虽然很多时候很疯，但是在部分人面前还是很温柔的。由于岑羽知的过去，让他对弱者有着极大的温柔与耐心。 妞妞抬起头看着岑羽知，忽然笑了一下：“不行呦哥哥，妞妞不能那么做，妞妞不能欺负别人。妈妈以前告诉妞妞，不能欺负别人的！妞妞要听妈妈话！” “可是，他们也欺负你了。” “但是，如果妞妞欺负回去，不就跟他们没差别了吗？”妞妞这样说着，眼神无比清澈。 岑羽知放弃了劝说，妞妞是小孩子心性，太过单纯，这些话他听不进去，用道理来讲也听不懂，他不是原主那种做事留三分余地的人，既然那些家伙这么爱欺凌他人，那就别怪他以暴制暴。 [宿主，别做多余的事。]087真怕自家宿主控制不好力道把人弄死！ [统子啊，你觉得，你能劝得了我？嗯？]岑羽知语气玩味得问道。 第三章 古堡幽灵3 [……不能。]哦，对了，方才岑羽知那温柔额模样让他差点被骗到，这家伙，根本就是一个任性妄为的家伙。 “麻烦小医生了。”岑羽知看了一眼妞妞，又看向付御楠，略带歉意地笑笑。 付御楠摇了摇头：“不麻烦，这是我分内的事。倒是你，不是在闲逛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没什么。逛到这里了。” 闻言，付御楠挑了挑眉：“不是来找我的？” “你猜。” 妞妞看了看付御楠又看了看岑羽知，起身说道：“哥哥！医生哥哥！你们谈，我走啦！拜拜！” 虽然不知道两个哥哥要做什么，但是他感觉这两个哥哥之间也许有话要说。 付御楠的眼镜片折射着光，让人一时间看不清他的神情，他噙着笑向岑羽知提出邀请：“一起喝些酒怎么样？” 岑羽知点着头答应了。 他感觉，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 岑羽知少喝酒，他对酒没有那么执着，也就偶尔喝一点。他打开一罐啤酒，酒液进入口中，气泡打在舌头上的感觉很奇怪，但是并不讨厌。 不得不说的是，原身的酒量未免太好了，半打啤酒下肚，岑羽知也只是有些晕而已，甚至连想吐的感觉都没有，若是换成岑羽知的本体，第三罐的时候就整个睡过去了。 这酒越喝气氛越怪异，话题忽然就扯到付御楠分手上，087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开口提醒，但是岑羽知没怎么在意，他说：“横竖不过被睡而已，我说过，我追求刺激，身体上的、精神上的，no.1之前有同我说过，这种事情，也很刺激。” 087差点当场炸给岑羽知看，他尽量平复心情但还是没平复住，整个是吼出来的：[你跟他学什么不好学这个！你怎么不学学人家业绩啊！] 吼完之后087就后悔了，他那个疯子跟个正常人比什么？！这有什么可比性？要一个不正常的人正常，这件事本身就不正常！ 岑羽知想尝试，087也不拦着了，横竖自己一个系统也管不了！自己奖金早就扣光了也没法继续扣了，就这样吧！让他随便作吧！作成了也是本事。 岑羽知背着付御楠这个醉鬼回到自己的房间，把人扔在床上，随即跑过去拉上了窗帘，坐在付御楠身旁。 不出所料的，付御楠一把拽过了岑羽知，岑羽知没什么反应，只是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付御楠面色微红看起来有些醉了，他伸手抚摸岑羽知的脸，然后对着岑羽知笑了一下：“我知道，是岑羽知。” 岑羽知之所以有这么一问，主要就是因为他对被当成替身没兴趣，既然对方知道自己是谁，那就可以了。他谈的是欲，不是情。 no.1诚不欺他。真的，很刺激也很舒服，很新奇的感觉，有些难以形容。 087已经无力吐槽了，只是默默地说一句注意身体。 岑羽知也是有分寸的，唯一的不足就是没清理导致岑羽知一觉醒来很难受。如果是疼，岑羽知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是是难受啊，这完全接受不了。 这直接导致岑羽知心情差了一大截，而在付御楠解释自己酒后乱性的时候，岑羽知毫不给面子的回了他：“这根本就是人品问题了小医生。少量的酒可以增加兴奋感，而这种情况是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的，如果真的喝醉了……是根本乱不起来的，这么解释，小医生能明白吗？” “而且，我并不相信一个医生会不了解这个。那么，小医生，你清醒着，又为什么这么做？你才刚分手不是吗？” 岑羽知坐在床上，笑着更加靠近付御楠，原本身上遮掩的被子滑落，露出有些发粉的肌肤，一字一句如同敲在了付御楠的心脏上：“或者，我能否猜测，那个所谓的分手对象，从一开始就不存在，而你的目标，一开始就是我。” 【叮，好感度85％，黑化值不明。】 看着增加的好感度，岑羽知确定他猜对了。 付御楠有些愣，他倒是没想到，岑羽知竟然察觉到了。 若是原身，恐怕是察觉不到的，但是这是岑羽知啊，他又不像原身那般恋爱脑，他所追求的也并不是情爱，只需要简单思索，就能猜到这些。 哪里有人会在分手当天睡了别人还在过程中深情表白的啊！ 没有人再说话，房间内的气氛忽然很怪异，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最终，是付御楠伸出手抱住了岑羽知：“是的，你的猜测没错。我想看你为我吃醋的模样，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爱你，我想让你成为我的人，永远都只能爱着我。” 付御楠的声音很温柔，却是让人莫名的后背发凉，那种感觉就像是被毒蛇盯上、成了毒蛇的猎物。毒蛇将同类看做猎物，那么，被猎杀的那个……最后是谁呢？ 岑羽知从床上下来走向浴室，这疯人院待遇挺好，还有浴室。走到浴室门口的时候他回过身说了一句：“等我一会儿，有事问你。” 付御楠点了点头，他本身就没打算走，甚至有直接搬过来住的想法，而且他也好奇岑羽知到底要问什么。 岑羽知打开莲蓬头，水从莲蓬头中喷涌而出落在岑羽知的身上，水珠自皮肤滑落，看的087咽了咽口水，紧接着眼前就是一片雪花屏。 哎呀，偷看被逮到了。不过不亏！身材真好！那腰，那腿，那腹肌！啊――真绝了！ 岑羽知不关心087的那点小心思，洗完擦干之后就直接出去了，他并不避讳，更何况自己和付御楠该做的都做了，没有什么不能让他看的。于是当着付御楠的面慢悠悠地穿好衣服。 他坐在一旁，眼睛看向付御楠，问道：“那些不明数量的微型监控器，是你装的吗？” “什么监控器？！” 震惊、错愕。 岑羽知蹙起眉头注视着付御楠的脸，那表情……不像是伪装出来的。 不是付御楠。 岑羽知得出这个结论，不过随即便笑了出来。如今看来，这个位面比先前认为的更加有趣。躲在暗处的那个人……在哪里呢？ 来到这个位面的前情导入所给的也只是一个大概，更多的剧情和线索需要自行触发，这是来自未知的刺激。 未知的危险，比身体的刺激更让岑羽知感到愉悦。 [087，我又开始激动了。]如果不是有人在，岑羽知现在绝对能笑出声来。 087不搭理他，至少目前为止，他不太想搭理这个疯批愉悦犯一样的宿主。自从换了部门，自己宿主越发的放飞自我了。 别人家宿主努力工作，我家宿主努力玩……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说。明明刚绑定的时候不是这样的！还宝宝那个刚认识的时候那个岑・根红苗正好青年・羽知啊！ 见087许久没有回应，岑羽知明白这小东西怕是又开始伤春悲秋了想那些有的没的了，便索性不再同他讲话，继续盯着付御楠。 岑羽知看看付御楠，又看看床，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要么你洗，要么以后别上我床。 付御楠动作十分麻利的全部撤下去又换上了新的，抱着被子被单离开之前，他跟岑羽知说：“我或许猜到是谁装的监控器了，但是具体并不知道他叫什么在哪里。觊觎你的不止我一个，他极可能比我危险，要小心。他是个疯子、怪物！” “嗯，知道了，我会小心。”真有意思，藏在暗处的“疯子”“怪物”么，这不跟自己一样吗？那可真是让人热血沸腾呢，好期待。 。 “嗒――嗒――嗒――” 带着白色的手套的右手敲击着桌面，暗金色的眸子注视着屏幕，语气中满是玩味：“啊，偷看被发现了啊……” 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也对，那个‘容器’离开了，你自然就来了。若是那个容器，就算到死都不会察觉到的。怎么办啊羽知，我好喜欢你。” “我好想拥抱你，但是不行，我的时间还没到。真讨厌，竟然会被先吃了。”男人的语气有些委屈和嫉妒，但是下一刻便消失不见，化为一个笑。 “没关系没关系，我不介意。我的羽知，请等等，再等等……” 男人笑着，极致的疯狂爱恋扭曲着他的心灵，他想要占有那个人！他想要将那个人折断翅膀永远束缚在身边！ 岑羽知皱起了眉头，他感觉心头一悸，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什么盯上了，不同于付御楠，这种感觉，是恶心黏腻又充满占有欲。 岑羽知不清楚究竟哪里才有监控器，于是凭着直觉找了个角度，他看着门右边的上墙角，露出了一个笑容，嘴唇张合着，他用唇语告诉另一边的人：我期待见到你的时候，我等着。 ――希望您和后来的厉鬼不要让我失望，我无聊很久了，帮帮我我，再无聊下去，我会死的～ 第四章 古堡幽灵4 该来的还是会来的，两人确定关系不久，岑羽知就被判定为病好了而离开了这所疯人院，同时，付御楠也辞职跟他一起走了。 “羽知，我听说，a市外不远的那个历史悠久的古堡在闹鬼，要不要一起去看看？”付御楠凑到岑羽知身边，一把抽走岑羽知手里的书，看起来对那个古堡有极大的兴趣。 岑羽知笑着答应了，他对古堡还是很好奇的。 古堡闹鬼这事之所以会传播得如此迅速，就是因为总有胆子大的去试。之所以死了那么多人，也都是因为这些个不怕死的探险者。真正去了又回来的人很少，在这个灵异恐怖位面，岑羽知敢保证，那些回来的，至少有三分之二不是人。 岑羽知的任务是拯救付御楠，拒绝去古堡就能避免死亡，任务就完成了一个。至少，087是这样觉得的。但是这一瞬间，087忘记了自家宿主是个追求未知刺激的疯批。 岑羽知猜得出此刻087想的是什么，他开口：[不，不对。统子，你认为这个任务有这么简单吗？] [不是吗？]087问道。 岑羽知叹了口气扶住了额头：[所以，我才说你蠢。接下来，我有个猜想需要证实一下，而言证实这歌猜想，和付御楠这趟古堡之旅就少不了。] 两人下午出发，等到达古堡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独立于森林之中的古堡从外看有些破旧，在气氛的烘托之下平添了几分阴森恐怖。 乌鸦从古堡顶端飞过来，被岑羽知一把捏住脖子扔了出去。岑羽知牵着付御楠的手，两人并肩走进去。他们推开铁门走进古堡周围的庄园，明明这里没有人住，花田的花开得却是无比娇艳，猩红的颜色似乎可以滴出鲜血。 花并没有让古堡增添任何温暖的生机，妖冶的红玫瑰反倒衬得古堡更加诡异，给人一种感觉――撕开这层表象，就有无尽的魅体惑心的诡异，让人甘愿去死，成为花儿的养料。 血腥味。 岑羽知对血腥味极度敏感，入鼻的血腥味让他有一点恶心。他感觉，这些花，要么是被鲜血浇灌的，要么……这花下面就是数不胜数的尸体。 两人沿着鹅卵石铺的路走过，古堡是石门，推的时候费了些力气。古堡内很暗，付御楠从风衣兜里掏出手电筒，灯光所及之处皆是灰尘与蛛网。岑羽知看了一眼岑羽知，然后从兜里掏出了夜视眼镜。 付御楠一把抢过眼镜揣进了自己兜里：“不行，这样没有氛围感。” 岑羽知：……我好像忽然就明白了这家伙为什么会死了。 [统子，给我开个夜视。]岑羽知在识海里对着087说道。087也是很迅速的就给他开了个夜视Buff。 两人走在古堡的长廊，安静得恐怖的长廊内只能听见彼此的脚步声。岑羽知环视这长廊，墙上粘着壁灯，壁灯上的是不知多久之前的蜡烛。 岑羽知停下了脚步，拿出打火机依次点燃了壁灯：“阿楠，手电筒先关了吧，有灯。” “好，听你的。” 蜡烛并没有想像得那般明亮，却也足够，忽明忽暗的烛光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似乎这烛光下藏着什么。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在付御楠转身的时候，那金属制的骷髅壁灯变成了一颗人头，而脖颈与墙壁的交接有血液流淌，只不过只有一瞬。付御楠微微蹙了下眉头，权当那是心理作用了。 哪里是心理作用呢？ 岑羽知看了一眼付御楠之后笑笑，他也看见了，那绝对不是错觉。虽然没有瞳仁，但是他敢确定，那双眼在注视自己。甚至是墙上的画中人，也在注视自己。 忽视掉那让他难受的视线，两人继续向前走，等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岑羽知只得停下了脚步，也不知道到底是自己落入了陷阱还是付御楠与自己走散了。 岑羽知微皱忽然一个转身却仍是不及对方速度，眼前一片黑暗，双手被束缚住。 让岑羽知遗憾的是没看清对方的脸，笑着眼睛被遮住，任凭夜视功能再怎么强大也无法穿透遮住眼睛的物什。 抱住岑羽知身体的人开口，声音低沉有富有磁性：“我来了，没让你等久吧？宝贝～”男人的手轻抚着岑羽知的脸，显得无比暧昧又让人有珍惜怀中人的感觉。 “有。先生甚至出现的比我预想得晚了很多。”这是实话。岑羽知还在疯人院的时候就在等，半年过去了连个鬼影都没有，他太失望了，失望到快要失去兴趣。 “啊！果然！抱歉～不过……”男人在岑羽知的脸颊落下一吻，又轻轻触碰了岑羽知的嘴唇尽显温柔缱眷，说出的话却是让人不禁背脊发凉：“为了补偿你，我准备了一份‘礼物’在后面，离开这里就会看到，希望你喜欢。” 对此，岑羽知只是笑笑，并没有很关心那个所谓的补偿继续，反正不会是什么正常人会喜欢的东西就是了。 男人觊觎岑羽知，这一点，岑羽知自己也明白。岑羽知的心跳声在这死寂的长廊被听的一清二楚，男人靠在他的胸口静静地聆听着这心跳声。 冰凉的舌划过皮肤，引得岑羽知一阵轻颤。 岑羽知此刻脑海的念头是：他想要我。 男人吻住岑羽知的唇，这个吻充满掠夺与占有的情绪，他对岑羽知说： ――“我想要你。” ――“我想让你哭。” ――“我想让你满眼都是我，叫着我的名字向我索求。” ――“我甚至想毁了你，让你只能做依附于我的菟丝花，但是我不能。” 岑羽知虽然看不见，却是能清楚的听出来、感受到男人对自己偏执的情感，而这份偏执与男人内心深处的占有欲一同被压抑着，就连最后的那句话也是认真的，只不过在被其念头的主人压制着。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情？这激烈的感情，到底是对这他还是原身？他不知道，他有些好奇，但是这个问题对他来说也无关紧要。 “如果，我不愿意呢？”岑羽知唇边带着笑，语气中还带着几分勾人心魄的意味。 见岑羽知拒绝，男人倒也不恼，反而还好脾气得为他揉了揉被束缚许久的手腕，他凑在岑羽知耳钱，说：“没关系，我不在意。但是，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同我在一起，我不勉强你。哪怕，我现在嫉妒那个医生嫉妒到快要发狂。” 男人将头埋在岑羽知颈间，若非禁锢着岑羽知的力气大得出奇，这一幕倒像是男人脆弱的靠在岑羽知身上。 “羽知，你好香。”说着，男人还蹭了蹭。 男人的头发随着动作轻划在岑羽知的脖颈上，痒意让岑羽知眉头一皱，刚打算说什么，男人就放开了他，紧接着束缚住着手的绳索也被打开。 岑羽知扯下蒙在眼睛上的布条向四周望去，早已经不见了那人的身形。 跑得倒是快。 幽暗的长廊间，墙上壁灯的火焰不知何时变成了绿色，岑羽知靠着墙站在那里，然后从衣兜里掏出了手机，不出所料的，果然没有信号。 [统子，定位。] 087应了下来，打开位面板查询，过了一会儿，087开口：[直走再右转。] 为了显示自己的急切，岑羽知边走边喊“阿楠”“小医生”，直到有了回应。两人终于聚首，岑羽知跑过去抱住了付御楠，抱得很紧，看起来情绪似乎有些不稳。付御楠轻轻拍着岑羽知的背，他不知道这样的安抚到底有没有用，但至少应该试一试。 “没事了羽知，我在，我还好好的，我没事。”付御楠的声音很温柔，听着却是能让人心安不少。 岑羽知的慌乱和担忧自然是装出来的，他的心里还在推测那个所谓的礼物。可以确定的是，其中有一个是付御楠的性命，而只要救下付御楠让他成功活下去，那么任务一就完成了。 只不过，真的有那么简单吗？ 岑羽知眯着眼，心中不知在盘算些什么。 “阿楠，我们回家吧。”岑羽知咬着唇，看向付御楠的眼神中满是期待回答的光。 付御楠笑了笑：“好。”想想也是，在这种恐怖的地方迷路找不到自己，岑羽知肯定的落下了心理阴影。 付御楠也打算离开了，既然这里已经逛过了，那么无论传说中的鬼魂到底存不存在都不重要了，他本意就只是想看岑羽知因为找不到自己而惊慌失措的模样罢了。 岑羽知按照087的提示带着付御楠走，两人推开石门，付御楠调笑道：“羽知的记忆力真好，还记得路。” “也还好。”岑羽知走在前面把手插在兜里，路两侧的花开得异常艳丽，而且……似乎比他们来的时候长得要高。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感觉有事情要发生。 直到087一语惊醒梦中人：[宿主，你们进古堡的时候，门没关啊。] 门……花……遭了！ “阿楠！” 第五章 古堡幽灵5 岑羽知转过身，入目的便是付御楠被玫瑰花藤缠绕在门上，付御楠睁开眼看向岑羽知，他发不出声音，只好蠕动着唇告诉岑羽知：“快跑，别回头。” 付御楠的身体被花藤紧紧缠绕向下拖去，他不想让岑羽知看到这样的自己，被勒到脸色发青的模样一定不好看，他记得岑羽知最喜欢美丽的东西了……但是他看不清岑羽知的表情，因为眼镜早已在先前的挣扎中掉落在地摔碎了镜片。 花藤勒紧，甚至让岑羽知看到了付御楠的森森白骨，岑羽知跪坐在地上，面色“惊恐”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声音有些哽咽：“阿楠……小医生……” 忽然，岑羽知站了起来握住了付御楠的手，颇有一副生死不放的既视感。付御楠颤抖地伸出另一只手，将岑羽知一把推开：“我的未来，也送给你了。” 转瞬之间，付御楠便被扯入了花田，看不见任何痕迹。 果然是鲜血喂养的花啊。 “啊，‘我的未来，也送给你了’，多美的情话啊。”岑羽知收起那副惊魂未定的表情站了起来，遗憾是肯定遗憾的，失落也肯定失落的，不管怎么说也是相处了这么久的恋人。 [宿主……任务，失败了吗？] [没有，宝贝。我的推测是对的。]岑羽知转身向外走去，087倒是不太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岑羽知只好再补充一句：[你听见任务失败的提醒了吗？] 只是一句话，087就隐约明白了岑羽知的意思：[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看来你我比我想象的聪明。]岑羽知脸上挂着笑，看得087一阵心神荡漾。 踏出古堡，忽然下起了雨，雨淅沥的声音混杂这树叶的沙沙声，不知是不是错觉，岑羽知竟是从雨中嗅到了血腥味。 岑羽知轻啧一声，从系统背包拿出了一把黑色的伞，他打着伞走在雨里，他不太想承认，这场雨惹得他心情烦闷。他讨厌下雨天，他的人生走入黑暗的那天、父母死去的那天，都是下雨天，他不否认自己的疯有一定程度上的他自己隐藏的本性原因，但是也确实是因为叔父得到了黑暗无光的童年。 [抱歉，宿主，我的权限没有大到能影响位面的天气……]087机械的声音此刻竟是能听出低落和愧疚的情绪，他知道宿主的过去，知道宿主讨厌下雨天，但是却什么都做不了。 [谢谢关心，没关系的。一场雨而已。]是了，现在对他来说，只是一场雨了…… 岑羽知回到家里，收起的伞放在门边，拖鞋走进客厅，家里安静得出奇，唯一能听见的也就只有窗外的雨声。他坐在沙发上打来了电视机，而这个频道正上演着泰坦尼克号。 岑羽知点了一颗烟，神色有些惆怅：“真安静。我恋人死了，我好难过啊。” 087化出身体，一个蓝色的软软的球状生物凑到了岑羽知啊手边，看起来可爱极了：“宿主，我觉得，如果你掉几滴眼泪在痛哭一会儿会更有说服力。” 岑羽知侧目看了他一眼，然后抓在手中直接往左边扔去，087十分准确的被扔进了锅里。 087：……好想换宿主。 天，还未亮，电视忽然点，窗户被风吹开，冷风灌了进来，一瞬间岑羽知就感觉到自己被压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的人影黑雾，岑羽知的心中涌出那么些许嫌弃。 鬼影伸出手抚摸着岑羽知的脸，语气温柔，简直就是给心上人送完礼物期待对方反应的少年：“怎么样？这场花与鲜血的礼物，你喜欢吗？” 岑羽知冷着一张脸问：“要是你恋人在你面前被别人弄死了，你是个什么心情？”下雨天岑羽知心情本来就不好，而且现在有点饿，心情就更不好了，对着这个鬼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鬼影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产生气愤又或者心中吃味，他很明白怀中人是因为天气而心情不好。更明白岑羽知对付御楠是欲不是爱。 “那宝贝好好休息！这还是个开始，我相信，以后的惊喜，你一定会喜欢。”鬼影轻笑了两声，松开束缚岑羽知的手，慢慢退出去，倒是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 岑羽知抬眼看过去说了一句：“好走不送，记得关上我的窗户。” 鬼影坐在窗前，似乎是笑了，离开的时候也确实是顺手帮忙关上了窗户。岑羽知起身，从锅里把闹脾气的087捏出来，又看着窗台陷入沉思：到底要不要装个铁窗？装或不装是其次，主要是，能不能拦住那家伙。 岑羽知安慰了一会儿闹脾气的087，然后戳了戳087的脑袋，带着087走上楼。岑羽知还是决定要睡个觉，太困了。 打了个哈欠，岑羽知躺到床上将087放在了枕头边才闭上眼睛。呼吸声浅浅的，倒也是真的困了，躺下不就便睡着了。 087盯着岑羽知看了很久，出声叫了一声：[宿主。] 见没有回应，他又叫了一声：[宿主？] 仍然没有回应。确定岑羽知真的睡着了，087跳到了岑羽知枕头上靠近岑羽知的脸庞，然后轻轻地、悄悄地在岑羽知的脸上亲了一口。 他在岑羽知的脸上蹭了蹭，又跳回枕头边：[宿主，好梦。] 也不知道岑羽知到底梦见了什么，醒过来的时候看起来心情很不错，而天也晴了。岑羽知没有换下睡衣，直接从床上起来坐在床边的电脑桌前在某网站发了一个帖子，内容基本上的意思就是：有人跟我组队一起去幽灵古堡吗？ 不一会，就有人说要加入了。几个不重要的小配角还有……主角攻受两人。一个除灵师一个灵异主播，倒是绝配。 任务二是――寻找到古堡幽灵的秘密并揭开其身份。 这一趟探险是无论如何都少不了的，当时说要参加的有几十人，而真正来了的也就只有主角攻受、一对情侣女生苏词和男生于乐、以及一个患有白化病长得不错看起来有些病弱的青年男人。 岑羽知走在最前面，好心提醒道：“小心那些花。” 主角攻宋代辰有些疑惑，当然，疑惑的不止是宋代辰，包括主角受付笙、白化病青年唐故雪、小情侣，都很疑惑。 岑羽知停下脚步，从花枝上揪下一朵玫瑰放在唇边，眼神流露着哀伤：“这些花的花肥，是人。不久前，我亲眼看见我的恋人被花藤拽入花田，尸骨无存……” 花开得比上一次还要多、还要美艳，也许是因为付御楠的滋养，又也许是那个鬼影送的礼物，谁知道呢？ 岑羽知在玫瑰上留下一吻，又将玫瑰轻放回花丛，只是一瞬间，那多玫瑰便被花藤卷入深处不见了踪影。岑羽知先是一愣，然后看向他们：“差不多就是这样……要小心。当然，门还没关，现在走……来得及。” 苏词有些害怕，于乐握住苏词的手又在她额头轻轻吻了吻表示安慰，随即又看向岑羽知说：“既然来了，就是玩个刺激，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小词的。” 说着，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笑。 岑羽知耸了耸肩，反正他无所谓，虽然目标是两个主角，但是有别人要送死，他也劝不住，再劝下去反倒显得自己有问题。 宋代辰不愧是主角攻，重点抓的就是比配角好：“你的恋人死在这里，你为什么又有恃无恐的跑回来，还要带着我们？” 岑羽知走过去拍了拍宋代辰的肩膀，话语半真半假：“无所谓的猜忌并没有必要，除灵师先生。你可以觉得，我是要报仇，我的恋人死在了古堡看，如果能找出他，我很乐意见证他的死亡。再不济，就是也死在这里。而杀他，我自然是需要一个除灵师来，毕竟我不是专业的。” 宋代辰拍掉岑羽知的手，盯着岑羽知，似乎是在辨别他这话的真伪，过了许久又开口：“还有一个问题……” “收起你无所谓的试探吧，我可以敞开心扉同你说，无论你相信与否……”岑羽知把手揣回衣服兜里继续说道，“那个恶灵的目标是我，而我想杀他，所以，我盯上了你，至于怎么确定你是除灵师这一点，你不需要知道。”问就是087的帮助。 “既然他的目标是你，那把你交给他，问题不也解决了吗？”付笙走过来笑盈盈地开口，他倒是没有什么认真的神色，手机还开着直播。毕竟他只把这些当做是炒作。 宋代辰瞥了付笙一眼低声骂了一句：“愚蠢。” 听见这话，付笙有些火了，还未发作，就被岑羽知打断了：“他说的对，你很愚蠢。如果交出我就能解决问题，那么他一开始杀那么多人将事情闹这么大的理由是什么？吸引我的注意引我过来？不，他并不受古堡束缚，他可以自由去往任何地方。” 宋代辰接过了话：“在可以自由活动的情况下为什么不抓他？这只能说明，他想要做什么。” 岑羽知笑着：“所以，他要做什么呢？” 第六章 古堡幽灵6 “他说，他要送我礼物，作为他迟来的礼物。”岑羽知走在前面，走到了古堡石门前，把手放在了门上：“他刚同我说这话的时候，我并没有在意，然后我的恋人死了，这时我才发现，他说的‘礼物’就是我恋人的死亡。他说，惊喜还未结束，我猜测，接下来会死更多人。所以我决定找你，除灵师先生。” 付笙问道：“可是，我们怎么确定，你这番说辞说辞不是拐骗别人的？你又怎么证明，你和鬼不是一伙的？” 付笙说完，将镜头转向了岑羽知，直播间的评论区就在这一瞬间炸了，全是舔颜的。付笙刚开始并没有注意岑羽知的长相，看见评论区在夸，他才抬眼看向岑羽知的脸，发现是真的好美。虽然用美字来形容一个男人很奇怪，但是是真的很美，付笙这才发现，原来阴柔和娘是两回事。 岑羽知靠在门上，垂着的眸子抬起看向付笙：“我没办法证明。我刚才也说过，门没关，几位随时可以离开。” “吱嘎――” “咣――” 岑羽知：…… [嘿，宿主，那个鬼真不给你面子。] 岑羽知懒得搭理087，看向众人，一脸无辜的模样：“这可与我无关了。” 这样一来，除了进去，没有其他选择了。无论是花园还是古堡内部，都不见得有多安全。六人全部进入古堡之后，古堡的石门同样也关上了，幽暗的古堡大堂忽然亮了起来，悬挂在上面的华丽吊灯有些陈旧甚至给人摇摇欲坠的感觉。 幽灵空灵诡异的声音响起――“啊，欢迎各位来到我的城堡！我这里也是许久没有这么多有意思的人了！” “所以――我们玩个游戏怎么样？半个月，你们只需要活过这半个月，我可以答应你们任何要求～”但是反不反悔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岑羽知走上台阶，他可以感受到那来自楼上的、黏腻的视线，他凭着直觉走到围栏边坐在了上面，他笑着：“要求？杀了你这种也算吗？” “当然。”如果是你动手的话，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如果是你……我乐意拥抱毁灭。 岑羽知忽然笑了，身体向后倾去，那种一瞬间的坠落感，真的让他感到心情愉悦。他甚至还在想，最先接住他的人，是谁呢？是这个鬼？还是那边的除灵师呢？ 古堡的石门忽然打开，岑羽知被无数花朵拖住，不是带刺花藤的缠绕，而且柔软的花瓣在岑羽知的身下。 岑羽知的脚落地的一瞬间，神色有一丝震惊，眼中泛起泪色，轻轻地拥抱住花丛，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却让在场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他叫了一个名字：“阿楠。” 他在一朵花上落下一吻，连带着温热的眼泪落在花瓣上：“谢谢你，阿楠。” 这是付御楠，这是他的阿楠，哪怕不再是人类、哪怕不在有人类的思想，他也会保护自己。 花藤渐渐退了出去，石门再次合上。岑羽知盯着门看了许久慢慢蹲下，将头埋在腿间，似乎在悲伤。宋代辰磨叽了一会儿才走过去拍了拍岑羽知，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或许这个时候不说话才是最好的。 将脸埋在腿间的岑羽知却是笑着的，虽然这个结果有些意外，但是于他的猜想倒也没什么影响，甚至进一步验证了他的猜想，意外之喜。 这一步棋走的惊险，若是宋代辰没救得了自己，付御楠又或者那个鬼都没有接住他，那么他会直接死亡导致任务失败，然后又需要跑一趟惩罚副本。 在此，感谢付御楠让087不会又崩溃一次。 岑羽知又蹲了会才起身，结果因为蹲得太久起得又有些猛，眼前一阵晕眩直直摔进了宋代辰的怀里。 “没事吧？”宋代辰有些担心。 岑羽知摇了摇头便是没问题，缓了半分钟之后站起身向宋代辰道谢。 方才发生的事情，勉强算是一个意外。那鬼给每个人都安排了房间，当然，他也说了，要是他们不想单独睡那么一起睡也是没问题的，同时也十分友好的提醒了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小惊喜出现在他们面前。 说实在的，除了岑羽知，没有人期待那个所谓的“小惊喜”，他们几乎不需要用脑子想都能猜到，那个“小惊喜”绝对会是惊吓！ 只不过，既然允许他们住在一起……会有什么阴谋吗？ 岑羽知面上带着笑，只不过笑得有些凄凉，似乎还没有从方才的事情里走出来，唐故雪抱了一下他，说：“人死不能复生，你的恋人或许并不想看见你这番模样。” 没有人再说话，寂静了许久岑羽知开口：“大家都先休息吧。我自己睡，几位自便。”他的声音很轻，不等其他人的回应，转身就离开了。 房间都在二楼，岑羽知本意是随意进一个房间，结果发现门打不开。他唯一能打开的，走廊只有尽头的那个房间，而其他人则是哪个房间都能打开。 看起来，这是专门为岑羽知准备的啊。 [宿主。]087有些担心的叫了一声。 [别担心统子，既然他想玩那么我目前不会出什么事的，更何况，他的目的又不是弄死我。]岑羽知踏入了那个放假，顺手关上了门，房间很干净看来是特意打扫装饰过，他从门探出头，看着进进出出打扰房间的其他人，岑羽知挑了挑眉对087说：[多棒啊，还有特权。] 087真的很想对着他狂吼问问他到底记不记得原身是怎么死了，但是一想到自家宿主的性子就憋了回去，反正无论怎么说都不会听进去的。 岑羽知躺在床上，发现是床真的是又软又舒服，不知不觉就困了呢。但是，现在有比睡觉更有意思的事情。 “鬼魂先生，偷窥是不好的行为。”岑羽知从床上坐起来看向窗帘。 鬼影从窗帘后走出来，坐在了岑羽知的旁边，忽然把人推到，鬼影搂着他的腰亲昵的亲了亲他，说：“羽知的直觉真是准的让人讨厌。” 鬼魂的身体是凉的，若是在外面，岑羽知倒是很乐意抱着这鬼魂的。可惜，这古堡本身就阴冷，这鬼魂还往身边凑，岑羽知毫不留情的一脚把人踢开，但是却是笑着对鬼魂说：“来吧，让我看看，你这次准备的惊喜，是不是足够让我兴奋。” “当然，”鬼魂单膝跪在地上轻吻了一下他的手，“虽然不知道宝贝你为什么对他们演戏，但是的高兴就好。那么接下来，请期待我吧。” 窗帘在风中被吹起，空气中忽然凝滞，岑羽知看向窗户，鬼影十分迅速的将窗户关上了，同岑羽知道了声晚安也离开了。 岑羽知并没有睡，毕竟夜晚总是会发生什么事。他站起来走出房间去帮唐故雪打扫，唐故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实际上也真的柔柔弱弱的，他这么连水桶都拎不起来，岑羽知闲着也是闲着索性就帮个忙。 “谢谢。”唐故雪笑着道谢。 太弱了，能活过今晚吗？ 岑羽知看了一眼唐故雪，这样想到。 宋代辰也注意到了岑羽知，他走过来凑到岑羽知的耳旁，问：“需要我陪你吗？” “不需要，游戏才刚开始。我不会出什么事的。”岑羽知不太想被外人打扰，更何况……谁知道半夜会发生什么呢？他可是很期待这场戏的，无论今晚自己有没有被算在游戏猎物之内，他都是很期待的。 毕竟，他可以让自己“被迫”成为猎物。 古堡的夜，静谧阴森，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的兴趣远远超过了他对睡觉的执着。 滴答――滴答―― 岑羽知站起身来推开门走出去，入目的便是群鬼乱舞的景象。岑羽知不禁感叹一句：哦，第一晚就玩这么大啊。 群鬼似乎是接收过什么命令，对于游走穿梭在群鬼之间的岑羽知他们并没有出手，哪怕他们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是很美味的，但是他们不能动他，除非他们想再死一次――谁敢觊觎那家伙的人啊！ 去……帮助谁呢？ 岑羽知在走廊走着，最后选择了一个看着顺眼的门，他推门进去就看见了被群鬼围堵在角落的付笙。岑羽知把手从兜里掏出来径直走过去，一脚踢开一个鬼。 被打扰进食的鬼心情铁定不不好的，但是看到来人他们又不得不把这股火憋回去。他走过群鬼的身边走向付笙，付笙此刻脸色煞白头发有些凌乱，右手摇摇晃晃的似乎是脱臼了，看见岑羽知的一瞬间就冲进了他怀里。 付笙也不过才十八九岁，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看着怀里受惊的青年，岑羽知安慰似的摸了摸他的头，声音不自觉的柔和下来：“好了，别怕，有我在。” 说完，岑羽知握住他脱臼的那只胳膊，用087点了个治疗技能强行把付笙的胳膊给正了个位。因为疼痛，付笙一口咬住了岑羽知的肩膀。岑羽知给他治完胳膊，伸手为他擦了擦眼泪，转身看向群鬼：“嘛，接下来该处理正事了～” 第七章 古堡幽灵7 “啊！付笙，你去隔壁宋代辰那里，他是除灵师他会保护好你，这里交给我。”去给他添麻烦吧别给我添，我可懒得护着你，出事了我还要负责，很烦人的。 付笙摇了摇头：“你怎么办？” 岑羽知捏了捏他的脸：“安心，我实力不济，保护不了你，但是自保还是有把握的，去吧。” 付笙也只能听他的话，确实，自己留在这里会拖累他的，自己离开反而是最好的。从下午的时候岑羽知从二楼掉下来开始，手机就一直没有信号，如果有信号、如果这些事能传播出去，相信一定会吸引到更多如同宋代辰那样的除灵师的注意，说不定这件事就好解决多了。 “宋……除灵师先生！”付笙推开门，宋代辰有些错愕的看向他，不明白为什么这家伙怎么过来了。而就是这一瞬间的分神，宋代辰直接被一个鬼拍到了墙上。 宋代辰颇有些无语的看了一眼付笙，总之，他也不能不管人家啊。宋代辰撑起身对着鬼甩了几张符咒就跑到了付笙的身边。 “你怎么过来了？” 宋代辰的语气绝对算不算上好，甚至有些不耐烦，但是付笙并不在意这个，他在意的是：“岑羽知救了我，他现在一个人在我饿房间内，面对着很多鬼，很多。” “什么？！”那家伙疯了吗？竟然以一己之力对群鬼？ 宋代辰心中有些慌乱，不知不觉间加快了除灵的速度。 岑羽知笑盈盈地看着眼前的鬼，十分自然的坐在了床上，所谓“被迫”成为猎物，还是很简单的。 “一群废物。”岑羽知手中玩捏着化出实体的087，看着群鬼的眼神中满是不屑。 “怎么，古堡的幽灵就只有这种能被人一脚踢开的水平？从我的房间到这里并不近，刚才那孩子还只是受了点伤，你们连孩子都弄不死也是够废物了！别告诉我折磨人是你们的恶趣味，你们是不知道隔壁是个除灵师吗？你们满足恶趣味的时间都足够除灵师处理完自己是事然后再过来救人了！” 说着，岑羽知捂住脖子，一副对他们的行为感到窒息的模样，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真是愚蠢啊！这样想想，能被你们弄死的那些人，是不是比你还愚蠢？又或者是被你们蠢死的？啊～天哪，你们真是愚蠢的让我不忍心再骂下去！” 这是087第一次听见自家宿主挑衅的骂人，真有够毒舌的，平时真看不出来岑羽知是这种一开始损人就往死里损的人。太恐怖了。 岑羽知笑着起身：“来，如果你们能杀了我，或许可以证明，你们没有那么没用！”来！来吧！一起疯吧。让我好好体验一下，逼命的刺激。 霎时间，玻璃被震碎，风宛如利刃呼啸这吹向岑羽知。岑羽知退了几步转身就跑：“来吧，看看是谁先抓到我，能证明自己不是和蠢货！” 从那些面目狰狞的鬼魂真的开始追岑羽知的时候，087就知道，这几个鬼到最后活不了几个了，被岑羽知这个愉悦犯盯上，十有八九会很惨。 岑羽知奔跑在古堡的各个地方，他甚至知道那个不知名的、杀了付御楠的那个鬼魂在暗处看着这一幕。那鬼魂没有出手帮助岑羽知，想必也是明白这个发展是岑羽知自己引导的，他若是出手干预反倒会惹了岑羽知的厌烦。 鬼魂的四处追逐引起了宋代辰的注意，他才刚解决完自己房间的惊喜，推开门就是岑羽知被追杀一幕，他本想出手，却听到岑羽知说：“不用在意我，先去救其他人，我不会有事的。” 岑羽知在群鬼之间奔逃仍能毫发无损，宋代辰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但是很明显的其他人更需要自己的帮助。于是便带着付笙进了小情侣的房间。于乐和苏词的房间只有一个鬼魂，但是他们来得太晚了，付笙看了一眼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险些吐出来。 苏词倒是没什么大事，缩在墙角哭着，而于乐就没能幸免于难了――或许是为了给苏词争取活下去的时间，于乐的左手手臂被鬼嚼在嘴里，地上满是黏腻的血液、他部位的残肢、被啃了一半的头颅、还有零散撒了满地的体内器官…… 别说是付笙，就连宋代辰也险些吐了出来。他学这一行很多年了，也是他师父最得意的弟子，但是这些他是从来都没有亲眼见识过这些东西，而听说和亲眼看见完全就是两种性质。 “废物。”忽然传来一声。 几人循声望去，便见岑羽知跑过来直接给了嚼着于乐残肢的鬼一个飞身踢。不得不说的是，对付有实体的鬼确实比对付无实体的鬼要方便简单得很多。 岑羽知脚下踩着鬼，又笑着看向追在他身后的那些鬼，语气带着嘲讽：“哎呀呀！你们看看！人家都吃好久了，你们却连一个我都抓不到，我要是你们这么废物，还不如死了算了。不好意思，我忘记了，你们本来就死了。” 而此时此刻最震惊的人莫过于宋代辰，岑羽知明明是一个因为恋人被杀而来报仇的痴情人，之前还说着需要自己帮忙，但是为什么……这种实力……太恐怖了。甚至是再被群鬼追杀的情况下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还出言挑衅。 岑羽知忽然意识到自己玩得有些嗨，忘记了自己还有另外一个场子，连忙换了一副模样，那那眼神满是哀伤、充斥着偏执，他开口，声音有些嘶哑：“哈，我还以为你们多厉害……哈哈哈，你们没有一只鬼是无辜的……阿楠的死……我要你们全部形神俱灭以祭阿楠之灵……” 眼泪忽然滑下来，他张开双臂：“来，都冲我来！谁能捉到我，谁就不是废物！你们不是想证明自己不是我口中的废物吗？来，我就在这里！撕碎我！” “啊咧咧，只不过……我只有一个，你们却是一群，啊……所以，哪个才不是废物呢？”这句话挑拨离间的意思很明显，只不过现在的群鬼只有证明自己不是废物这一个想法，于是便打起了优先解决竞争对手的念头，转瞬间便打了起来。 当然了，这其中，岑羽知却是在系统商城兑换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给他们用了，那东西影响思想与心智，岑羽知也是乐的看场面越发混乱的。 他疯了，他一定是疯了。 宋代辰看着站在那里的岑羽知，心中涌现出的想法就是这个，因为恋人的死而深受打击导致精神出问题。他竟然以自身性命来诱鬼！万一挑拨失败了呢？他是真不怕被群鬼撕碎啊！ 怕？岑羽知是真的不怕，一来是那个觊觎着自己的家伙不会让他们真的伤害到自己，二来……于他而言要是真的死在这里，无非就是回去之后再进一次惩罚副本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087可能又会破费一次了。 不过幸好，事情如今的发展并没有脱离他的预料，那就是尚且可以掌控。 他从那鬼身上跳下来走向苏词，轻轻的拥住她，嘴里安慰着。苏词看起来不过也就是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女孩，忽然经历的这样的事，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她嘴里不停地嘟囔着：“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想来就不会出事……如果他刚才不是为了给我争取时间就不会出事……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他……” 岑羽知拍了拍她的背，表示安慰，他说：“我也是。我也是看着恋人死在我面前的，记得吗？我说过的。我很厉害，他也看到了，但是我也没能保护好我的恋人。哭，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说完，岑羽知就放开了她，示意让付笙过去照顾一下她，然后继续看着群鬼厮杀的闹剧。 鬼并不会流血，但是看着却是比流血更加惨烈。有的在厮杀之中被拧掉头颅，身体却仍旧是同其他鬼厮杀。还有的在这场厮杀中缺胳膊少腿的、失去眼珠的……什么样的都有。 一颗眼珠滚落到岑羽知的脚边，随即被岑羽知毫不留情地踩爆了。这场厮杀维持了多久？不知道，直到将要天明的时候才被迫停止。 鬼魂进入岑羽知的视线。鬼魂看了一眼自己这些个手下，不禁有些头痛，阻止了他们的厮杀之后又对着他们骂了一句：“蠢货！” 岑羽知的脸色瞬间就不好了，不是害怕而是不爽。试问，你和你的小伙伴们正在开心的玩着游戏，然后你的小伙伴们全被拉走了，你是什么心情？如今的岑羽知就是这种心情。 鬼魂喜欢他归喜欢他，但也不能让他把自己手下全玩死了，岑羽知转过身不再去看他，得，反正接下来还有几天呢，也不差这一天！ 岑羽知不满的表情落入了宋代辰的眼中却是变成了屈辱与不甘。宋代辰看了眼鬼魂，心道：就是……他吗？ 第八章 古堡幽灵8 岑羽知走过去按住了他的手，轻轻摇了摇头让宋代辰冷静，正面对上是没有胜算的。宋代辰的实力，对付那么几个普通恶鬼就花了那么长时间，要是对上这古堡的boss直接被秒杀诶。 [统子，问一句，这个古堡的这个boss后来是被宋代辰弄死了？] [是的宿主。] [……]所以到底是什么被这个小菜鸡弄死的？这主角光环未免太强大了。嘛，不过在经历了上一个部门，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之前没有之前那个部门的某个位面的七岁哈佛毕业那么离谱。 岑羽知在心里如此说道。 天快亮了，这场游戏也正好结束了。白天就不是他们的活动时间了，除了那个鬼魂之外，其他的恶鬼都不会再出来了。而那个鬼魂也是挺遵守游戏规则的，他出现归出现，但是他不动手，或者说他根本不屑于亲手弄死他们。 “诸位，我不是不讲理的人，白天的时候大家可以离开古堡彩办一些东西，比如食物。我不会让你们饿死的。对了，顺便补充一句，不要尝试逃跑，无论你跑多远，最后都会回到这里，除非是场游戏结束。”鬼魂说着，本欲离开，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停了下来补了一句：“对了，好好休息，晚上还有别的惊喜。” 别的，就是说今天晚上看不到这些丑蠢丑蠢的鬼了，想到这里，岑羽知一时间有些遗憾，不过想想也是，第一天就把人家搞内讧了，目前看来，短时间内应该是见不到这些鬼了。 “宋先生，麻烦你带付笙和苏词小姐出去散散心吧，一夜之间发生了这种事，这谁都很难接受。顺便买些东西，我不太想被饿死。”说着，岑羽知掏出了钱包递过去，倒也不多，就装了两千块钱，但是银行卡里却是有钱的，岑羽知让他们花这钱就可以，如果不够就去银行卡里的钱，他还告诉了密码。 宋代辰看了看手里的钱包，又看了看银行卡，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感觉眼前这个人似乎不把钱当钱。而且密码…… “这密码是……” “他生日和我生日，627414。”说道这里，岑羽知的神情柔和了下来，嘴角挂着微笑，似乎在回忆什么美好的事情。 刚才的话，不仅是在说苏词，也是在说他自己吧。他只是，太坚强了，似乎是把自己藏在了一颗坚硬的茧里，而唯一能打开茧的人，就是他那个已逝的恋人吧。 宋代辰抿了抿唇，安慰的话又一遍说不出口，他没有经历过，无法感同身受，不知该如何安慰，最后干干巴巴地问道：“你不跟我们一起吗？” “不了，而且我也不是一个人留下。” 宋代辰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带着付笙和苏词离开。 三人离开之后，岑羽知走着回去了房间，而他的房间内正坐着唐故雪。这就是岑羽知一开始就没去找唐故雪的原因，就在岑羽知离开的时候唐故雪进来了，而鬼魂有给岑羽知走后门，岑羽知的房间是绝对安全的。 看见岑羽知回来，唐故雪笑了笑：“回来了啊。” 岑羽知躺回床上瞥了坐在自己床边的唐故雪，缓缓开口：“看来，你猜出来了。” “嗯，猜出来。我相信说关于你恋人的话是真的，但是同时我也相信，你和那个鬼魂的关系绝对十分微妙。” 岑羽知并不问对方是怎么猜出来，因为岑羽知已经知道了，刚才他打开了唐故雪的资料卡发现，他是个侧写师，也就是说，岑羽知的谎言和心理状态，他都能通过侧写推测出来，优秀的侧写师侧写甚至不会出现误差，神奇的就像是魔法师一样。 “岑羽知，我能猜到你当时的想法，比如你帮助我打扫房间只是因为你无聊，但是我却看不透你。你是个疯子，我甚至无法侧写到你接下来会做什么，你太恐怖了，甚至……可能比那个鬼魂更恐怖。”唐故雪的声音很温柔，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向岑羽知的眼神中充满了探究与戒备。 岑羽知忽然坐起来，手放在唐故雪的脖颈上，拇指轻轻地摩擦着，他垂着眸看着唐故雪的脖颈，视线又渐渐向上移，手上微微用了力：“这么坦白，不怕我杀了你？” “怕，但是我觉得你不会做这种又蠢又没意义的事情。”哪怕被威胁着性命，唐故雪面前也仍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岑羽知放开他的脖子转而握住他的肩膀，岑羽知靠在他身上，忽然笑了起来，直到笑够了，岑羽知才放开他，然后说了一句：“我很喜欢你，希望你能活下来。” “那就，承你吉言了。”唐故雪发现，眼前这人似乎是把自己当做有意思的玩具了，而其他人在他眼里只是玩具，让他提不起兴趣的玩具。 这人很有意思，侧写师这职业已经很难见到了，优秀的侧写师更难见到了。岑羽知把唐故雪当做有意思的玩具是真的，希望他能活下去也是真的，他沉默了一会儿，说：“这样吧，你和我住一起，尽量随时随地跟在我身边，这样我能保证你能活着离开这里。” 唐故雪注视着岑羽知，随即摇了摇头拒绝了。根本不可以答应，如果答应，那一定会提前死的。倒不是说岑羽知会做什么，而且那个鬼魂会做什么，毕竟先前那个鬼魂都当着岑羽知的面杀了他的恋人，更何况自己这个才刚认识的人呢？ 岑羽知也不逼他，怎么选择是他的事。 那么，就在其他人都在外面忙的时候自己应该做什么呢？那当然是补觉了：“我睡了，唐大侧写师先生请自便。” 唐故雪有一刹那的震惊，又转眼不见，至于岑羽知为什么会知道，他不打算深究下去，他有预感，如果深究下去，那么自己一定会后悔的。后悔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做。 唐故雪站起来回到了自己房间，昨夜虽然因为在岑羽知的房间内没有危险，但是仍旧是因为不放心没有睡，白天是游戏规则中安全时间，就索性回房间睡了。 岑羽知盖上被子，在这阴冷的古堡汲取这温暖，他现在是真的很困，这身体毕竟不是他的本体，承受能力并不高，那么大运动量不垮都是身体不错的了。 来自身体的疲惫让岑羽知几乎倒头就睡，087十分贴心的用道具把岑羽知所在的这方寸之地变得暖和，随着冰冷的消散，岑羽知紧皱着的眉头也松开了。 087就是这样的一个家伙，喜欢偷偷的对人好，表现出来的跟内心找个根本就不一样，口是心非的绝对代表，这里人鬼魂的地盘，087并不方便出来，哪怕只是一个球。 岑羽知又疯又耀眼，让人明知危险却又想靠近。甚至087有一种错觉――就算是邪神来了，也会向岑羽知俯首称臣。 鬼魂忽然出现在岑羽知的床边，冰冷的、没有血色的手抚摸过岑羽知的脸颊，这是第一次他露出黑雾下的皮肤，那双手的皮肤有些发青，看起来有些恐怖。 ――羽知，我的岑羽知。真是毫无防备的睡在我的地盘啊。 ――我想要你。我好想要你。 ――再等等，再等等，我就能拥有你了。 鬼魂俯下身在岑羽知的唇上落下一吻没有再深吻，他不忍心惊醒床上的人，床上人的睡颜实在是太美了，如果……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多好啊。 在意识到自己想法之后，便立刻将这想法驱逐了出去，永远睡着的岑羽知哪里有清醒的讨人喜欢？ “打扰别人睡觉怕你心情很愉快吗？”岑羽知忽然睁开眼睛，皱着眉头把鬼魂的手拍来，不满已经写在了脸上。 岑羽知现在的心情真的是非常差，如果不是普通人类杀不了鬼魂，他现在肯定弄死眼前这个扰人清梦的鬼魂。 “抱歉，我只想碰碰你来着。”说着抱歉的话语，却是一副下次还敢的态度，这惹得岑羽知更加恼火。 岑羽知坐起来盯着他，过了许久说了一句：“滚。” 鬼魂倒也不是没脑子，要是再不走会把岑羽知惹得更加生气，万一对自己的厌恶值不断上升那可怎么办呢？不过……直接走了还不甘心啊。 鬼魂又站了几秒，忽然捧住岑羽知的脸，对着柔软的唇亲了一口，同时伴随着系统的声音―― 【叮，？？？好感度97％，黑化值不明。】 好家伙，是个好感度很高的无名鬼魂吗？又或者是……目前不能知道的名字？ 见岑羽知没有排斥，鬼魂更进一步亲吻，知道岑羽知停止思考推了他一把。虽然没亲够，但是也不亏，鬼魂笑了两声：“好梦，我的宝贝。” “你以后尽量不要笑出声了，谢谢。”笑声既诡异又惊悚的。 半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大部分的时间，岑羽知都把所有人弄到了自己房间，而自己跑出去玩，不过也渐渐腻了，但是鬼魂跟他说，这最后一个游戏，他绝对会喜欢。 第九章 古堡幽灵9 这一次，没有恶鬼的追杀，没有其他的意外，只有一个问题――谁死谁生。 问题：谁生谁死。 本质上就是一种揭露人性的投票游戏，一共三轮，也就是说，需要投死三个人。只不过，鬼魂并没有说不能平票…… 岑羽知看向他们：“如果你们信我，就全部投自己。我试试平票会怎样。赌不赌看你们。” 岑羽知注视着他们，宋代辰和唐故雪无疑是会相信岑羽知的决定的，问题就是另外两个人。苏词拢了拢头发：“嘛，我的命是岑先生救的，死了也没什么，就当还了这恩。”只是……有些对不起亲人们，但是，不会后悔。 那么，就只剩下付笙了。付笙确实有些犹豫，他怕死……但是……他抬头看了看岑羽知。他不希望岑羽知这样美丽的存在消失在这里，他咬了咬唇深吸了一口气：“我都没问题，我没有亲人，孤身一个，死不死都没人在意！” 言下之意便是赌了。 平票的结果无非就是两个，全活或者全死，五五的几率，值得赌一把。 几个人回到房间，拿起笔纸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并把纸条递给了来收纸条的恶鬼，大约是前段时间被岑羽知和恶鬼中的那个老大收拾了两遍，这帮恶鬼明显的很消停。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岑羽知。 鬼魂抢走了岑羽知的笔，不允许岑羽知写自己的名字。并且说：“宝贝，我的羽知，他们都知道我的目标是你，难保他们不会有人投你啊，与其如此，倒不如你把他们投出去！” “我讨厌别人干涉我的决定。”岑羽知觉得对方这种挑拨办法蠢极了，意图实在是太明显了。更何况，岑羽知对那几个人还是很信任的。不对，与其说是信任那几个人，倒不如说，信任他自己的眼光， 岑羽知就那么伸着手，等待着对方把笔还回来。鬼魂有些不太情愿的把笔还了回去，看整整看着岑羽知在纸上写下了“岑羽知”三个字。 “你的字，一直很漂亮。”鬼魂接过岑羽知的纸条，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看着纸上熟悉的字迹，鬼魂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岑羽知并不在意他奇怪的发言，横竖在岑羽知眼里，他本身就很奇怪。他只是猜测，这个鬼魂也许原身有些关系，但是与他无关，索性就不在意。 岑羽知走出房间，几个人早已现在那里等待他的到来，岑羽知礼貌性的点了下头便又走了过去。他们站在一起，等待着审判。 鬼魂看着这些纸条，叹了口气：“你们真是乐意钻空子。恭喜你们都活下来了！不过，下不为例，要是再出现一局平票，你们都要死。”这一次的平票鬼魂没有追究，毕竟是自己没有说清楚规则让他们钻了空子。 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就必须决定被投死的人选了。几个人面面相觑，很明显，如果只牺牲自己一个人，他们似乎不是很情愿。当然，他们可以不顾被投人的意愿强制投死，但是这样的话，似乎掉入了一个圈套。这把游戏真的惊险又刺激啊…… 岑羽知垂着眸子思索着。 “投我吧。”宋代辰忽然开口。除灵师本身就是可以为了众人幸福而牺牲自己的职业，而他除灵，为的就是希望有越来越少的人受到恶鬼的迫害，他也是做好了随时死亡的准备。 但是这个提议被岑羽知毫不留情的否了：“我很厉害没错，但是我做不到除灵。就你一个除灵师，你死了，若是接下来遇到什么，你觉得单凭我能一个人带着三个人逃跑？拜托，我是人，不是神。做不到带着累赘还能全身而退。更何况那个鬼魂盯着我呢，我带着人，明显更危险吧。” “那如果，投了岑羽知呢？”付笙这样问，又忽然间意识到这句话的不妥，连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在想这个问题而已！不是真的像投走岑羽知！” “我知道，不用这么紧张，就算是想投走我，也是情有可原的。不过，”岑羽知笑了一下揉了揉付笙的头，“这倒是个好问题。” 岑羽知只是这样说，却并没有对这个问题做什么回答。而唐故雪这时忽然开口：“我们会死。如果这一把就把岑羽知投出去，我们也会死。” 是的，会死。这场游戏本身就是为了岑羽知而开始，如果游戏的重要角色在游戏中途死亡，那么这场游戏以及游戏其他人也就都不重要了。而鬼魂的选择，自然是杀了他们。 不过这样一来，问题又回到了原点，谁生谁死。岑羽知必须活到后面，宋代辰这唯一的一个除灵师也不能死，那么……就只剩下唐故雪、苏词、以及付笙了。 三个人视线相交，一时间谁都不说话。似乎在纠结，似乎在思考。忽然间，传出一个声音：“投我吧。” 这个声音，苏词最熟悉，是…… “于乐。”听见声音的一瞬间，苏词就哭了出来，而她的面前，一个人影渐渐出现。苏词伸出手，却什么都碰不到，一时间哭得更厉害，口中不停地喊着于乐的名字。 于乐伸出手，试图抱一下苏词，双手却穿过了她的身体。于乐想哭，但是鬼魂是没有眼泪的，他只好调整一下心情：“我也是参与者，虽然第一局就死了，但是没有规定，我死了就不能参加了吧。” 说着，于乐看向不远处的鬼魂，鬼魂耸了耸肩：“当然可以了，随便你。”谁在乎呢。 听见这个提议，无论是岑羽知还是宋代辰都皱了一下眉头。岑羽知看向于乐，问道：“据我所知，灵魂若是再死，便是魂飞魄散不入轮回，你确定吗？” “我，确定。”于乐的眼神满是坚定，又温柔的看向了苏词。 一时间，大家都明白了，这个青年想要保护他的恋人，哪怕因此连轮回都入不了。他们劝不了这个倔强的鬼魂。 但是苏词哪里会同意？自己恋人先前为了给自己争取时间而死在自己眼前，如今还要再死一次？ “我不同意！于乐！”苏词哭着，身体微微有些颤抖，脸涨的通红，她威胁着：“我不同意……我会生气的。我会不高兴的，我不理你了你信不信？我要和你分手！” “我会保护你，永远。”如同他同她表白的那一天说的那样，他会保护她。他做到了。 这一幕看的宋代辰心里也有些难受，他开口：“投吧。” “我不准！你们不能这样！投我吧！求你们！” 宋代辰也自然知道这样做对于乐，只不过，这种情况下他们还能怎么选择？更何况，于乐是自愿的。于乐不是恶灵，他只能存在七天。一个活人一个死人，选择几乎没有悬念。 几人重新回到房间，这一把的投票，实际上根本没几个人真的投了于乐。岑羽知、宋代辰、付笙、苏词、于乐全部都投了自己，而唐故雪，投了于乐。于乐两票，其他人全部一票。于乐，淘汰。 “我就知道你们几个……”唐故雪扶住额头，看着票数有些无奈。总要有人做坏人的，不然都会死。即便如此，唐故雪还是道了歉，垂下眸子不去看她，神色有些愧疚。但是他并不后悔自己做的决定，再来一次，他也会这样选择。 苏词则是摇了摇头：“唐先生的做法，并没什么不对的，但凡是我……不顾大局，甚至有可能连累大家一起死。” 没人怪唐故雪，因为他们知道，唐故雪的选择是保全其他人的唯一办法，这并没有错。苏词捂着脸蹲在地上，她需要时间平复情绪，这也不难理解。 岑羽知眯着眼，他想，恐怕短时间内，苏词这小丫头都无法再开始下一段恋情了，甚至很难再正常恋爱。试问，自己的恋人为了自己死在自己面前两次，这样轰轰烈烈的爱情，怎么可能轻易忘掉呢？ 岑羽知觉得，于乐这一波实际上并不亏，用自己本来就不长的寿命换在对方心里永远有自己的位置，怎么想怎么赚啊。 关于在场的每一个人，岑羽知都有看过角色资料的，于乐有家族遗传病史，隔代遗传正好遗传到他，本就活不过二十五岁的。 他们都等待着，等待着苏词缓过神，然后一起商议决定下一局的被投人选。 “呼……我没事了，大家继续！”苏词擦干眼泪站起来，嘴角带着笑，眼眶有些红肿。 岑羽知伸出手戳了一下她的脸，说道：“笑不出来就别笑了，笑得怪凄凉的。” 闻言，苏词点了点头收起了那笑。 接下来，就是最后一局了。所有人的生死，全都看这一局了。该投谁？该怎么选？此刻，其实并没有太难了。 岑羽知看向宋代辰，又看了眼唐故雪，薄唇轻启，说出的话确实让人不由得一惊：“若是你们相信我，那这最后一轮，就投我吧。” 第十章 古堡幽灵10 “哈？”苏词和付笙皆是一惊，先前不是还说要保岑羽知到最后吗？为什么这一把要投死？ 岑羽知看出两人疑惑，开口回答道：“这是最后一局了，这局之后，就能离开古堡了。而他的目标是我，我横竖都不可能离开这里，既然如此，倒不如直接把我投了，无论如何，目前，他是不会对我做什么的。所以，这是最好的办法，牺牲掉我，你们离开这里。” 确实，对上那个鬼魂，岑羽知的生还率确实更高些。虽然几人心中有些担心，不过也确实没有其他更好的人选了。 宋代辰把岑羽知拽到一旁，偷偷地往他手里塞了一把匕首，那是宋代辰平时除灵用的。岑羽知收起匕首，轻声道了声谢。 几人做好决定，便都投了岑羽知。就在岑羽知要被带走之际，岑羽知转过头看向鬼魂，又看了看宋代辰他们，说：“让他们走，游戏结束了。” 鬼魂打了个响指，古堡的大门打开了：“如你所愿。” 太过干脆的态度，让岑羽知感觉有些奇怪，但是又实在说不上来奇怪的原因。 宋代辰等人停留了一会才离开，他们清楚，他们救不下来岑羽知，岑羽知也不需要他们救，那种恐怖的实力，这段时间他们都是有见证到的。 岑羽知的脑海里响起声音――【叮，任务一：‘完成原主拯救原本会死亡的炮灰医生的愿望’已完成，积分加五千，自动入账。】 夜，还未结束，皎洁的月挂在空中，几人走在小路上，两侧开着玫瑰花。但是，要知道…… 鬼魂凑到岑羽知耳旁，轻声说：“羽知啊，一夜一游戏，而今夜，还未结束啊～” “什！”岑羽知忽然跑向了石门：“该死！快回来！” 但是已经晚了，石门已经合上，门外如何，便是无从知晓了。 岑羽知看向鬼魂，霎时间竟然冷静了下来，他的心中是有些愤怒的情绪在的，毕竟让他最感兴趣的两个玩具在外面，虽然死了也不过是失去两个有意思的玩具，但是就是好不爽。 鬼魂弯下腰，向他伸出手：“好了，亲爱的，接下来，是属于我们的时间。” 岑羽知把手放在了他手上，鬼魂牵着岑羽知的手走向那个房间，边走着还问道：“这一次的礼物，你感觉怎么样？” 虽然玩具可能会没了，但是不得不说，这半个月他玩的心情还不错，于是岑羽知挑了下眉，如实答到：“还不错。” “那是不是改给点奖励呢？”鬼魂忽然抱起岑羽知，并把人扔到了床上。鬼魂用脸蹭了蹭着岑羽知的脖颈，然后又吻上了岑羽知的唇，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他看着岑羽知，似乎在等待着岑羽知的意见。 岑羽知看起来在考虑，但是实际上并没有再考虑。他猜到了眼前鬼魂的身份，更何况，他已经禁.欲很久了……所以，他直接答应，毫不犹豫。 鬼魂也是一愣，他没想到岑羽知竟然答应得这么快，他笑了：“就算只是欲而不是爱，面对杀了伴侣的鬼，竟然什么都能答应。你对他，也没那么上心嘛。” 岑羽知却忽然伸出手抚摸着鬼魂的脸，看向鬼魂的眼神中是让人沉溺的柔情，他吻了一下鬼魂，然后说道：“阿楠，褪了这层黑雾，我们谈谈？” 鬼影愣住了，从岑羽知身上起来坐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许久，黑雾渐渐消失，而岑羽知眼前所看到的，就是付御楠那熟悉的脸。 付御楠坐在那里垂着头，抿了抿唇：“对不起。我控制不了他。” 付御楠的神色有些愧疚，而给岑羽知的感觉也不一样了，不是那种黏腻的、似乎阴暗到要讲他变成笼中雀的感觉。是双重人格吗？ 岑羽知伸手握住了付御楠的手，这时的付御楠的身体是温热的，不是先前的冰冷。 “我不是活人，至少……不是你们意义上的活人。我是个怪物，我甚至不会老去，拥有过你，我就知足了，所以我计划我的死亡，但是没想到他竟然借此机会……抱歉，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 岑羽知扯过付御楠的领子吻了他的唇，制止了他接下来的道歉，他可不是来听他道歉的。 “阿楠，来吧，你要的奖励。”岑羽知主动搂住付御楠的脖颈向身后倒，一来是自己确实有点……咳，二来是这边牵制住了付御楠，只要牵制住付御楠，外面那些也许宋代辰能解决。 抚摸着岑羽知的手忽然变得冰冷，付御楠的瞳孔有些发红带着些许悲伤，他有些愤怒的捏住岑羽知的脸，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凭什么他就可以？你自己看看你对他的态度，你再看看对我的态度！我们是同一个人岑羽知，为什么你对他就是温柔缱眷，对我就是连伪装的温柔都不给！” 不甘心，不理解，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什么态度有差别？我就该一开始就不该为了他高兴陪他玩什么刺激的游戏，我就该直接敲断他的腿把他永远留在我的古堡里！ 这样想着，“付御楠”的手就已经触碰到了岑羽知的腿。岑羽知透过那双眼，几乎猜到了他的想法，只不过他并不慌张，他仍是那副清淡的模样：“你为什么不想成，在你面前我做了最真实的我？” “……从来没有人能让我一天愣几次。”他这样说着，收回了那只手。好吧，他的恋人成功保住了他自己的腿。 岑羽知浅笑一声：“那不错，我是第一个。” 岑羽知现在心里是希望那几个蠢货成功跑了，毕竟自己都为了他们能逃出去付出了身体啊～他们真实欠了一个大～人情呢。 这家伙完全没有付御楠温柔，真的没有。这种头皮发麻、连抬手指都没力气的事情更是没有发生过。这家伙完全就没有“做过头”这个概念！若非是付御楠强行上位将那家伙的意识暂时挤下去，岑羽知怕是会死在这。 察觉到温热，岑羽知下意识地驱动身体凑过去，声音几乎已经沙哑：“阿楠。冷。他好冷，哪里都冷，什么都冷。” 岑羽知并没有说出来，他有些难受，但是付御楠怎么会不知道自家爱人方才那话的内里含义？他立刻就给岑羽知包裹好走出去，这座古堡里有个温泉，待在哪里，岑羽知或许会好受得多。 付御楠搂着岑羽知，两个坐在温泉里。付御楠伸出手将岑羽知有些湿的鬓发别在耳后，语气有些抱怨的意味在：“真是的，不知收敛的家伙……” 岑羽知的身体太过疲惫，导致他没有发现付御楠眼中一闪而过的不明情绪。而后面，付御楠似乎又说了什么，但是岑羽知也听不清了。 而系统空间内的087此刻疯狂敲控制板，他简直要疯了，他家宿主的生命体征不知道为什么隐约有下降趋势，甚至自己和主系统的联系也因为什么干扰而几近断开。他必须尽快把这些汇报给主系统，还有让岑羽知加快任务进度。 真有够倒霉的，换了个部门才刚开始就出问题……咸鱼梦碎啊。 087叹了口气，用万事开头难这句话来安慰了一下自己。 等到岑羽知清醒过来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询问087那几个小东西有没有成功逃跑，087告诉他，虽然受了点伤，但是都活着离开了。 直到这个消息的岑羽知转手拿起手机留给宋代辰发了个消息，内容基本上就是：别叫上其他除灵师一起来送人头，我可救不过来那么多蠢人。 「你没事吧？」虽然是文字，但是能让人感受到宋代辰的担忧。 「我没事，而且不会有事。但是如果你带着一帮蠢货过来，那可就说不准又要玩一轮游戏了。」言外之意，我别给我添麻烦了。 「真的不会有问题？」 「那鬼魂，貌似是我老情人，不会有事，你放心。」似乎这样解释能好解释一些，他总不能和人家说，我恋人没死还精分杀/人吧。 岑羽知的手机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岑羽知却不想再和他说下去了，直接关了手机扔在一旁陷入思考。 他的猜测并没有错，这个位面的反派boss就是付御楠，所以第一个任务上说的拯救炮灰医生的意思，就是不让其死在宋代辰手中。而原剧情线里，“岑羽知”在后面投票游戏的第一轮就死了，宋代辰是最后一轮被投出去的，并借机除了鬼魂，而如今，这段剧情的重要人物变成了岑羽知，而宋代辰离开了古堡，那么任务一自然就结束了。 那么。任务二呢？ 岑羽知打开数据版观看进度，剧情进度已是尾声，任务一已完成，而任务二显示的是已完成70％。 岑羽知垂下眸子，他想，任务二这样慢的原因是，付御楠还没有说出来的、岑羽知的身份。而且他猜测，付御楠和他存在的另一个人格都不是善茬，特别是付御楠，真的是表面上看起来这样吗？“岑羽知”这个身份，又有什么秘密呢？ 第十一章 古堡幽灵11 有几日，岑羽知与付御楠的的相处便是极致的纠缠。而根据087的情报来讲，古堡外面仍旧在死人，宋代辰也在不断的询问他是否有事。 「宋先生，你不问我为什么还没杀了他？」 「我相信，我有你的缘由。」 「嗯，那便继续相信我吧，这件事很快就能解决。」 这便是这一次的对话。 他放下了手机站在窗户前看着窗外盛开这的玫瑰，他不禁想，若是自己掉进去会发生什么。 他忽然被人从身后抱住，脖间冰凉的触感让岑羽知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他紧紧搂着岑羽知，忽然开口说：“付御楠不想表面上看见的那样，他切开是黑的。不像我，表里如一，所以，你更喜欢我多一点好不好？” 岑羽知否定了他的话：“我并没有更喜欢谁多一点，在我眼里，你们就是同一个人，除了性格并没有什么差别。” 这真的是实话，这俩家伙在岑羽知的眼里基本上没差别。不过有些事，他还是需要动手去查，那么离开古堡就是必须的，可是自己离开古堡在付御楠眼里就是会知晓外面发生的事，那么十有八九是不会让自己去的…… 所以，需要一个正当的、无法拒绝的理由，这里就比如：“阿楠，你要不要见一见我家人？” “嗯？” “虽然和他们关系不怎么样，还被塞进了疯人院，但是无论如何，他们还是我的家人。形式还是要走一下的。怎么样？要去吗？”岑羽知转过头看着他，眼中是期待。 “你并不爱我，也不爱付御楠，我知道，估计他也知道。”他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仿佛叙述的事实与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 从某种方面上来讲，岑羽知确实挺伤人心的，但是岑羽知自己本身也没办法，爱情这种东西不是他能控制的，不爱就是不爱，更何况他是为了任务才这么做的。 岑羽知转过身体坐在了窗台上，窗户是开着的，只要一个不稳就会掉下去。他看着付御楠，说道：“我估计，我这性格很难找个正常人谈恋爱，也很难爱上一个正常人。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能选择你呢？从各种角度上来讲，你很符合我的择偶标准。我并不强迫你做决定，我是在和你商量。” 沉默。 话音落后是长久的沉默。两人对视，无言。 岑羽知的话其实没说完，他话后面原本有一句：你不答应也没关系，那我们关系就结束了。 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付御楠却是心知肚明。既然一开始，两个人都是在演，那么分开也必是意料之内。岑羽知但是无所谓，但是付御楠会甘心吗。 岑羽知这番作为绝对有阴谋，他肯定是想做什么事。即便如此，除了义无反顾地跳下去，付御楠还能怎么选择？ “好。我跟你回去看看。” 岑羽知知道对方肯定猜得到自己有目的，见家人只是一个借口，明知是个坑还往里跳，爱情真的能让人失去理智吗？那这未免有些恐怖了。爱情，真的是毒药啊。 两人走在路上，牵着彼此的手，丝毫不避讳。这里大部分的人对同性恋人的接受能力还是蛮高的，街上的情侣也是男男、女女、男女都有，没人会觉得这种关系不对。 “嗯？岑羽知，你没事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入目的就是宋代辰那张脸。宋代辰看向付御楠，又看了看两人相握的手，一时间神色有些不太自然，他问道：“这是？” 岑羽知看向付御楠，然后对着宋代辰介绍到：“啊，有些神奇，但是，这是我新恋人，要带回去见家人。” 宋代辰：啊这，这是不是有点儿快了？ 岑羽知则是用眼神示意宋代辰不要多管闲事，一瞬间宋代辰就明白了，他点了点头，然后说了声再见便离开了。 岑羽知家是一栋很大的别墅，大门的指纹锁仍旧录有他的指纹，门开了。别墅并没有很多的人，而他的家人看到他回来也很激动，甚至一个年纪看起来并不大的少女一下扑进岑羽知的怀里哭了出来：“哥哥！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 “羽知啊，你都出来这么久了，怎么才回家？” “羽知哥，你果然一点都不想我们！” “羽知，这次带朋友回来了？羽知可是第一次带朋友回来，我得叫张姨过来做一顿好吃的！”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关系好，那为什么会被扔进疯人院？现在细细想来，在原身的记忆中，似乎并没有什么关于他们的记忆，只是存在回家路线的记忆，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这真的太奇怪了。 [宿主，这个任务位面……若是完不成也没关系，已经完成了一个任务，不算完全失败，只是最后的积分结算减半而已，也不至于被扔进惩罚副本，要不……走吧。]087现在慌得一批，不明存在对他的干扰越来越大，他多少有些担心。至少，他好肯定，那个不明存在绝对是冲着岑羽知来的！ [稳住，别慌。]岑羽知这样安慰他的小系统。 岑羽知暂时停下这没有任何头绪的思考，他看向他的家人们，然后搂住付御楠，又在付御楠的脸上吻了一下，介绍道：“他叫付御楠。还有……他不是我朋友，是我的恋人。” 听到岑羽知说付御楠是他恋人的时候，有一瞬间的安静，紧接着他们边打量起了付御楠，询问了一大堆问题之后，他们看起来对付御楠非常满意――拥有一座古堡作为遗产的人，怎么想都很吃香吧。 当然了，这一群人中有一个人不太高兴，那就是刚进门时扑到岑羽知怀里的少女。少女栗色微卷的头发扎着双马尾，穿着粉色的蕾丝裙看起来很可爱，而这个可爱的少女此刻满脸委屈，发红的眼眶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她抬起腿，狠狠地踩了付御楠一脚：“你个抢走我哥哥的坏蛋！坏蛋！” 说完，少女转身上楼，不顾其他人的劝告。 岑羽知提出想要休息一下，目前发生的事情实在是没有头绪又无聊，还不如睡觉去。 这个房子，让他从生理上感觉有些窒息，这里的空气，不对劲。岑羽知的家人们给付御楠安排了房间，他们不允许他们两个人住在一个房间，这到是方便了岑羽知。 回到房间，岑羽知给宋代辰拉了个视频通话，对方刚接通就愣住了。岑羽知询问怎么了，宋代辰没有说话，而且给岑羽知发了几个截屏，岑羽知略带疑惑把视频变成小窗口去看他发过来的截屏，从宋代辰的截屏，岑羽知看见了不一样的房间。 在岑羽知的眼里死很温馨的浅蓝色墙壁，岑羽知小时候的各种照片挂在墙上。而宋代辰发过来的截屏却完全不是这个模样。 焦黑还有着暗红血迹的墙壁、堆砌在墙角的枯骨，枕着的枕头是不知是谁的内脏，盖着的被子不知是什么皮制成的一大片皮革。 面对这些，岑羽知还能面不改色，也足以说明岑羽知心理承受能力之大自己精神强度之变态。 他忽然间就不想睡了，他下床穿上鞋子，拿着手机：“麻烦待会你把你看见的，全部保存下来发给我。” 宋代辰答应了。而这时的宋代辰是万万没想到，接下来所看见的比上一次看见于乐被分成几份还要让他震惊。 在岑羽知眼中的那个耍脾气的可爱小妹妹，实际上半边脸腐烂焦黑，腐肉似乎要掉下来，半边脸已经是白骨，破烂不堪的蕾丝裙挂在发黑的骨架上，看起来有些恐怖。而其他的亲人也是如此情况。 岑羽知走到一楼餐桌，一个穿着围裙的中年女人笑着看向岑羽知：“怎么了？饿了？来，想吃什么，张姨现在就给你做！” “不用了，我就是下来看看！再说了，我还要留肚子吃晚上的大餐呢！”岑羽知笑着走过去办了一下张姨，两人看起来关系很亲密，他又说：“好久没吃张姨做的饭了，这可要一次吃个够！那，张姨还记不记得我最喜欢吃什么？” “那是自然记得，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怎么可能不记得呢！你就好好等着吧，今晚一定让你吃得开心！” “那，辛苦张姨了！” 这个中年妇女同妹妹一般情况，带着血的眼球随着动作甩着，看的宋代辰脸一阵煞白。而餐桌旁坐着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的少年，少年用叉子扎起盘子里的东西向岑羽知递了过去：“哥哥，吃葡萄。” “哥哥不吃葡萄。”这主要是感觉不是葡萄，绝对不是。 将整栋别墅都逛过之后、在见过古堡所有人之后，岑羽知回到房间挂掉了个宋代辰的视频通话，然后打开了宋代辰发过来的视频。 刚刚那个男孩递过来的根本不是葡萄，而是眼珠。是不知道是谁的眼珠。 幸好，刚才没吃，不然现在估计就是一阵狂呕了。 第十二章 古堡幽灵12 “岑羽知，这下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岑羽知吧手机放在一旁，从口袋掏出了烟。 宋代辰看见了了，开口：“少抽烟，伤身体。” 岑羽知吸了一口，回应：“偶尔而已，有助于我思考。” 他并不是很喜欢抽烟，至少没有其他人那样吸烟成瘾。正常情况下，一盒烟一个月都抽不完。 所以，原身实际上是在这种环境长大的？即便如此，记忆也是不该出问题的。有阴谋。这其中绝对有阴谋。 这水很深啊。估计和付御楠有关系。 岑羽知不禁感叹了一声。晚上有一场接风宴，岑羽知现在应该关心的是，怎么不吃那些东西还不会被怀疑。 接风宴上，岑羽知看着那些色香味俱全的食物完全没有食欲，他本身对美食的追求不大，再加上这些“食物”实际上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岑羽知坐在桌子旁，面不改色的夹起一块排骨放在了碗里，又温柔的笑了一下给付御楠夹了一块排骨。然而，付御楠的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 付御楠能看见这些东西的本来模样。 如果现在坐着的是那个付御楠，那么估计就吃下去了，但是眼前的小医生明显过不了自己心理的那一关。 岑羽知放下碗筷，有些担心：“怎么了阿楠？哪里不舒服吗？” 付御楠连忙摇头：“没……没有。” “那难道是饭菜不和胃口吗？”岑羽知看着他，有瞥了眼其他人，发现其他人现在都在看着付御楠。 付御楠的唇微微张了一下，但是什么都没说，然后拿起筷子吃饭。付御楠的脸色此时更差，米饭不是米饭，而是虫卵；那排骨确实是排骨，但是却不是猪排，而是…… “好吃……”这一家子真能奈啊。 付御楠保持着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阿楠，你喂我吃好不好？”说着，岑羽知把自己的碗筷推了过去。 付御楠看着碗中的虫卵和人排，他叹了口气。他实在是不愿意岑羽知吃这种东西。但是抬头看见那满是笑意的眼，有不忍心拒绝。 最终付御楠站起身来捧住岑羽知的脸吻住了他。深情温柔的吻，让人几近沉溺，岑羽知也主动勾上了对方的脖颈。末了，付御楠恋恋不舍地舔了一下岑羽知的唇角，他说：“羽知，你觉得，我好吃还是饭菜好吃？” “不知道。” 付御楠笑了一下靠近他的耳边问道：“那，再尝一遍？” 先前问岑羽知吃不吃“葡萄”的那个小男孩忽然捂住了眼睛，却又透过指缝看，他还说了句：“呀！羞羞脸！” “阿楠，还有人在……”岑羽知扭过头，一手轻轻推搡着付御楠另一手却拽着他的领子，颇有一副欲拒还迎的滋味在。 “这好办啊。”话甫落，付御楠一把将岑羽知抱起来：“去房间。” 然后又挑衅似的看向栗色双马尾的少女，然后说了一句：“你哥哥，我借走了。” 听见这话，少女站起来险些掀了饭桌。最终也只是气的跺脚。 岑羽知搂着付御楠的脖颈，倒是难得的安分。付御楠是把岑羽知放在了房间地上的，岑羽知眯着眼问道：“为什么不去床上？” 付御楠看向床，表情一时间有些难以言说。岑羽知搂紧他的脖子，凑到他的耳旁问道：“阿楠，你看到了什么？你看到的，同我看到的不一样，对不对？” 闻言，付御楠身体一僵，随后笑了出来。难怪岑羽知非要给他夹排骨，还非要他喂，原来是明知道这些是什么，利用他逃避这顿晚宴，恐怕其中也有故意作弄他的因素在。 “我猜想，你知道并不是因为你看到的和我一样了，而且因为……那个除灵师，对吧。”不是疑问，而是肯定，既然已肯定，那么岑羽知的回答是什么就已经不重要了。而付御楠从来没有这样觉得一个人这么让他厌烦。 “是，并且，我还有些猜想，不知道亲爱的你愿不愿意听呢？” 付御楠摘下了眼镜扔在一旁，发泄似的在岑羽知脖子上咬了一口，岑羽知也没有挣扎，等付御楠松开的时候带这血的牙印印在岑羽知的脖子上。岑羽知用手摸了一下，神色一时间有些委屈：“小医生咬我，都流血了。” 付御楠有些不高兴，他舔了舔岑羽知脖子上的血珠，语气带着些许委屈：“真是的，有我还不够吗？怎么还联系别的人……” 心知付御楠这是在转移话题，但岑羽知可不吃这一套。他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岑羽知猜测，这一切都是付御楠的手笔。那些家人也死了很久，这里没人的原因估计就是因为这里的人早就死光了，这具身体没有关于家人的记忆，恐怕也是因为这个。原身看不见这些东西。 一开始，从进入疯人院就是一个局，一个为了引岑羽知前来的局！这个岑羽知说的不是原身，而且这个来自异世的岑羽知。而付御楠极有可能也来自异世，甚至可能是熟识，不然不可能对他疯到极致、追求刺激的性格如此了解，还特意玩了场游戏逗他开心――虽然岑羽知并没有很开心。 “你认识我，对吧，这位……前辈。”岑羽知笑着，神色中满是得意。 付御楠坐起来，岑羽知顺势躺到了他腿上。付御楠默认了他这个说法。岑羽知又问：“那我上面的猜想，也是对的，对吧。” “对。你很聪明。”付御楠低下头，手抚摸着岑羽知的脸。 “不是我聪明，本身就只是连起这些线索构成的一个猜想，猜想被证实我也很讶异。”话是这么说，但是却没有半点震惊的情绪在。 【叮，寻找到古堡幽灵的秘密并揭开其身份’已完成！积分加八千，自动入账。】 【叮，主线剧情完成度100％。积分加七千，自动入账。】 任务完成之后，会有任务者自行选择的权力，是暂时先不走，还是直接离开。岑羽知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 忽然之间，一把匕首被送入了付御楠的心脏。付御楠看着自己胸口的那把匕首，又看了看刺自己的那个人，终是宠溺地笑了笑，随即拉起岑羽知的手放在唇边轻吻过。 除灵师的匕首，当真是除灵用的。付御楠只感胸口一阵灼烫，他说过，如果岑羽知想要他的命，那么他也乐意拥抱毁灭。他会，满足岑羽知的所有要求。 付御楠的身体在灼烧，岑羽知眼前的景物也发生了变化，逐渐显露出它本来的模样。破败的墙壁和角落的枯骨出现在了岑羽知眼前。岑羽知坐起来，最后在付御楠的唇上吻了一下：“永别了，我的恋人。” 付御楠抬头看着他，他对岑羽知说：“愿你前路平坦，一帆风顺。”即便是被恋人捅刀，他也没有任何怨恨，甚至说不出诅咒的话语。他能明白岑羽知为什么要杀自己，因为岑羽知想离开这里，因为自己杀的人太多了，终归是要付出代价的，而如果岑羽知不杀他，将来来自天道的惩罚会更残酷。 付御楠勾起嘴角，笑了一下：“其实，从某种角度上来讲，你挺温柔的。” 被恋人杀掉，真的是……最温柔又最残酷的死法了。 “真是我听过最可笑的笑话。我可不是什么完全好人啊，阿楠。我只为了自己开心而已。” “我知道。” 但是接下来，岑羽知打算怎么做呢？面对这些冤魂，要怎么做呢？ 岑羽知弯下身想要拔出匕首，付御楠却一把抓住了岑羽知的手腕：“不行，送出来的东西，再想要回去就不可能了。” “……随你。”岑羽知抽回了手。反正他只需要撑到宋代辰带人来就可以了，拖延那些鬼魂，他还是有自信的，更何况他能感觉那些恶灵对自己似乎没有恶意。 叫宋代辰来，不是为了除灵，而是为了渡灵。鬼魂终究是鬼魂，还是不能在人世间继续逗留，若是逗留得久了，怕是连轮回都走不了了，到那时只能被迫就在人间，而为了不烟消云散，也只能杀害人类吸收其精气。 岑羽知走下楼，少女再一次扑过来：“哥哥……”语气有些委屈。若是如同先前那般，岑羽知甚至可以看到含着泪水的、委屈的表情。 “哥哥会不会不要我啊？” “有了那个人，哥哥是不是就不喜欢你了呀？” “那哥哥可不可以不喜欢他喜欢我？” “或者……喜欢我一点点也可以。” “哥哥你说过，我穿粉色蕾丝裙最好看，那我就只穿粉色的蕾丝裙。” “哥哥……” 少女的声音不断的响着，岑羽知想着，若是没有出意外，那么如今的原身想来也是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家庭里。 这座别墅里，注定不是所有人都能渡，看着那些骸骨和各种脏器……想来他们之中是有人杀过人的。那么，眼前这个小姑娘会在其中之列吗？ 说实话，岑羽知挺喜欢这个可爱的小姑娘的，出于私心，他还是希望这个小姑娘没杀过。 岑羽知伸出手揉了揉少女的脑袋，声音不自觉的温柔了下来：“不会的，哥哥不会不喜欢你的。但是，哥哥可以问个问题吗？” “嗯！只要哥哥不讨厌我，我什么都可以告诉哥哥！” 岑羽知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你们，死多久了？” 第十三章 古堡幽灵13 “哥……哥哥？”少女的声音有些颤抖，同时还退了几步。 岑羽知原本揉着少女头的手忽然就停在空中，岑羽知也就顺势把手收了回去。岑羽知往少女身旁走了几步，再次问道：“你们……死了多久？” 少女有些惊恐，她没想到岑羽知会被这种问题，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回答。她刚刚才说过“只要哥哥不讨厌我，我什么都可以告诉哥哥”这种话，要是不说哥哥讨厌自己怎么办？但要是说了，哥哥讨厌自己不是个活人，怎么办？ 少女忽然就哭了出来，只不过因为是鬼，根本就哭不出什么，只是声音有些哽咽：“哥哥……哥哥知道了会不会讨厌我？我不要哥哥讨厌我……” “哥哥不会讨厌你的。”岑羽知这样说着。 “真的吗？”少女停止哭泣，抬眼看向岑羽知。 “真的。” 少女伸出手，勾住岑羽知的小拇指：“拉钩。” 少女太害怕哥哥讨厌她了，而她忽然想起小时候他们之间有什么要对方保守的小秘密的时候，他们就会拉钩，所以在少女的潜意识里，只要拉钩就不会反悔。 岑羽知和少女同时开口――“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拉钩以后，少女开怀地笑了，然后拉过岑羽知的手放在了自己头上：“哥哥闭上眼睛！我有点儿说不太明白，还是哥哥自己看吧！哥哥可不能讨厌我！” 那一天，十七岁的岑羽知出去给妹妹买生日礼物，等回到家的时候就是被恶鬼屠戮的家人，甚至连逃跑都忘记了，年幼的少女哭喊着：“哥哥！哥哥快跑！哥哥！” 岑羽知亲眼看见自己的妹妹被撕碎，火焰燃烧着，鲜血溅落在墙上，染红了代表过去美好的照片。自己的家人全部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白色的地砖，退一步，踩到的不知是哪位家人的眼睛。 厉鬼朝着岑羽知过去，却在即将触碰到岑羽知的时候化为飞烟。 「忘了吧。这些记忆，不需要拥有。」 看到这里，便没有了。这就是少女死前和刚死不久之后所看到的，再往后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她不知道哥哥被神秘的男人带去了哪里，又发生了什么。 这样一来，一切就都说得通了。救原身的那个是付御楠，付御楠抹掉了他的记忆，甚至还在他的其他记忆了做了手脚。甚至有可能给原身下了心理暗示，让原身从来不去回忆和思考过去。又将原身放进精神病院，设计让他爱上自己。前面付御楠承认是为了让岑羽知来到这个世界，而原身在这里扮演的角色，恐怕是祭品一类的东西。 原剧情里之所以原身死了，是因为岑羽知没有来。付御楠会被宋代辰杀死……怕是也是因为计划失败见不到岑羽知而丧失了对生的渴望，敷衍地应付一下就让对方弄死了自己。 这么一想，岑羽知觉得，付御楠就是个为爱痴狂的傻×。这是除了谈恋爱，没别的事儿可以做了吗？这家伙真有够闲的。 岑羽知再次抬头去看少女，少女抵着头捂着脸不让岑羽知看她。她记得家人们说过，一旦岑羽知知道了真相，那么眼睛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不再是过去的假象。少女知道自己这个样子很吓人，不漂亮了，他怕哥哥不喜欢。 看着眼前这一幕，岑羽知有些疑惑：“捂着脸做什么？” “因为我不好看了。” 岑羽知笑了一下，扒开少女的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好看，你怎么样都好看。哥哥不会因此讨厌你的。” 温柔的话语，让少女心头一暖，感动地想要哭，但是她哭不出来，就直接扑到了岑羽知的怀里。 这时候，楼下传来了其他人的声音。基本上的意思就是，有除灵师来了。岑羽知走下楼站在他们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地耸耸肩：“抱歉，那是我朋友。” 震惊，他们没想到岑羽知会这么做。甚至有人因为怨，尝试去攻击岑羽知，明明手只需要再进一寸便能朵了岑羽知的命，让他变成同他们一样的存在，但是面对这张脸、这个看着长大的人，偏偏下不去手。 岑羽知从他们身边走过，推开门，走向院中大门。而来时所看见的由各种花花组成的花园变成了一片焦土。他打开院中大门，让宋代辰进来了。他以为宋代辰会带着人来的，结果竟然只有他一个人。 嘛，不过也没所谓了。 他们不舍的伤害岑羽知，但是这个除灵师可就不一定了。为了宋代辰的小命，岑羽知只好把宋代辰护在身边。 “哥哥，要除了我吗？”少女看向岑羽知，语气十分低落。 岑羽知刚要开口，就被宋代辰插上了嘴：“不是，我要渡你们。这就是我一个人来的原因，我要渡灵，不是除灵。” 宋代辰的那些个前辈们太偏执了，他们来了肯定是除灵不渡灵。他和岑羽知通话时看到那样的场景确实一惊，但是等冷静下来却也发现，那些鬼对岑羽知似乎没有什么恶意，既然如此，说不定也并非是那种大恶之鬼，就算出了问题，还有岑羽知在呢。 岑羽知转头看着宋代辰的笑脸，忽然间就明白了对方心里想的，岑羽知眨了眨眼睛，淡淡开口：“你真抬举我。” 宋代辰没有说话，但是脑海里却回想起了岑羽知在群鬼的围攻中安然无恙的那个场景，还有他那一脚的威力。 张姨是众人之中最先开口的：“我不想走。我舍不得，舍不得留少爷一个人。他太善良了，用会被欺负……” 宋代辰盯着岑羽知，脑子里想的是：好家伙，他不迫害别人都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宋代辰在这里完全没有任何说话的地位，那就只好岑羽知来：“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但是这么多年过去，我长大了，张姨。如果不受渡，你们会彻底没了轮回的机会。我……不想看见这样。也不想看见……你们杀人。” “我的家人本是被厉鬼所杀，可是我的家人如今又会变成厉鬼……周而复始，我不愿，看到更多的人变得同我这般，失去家人。” “或者……”岑羽知忽然抬头笑了，他说：“如果大家不放心的话，我可以先死一次，帮你们试一下。” 他们哪里会让岑羽知死一次？就连087听见这话都没忍住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自从付御楠被岑羽知捅死，087和主系统的联系就恢复了，所以现在才会在这安安稳稳的在系统空间看戏。 他们不得不承认的是，岑羽知的话很有道理，但是……情感这种东西，又该怎么说？他们本就是因为对岑羽知的情感太强烈而导致死后未入轮回而现存于世的。 “可以的。渡就渡吧，如果我的存在让哥哥担心了，那我就走吧。我只是难过以后见不到哥哥了。”少女垂着头，很失落，但是缓和了一会儿情绪之后，她向宋代辰走过去伸出了手，示意让宋代辰渡她。 宋代辰点头，把手放在少女手上的那一瞬间，红色的血雾自少女手心散发而出，岑羽知看着，愣住了。 他们都知道血雾代表着什么，是杀孽。 少女抬起头看向岑羽知，一瞬间，少女脸上那看起来随时会掉下来的腐肉变得鲜活，白骨也被皮肤包裹住，她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她只是说：“哥哥，对不起。哥哥可不可以，不要讨厌我？我知道我的做法是错的，我没别的选择，我不想消失，我也不想让家人们消失，我们还没见到哥哥回来。我们其中必须要有人做些什么，所以我做了。我知道我是错的，我不该杀，但是，我想等到哥哥。” 岑羽知没有说话，他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少女笑了笑：“嗯……哥哥会讨厌我，似乎也没问题。嘛，随便啦，我已经见到哥哥了。” 少女的灵魂从脚开始被灼烧，一想到才和哥哥重逢就又要分开，少女有些想哭，但是哭不出来，于是她只好笑着：“哥哥。阿雅……最喜欢哥哥了。” 滚烫的泪水自眼角滑落，岑羽知沙哑着声音开口道：“哥哥，也最喜欢阿雅了。” 在岑雅彻底被灼烧殆尽之后，岑羽知整个人跪坐在地上，手死死地抓着胸口的衣物，心脏仿佛被刀子刺穿一般的痛苦。他想喊叫，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发不出一丝声音，就连呼吸也变得困难。 看见这样的岑羽知，087吓坏了，不停地喊着宿主。过了许久，岑羽知出现在系统空间内部，一把拎起了087。看见岑羽知安然无恙的模样、那熟悉的似乎什么都不在乎的神情，087激动地扑到岑羽知身上。 [宿主你刚才怎么了？你吓死我了！]087简直要哭，却又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等等，宿主，你在这里，那么控制身体的是？] 岑羽知却笑了笑，道：“谁知道呢？任务结束了，我们回去吧。” 第十四章 虚空界 【叮，任务一、任务二已完成，共主线剧情进程100％，积分奖励四千，共计积分一万七千。】 【任务完成评级中――】 【最终评级――S。任务评语：干得漂亮，请任务者继续保持。】 岑羽知毫不犹豫的把积分全部转换成了系统积分，把087看愣了，虽然岑羽知先前说过不仅要那些花了他的积分全部还上还要把赚到的积分全部给087，但是当时087以为岑羽知就是说说而已，结果竟然是真的！ 岑羽知随手打开古堡幽灵这个位面的角色数值板，他眯着眼睛，果然不出他所料。那个所谓的“黑化值不明”实际上就是黑化值爆棚了，导致当时难以检测。而任务结束之后，数值重新计算，黑化值的那一栏显示爆表。 而付御楠的资料卡下方出现了两断话，第一断：我爱你，爱到想要束缚你成为我的笼中雀，这念头时常让我苦恼。那么我该怎么办？直接的束缚，你会恨我，所以我可以尝试一点一点拔掉你的羽翼让你依附我。但是你比我想象的要强很多，既然如此，我也只能满足你的所有要求，哪怕你想杀我。 第二断是：我会陪着你疯、为了让你开心付出一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你不相信我的话，明明他比我更危险！至少我的坏和对你的占有欲是表现在了明面上的！那个表里不一的混上哪里比得上我？ 看到这里，岑羽知笑了一声，这第二个恶鬼人格还真是幼稚。 岑羽知收起数据版，慢悠悠地走在路上，正好遇上了同恋人到处闲逛的no.1。岑羽知走过去，主动搭话：“盛子安，你诚不欺我。是挺刺激的。多谢建议。” 也只说了这一句，然后就离开了。盛子安被他这没头没尾的道谢搞得一愣，站在那里反应了很久才想起来岑羽知说的是什么，当即就拽着曲文殊笑了起来。曲文殊则是满脸疑惑的问道：“你对他说了什么？” 盛子安凑到曲文殊耳旁告诉他，曲文殊皱了皱眉头，一副颇为无奈的模样：“宿主，你真是……把人往歪了拐。” “是啊！而且听他的话，他已经开荤了。”盛子安笑着。 曲文殊扶额：“宿主……”完了，我家宿主把我前辈的宿主拐坑里去了。看起来，得去上门道歉了。 曲文殊拽着盛子安到岑羽知那里的时候，岑羽知整个人有些疑惑，他不太明白这俩人为什么会来？他们之间的交流也并不多，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不是同一个部门，盛子安是打脸部门的，而盛子安和岑羽知的关系也只能算是说那几句话的点头之交。 对于曲文殊的道歉内容，岑羽知并没有觉得怎么样，比较no.1说的是真的又没骗他，这有什么可道歉的？ 这事一开始是因为岑羽知无意间看到盛子安脖子上的痕迹随口一问，盛子安也是随口一答，而盛子安也没想到岑羽知竟然记住了。 看着原本对这种事情跟张白纸一样但是现在被他带歪了的后辈，一种难以言喻的负罪感忽然涌上心头。 看着这俩人的架势，岑羽知只得再开口：“没关系，我不介意。” 087号也坐在岑羽知的肩膀上：[好啦，3047号，你安心吧。我家宿主不是会在意这种事情的人，他做事也只为了自己开心而已，你们不需要有那么强的负罪感。] 前辈都这样说了，曲文殊再说下去也没意义。只不过，他这前辈为什么一直是这个形态？ “087前辈，那个……在虚空界，为什么……不用本体呢？明明本体很好看的啊……”曲文殊和盛子安都有个通病，就是嘴欠。 哪怕深知曲文殊本性就是有点儿欠，但是087仍旧是难免有种想要一口老血喷出来的感觉，他慢悠悠地开口：[你还敢提呀？你是不是忘了，上一次你和你宿主两个人打情骂俏，结果莫名其妙真的打起来了，我被意外卷进去，我没反应过来，结果导致我本体损伤严重现在还在维修中。] “前辈！对不起！”曲文殊确实忘了有这么一码事儿，深深地鞠了一躬，并且道歉。 不过，087可不想和曲文殊他们再争论任何问题了，他想和岑羽知过二人世界！ 曲文殊傻傻的没发现087的情绪，盛子安却发现了，于是抱歉地笑笑，拽着曲文殊就走了。盛子安能发现的，岑羽知又何尝发现不了？ “统子，你心情不好？”岑羽知靠在躺椅上，讲087放到了自己的胸口。 087蹭了蹭，因为是个可爱的小团子，这一幕倒也不违和，反正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087说：[也没有，就是他们太吵了。] 岑羽知伸出手捏了捏087的脸，道：“确实有点儿吵。” 在自己屋子休息的一段时间之后，顾以鸩来了。顾以鸩倒是也不见外，随便找个地方就坐下了，他环视一圈之后问道：“怎么不用积分修葺一下？” 岑羽知则是一脸散漫样：“无论好坏都只是一个栖身之所罢了，在哪里怎么样，都无所谓。” 这屋子只是小了点，客观来说其实还不错，巷子里垃圾桶边纸箱……岑羽知过去哪里没住过？所以对于这些，他向来是不在意的。 顾以鸩看了眼趴在岑羽知胸口的087，忽然就想起了以前的事情：“系统实际上都是有自己的住所的我记得以前的087跟他过往的宿主都不住在一起，甚至除了必要交流之外就什么了。我也是他带过的后辈呀，那时候觉得这位前辈简直不近人情。” 岑羽知倒是没这么觉得，087在他面前表现的挺活泼的，其实。 当然了，顾以鸩来，当然不是为了闲聊，而是拿出了一份文件递了过去，关于先前在位面里087受到干扰，出于担忧联系上主系统将所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而这几页文件的内容。就是087的话和他们的调查结果。 岑羽知翻看着文件嘴角勾起一抹不明意味地笑，这笑顾以鸩看不明白，087确实明白得很，自家宿主这是兴趣又上来了。 顾以鸩站起来耸了耸肩：“嘛，就是这样。你被个不知来历的邪神盯上了，尽量小心些。” 岑羽知点了点头：“多谢关心。” 顾以鸩礼貌性的笑了一下，然后就走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扶了一下眼镜才离开。 “邪……神？哈哈哈哈哈哈，我发现，做了任务者之后真的是快乐多多呀！”岑羽知从来没有如此感谢过087找上自己。 [宿主，你想回现实看看吗？] “嗯？”虽然岑羽知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了，但是既然死了，忽然诈尸回去，真的没问题吗？ 知道岑羽知的疑惑，087号解释道：[由于有部分任务者做任务就是为了回去，所以哪怕死了也会在那里留一个身体副本，而身体副本是处于一种昏迷状态的，缺少的只是本体灵魂。这样任务者将来要回去的时候也不会出现被当成诈尸的情况。] 岑羽知低头思索着，自己似乎也没有什么舍不得放不下的东西，回不回去倒也真的无所谓。但是又总有种需要回去一趟的感觉，但是回去又做什么？有什么可做的吗？ 就在岑羽知思考的时候，系统的声音响起―― 【叮――任务发布。位面名称：如月车站。】 【任务一，拯救意外进入车站的少女，将她活着从鬼手中带走。】 【任务二，解放被困在车站的所有鬼魂。】 【前置剧情发放中――你是一个灵探，你和同事们接收了一个母亲的任务，她的女儿在夜晚回家的时候迷了路，她在电话的交谈中得知她的女儿在一个叫如月车站的地方。她的女儿说，看到有出租车便上车了，再之后就再也没有了消息。】 【就在你和同伴们走在街上，正在苦恼怎么找到如月车站的时候，你周围的景观发生变化。你，落单了。只有你一个人进入了如月车站。】 【你知道，既然来了，就没有退路，你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尝试找到那个小姑娘。本是想坐上那个出租车然后到达小女孩儿所在的地方，结果和小姑娘两人双双死亡，变成了这车站幽魂之一。】 【‘对不起，都是我错。是我加速了你的死亡。如果我没有牵过你的手，试图带你逃离，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原身的剧情到这里就结束了，再之后就是主角和其他人的剧情了，岑羽知倒是不关心。不过看起来这个位面似乎不需要有主角，有太多交集。非常好。 而这个任务，貌似是抢了主角的工作呀，解放被束缚的鬼魂什么的，原本是主角该做的。 嘛，随意吧，反正也都这样了。解放所有鬼魂什么的，虽然听起来没什么意思，但是做起来也许会有点儿意思。难度系数很高啊，而岑羽知，就是喜欢这些难度系数高的东西。 【位面传输中。祝任务者旅途愉快。】 第十五章 如月车站1 此刻，正是东京的梅雨季，岑羽知站在书店门前，等待着雨停。过了许久，雨仍旧没有要停的打算，岑羽知脱下外套盖在头上打算冲出雨幕，但是踏出书店的一瞬间，并没有雨水打在手上的触感。 于是岑羽知重新穿上外套，看向了为自己撑伞的男人。男人面上带着笑，这笑并不是发自内心的笑，只是微笑是一个习惯罢了，这一点，岑羽知看得出来。 “先生，我们认识吗？”岑羽知看着男人，心中隐约有些戒备。 男人倒是直接，没有丝毫拐弯抹角的意思：“我观察你很久了。” 岑羽知挑了挑眉：“偷窥狂？” 男人没有丝毫辩解，坦然承认：“没错。从观察你开始，你就一直是一个人，我猜测，你也许并没有恋人。” “猜的很准，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一辆汽车飞驰而过，男人迅速把伞歪了一下挡住了那原本会溅到岑羽知衣服上的水，挡水之后又继续用伞为岑羽知遮雨：“我想试着和你交往，当然，我在征求你的意见。我知道我这个请求很唐突，也许我们现在并不了解，但是总是可以了解的，我也愿意花时间了解你的所有喜好……” 男人滔滔不绝地说着，那神色看起来真诚极了。只不过，也只是看起来。岑羽知眯着眼看着这个男人，然后从男人手中接过伞：“既然要交往，那就从约会开始吧，我们还有很多可以互相了解。前面有家咖啡店，去坐坐吧。” 男人有些意外，本来以为很困难，结果竟然这么快就答应了。岑羽知则是觉得这人也许有什么目的，便应了下来，正好自己一个人也挺无聊的，陪他玩玩倒也无不可。 087此刻有些麻木，本来想劝，但是转念一想，就又算了，横竖他宿主不可能吃什么实质性的亏就是了。不过说实话，他还挺想看一次岑羽知翻车的那暴跳如雷的模样的。 这个男人叫斋藤苍介，他的喜好跟岑羽知完全一样，分毫不差。真的能巧合到这种地步？开玩笑，岑羽知怎么看怎么觉得对方是在刻意迎合。 斋藤苍介看了眼岑羽知，然后往自己的咖啡里放了三块方糖用咖啡勺搅了搅：“姓岑……你来自中国？” “是的。十岁之前是在中国的，后来父亲爱上了一个日本女人，就跟着那女人来日本了，到现在都没有再回去过。”岑羽知拿起咖啡抿了一口，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然后让087屏蔽掉味觉。不小心放多了，太甜了。 “没想过回去吗？”斋藤苍介问道。 “想过啊，但是……回去了，我又该去哪里？这么多年过去了，记忆里的熟人估计早就不记得我了吧。更何况，当初父亲为了那个女人彻底跟我祖父母闹翻了，真愚蠢。” “你要是想，我可以跟你一起回去。” 岑羽知拒绝了。正好天色不早了，岑羽知便起身打算离开，他站起身转身欲走，却又转了回去，问道：“你要不要，跟我回家？” 这一次，斋藤苍介倒是有些惊讶，他真的没想到这才过了几个小时，进展就已经倒了同居的地步，这超出计划的变故让他脑子一时间开始短路，等再反应过来意识回归之后，他已经坐在岑羽知家的沙发上手中拿着杯温水了。 这是一间公寓，很大的公寓。却只有他们两个人，显得有些孤寂。岑羽知瞥了斋藤苍介一眼：“这里不小，你随意。可以选择跟我住一起，也可以选择自己一个房间。” 斋藤苍介或许能理解岑羽知为什么这么热情的邀请自己来这里住了。一个很大的地方，却只有一个人，着实是太过孤单了。 不管怎么说，都是今天刚认识，进度再怎么快也不能直接睡同一间房了，这样显得好轻浮。 这是他们同居的第一天。凌晨时，斋藤苍介从房间出来，发现岑羽知的房门微微开着，灯也亮着，他本以为是岑羽知睡着忘记关灯，便走到门口打算进去帮忙关灯，却发现岑羽知坐在床头桌前不知道在看什么。 斋藤苍介到厨房热了杯牛奶，轻轻敲了敲岑羽知的房门。听到声音，岑羽知回过头去看，就看见斋藤苍介浅笑着端着牛奶站在门口。 “怎么了？”岑羽知放下了手中的比，把凳子转了一下。 斋藤苍介走进去将牛奶放在岑羽知的手边：“喝点热牛奶。不过，已经很晚了，你在做什么？” 说道这个问题，岑羽知揉了揉太阳穴，一副很头疼的模样，叹了口气说道：“我先前也跟你说过，我是个灵探，就有些忙。而最近我和同事们接了一个母亲的求助，她的女儿不见了。” “那应该报警的。” “就是因为警察没用才找到的我们，”一边说着岑羽知拿起了牛奶，“更何况……她的女儿曾经提到过「如月车站」这个地方。” 这时的斋藤苍介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太自然，一时间让人猜不透这家伙在想什么。过了许久，斋藤苍介开口道：“或许是小孩子的胡闹吧。” 岑羽知推了斋藤苍介一下，示意让他坐在床上，斋藤苍介也乖乖地坐在了床上。岑羽知含了一口牛奶在嘴里，坐在了斋藤苍介的推上，然后两唇相贴。 牛奶在纠缠中被两人咽下，没来得及咽下的牛奶顺着脖颈滑落到了衣服上。他环抱着斋藤苍介的脖子，声音很温柔却又带着些许愠怒：“没有任何人会拿自己的性命和家人开玩笑，苍介。” “对不起。”斋藤苍介感觉到对方似乎有些生气，便立刻道歉。虽然他不明白岑羽知为什么会生气。 岑羽知注视着他了眸子，终是叹了口气重新坐回凳子上，说：“你还是不明白。太晚了，你去睡觉吧。” “好，你也早些休息。” 岑羽知敷衍地点了点头。斋藤苍介并没有走，直到确定岑羽知真的没有再搭理他的意思，他才站起来，随便拿走了空的牛奶杯。 他洗刷着杯子，水流声在这里无比清晰，斋藤苍介的思绪却是无比混乱，他是真的不明白岑羽知为什么会生气。 岑羽知坐在桌旁看着这些材料，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头疼，字实在是太多的，密密麻麻地……他总结了一下这些材料，这些东西说白了重要的也就只有那么一点点。 关于如月车站，算上这一次是第三次。第一次，是一个叫莲实的少女，而这个少女就是故事传出的源头；第二次，是一个网友，从商店出来后看见了那辆车，但是他没有上车，而传言在那之后如月车站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而过了几年之后，莲实又再一次出现，表示自己在车上的时候看见了很强的光，然后司机不见了，一个男人把她从车里拽出来，让她往光的方向跑，就回去了。 而他们接到的求助的母亲说，她女儿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临近十二点，而少女恐慌地哭着，电话忽然被挂断，再之后便打不通了。和莲实不同，她根本没办法向外界求助。 思索着，翻看着那些资料，不知不觉之间竟然是第二天了。岑羽知从凳子上站起来走出去的时候就看见斋藤苍介手里拿着本菜谱正在尝试为他做饭。看着那打鸡蛋的手法，一看就知道绝对是个新手。 岑羽知扶着额头道：“苍介，你别迫害鸡蛋了，我们定外卖吧。” 斋藤苍介看了看自己打的鸡蛋，最终同意了岑羽知的提议。斋藤苍介盯着岑羽知看了好一会儿，问道：“你一夜没睡？” “工作过头了而已。” “所以你还是一夜没睡。” “……是的。” 听见这话，斋藤苍介皱起了眉头，本想把人拖回房间把人按在床上让他好好睡一觉，但是又想到他们刚点了外卖。 “羽知，吃完饭回去休息。”这并不是商量的语气，而且无论岑羽知答不答应都必须休息的语气。 这不根本没有选择余地吗？ 岑羽知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吃完饭之后，斋藤苍介便拽着岑羽知进了房间，把人按在床上。 “睡觉。” “好好好。”岑羽知躺在床上给自己盖上了被子，问道：“这样可不可以？” 斋藤苍介点了点头，就离开了，结果斋藤苍介处理个垃圾的功夫再回来，就发现岑羽知被靠在床上看着那叠资料，还抽着烟！还抽烟！ 不生气不生气，这是恋人，亲恋人，亲的，不能杀不能杀…… 岑羽知放下资料冲着他笑了笑，然后又抽了一口才把烟灭掉。 “抱歉。”岑羽知嘴上说着抱歉，但是给人的感觉就是――认错态度极其诚恳，但是下次还敢。 斋藤苍介走过去站在床边，什么都没说，只是站在那里垂眸看着岑羽知。岑羽知再一次拿起资料递给了斋藤苍介，而斋藤苍介看完了之后，岑羽知问了一个问题：“苍介，你觉得，莲实真的回来了吗？” 第十六章 如月车站2 “苍介，你回答了，我就睡觉，怎么样？” 斋藤苍介思索了一下开口：“回去了吧，她自己也说她回来了。” 岑羽知却是摇了摇头，然后躺下睡觉。他的话并没有说出口，谁能确定那个人就是莲实？谁能确定那是真的？谁能确定她真的回来了？ 只不过，身体和精神上的疲惫并没有让他清醒着思考问题太久，过了没多久，他便睡着了。 斋藤苍介弯下身，伸出手抚摸着岑羽知的脸，他能感觉到，岑羽知身上似乎有什么在吸引着自己，或许是岑羽知本身本来的人格魅力。又或许是……岑羽知伪装下的本质。 他的手滑向岑羽知的脖子轻轻地握着，这脖子十分白皙看起来也十分脆弱，仿佛只要他一用力，岑羽知就会命绝当场一般。 087已经做好的准备，只要斋藤苍介做什么，他就立刻叫醒岑羽知。但是斋藤苍介收回了手，然后很轻地、很温柔的在那里落下一吻。 “我想，你一定很好吃。”斋藤苍介如此说着，然后起身去拉上了窗帘，房间顿时暗了下来，他放了被热水在床头——等岑羽知醒过来就是凉白开了，又给岑羽知掖了掖被角。做完这些，斋藤苍介才离开。 岑羽知睡着了，却仍旧保持着几分模糊啊感觉。刚才似乎有人掐着他的脖子，大概是要杀他，但是却收手了，然后他得到一个吻。意识朦胧间有人在照顾他……等等，掐着……脖子…… 岑羽知忽然清醒了过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床头的水仍旧冒着热气。他笑了笑再次躺下了，果然完全没有防备是不行的，真是差一点啊~ 说是休息睡觉，实际上也并没有休息多久，不过是睡了两个多小时便又醒了过来。岑羽知坐起来，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岑羽知从床上下来，打了个哈欠走出了房间，发现斋藤苍介在打扫卫生。这公寓其实并不脏，但是想来是因为无聊才打扫，毕竟这里一共两个人，结果一个人还睡着。 “苍介。”岑羽知叫了一声。 听到声音的斋藤苍介转过身看向岑羽知，有些疑惑：“嗯？这么早就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当然是睡不着了啊，宝贝。”说着，岑羽知打开了冰箱，然后又跟他说：“苍介，我们出去一趟吧，零食吃光了。” “好啊。” 两个人去了趟商场，既然都来了，那肯定不是只买零食。家里多了一个人，那么东西也要再多准备一份。什么牙刷牙膏毛巾拖鞋之类的东西。 岑羽知看着这着东西，点了点头，又忽然想起了什么：“睡衣！还有你的睡衣！没错！” 于是乎，岑羽知又拽着斋藤苍介去买睡衣。睡衣这种东西说好买也好买，说不好买也不好买。因为斋藤苍介的态度始终就是：你选择就好，反正只穿给你看。 岑羽知一时间玩心大起，一连买了好几件纱质的睡衣，这衣服很透，非常透。看着斋藤苍介逐渐有些阴沉的脸色，岑羽知心里简直要笑疯了。 岑羽知凑到他耳边，轻声说：“好看吗？我还挺想看你穿的。” 斋藤苍介极力平复着自己的内心，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正常：“好，挺好的。你喜欢就好。” 岑羽知不止买了睡衣，还带他去买了几套正装和休闲装，这次岑羽知倒是认真挑选了，只不过服务生看着他们两个的眼神都发直了。也对，两个长得好看的男人站在这里，任谁都会多看一会儿，更何况其中一位还是有名的灵探。 “那个，岑先生……葱刚才我们就一直好奇，您旁边额的这位先生……是亲戚吗？”一个比较年轻的女服务生有些好奇地问。 岑羽知笑着摇了摇头：“不是亲戚，是恋人哦。” 岑羽知并不避讳这些，他只是个比较出名的灵探，一个普通人而已，又不是什么公众人物，谈个恋爱而已，又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女服务生有些发愣，过了一会儿深深地鞠了一躬：“祝您们幸福！” 岑羽知笑着回了一句：“谢谢。” 直到他们两个离开前，还能听见身后的讨论——“他们真的好配啊！”“天，我失恋了！”诸如此类。 两人实际上都是对别人如何评价不在乎的那种人，别人是祝福还是别的都不重要，反正谈恋爱是给自己谈的，又不是给别人谈，何必谈个恋爱还得看别人脸色？ 岑羽知在一定程度上有在扮演原身，不然性格突变实在是太引人怀疑了，他又不是个傻子。岑羽知坐抱着薯片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他让087屏蔽了味觉，然后一直在吃，一直在吃…… 在开第五袋薯片的时候，斋藤苍介忽然抢过他的薯片放在一边：“吃太多对身体不好。” 岑羽知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但是，我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高兴吃，不高兴也吃；独自一人在家的时候吃，被别人欺负之后不敢说也吃。都这么多年了，没问题的，你放心。” 但是听见这话，斋藤苍介却不高兴了，即便如此也什么都没说，只是皱着眉头把桌子上的零食袋收拾了一下，剩下的零食全部锁进了柜子，还拿走了钥匙，之后就再也没跟岑羽知说过一句话。 岑羽知也很无奈，这家伙……明明要求交往的时候那么痛快，结果是这种时候闹小脾气的性子吗？还……挺可爱的。想到这里，岑羽知忍不住笑了一声。 正在清洗垃圾桶的斋藤苍介听见笑声转过头去看，就看见岑羽知正看着自己笑。斋藤苍介更火大的——这家伙笑什么！ 而岑羽知的笑，成功的让自己得到了连续三天的被冷落。不过，这也是岑羽知乐得的发展。终于不会有人敲门非得让他大半夜喝牛奶了。 岑羽知坐在床头桌前打开了电脑，有些事情实际上询问那些网民反倒是能得到更多有用的，毕竟这个社会上，闲人也不少，这里比如岑羽知自己，一个灵探，其实没有太大头绪开始有动作之前都是很闲的。 结果跟一个网友一聊就又是一个通宵，那个网友是这样说的：『嗯……虽然算上这一次失踪的少女是第三次，但实际上并不止，只是闹得比较大的只有这三次。我不知道有多少次，但是绝对不止三次，因为我进去过。但是我没有动，我在原地待到了天亮，甚至无论如何都没有回头，因为我太害怕了。而事实证明，我的做法是正确的，我活了下来。』 『请相信，如月车站针对的绝对不止是少女！而是拥有独特灵魂的、模样好看的人，无论男女。这样说也许显得我很自恋，但是确实是这样的。我和几个同镇的人都经历过！请务必相信我！至少在我看来，我们几个都长得不错。只不过那个关于独特的灵魂的定义，实在是太难形容，我就不多提了。总之，如果您很好看，而且有不同于常人的地方，请一定小心。』 岑羽知向这位网友道谢之后就关上了电脑。他有些口渴，本来想出去接杯水，结果一回头看见门缝里出现一双眼，确实是把岑羽知吓到了。 被发现的斋藤苍介索性也不躲了，他直接开门进来，手里拿着一杯水，放在了岑羽知的座子上，他指了指岑羽知的喉咙又指了指水，示意让岑羽知一定要喝。嘱咐完之后，斋藤苍介就要离开，但是岑羽知拽住了他，然后当着他的面喝下了那杯温水。 “我喝掉了，我很乖，对不对？”岑羽知抬起头露出一个很甜的笑。 “不对，”斋藤苍介终于跟他说话了，“我说过，不要熬夜，对身体不好，你并没有听，你仍旧这样做。” “抱歉。” “我并不相信你的道歉，你的道歉并没有什么可信度。” 岑羽知挠了挠头：“哎呀，我第一次无话可说。” 087已经笑抽在系统空间。真的是上天垂怜，让他有生之年能够看到岑羽知吃瘪。 岑羽知站起来把斋藤苍介的头发别到了耳后，轻轻地吻了吻他的脸颊：“别生气了，下次不会了，好不好？信我一次。” 斋藤苍介没有动作，他在思索。思索过后，他点了点头同意了。他记得，谈恋爱的过程中，要相信自己的恋人，以给对方足够的安全感。 严格来讲，斋藤苍介真的挺喜欢岑羽知的，他从来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人，但是那双眼，就如同是摄人心魄的毒花，只要被盯上就让人根本无法逃离。 【叮，斋藤苍介好感度79％，黑化值5％。】 出于对恋人的担忧，斋藤苍介决定再劝一劝岑羽知：“羽知，你调查的东西太危险，收手吧。” “哦？苍介先前你不是还是这是恶作剧吗？怎么忽然就变了？”岑羽知问道。 斋藤苍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且重新说了一遍：“你调查的东西太危险了，我希望你能收手，过正常人的生活，跟我在一起。” 第十七章 如月车站3 “这一点，不太可能。我若是安于一隅，一开始就不会选择灵探这个工作。亲爱的，我希望你能支持我。”说着，岑羽知搂住了斋藤苍介的脖子。 斋藤苍介的声音依旧没有多大的起伏：“任何一个正常的人，都不会希望自己恋人的工作太过危险。” 岑羽知却是笑着放开了他，然后直接向后倾倒在了床上：“苍介啊，你觉得，若是没有这份工作，我现在还会是住在这里吗？宝贝啊，想要得到什么，就一定会失去什么。交付生命换出金钱，是我的选择。” “你的选择吗……”斋藤苍介轻声重复了一遍。他记得，一个优秀的恋人，需要尊重对方的选择，可是，这选择是对的吗？ 等斋藤苍介回过神停止思索的时候，岑羽知已经睡着了。斋藤苍介抱起岑羽知将他好好安置在了床上，又给他盖上了被子，最后在岑羽知的唇上亲了一下。 斋藤苍介并没有就这样离开，他打开了岑羽知的电脑，倒不是看岑羽知的什么东西，而是打开了度娘搜索“长期熬夜，如何缓解”。 多选择蔬菜水果那一类清淡的吗……果蔬汁貌似不错，而且也不难做。 说做就做。斋藤苍介关上电脑转身去了厨房，好在他们买零食的时候其实又买些水果蔬菜来着。 斋藤苍介打开冰箱，拿出了苹果、胡萝卜、菠菜、芹菜，清洗之后切成了小块放进了果汁机，又加了牛奶、蜂蜜以及少许冰块，最后打开果汁机榨成果汁。 看着成品，斋藤苍介倒了一杯尝了一下，确定味道不错之后把剩下的放进了冰箱保鲜层，剩下的就等岑羽知醒过来喝了。 斋藤苍介回到岑羽知房间等待人醒过来，漫长地等待期间，他再一次打开了岑羽知的电脑，入目的便是一封来自网友的论坛信息。斋藤苍介点开看了一眼，随即随手删掉了，转头看了岑羽知一眼，附身亲了一下。 在他随意逛着百度的时候，忽然看见了一个热搜——某某明星因长期熬夜拍戏导致猝死。 熬夜。 猝死。 两个关键词深深地刻进了斋藤苍介的脑子里。而岑羽知醒过来的时候，一张大脸忽然怼了过来，岑羽知下意识就是一巴掌拍了过去。斋藤苍介反应也是快，迅速接住了岑羽知的手。 岑羽知抽回手，扶着额头：“我说，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给我个惊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知道吗？”因为是刚醒过来，起床气还没消下去，又被这大惊喜搞得头壳痛，导致现在的语气绝对说不上好。 斋藤苍介走出了他的房间，过了一会儿端了杯果蔬汁。 岑羽知：我说怎么没看见水呢，原来在这等着呢。 看着岑羽知喝下，斋藤苍介问道：“怎么样？你喜欢吗？” “挺好的，你有心了。”在我嘴里都没有味道，无论好不好喝都不重要。 岑羽知坐起来伸了个懒腰，真得劲。 不过刚醒来没多久，岑羽知就接了一通电话，他的队友们、也就是主角团的那几个人，又接了个别的单子，那个单子倒是没什么难度，权当是做个单子放松放松，增加一下处理如月车站这件事的自信心。 岑羽知应下了，正好最近无聊的发霉，总算是有点正常的事安排给他干了。 087不禁想要挠头，他觉得，自家宿主对正常这两个字的理解可能不太一样。 岑羽知换了套比较方便运动的衣服出门，却在出门前被叫住：“去哪？” “工作。” “嗯。什么时候回来？” 岑羽知想了想，他觉得应该不会很慢，比较灵探只是去确定鬼的存在，除灵不是灵探的工作，除非那个来超度鬼魂的和尚业务能力不行非得他出手解决，不过如果是他出手的话，应该会更快。 “凌晨两点之前吧，一定会回来的。” “那好，自己小心。” 面对斋藤苍介态度的变化，岑羽知并不在意，他觉得斋藤苍介现在肯定是以为他是出去调查如月车站的事情，所以才不担心。斋藤苍介先前既然发出了那样的警告，也就是说，斋藤苍介多多少少和如月车站有一点关系，而斋藤苍介既然没有拦他，那至少能说明，今天如月车站不会有事发生。 想到这，岑羽知有点失落，他果然还是更想玩点大的。嘛，不过没关系，不过是早晚的问题而已。 岑羽知挥了挥手示意让斋藤苍介过去。斋藤苍介走过去，岑羽知搂住人来了的分别吻，不同于先前，这次是一个绵长的吻。两唇分开之后，岑羽知笑着：“我想，我回来的时候会想喝你的果蔬汁。” 斋藤苍介也笑了：“好。我等你回来。” 岑羽知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微长的头发本来在后面扎了个小辫，一出门岑羽知就拽掉了发圈，头发散开，在风中略微凌乱的发但凡是给岑羽知添了几分不明的魅惑。 [艳鬼。]087看着岑羽知如此评价道。他甚至敢发誓，若是将来有一天岑羽知死了并且执念太深凝聚成鬼，那一定是最魅惑人心的艳鬼。 都说虚空界no.1是绝色，可是若真将no.1与岑羽知做比，只怕是难分秋色。 主角跟岑羽知一样是个中国人，叫顾文舟。这次的位面是个无cp事业线，所以完全不需要担心主角会不会恋爱脑的问题。上一次的古堡位面误打误撞的导致主角攻受俩人感情没有进展，攻更没有收到恋爱脑影响，岑羽知跟他组队的时候还是挺开心的，没有什么智障操作。 岑羽知和顾文舟是一个工作室的，工作室一个五个人，除去他们两个人之外的三个人都不重要，岑羽知更没有刻意去看他们的名字。而如今算上岑羽知一共六个人，前面说过了，他们只负责探灵，而多出来的这个人据说是一个很有名的寺庙的得道高僧，不过岑羽知并不认识就是了。 “文舟，这位是……”岑羽知看向了那个和尚。 顾文舟有些抱歉地笑了笑：“抱歉，忘记介绍了，这是尘空大师，来帮助我们的。” “嗯。” 看起来，是个很柔弱的和尚啊。 岑羽知和087同时这样想到。说真的，这个尘空看起来也就不过二十岁的模样，脸还有些婴儿肥，可爱的紧，没有任何杀伤力的样子。 他们几人来到委托人家里，几乎是刚进门的那一瞬间，岑羽知就感觉到了这里的不对劲。委托人告诉他们，这里是个凶宅，死过人。 这里的人有部分就这么有那么个大病，明知道是凶宅还买，是嫌过得长了是吗？ 委托人将别墅的钥匙给了他们，说了句住他们平安之类的客套话，就很利索的直接离开了。能少几个拖后腿的队友，岑羽知心情欢快度一度上升，就差哼小曲了。 岑羽知走上楼，靠近了尘空：“小和尚，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尘空板着张脸淡淡地开口：“这里，怨气很重。但是……” 说到这里，尘空回头看了一眼顾文舟他们，后面没说出来的话不言而喻，但是后面的话是——但是那几个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 于是，尘空几乎和岑羽知一样，压根就不在乎身后那几个也许会拖后腿的家伙。 在顾文舟几人眼里，这里安静极了，还有些暗。但是在岑羽知和尘空眼中就是黑紫色怨气充满的整间宅子，其浓烈程度根本无法忽然。 岑羽知看着这些怨气，心中隐隐有些嫌弃。 他们依次推开门走进去巡视，直到走到一间红色门的时候，岑羽知和尘空几乎同时按住了门，异口同声道：“这间，不行。” 顾文舟有些疑惑，他开口：“这一间极有可能就是委托人被鬼魂侵扰的源泉既然如此，我们应该打开看一看。” 岑羽知皱了皱没，脱口而出一句：“你这脑子是怎么坐上主角位置还活到结局的？” “啊？” “没什么。”说完，岑羽知又转向了尘空，两人都是一米八几的个头，而且相差也不大，说悄悄话真的再合适不过了。岑羽知凑到尘空的耳旁问道：“在保护他们还要对付恶灵的情况，你有胜算吗？” 尘空并不逞强，实话实说道：“悬。” “那你觉得至少要几个人？” 尘空思索了一下回答道：“两个我的话，也许可以。” 岑羽知点了点头，收回了按在门上的手：“嗯，那我心里有数了。” 岑羽知拽开尘空，向顾文舟示意他们可以进去了。顾文舟点了点头推门而入，尘空转过头看向顾文舟：“你是不是跟他们有仇？” 岑羽知摇了摇头：“不，小和尚，你要对队友有百分百的信任啊！我完全可以做另一个你，两个你是有胜算的不是吗？” 尘空皱起了眉头，低声喝了岑羽知一声：“真是胡闹！” “别担心，我说可以，那就一定可以的。我恋人现在估计做好了果蔬汁等我回去呢。”说着，岑羽知看了看表，才晚上九点，来得及。 第十八章 如月车站4 尘空看了岑羽知一眼，问道：“你看表做什么？” “我看来不来得及回家陪我恋人。我答应了两点之前回去。” 这一瞬间，尘空忽然觉得岑羽知有点不靠谱。岑羽知拍了拍尘空的肩膀：“相信我吧。我不会拿人命开玩笑。” 除了相信岑羽知，似乎没别的办法了，更何况仔细想一想，里面的东西具体等到了午夜会不会主动出来也不得而知。尘空退来了，任由岑羽知推开门，而推开门的那一瞬间，阴冷的寒意让几人都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岑羽知和尘空是最先进去的，几人紧随其后。当人全部进去之后，门忽然咣的一声关上了，随后听见了锁门的声音。他们有人从顾文舟手里拿过钥匙，不停地试图开门，结果连钥匙孔都插不进去。 看得岑羽知皱紧了眉头，把走过去吧人扒拉来，然后一脚踢到门上，门没有开，但是这铁门却已经变形了。 他收回脚：“好了，都冷静点。” 原身也是如此，绝大部分时间都冷静得让人怀疑是否怀有情感。 这个房间很大，比他们之前进过的任何一个都要大。甚至这里还有向下走的楼梯，楼梯很长，绝对不止是从这里到一楼的距离……地下室。 岑羽知与尘空两人对望，然后岑羽知看了一眼楼梯又看着尘空，似乎是在征求尘空的意见。尘空点了点头。 于是，六人渐渐走入地下室，尘空却在看到地下室景象的一瞬间闭上眼扭过了头，不愿再看。岑羽知倒是没有多大反应，但是其他人却是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地下室内满是枯骨，墙上干涸和随处的骨骼零件许久的血迹昭示着，这里的人曾经经历了怎样惨无人道的折磨虐.杀。 “……难怪，怨气这样重。”岑羽知这样感叹道。 队里的几个人虽然心中恐惧，却也是迅速冷静了下来，毕竟身为灵探过去也是见过一些场面的，只是没有这次这样惨烈而已。 岑羽知看着眼前的景象：“这次的危险程度看起来可并不亚于如月车站啊。离开之后得让委托人加钱啊，毕竟命都压在这里了。” 岑羽知并不惧怕这些也并没什么过多的态度，这比起上个位面于乐被分成几块的情况不是挺小儿科的吗，至少没有直面当时这里的人被折磨的景象不是？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没多久，场景就忽然变化，这些枯骨逐渐变得鲜活，房间内的一切全部被回溯到了事情发生的时候。 男女、青年、孩童，全部被关押在这里，他们被切割、被殴打，似乎不被当成人类。 为什么这样做？ 他们这样想着。死的人越来越多，怨气越来越重，哪怕最后杀死了带给他们痛苦的人，这份怨气也并没有因此消散，反而将他们禁锢在这里，永远不得自由。 目睹着全过程的众人脸色皆不好看，包括岑羽知。尘空几乎快要站不住了，他只能扶着岑羽知的胳膊撑着自己的身体。 [这可就不好玩了。]岑羽知这样说着，对于自己的眼睛和精神受到强烈创伤这件事他的心态一时间不太好。 看着岑羽知，087好心地问道：[宿主？要不要来个理智判定？] [不用，我很好。] 理智判定这东西是免费且不限次数的，主要作用就是在任务者经历到什么极有可能重创精神的事情或场景的时候，为了确定其的理智是否尚在用的。而理智的数值一旦低于一定指数，任务者就会进入疯狂状态且不可逆。 而在灵异恐怖部门，精神受到冲击是难免的，过去这种事情时有发生，这就导致灵异恐怖长期无人。 嘛，不过岑羽知可不能用普通人的标准来衡量，这种情况对岑羽知来说，其实也仅限于生理不适了。 顾文舟也不愧是这个位面的位面之子，看到这些还能保持理智，但是另外三个人就没那么好运了，几乎是苍白着脸色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岑羽知没打算搭理那些人，他也不在乎什么位面之子怎样怎样，他在乎的只有自己。他冷着张脸看着怨气凝聚最浓厚的那个角落，问道：“给我们看这些，你们是想做什么？” 『哦？还能保持理智……一、二、三……三个，能有三个保持理智的人，真的好棒啊！要知道，过去的一百多年里遇见的所加在一起，都没有三个诶！哥哥们好厉害！』说话的是个女童的声音，空灵地诡异，让人汗毛耸立。 说实话，岑羽知还是挺同情他们的，毕竟这么惨。甚至他都能理解这些恶鬼成为恶鬼的缘由，无非就是因为他们被虐.杀心理不平衡导致他们也做出了同样的事，甚至岑羽知都不敢确定若是自己经历了这些会不会做出同样的事情。 理解是理解，但是性命攸关注定会死一方。岑羽知暂时不能死，那么就只能可怜了这些个可怜的恶鬼了。 只不过现在的问题是…… 岑羽知叹了口气能不能一度颇为无奈的模样：“别介，别叫我哥哥。您都死多久了，叫我一声哥哥，我怕是会折寿的。” 『可是人家死的时候才十岁诶！』 “可是你死了很久了诶！” 总之，最后争论的结果就是他们主动向岑羽知动手。接下来就发生了震惊顾文舟一整年的事情——岑羽知把他扒拉到一边然后就过去了，紧接着尘空撸起了袖子开始物理超度。 一个看起来斯文败类的书生样的男人和一个长相可爱的和尚……眼前这一幕几乎只能用残暴来形容。 顾文舟过去只知道岑羽知很厉害，但没想到这么厉害！他以为尘空是靠念经超度，结果是物理超度！好恐怖的两个人。 岑羽知和尘空转头看向对方，眼神中带着些许赞赏。他们一开始确实低估的对方，现在看来，这也许会是个不错的合作。 岑羽知只能将鬼打趴下却渡不了，尘空转手扔了一串佛珠给他。岑羽知却直接将佛珠拆了，将拆下的珠放进兜里。一脚一个小恶鬼，踢完就往鬼身上扔珠子。 岑羽知看了一眼表：“小和尚，我们得快点了。从这里打车回我家有整整半个小时的路程，我可是答应了我家那个两点之前回去的。” “好。” 岑羽知的心情有点小郁闷。这些个厉鬼实在是太没意思了，比付御楠手底下的那些次了不止一个档次。打着打着，甚至有了困意。 只是一个眨眼间，岑羽知和尘空周身的幻境就再度变化，岑羽知的第一反应是拿起手机给斋藤苍介打了个电话：“宝儿，我今晚可能回不去了，你先睡吧，果蔬汁如果没做就不用了，如果做了就当冰箱吧，晚安，回见。” 尘空那张原本没有表情的脸此刻有些扭曲，就很无语：“不是，这时候是你打电话给伴侣说这个的时候？” “不然呢？交代后事？开什么玩笑，我可不打算死在这。”比较后面的如月车站任务明显更有意思吧！ 另一边的斋藤苍介看着交代了几句话就被挂掉的手机，冷着脸，手微微有些颤抖。与此同时，岑羽知脑海里响起声音——【叮，斋藤苍介好感度85％，黑化值45％。】 岑羽知：嗯？他抽什么邪疯？黑化值怎么忽然上了这么多？ 不过现在比较重要的并不是这个。目前的状况是他们到了一个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而且只有他们两个。很明显，恶鬼并不是傻子，还知道他们两个才是威胁最大的两个，而这里只有他们两个。 虚无。 入目的是一片虚无。 “小和尚，对于这里，你有没有什么头绪？”岑羽知转过头问道。 尘空点了点头：“没见过，但是我听说，有些鬼可以利用自身怨气扭曲时空，那恶鬼存在了几百年、又是有无数怨灵凝集而成，这种实力估计是有的，如果我猜测的没错，我们怕是……被扔进夹缝了。” 刚才岑羽知和尘空之所以打他们跟打小菜似的，主要是因为他们并不是聚合体，先前计算战力额时候也并不是按照聚合体来计算的。但是被扔进时空夹缝……这还真是，出乎意料。人生嘛，总会有这意外的。 [宿主，尽量不要走动太大，我担心……] 087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起来。果不其然，走到第十步的时候，纯白的虚空自他们脚下开始蔓延血色，无数的森罗枯骨自血色中慢慢爬出，将两人围在了中间。 087叹了口气，得，这次是自己说慢了。 不过是一群枯骨，一踢就散，也没有多大杀伤力。估计只要不被被拖进那血色里就没问题。但是，一开始的他们却忽略了最大的问题——人类的体力是有限的。 那些枯骨源源不绝地出现，岑羽知和尘空的体力也不断的被消耗，渐渐有些力不从心了。 “这种打法真的好没意思啊。”岑羽知的气息有些凌乱，又是一脚踢散一具骷髅之后抱怨道。 第十九章 如月车站5 尘空也转头看了他一眼，对他这个说法表示赞同。这种耗死人的打法也是绝。两人的体力支撑不了多久了，若是再耗下去恐怕…… 实在没有生路的话，那就只能借助系统道具了。就在岑羽知刚要打开商城的时候—— “喀——喀——” “小和尚，你听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尘空点了点头：“听到了，就像是什么渐渐破碎的声音。” 两人抬起头，发现这空间的上空竟然出现了裂缝。 【叮，斋藤苍介好感度88％，黑化值70％。】 岑羽知还没来得及疑惑，斋藤苍介就从裂缝中出现，稳稳地落在了岑羽知的脚边，霎时间，血色褪去，周围又变回了原样，顾文舟也在那里。看见忽然消失又忽然回来的岑羽知他们，顾文舟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总之，看见人没事就好。 “回家。”斋藤苍介盯着岑羽知开口道。 岑羽知能感受到，斋藤苍介此时在生气，绝对在生气，甚至都没有等岑羽知的答案就直接把人拽走了。岑羽知回头看向尘空，抱歉地笑了笑，眼睛的余光看到墙上隐约画着什么，却没有看清。 岑羽知他们走远后，尘空张开手，手中握着的纸条上写着的，是岑羽知的联系方式。 “苍介，你抓疼我了。”岑羽知挣扎里几下没挣开，就只好先服软让他心软了。 谁知斋藤苍介就如同了没听见一样，仍旧这样拽着他。斋藤苍介打了个车，把岑羽知塞进去后自己才坐进去关上门。 “你在生我气。”岑羽知看着斋藤苍介说道。 又是这样。斋藤苍介又是一句话也不跟他说，甚至转过头不去看他，就跟个闹脾气的小孩子一样。 岑羽知略微无奈地叹了口气，斋藤苍介生气归生气不理人归不理人，那握着岑羽知的手倒是丝毫没松，甚至岑羽知还感觉到斋藤苍介有些颤抖，只不过究竟是被气的还是害怕岑羽知出事就不得而知了。 回到家里，斋藤苍介才放开岑羽知，而岑羽知的手腕被握得出现的淤青，微微有些疼痛。斋藤苍介从冰箱拿出了果蔬汁倒了一些在被子里，然后递给了岑羽知。 岑羽知喝掉了，这一次并没有屏蔽味觉，这果蔬汁的味道还不错。 “别做这工作了。”斋藤苍介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甚至都不敢去想，若是自己没有在岑羽知身上留下「线」、若是自己没发现不对劲、若是自己去晚了，会发生什么。 岑羽知又一次拒绝了。 其实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是现在的斋藤苍介根本不想再思考什么，只想跟随着本能去做。他把岑羽知拽进了房间，然后，锁上了。 岑羽知看着缠绕在脚腕的黑色不明物，“啧”了一声。那黑色的东西另一头缠绕着床脚，这东西估计和锁链是一个性质的，不同的是，这个他真的挣不开。 岑羽知扶着额头，一时间不知是该作何心情。 [真会玩。***]岑羽知如此评价道。 087却深吸一口气：[宿主，您又哪儿学的奇怪名词？] 岑羽知没说话，但是到底是谁，087心里明镜似的。他打算回到虚空界就把盛子安和曲文殊拉进黑名单！他们私聊究竟跟岑羽知都聊了什么啊！ 斋藤苍介就坐在旁边，一句话也不说的态度看的岑羽知有些窝火。岑羽知伸出手拽过斋藤苍介，想要吻上去，却被斋藤苍介躲开了。 这真是个错误的选择。 我被握得手腕发青都没起！他竟然还在闹脾气！我主动求和竟然还躲！他竟然还躲？！ 岑羽知本就因为被束缚住而窝火，斋藤苍介这一躲，对岑羽知来说无异于火上浇油。 “爷今天不把你办了，我就不叫岑羽知！”说着岑羽知直接翻身把人压在身下，斋藤苍介也没料想到这个，毫无防备的直接被岑羽知按在身下亲吻。 斋藤苍介有些愣愣的，终于开口同他说话，说的却是：“还没结婚，这样不好吧。” 岑羽知一把掐住斋藤苍介的脸：“亲爱的，你是从哪个年代活到现在的老古董？” “我……” “别担心，亲爱的。我又不会未婚先孕。” 岑羽知笑着，月光顺着床落在了岑羽知的身上。斋藤苍介看着他，有些发愣，又过了许久才伸出手搂住了岑羽知的腰，他问道：“你真的不是个艳鬼吗？” “你猜。” 理智的缠绵，***他们纠缠着，却终是并无过多言语，或者说，无需过多的言语来做表达。只是斋藤苍介后来靠在他的耳边说：“我没生你的气，我是气我自己。” 他气的是他放松警惕以为不会出事，他气的是自己保护不了恋人…… “我爱你，岑羽知。真的，好喜欢你。”如果说，一开始接近确实是有目的的，那么现在，那目的都已经不重要了。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岑羽知身上就如同有什么在吸引着他。 岑羽知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身上清清爽爽的，这清爽的感觉也直接影响到了他的心情：[你看啊统子，苍介有把我洗干净诶！付御楠那虎玩意就没给我洗。啊，苍介真的好贴心的呢～] [宿主，你脑子被搞傻了吗？这语气怪恶心的。]如果087现在是人型的话，肯定已经鸡皮疙瘩掉一地了。 斋藤苍介不知道出去做什么了，岑羽知仍旧被束缚着，实在无聊，岑羽知终于拿起了手机，打开的一瞬间就看见了一个好友申请。那寺庙的头像一看就知道是尘空。 通过了申请之后，岑羽知问尘空他离开之后有没有再发生什么事情。尘空说：『那个男人出现之后我就感觉到了，那股浓烈的怨气消失了，你们离开之后我还特意确认了一下，那怨气确实消失了。』 『小和尚，你想说什么？』 岑羽知已经把话挑明了，『你那个恋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谁知道呢。』 087心里可明白这呢，岑羽知每次说这句话就证明，他肯定知道但是不想告诉你。 『嗯……不知道也没关系，我现在有一个问题，你还好吗？』 岑羽知顺手回了一句：『挺好的啊，就是被折腾得腰酸。』 『……您跟我一个出家人说这种话，合适吗？』 这种隔着屏幕都能看见尘空皱眉的既视感真的很强烈。不过岑羽知倒是一时手快，他是个很专情的人，一个位面一个人，绝对不会有别人，所以刚才的话确实没有调戏个逗弄的意味在。 『好了，小和尚，我说正经的。我这一次接这种几近玩命的任务把我家这位惹生气了，他把我锁起来了。』 『？？？需不需要我帮忙？』 『你打得过？』 『……似乎，不行。』 『劳烦小和尚帮我找个住处，不然我跑出去之后就只能露宿街头了～』 尘空答应了，说等找到合适的房子之后就告诉岑羽知。岑羽知晃悠悠着脚，脚上着东西虽然挣不开，但也不是全无办法的。 岑羽知能隐约察觉到，缠绕他脚腕的东西，和先前的怨气给人的感觉差不多，而尘空那串被拆的佛珠，正好剩了几颗。 “羽知，饿了吗？”斋藤苍介端着一碗拉面走进来，放在床头桌上。 岑羽知笑笑拿过了面，却迟迟没有动口，直到087检测之后确定面并没有什么问题才动口吃。 “苍介，来一口吗？” 斋藤苍介摇了摇头，却说：“我还以为，你会生气。” “为什么生气？”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甚至是骂骂咧咧的。 斋藤苍介握住缠绕着岑羽知脚的东西晃了晃：“因为这个，因为我束缚了你。” 岑羽知虽然不尝味道，但是这拉面好歹看着不错，而且他饿了。他又吃了几口面才回了斋藤苍介的话，他说：“这不就是小情侣之间的小情趣吗？有什么可生气的？气你昨晚太怜香惜玉？” 斋藤苍介扭过头，脸泛起一丝不正常的红晕来，轻咳了一声。 “真是个含蓄的老古板。”岑羽知如此评价道。 这一天，两人只是聊天或者做些别的什么，亦或是岑羽知坐在床头桌前玩电脑，看起来与平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岑羽知，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从来没有对任何存在有过这种强烈的想要占有甚至毁灭的情绪，所以我确定，我也许深深地爱上你了。” 岑羽知却歪着头，半调侃似的问他：“哦？那之前说过的爱我是假的？” “我以前没说过……” “啊，哦过去都没说过你爱我，我好伤心。”说着，岑羽知捂住胸口一副心痛的模样。斋藤苍介却以为他真的心脏疼，连忙抱起疼打算带他去医院，岑羽知也花了很大工夫跟他解释自己装的。 斋藤苍介闻言，紧紧地抱住了他，语气温柔又带着责怪：“下次别这样吓我了，我会当真的。” 岑羽知应下。 小打小闹中，两人也有些疲惫，他们躺在床上拥抱着彼此，却是……隔得那样遥远。 第二十章 如月车站6 斋藤苍介知道自己锁不了岑羽知多久，可以和尘空一起在打不尽的枯骨支持那么久……不是普通人。只是没有想到，才一个星期不到，人就跑了。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仍旧是失落，还带着些许愤怒。最后他叹了一口气道：“只能走这一步了吗……羽知啊。” 【叮，斋藤苍介好感度90％，黑化值70％。】 岑羽知此时已经在尘空那边了，岑羽知躺在床上，并且向尘空道了个谢。讲真，岑羽知有些在意先前斋藤苍介说的留在他身上的「线」是什么，而斋藤苍介可以根据这条「线」找到他。自己跑出来至少也有半天了，既然没追过了，那就只能说明，对方可能设了什么在等着自己。 不过这倒是无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虽然到这个位面很久了任务进度倒是一点儿没加，但是要相信，岑羽知还是很认真的在完成任务的。 “小和尚，我记得你之前问过我，我家那位到底是什么来头。具体的身份我不太能确定，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他是，应死未死之人。”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尘空已经明白了。正所谓应死未死之人，他的存在与那种拥有自我意识的僵尸差不多，活人会呼吸有体温，但会呼吸有体温的却不一定是活人，这种生物没有心跳。而这种存在，也被称为鬼徒。顾名思义，鬼的徒弟。有些闲着没事干极其厉害的恶鬼会挑选将死之人做徒弟，而如果答应，就会变成一种半生半死的状态。 岑羽知也确定过了，斋藤苍介有体温有呼吸但是却没有心跳。 对于这种生物的存在，岑羽知说了一句：“不死不活的状态，嘿，真神奇。”事实证明，有些东西，科学真的没法解释。 啊，算了，反正系统之类的这一类东西的存在，它本身就不科学。 岑羽知又忽然坐起来：“小和尚啊，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我和他的事了。只不过多少还需要你帮他们一点小忙。” 尘空答应了。 “对了！”尘空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立刻拿出手机给岑羽知看：“我们之前去的那个地下室的墙上，有这种不明的阵法，我不太懂这个，所以问问你。” “这是……邪神的召唤阵。”其实岑羽知也不知道，但是087知道，甚至087可能知道这个阵召唤的是哪位邪神。岑羽知也并没有多问，因为087看起来很害怕，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原本蓝色的087此刻竟然隐隐发紫。不过，若是猜的没错。这个阵召唤的或许和盯上自己的那个是同一位。 尘空皱起了眉头，原本平淡不起波澜的声音此刻带着些许的怒：“邪神？所以……那些人，是祭品？” 岑羽知点了点头：“恐怕是这样的。” 尘空垂下了眸子，想到当时看到的画面，他又闭上眼，语气有些不忍：“怎么……有这样的祭祀……” “所以说啊小和尚，邪//教害人啊～” 半个月，斋藤苍介让他安生了半个月。岑羽知这天晚上从床上下来换下了睡衣走了出去。天气并不算好，颇有一副山雨欲来之势。 岑羽知嘴角带着笑闭上走进夜幕中，直到他耳边没有了车鸣声、人们的交谈声时，他才睁开了眼。 空无一人的车站，静得似乎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生灵，车站的灯也许因为年久失修而时亮时灭，平静的夜却是昭示着未来的不平静。 岑羽知点了一颗烟，抽了两口便掐灭了。任务一是拯救那个少女，一直没有任务失败的提示音，所以他很确定少女还活着。 他迈开腿朝着一个方向走去，神色之间并没有一丝担忧，但凡能看到眸中闪烁的期待。 [嘛嘛嘛，统子，你猜猜，他舍不舍得杀我？]说着，岑羽知轻笑了两声。 087没有理他，反正岑羽知这话就是说说，并不是真的让他猜。 空旷的车站内，只能听见岑羽知自己的脚步声，他向前走着忽然哼起了歌，听那调子，似乎是《佛误》，前奏那宛如恐怖童谣一般调子，此刻给车站更添几分恐怖。 岑羽知嘴角仍然挂着笑，他想着，莲实真的回去吗？ 一个单脚的老伯忽然出现在了岑羽知身前，这也岑羽知意料之内的事情，倒是没有被吓到。而这位老伯，想必就是莲实的帖子里所说的老伯了吧。 “您好。”岑羽知打了个招呼。 老伯看了他一眼，问道：“嗯？为什么会有你在这里？害，不管了，你现在走回去回到原处估计还来得及，等其他鬼发现了你的存在，想走可就难喽！” 岑羽知摇了摇头：“路既然已经走到这里，再回头怕是难了。” “只是回头，这并非难事。” 岑羽知不太想和这个老伯周旋，叹了口气转过身，刚走了几步岑羽知就忽然停下向后踢了一脚。果不其然，那老伯正张着嘴打算吃掉他。 压根没想到岑羽知会回头，还给了他一脚。被一个人类踢了一脚就算了，还被踢出了老远！他这老脸都要丢没了！幸好这里并没有其他鬼！ 岑羽知嘲讽似的笑了一声，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鬼这种生物绝大部分都不可信？鬼与鬼魂的定义可是有差别的，鬼是已死之人的执念与灵魂一同凝聚而成的，而所谓的鬼魂也就是单纯的一个已死之人的灵魂而已。 抛开上面的问题，还有就是……在日本的都市传说里，有一个普遍的说法就是碰见鬼之后不要回头，绝对不能。可是这个老伯却一直在催促岑羽知回头走，这要是都看不出来，那么脑子绝对是块木头！ “小伙子观察力不错。”老伯笑起来，嘴角咧到了耳根，如同鲨鱼一般的尖牙露了出来。 “没办法，你杀气太明显了。”岑羽知却没有进一步或攻击或防御的动作，他只是非常淡定的从老伯身边走过，拍了拍他的肩膀：“老伯，夺猎物这种事可不行，更何况，无论是我还是盯上我的那位，都不是你惹得起的。” 就在岑羽知走过的那一瞬间，老伯感觉到有一股压力将他席卷。岑羽知走得远了，老伯不想放弃，刚转过身向岑羽知走了几步，就被窜出来的无数黑影撕碎。这是斋藤苍介的杰作，而这黑影给岑羽知的感觉与斋藤苍介用来锁住自己的黑影一般无二，同时也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岑羽知：我知道你来了。 “啊，我明明提醒过你的。”岑羽知摇了摇头，果然有的鬼是不听劝告的。 一辆车停在了岑羽知的身边，车窗被摇了下来，车内的那个人带着一顶黑色鸭舌帽和一副墨镜，问道：“要我载你一程去附近的人车站吗？” “好啊。去哪里？”岑羽知打开门坐在了后排。 “朝比奈，那里附近有旅馆，天晚了，若是没有车，也可以在那里注意一夜。”那人回复道。 “嗯。好，那麻烦了。”岑羽知的声音带着些许笑意，只是不知究竟在笑什么。 车越开越偏，逐渐开往山上，其实这么做根本没什么意义，无论在不在山上，他都没有人。岑羽知忽然从后面搂住对方，对方被吓了一跳，直接踩了刹车。 岑羽知凑到他耳边吹了一口气，轻笑着：“我先前听说，是开的灵车，原来不是啊，又或者……是今天为了我专门换的车？对不对嘛，亲爱的。” 说着，岑羽知摘掉了那人的帽子和眼罩，岑羽知又伸手将内后视镜歪了歪，透过镜子，看到的果然是斋藤苍介面无表情的脸。 “亲爱的，好久不见了。想我吗？”岑羽知笑着问他。 斋藤苍介却下了车然后又坐到了后排，看着岑羽知问道：“我想，但是估计你不想我。” “嘛，别这么说，我也是很想你的。” “那你就不该走。” “拜托，苍介，你知道的，我有我的任务，我要救出那个女孩儿。”岑羽知这样说。 “她死了。” “她没死。”岑羽知的语气十分笃定。斋藤苍介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确定，觉得自己不会做这种事儿吗？ 岑羽知拍了拍他的脑袋：“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没有天真的以为你不会做这种事情，只是目前为止，对你来讲，更重要的不是杀人，而是我。” 斋藤苍介笑了，岑羽知说的并没有错，对他来说更重要的确实是岑羽知。过去他就觉得岑羽知的温情下面藏着什么，如今两人之间算是翻脸了，而他藏在温情下的模样也显露了出来。 斋藤苍介如此评价：“你是似乎有些疯。” “不是似乎，而是事实。当然会，我辉煌的过去就不方便告诉你了。”岑羽知亲了斋藤苍介一口，又问道：“怎么了，还不动手吗？你如今想做的，不就是将我变成如你一般的存在吗？” 斋藤苍介抚上岑羽知的脸，然后滑倒了他的脖子上，他抬眼去看岑羽知，岑羽知如今仍是笑着的，哪怕性命就握在了眼前人的手里。 “羽知，你猜猜，我会不会掐下去？” 第二十一章 如月车站7 “我并不喜欢这种无聊的猜题游戏。” 087整个疑惑脸：好家伙，你看我信吗？ 岑羽知伸手勾上斋藤苍介的领带：“苍介，叙叙旧吗？” “好啊。”岑羽知自己提出的，何乐而不为呢？反正今夜，要么是他死，要么是岑羽知变成自己的所有物永远陪在自己身边，无论是那种可能岑羽知这都是最后一次以人类之躯与自己在一起了。 而岑羽知的西装里面穿着睡衣，就是先前他们一起出去买东西时，岑羽知原本买给斋藤苍介的纱质睡衣，只不过斋藤苍介一次都没有穿过就是了。 “买都买了，你不穿，那只能我穿了。宝贝啊，”岑羽知勾上他的脖颈缠住了他的腰，“怎么样？喜欢吗？” 斋藤苍介没有说话，但是却用行动证明了他喜欢。岑羽知偏偏要在这种时候问几句煞风景的话：“亲爱的，你这里藏了多少灵魂？” “唔……不说就不说嘛，怎么咬人呢还。”岑羽知感觉自己的脖子一定被咬出血了，一定。 “那我换个问题好不好？你删的那个信息，里面写了什么？” “啧，你这张嘴真讨厌。”说着，斋藤苍介堵住了他的嘴。 其实斋藤苍介就算是不说啧没什么问题，因为那条消息就是岑羽知让087发的，里面写的什么他也知道，目的就是让斋藤苍介看到。如果斋藤苍介没删，那么嫌疑就暂时洗清了；如果删了……那就是证实了岑羽知的猜测。 而那被斋藤苍介删掉的内容就是岑羽知做的推测，内容是这样的：『您好，恕我不知该称呼您为先生还是小姐，我就用您来说了。我看见您在好奇如月车站的事，容我管一个闲事吧！据我所知，如月车站出的事并不止这三件，只是这三件更加广为人知而已，当然，我并非来同您讲这些废话的。事情发展到这样，不得不让人怀疑，这种事情是不是鬼做的，毕竟这事太过神奇，不像是人类所能做到的范畴。先前的两起事件并没有专业人士参与调查，而这一次失踪的女孩的家长却是找了一个灵探——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那么我想做个假设，如果我是那个鬼，或许会先选择杀了那个灵探。但是绝对不会直接杀，既然我一直在玩如月车站这个「游戏」，那么我肯定是要玩够再杀的，如果那个灵探有意思，我或许还能让他多活一阵子。 『以上就是我的猜测，希望能帮到您。我也真诚的希望那位灵探先生不要出事。』 窒息感忽然席卷岑羽知，他下意识地张开嘴识图大口呼吸空气，生理泪水从眼中流出，他皱着眉看着斋藤苍介，嘴角勾起笑，嗓子已经发不出声音，他张合着嘴，他和斋藤苍介说：“你不会。之前现在，你不会。” 斋藤苍介松开手，吻上了岑羽知的唇，几近疯狂的掠夺着。岑羽知想要呼吸，此刻却也只能被迫接受着他的吻，偶尔吸到点空气。岑羽知用力推开斋藤苍介，转过身子咳了几声后大口呼吸着空气，微红的眼眶和发红脖颈在这种时候反倒让人更加想要沉溺在这人身上。 “羽知，这一把，算是你输了。” “呵。滚开吧。”岑羽知抬腿就要把斋藤苍介踢开，却被他捉住了脚放在唇边吻了一下。岑羽知看着他的动作，说了一句：“我今天没洗脚。” 斋藤苍介翻了个白眼，直接扔开了岑羽知的腿，脸色差了不是一个度。 087都要笑抽了，他家宿主真是个毁气氛小天才哈哈哈哈哈！ 看着斋藤苍介的模样，岑羽知心情一瞬间好了不少，他本来就是想看斋藤苍介被他折腾的模样。 斋藤苍介捂住岑羽知的眼睛，那一瞬间，哪怕看不到，岑羽知也能感觉到自己似乎被一片粘稠的黑所包围，甚至有些化成触手的模样缠绕上他的身体——脖子、手臂、腰腹、腿…… “唉……苍介，你真恶趣味。”岑羽知抱怨道。 斋藤苍介收回捂住他眼的手，反击道：“不如你花样多。” “哈。” 斋藤苍介的头上出现了不属于人类的角。那角是墨绿色的，更像是板角山羊的那种角。角上带着奇异的纹路，岑羽知伸手去抚摸、去感受纹路的凹凸感，一时间竟是有些失神。 “真美啊……”岑羽知看得呆了，夸赞道。 “你喜欢？但是，好可惜，我不喜欢，它带给我痛苦。但是你喜欢，我或许可以尝试着喜欢。”这角在这里受到足够的阴气滋养，斋藤苍介也无法掩盖它太长时间。 这角对他来说确实是痛苦的。年轻的他为了活，他答应了恶鬼的交易，变成了这种不人不鬼的模样，恶鬼教给他很多东西，还带着他参加了一场祭祀，而这场祭祀甚至让他的身体产生了异化，这对角的出现也让他彻底无法继续骗自己了。无法欺骗自己还没有死…… “我好讨厌这对角，他让我不再是人。” 岑羽知却笑了几声，无情的揭穿事实：“亲爱的，在你答应恶鬼的交易的时候，就已经不是人了。” “唉，你无情的时候，是真无情啊，明明先前你那么温柔的。” 岑羽知死死地扒住座椅垫，瞪了斋藤苍介一眼，嘴上仍是毫不留情：“怎么？你更喜欢那个虚假的我？要是这样，我可就对你太失望了。” 能抓住座椅垫，那就说明虽然他看到的并非完全是真实的，他们还在那辆车里。 “那怎么可能啊羽知，我爱的你，就是无论什么样的你。哪怕，你疯。”斋藤苍介说着，再一次捂住了岑羽知的眼睛。那注视着他角的目光，实在是在灼热了。 [统子，你觉得那角怎么样？] [很恐怖……宿主，很恐怖。]087的机械音在颤抖，他是真的很害怕。他知道这对角！这对角的原主人很恐怖！很恐怖！如果说岑羽知是个疯批，那么这角的原主人就是个彻彻底底的疯子！魔鬼！不过也是，没有人期待一个邪神会做什么善事。 [嗯？] [宿主你别问了，我这么不能说太多。] 岑羽知感觉087的反应实在是太过头了，明明他还什么都没问……这对角很恐怖？或者说，这对角的原来拥有者……很恐怖。能让087怕成这样，绝对是那个邪神了。 忽然间，他很期待将来和邪神见面，这对美丽的角到那时或许会更加美丽甚至璀璨。啊，他好想见到那名邪神啊！ 岑羽知靠近斋藤苍介，忽然想来嘴咬了他的角一口，甚至是舔舐。这番动作让斋藤苍介的身体僵了一下，岑羽知抬头看向斋藤苍介，他说：“我喜欢你的角。你的角是我的，你也一样。” 岑羽知喜欢，斋藤苍介就只好又由着他，调整了一个能让岑羽知更舒服的姿势，任由岑羽知如何对他的角。 最后，这场没有硝烟的争斗以岑羽知将斋藤苍介踢回驾驶位结束。 ”来吧苍介，让我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岑羽知收回踢人的腿，然后慢悠悠地穿上了衣服，斋藤苍介在看他，岑羽知也随他了，反正先前都看过了，让他多看一会儿也没什么问题。 “羽知，我真舍不得把你变成和我类似的存在。”斋藤苍介这么说着，嘴角却是笑着的。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便开起了车：“准备好了吗？接下来，你会看到的很有趣。” 车驱使到山上的这段时间两人一句话都没有很对方说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岑羽知想着。 岑羽知是疯，可以为了一时兴趣扔掉性命的那种，连疼痛他都不惧怕甚至是享受，所以说很少有东西能让岑羽知产生惧意，而到了山上那个斋藤苍介的住所，他却是有一种惧怕的感觉，他的腿有些软。 他看着墙上的那副巨大的画，恐惧自心底涌上来，他甚至感觉背脊发凉，这不正常，只是两个脚印而已，怎么会…… [我在害怕，是吗？] [是的，宿主。] [你也在害怕。] [是的，我也在害怕……] 斋藤苍介回过头就发现了看着画像发愣的岑羽知，斋藤苍介走过去捂住了岑羽知的眼睛：“别看，这不是你能承受的。” 这一次，岑羽知难得的真的听了话，毕竟那副画确实有不对劲的地方。 “来，”斋藤苍介拉着岑羽知的手走着，“我给你看看……我的杰作！” 这里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别墅，斋藤苍介带他走到走廊尽头，是一个房间，推开门，入目的是各种瓶瓶罐罐，里面装着各种器官。 岑羽知轻叹一口气，思索着为什么每个鬼的都喜欢做相似的事情。 “不，宝贝，不是这个。”斋藤苍介领着岑羽知继续往房间深处走，屋内越走越暗，斋藤苍介让他站在这里不要动随即去找开关。 黑暗是属于鬼的，在这一片黑暗中找到开关对斋藤苍介来说并不困难。忽然间的明亮让岑羽知闭上了眼睛，等到眼睛渐渐习惯光亮之后才睁开眼，他看着眼前的景象，先是震惊了一下，又笑了。 [统子，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第二十二章 如月车站8 087看着眼前这一幕，问道：[宿主你是不是开任务助手了！你说！为什么这么容易就找到了啊！] [诶～别污蔑我，我可没有积分买那种一次性消耗品。] 就在岑羽知和087说话的空挡，斋藤苍介已经走回来从身后牵着他的手：“怎么样？好看吗？每一个灵魂都不一样，每一个颜色都不一样。” 这话说的并没有什么问题，就算是蓝色的灵魂也有各种不同蓝色。只不过呢……岑羽知眯起眼睛放松身体整个靠在斋藤苍介身上，他微微转头去看斋藤苍介：“苍介，一开始的打算，是不是等你自己玩够了再把我整成这样？你在好奇我灵魂的颜色。别想骗我，你知道的，你骗不了我。” “是的。但是我爱上你了。我可不想让你变成那种只能毫无意识待在玻璃罐里的藏品。”说着，斋藤苍介亲了岑羽知一口。 “那么，那个女孩呢？你知道的，我一开始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她。”岑羽知也懒得再跟他绕弯子，直接询问。 斋藤苍介并没有直接说，而是放开了岑羽知走到一面墙前，敲了敲，墙便升了上去。而那个小姑娘就在那里睡着。只不过，那小姑娘的周围是一堆蓄势待发的毒蛇，只要斋藤苍介一句话，它们就会立刻将女孩蚕食殆尽。 “放心，她没死。” “苍介，我不瞎。” 斋藤苍介扶额，神色有些苦恼：“唉，真是喜欢拆台。”不过转瞬间，那苦恼的神色便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玩味的表情，他俯下身，一条蛇爬到了他的手臂上，他伸出另一只手亲昵地摸了摸那条蛇的头，然后又看向岑羽知：“羽知，我们玩个游戏吧。做个选择，这个少女和我收藏室里的所有灵魂，你只能则其一，少女或者鬼魂们，只有一者能活着哦～” 斋藤苍介原本以为他看见的会是岑羽知纠结选择的模样，但是岑羽知却是一脸淡定地站在原地，问道：“就不能给我开个后门吗？” “不能，那样就没意思了。”斋藤苍介在好奇岑羽知究竟会怎样选择。是选择让无辜的少女失去性命还是数百生魂的魂飞魄散。 岑羽知走了过去，将少女从蛇堆里抱了起来，斋藤苍介刚想问这就是选择吗，岑羽知就将少女忽然扔出去，他回头看向斋藤苍介：“你就那么确定，我是一个人来的吗？” 尘空忽然出现将少女接住，岑羽知示意让他先离开，尘空抱着少女又看向了岑羽知：“保重。”岑羽知点了点头。 【任务一：‘拯救意外进入车站的少女，将她活着从鬼手中带走’已完成，积分加两千，自动入账。】 岑羽知钻空了任务的一个空子，任务一只说了拯救少女和将少女从鬼手中带离，但是并没有说谁来做这件事。所以只要安排这件事发生的人是岑羽知就足够了。只不过或者正事因为这样，导致积分偏低，不过没关系，岑羽知并不在乎积分这种东西。 斋藤苍介完全不知道这和尚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俩人串通好了耍他……等等，这老秃一直在的话……所以刚才车上他都听到了！怪不得脸红成那样！ 好气哦，但是还是要保持微笑。 斋藤苍介看向岑羽知，岑羽知则是一脸无辜的模样，满脸写着“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跟进来”这句话。信岑羽知才有鬼了！一个人到底是得傻到什么程度才会继续相信岑羽知的鬼话！ 很显然，斋藤苍介不相信是对的，人确实是岑羽知带进来的，说容易也不容易说难也不难，他就是直接把人塞到了系统空间。就连尘空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进一个神秘的空间，还有一个有生命的球体，但是那个球并不想理尘空就是了。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这已经算是你做的选择了。” “不，我没有，”岑羽知摇了摇头，“我可谁都没选，我本意想选少女，但是又后悔了，就把人又扔了。带走少女的人又不是我，这并不是我的选择。” 岑羽知倒是很会钻规则的空子，不然过去毁掉那么多个惩罚副本还没被主系统从任务者的队里踢出去是因为什么？ “你……哈，伶牙俐齿。但是，你还是要做选择，选择好之后，无论另一方在哪里我都杀得了。”斋藤苍介现在简直是又气又想笑，他真的好喜欢这个岑羽知啊。 岑羽知眨了眨眼后退了几步捂住胸口：“啊，你好凶残，我真的好怕怕哦～” 说实在的，岑羽知这种语气说话真的很欠揍，但是对着那张脸又让人下不去手。就整得别人很憋屈，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岑羽知伸了个懒腰，似乎在思索，过了许久就说：“那我还是选择那个女孩。但是——” 霎时间，话锋一转：“这些灵魂，我也要！我用我来交换他们！” 岑羽知这样说着，斋藤苍介一愣，他倒是没想到岑羽知会做这种决定。只不过，斋藤苍介本身的打算就是杀岑羽知，将岑羽知重新改造成如同自己一般的半死半生状态。而如月车站是斋藤苍介的地盘，也就是说，岑羽知没有其他的选择，他的命本身就在斋藤苍介手中握着，所以对于这个交易，斋藤苍介在犹豫。 岑羽知看得出来斋藤苍介在犹豫什么，岑羽知又后退了几步，从系统背包拿出一把匕首，将匕首抵在了胸口，他解释道：“我说的，是用我自己的魂飞魄散做交换啊，亲爱的。” 斋藤苍介慢了一步，匕首刺进他的皮肤，温热的鲜血随着拔出的匕首喷溅在斋藤苍介的脸上，岑羽知笑着：“嘛，还有临别前的最后一份大礼。” 随着岑羽知的倒下，远方传来爆炸声，最开始爆炸的地方是岑羽知进来时看见的那个站台。岑羽知进来开始就撒上了爆破粉，主要还是因为这东西便宜还威力大，缺点就是需要有人引爆，但是一旦引爆就跑不了了。不过万事有系统嘛～ 人死了，抓到灵魂也好。斋藤苍介是这样想的，但是却没有发现岑羽知的灵魂。 “为什么……会这样？” 其实找不到才是正常的，岑羽知现在整个人坐在系统空间里吃瓜子。那种爆破对有形无实的鬼魂自然不会有什么影响，但是对斋藤苍介这种有实体的半死人却有用，斋藤苍介是捅几刀杀不死的那种，只不过身体整个被炸碎呢？还能活吗？ 这种爆炸蔓延的速度并不快，斋藤苍介甚至于有足够的时间逃离这里，但是他没有，岑羽知也是笃定他不会。 斋藤苍介跪坐在地上，注视着开始失去温度的岑羽知。他伸手将岑羽知抱在怀里，动作很轻，就像是怕吵醒一个熟睡的人，他亲吻着岑羽知的脸颊，眼泪却是流下。 他的眼泪是冰凉的，他明白。斋藤苍介伸手擦了擦眼泪，轻声呢喃道：“你真是把我吃得死死的。” 爆炸逐渐蔓延，斋藤苍介被爆炸吞噬，而随之而来的是系统提示音： 【任务二：‘解放被困在车站的所有鬼魂’已完成。积分加八千，自动入账。】 岑羽知并没有立刻离开，而且又看了一会儿，斋藤苍介被吞噬之后出来一堆碎片便没有了其他痕迹，想来应该是因为斋藤苍介的身体是有实体的魂魄。 而尘空在离开如月车站的一瞬间便听到了爆炸声，他只是身体有些颤抖，并没有放下女孩转身回到车站，他很清楚这种情况下，岑羽知不可能活下来。 岑羽知忽然问道：[统子，原来的结局是怎样的？] 087打开数据板翻了几下：[啊，等等，我看一下啊……诶，不是顾文舟解决了如月车站的问题诶。原剧情中斋藤苍介并没有死，而是尘空豁进去了半条命换的一个约定。就是尘空及其传承一日不灭，便一日不可再动任何人。斋藤苍介也是佩服尘空，就答应了。] 岑羽知点了点头，真好啊，这结局晚上顾文舟弄死了斋藤苍介，岑羽知现在绝对要无语死。 少女回去了，带回少女的是个僧人，少女的家人感谢僧人，僧人却说：“人并非贫僧所救，贫僧只是将她带了出来，真正救人的人……并没能从如月车站里走出来。” 说道这里，僧人的神色带着哀伤，索性少女的家人也看了出来，没有再继续追问具体情况。 没能走出来的人是谁，大家都知道。史上最优秀的灵探，没有了，再也没有了，尸体都无从寻找。 顾文舟坐在天台上，尘空坐在顾文舟身边，他打开一罐啤酒喝了几口，挑起了话茬：“大师，我过去从来都没想到，他会在我们之前离开，我们总觉得，他那么厉害，会是最后死的那个。” 尘空看了一眼顾文舟递过来的啤酒，他并不饮酒，但是此刻竟也生出几分想要借酒消愁的心思来，最后也还是摇了摇头拒绝了对方递过来的酒。他说：“世事无常，谁能料得准呢？” “也对。” “还有，别再叫贫僧大师了，我……配不上。” 第二十三章 现实世界 【叮，任务一、任务二已完成，共主线剧情进程100％，积分奖励三千，共计积分一万三千。】 【任务完成评级中——】 【最终评级——S。任务评语：虽然还是S，但是完成度比上次次了那么点，再接再厉。】 岑羽知看着任务评语，评论了一句：“嘿，这任务评语不是随即的吧。” [当然不是了宿主。他是根据你的任务完成度而特别生成的。] 岑羽知：“……怪不得，感觉这次的评语好人性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岑羽知总感觉自己看到一个白色小人再对他竖中指…… [宿主，上一次关于回不回现实世界的选择……] 岑羽知这次没有犹豫：“回去吧，正好回去看看。” 现实世界里放的并不是本体，而且按照本体数据复制出来的一模一样的副本，本体由于系统的治疗并没有什么大问题，而副本这里还是出车祸之后的状态。 这导致岑羽知刚降临副本就出现了一个问题，他动不了。087说他来解决这个问题，岑羽知也就放心交给他了。耳边有女人的声音，但是他实在是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 话说，他是怎么死的来着？ 岑羽知努力回忆着，哦对了，他因为弄死了自己叔父入狱了，在周边邻居们的口述和证明下，自己最终被判定为防卫过当致人死亡被判五年，因为期间认错态度诚恳以及表现好而被减刑，呆了三年多就又出来了。 出来之后没几天，就又为了救一个小姑娘被车撞死了。 真是短暂的一生啊。 087的声音在脑子里响起：[宿主，你现在试一试。] 岑羽知尝试动了动手，确认可以动之后岑羽知睁开眼睛，看到了坐在旁边的女人。那女人絮絮叨叨地说着岑羽知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大家都很想他这类的话。岑羽知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就认出了女人的身份，他伸手轻轻拽住女人的袖口，在女人投来震惊目光的那一瞬间，岑羽知笑着叫了一声：“铃姨。” 铃姨一下子站起来，眼中蓄满泪水，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 由于长期没有喝水，嗓子很干，导致声音有些沙哑，他看着铃姨说：“铃姨，我想喝水。” 铃姨立刻擦干眼泪转过身：“对……对……水，刚醒过来的病人得喝水。” 她倒了一杯水，放在桌子上，扶着岑羽知坐起来，岑羽知的身体仍旧是没什么力气，铃姨便扶着他喂他喝：“慢着点，别呛到。” 水还是温的，想来也是刚烧好没多久。 睁开眼还能看见熟人，岑羽知还是蛮感动的：“这段时间，麻烦铃姨照顾了。” 铃姨摇了摇头说：“我没做什么过多的事情，照顾你的人实际上还是你老师。” 老师？是……步微雨。 也对，除了步微雨也没有别人会被岑羽知称作老师了。回想起来，他这老师可能耐着呢，那时候岑羽知并没有注意，但是在狱里闲来无事看各种书籍之后才发现，自己动手弄死了叔父一半是自己的原因而另一半就是他这老师下的心理暗示。 铃姨给步微雨打了电话，接到电话得知岑羽知醒过来的步微雨连忙赶了过来，岑羽知随便说了些“想吃”的东西打发铃姨去买，一瞬间，病房内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步微雨坐在他床边紧紧地握着他的手，眼中是难以掩饰的激动，他抱住岑羽知，似乎要把人揉进骨血一般的力道。岑羽知拍了拍他，忽然开口道：“步老师，我真谢谢你。” 步微雨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岑羽知说的是什么，他送开岑羽知，垂下了眸子，开口说：“看来你知道了。我看的没错，哦果然是我最聪明的学生。”话只说道这里，却是连一句道歉的话语都没有说，因为他知道，岑羽知不需要。 “我真搞不明白，你对我下心理暗示的理由。”岑羽知想过很多，但是利益等方面他们并不冲突，也并没有什么仇之类的，但是为什么会这么做？他想做什么？ 步微雨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说道：“因为我爱你。我想让你明白，我可以带给你不一样的感受。” “感受？什么感受？杀/人的感受？你需要我写一篇两千字的事后感言吗？”岑羽知很讨厌这种被操控的感觉，这让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个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木偶。 更让岑羽知感到窒息的是，对方把自己整进去的原因竟然是因为爱！他！要是记得没错，他拒绝了步微雨的求爱很多次！天哪，这种没来由的爱让他简直感到窒息了。 步微雨摇了摇头，却始终没有再明说什么，一时间两人间的氛围奇怪了起来。 最终，是铃姨回来才打破了寂静：“我回来了！诶，步老师吃没吃，要不要一起？” “不了，我吃过了。”步微雨笑着摇了摇头。 步微雨将饭菜摆在桌子上，由于岑羽知并没什么力气，便是由步微雨喂的他，虽然有那么点抵触但是但还是要吃的。 步微雨吹了吹勺子里的粥：粥“吃过之后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带你做复健，怎么样？” “好。”复健是确实应该做的，这句身体太久没有使用导致肌肉没有力量，而原来的腹肌也没有了。 [087号？] [在呢宿主。]087回复道。 岑羽知这一叫实际上并没什么事情，而且进来这个位面之后087实在是太过安静了，他就叫了一声以确定087还在这里。 吃过饭之后，岑羽知又躺回了床上：“我困了，再见。” 岑羽知在赶人，并且意图十分明显。步微雨叹了口气，不太想离开，但是想到岑羽知目前不太想看见他，便也只能离开了。 说着是要休息，实际上岑羽知是跟087回到了虚空界，刚到达虚空界，任务就来了，只不过…… 【前置剧情发放中——公共汽车上，主角……去小镇，阴霾，异化，克苏鲁，水下……】 【叮——任务发布，位面名称：莱昂纳斯小镇。】 【任务一：阻止主角的黑化。】 【任务二：滋……滋……】 【拯救……】 “嗯？”岑羽知有些疑惑，不禁前置剧情没头没尾的，除了任务一之外的提示全部听不清楚。这么多年下来，087也没见过这种事，于是他打算去询问主系统。 跟主系统报告这件事是目前最有效的办法了。 [宿主你先等等我，先不要接取任务，我担心有问题。等我回来。]说完，087号就离开了。 岑羽知坐在房间里，一大串数据忽然出现将岑羽知围绕在了中间。 【位面……召唤……意外……】 【祝任务者旅途愉快。】 等岑羽知站起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自己的房里了。他此刻正在一辆公共汽车里，他深吸一口气坐了下来，叫了一声087，发现没有任何回应。他尝试着又叫了几声，仍旧没有回应。 也就是说，087并没有来到这里。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左手的中指上带着一枚金色的戒指。这是……他的本体。 为什么会是本体降临？ 他拇指摩擦着戒指，这是有些生气或者烦躁的表现，他有些担心087号。如果087跟随着自己一起来了，那么现在联系不上是因为除了什么事吗？而极大的可能性就是087号没来，比较他在主系统身边，发生意外主系统出手就不会有问题。想到这里，岑羽知放心多了。 而那个前置剧情也实在是太过零碎，他能拼凑出来的消息也极其有限，第一个消息就是这个位面额主角也在这个公共汽车上；第二个消息是根据位面名称判断这辆车估计是通向莱昂纳斯小镇的；第三个消息，这个位面跟克苏鲁有关。 这趟车上算上司机一共才三个人，很显然没多少人愿意去莱昂纳斯小镇。 岑羽知站起来，做到另一个乘客的身边主动打了个招呼：“你好，真巧，我还以为不会有人去哪里。” 这趟车有些远，那人也是有些闷坏了，有人跟他搭话，他明显有些高兴：“啊，主要是我在那便有座宅子，我和家人闹了些矛盾，所以去莱昂纳斯住几天。” 而从这次谈话中，岑羽知多多少少也套出了些有用的情报，就是比如说进去莱昂纳斯小镇的人大部分都不会再去第二次，死活都不去。再比如说，莱昂纳斯小镇里有什么秘密，不知道还好，若是知道了，是十有八九是没法活着离开莱昂纳斯的；还有的说法是，莱昂纳斯是被诅咒的小镇，进去的人都会染上诅咒，就算是离开了，诅咒也不会消失，而那些从莱昂纳斯离开的人，到最后几乎全部失踪，仅剩下零星的几个。 有意思。这个位面，是邪神的手笔吗？而把本体送过来，这算是礼物吗？ 岑羽知这样想着，嘴角噙着笑，由于是本体降临位面，他忽然间就觉得乐趣翻倍了。 去往莱昂纳斯小镇的路上走着荒芜，不过也没到寸草不生的地步就是了。偶尔路上有几个行人，看着这辆车和车上的岑羽知两人，不禁露出疑惑的表情——为什么会有人去莱昂纳斯小镇啊！ 第二十四章 莱昂纳斯小镇1 在交流中，岑羽知得知这位先生叫埃布尔·卡斯特罗·阿罗佐，西班牙人，长得很秀气，五官很立体。虽然没有进一步的了解，但是岑羽知敢保证，眼前这个青年绝对才二十岁出头。 两人下车之后的第一件是就是寻找一处旅馆。埃布尔虽然在这里有房子，但是很明显，那房子需要打扫，在打扫干净之前暂时需要个旅馆来住。 旅馆并不难找，刚进镇子就是。只不过这旅馆看着着实有些破败，墙皮掉落露出灰色的水泥面，木质的门看起来有些年头了，门上有划痕，似乎是什么动物的爪痕，还有几个缺口，这门给人的感觉就是只要抓住轻轻一用力便轻易能将门整个扯下，岑羽知甚至有些担心这旅馆会不会随时塌掉。 但是没办法，整个镇子就只有这么一个旅馆，没有其他选择。岑羽知和埃布尔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走了进来，结果进去之后发现里面跟外面看着完全不一样，里面的装潢真的很好，差不多一楼是大家吃饭喝酒开派对聊天的地方，在网上就是住的房间。 岑羽知揉了揉额角，随即带着埃布尔退出门：“卡斯特罗先生，我觉得我们刚才或者出现了幻觉，现在，我们再来一次。” 对于这个提议，埃布尔表示赞同，连他也不太敢相信刚才开门看见的。 结果推开门，入目的仍旧是先前看到的景象。岑羽知又关上门，再次打开。折腾了好久，直到第九次开门的时候，门口站了一个青年。 青年面带微笑穿着白色衬衫黑色夹克，是旅馆的服务生，他开口：“二位先生，小店只是有些不在意外面的装潢而已，不需要再试了，不是错觉哦。” “那好吧。”岑羽知回应道，然后和埃布尔再一次进去。他们要了两间房，房间是挨着的，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互相好有个照应。 房间比想象的要大些，还有浴室。这真的是旅馆中很高档次的了。此时是盛夏，天气又非是单纯的热，而且闷热，岑羽知躺在床上拿着扇子扇风，心里想着若是087号在，那么就不至于热成这狗样了。 原本正在躺尸的岑羽知听见了敲门声，然后有些不情不愿的从床上爬起来去开门，打开门发现是先前的那位服务生，他手里端着一大杯金黄色的液体，服务生笑着问道：“这位先生，要来些冰啤酒吗？本店的啤酒在一定量之内是免费的。” 这冰啤酒来得倒是及时。 岑羽知接过啤酒喝了一口，有些微苦的冰凉液体划过口腔流入喉咙，在这快要被融化的时候，这啤酒无疑成了救命药一般的存在。 “请问，那个所谓的‘一定量’是多少？”岑羽知问道。 服务生几乎都没有过多的思索便回答道：“看我心情而定，毕竟我是老板。” 正好埃布尔打开门想要透气，就看到了这一幕，他有些疑惑：“嘿，为什么我没有冰啤酒？” 服务生转头去看他，脸上的笑意瞬间就没有了，就连语气似乎也带着冰碴：“麻烦客人自己下去，送冰啤酒上来并不在我工作范围内呢。” 埃布尔指了指岑羽知：“但是他……” “因为他整个人就是为我的审美而生的，我看着他我高兴所以给他送啤酒。好了客人，您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服务生笑着，但是看着却让人不自觉的有些害怕。 这种情况，埃布尔无论如何都是不会在触霉头了，他又不是傻子，他看出来这位服务生因为自己的出现而不太高兴。埃布尔虽然不太想动，却还是为了冰啤酒走下了楼。 服务生再一次转向岑羽知，脸上还挂着温柔的先。 岑羽知看了看下楼的埃布尔又看了看服务生，心里想着的是：这翻脸服务生真的比翻书还快诶。 若是087此刻在这里，怕是要对着岑羽知狂吼抓错重点了。 “先生，我叫克里斯托弗·威廉姆斯。”他自我介绍道。岑羽知也礼貌性地介绍了一下自己，两人就算是认识了。离开前，阿里斯托弗还同岑羽知说，若是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去找他。 这了真的是一个分人热情的服务生。 “啊对了，虽然天气炎热，但是客人晚上要记得把窗户关上。”克里斯托弗这样嘱咐道。 这种嘱咐在这种位面通常是有用的，不听劝告的人结局通常会很惨。只不过，岑羽知什么人，他会怂吗？不会，他会正面刚。 087不在这里，但是商城还是可以打开的，087先前说过，如果需要积分的时候可以启用系统积分，系统积分的兑换和使用权限087是开着的，如果岑羽知想那就可以随便使用。 莱昂纳斯的夜晚并没有白日那闷热的感觉，反倒有几分阴冷。这种情况绝对是不正常的。 岑羽知拿着凳子走到了窗边坐下，等待着危险的到来。不知不觉间，岑羽知竟然靠着窗框睡着了，倒也不能说是睡着，确实还是有些意识存在的。意识朦胧之间，他听到了风声。 而这风声中却又夹杂着曲调怪异的笛声，甚至隐约还有什么吟唱声。岑羽知试图睁开眼看一看究竟有什么，但是却睁不开看，甚至连身体都动不了。一股无可名状的恐惧自心底涌出，而这恐惧中还掺杂着期待。 身体恐惧着将要发生的事情，而精神无比兴奋与期待，甚至那几近疯狂的兴奋感几乎要盖过那恐惧。 忽然间，他听到了门声，似乎有人进来了。那人向他走过去关上了窗户又将他抱起放回了床上。那人叹了一口气：“果然，来看一下是正确的选择。你这家伙还真是……让人不知道该拿你怎样才好。” 是克里斯托弗。 做完这些事之后，克里斯托弗并没有离开，而且很自然地躺在了岑羽知身边，说话的语气温柔又带着些许无奈：“羽知啊，就算是喜欢追求刺激，也不能把自己命当成儿戏啊。” 克里斯托弗认识岑羽知。根据推测，克里斯托弗的存在也许同先前位面的付御楠差不多，拥有着不属于这个位面的记忆的人。 这倒也算是个今晚的意外发现。只不过，克里斯托弗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他身上带着一股很奇怪却又让人舒心的味道，不知不觉间，岑羽知便陷入了沉眠。而当岑羽知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并没有人，甚至没有任何曾经有人在的痕迹。 岑羽知眯着眼走下床，白日的天气仍旧闷热，作业的阴冷以及那种不明的感受让人一时间有些恍惚——这究竟是不是梦？昨天，自己真的有坐在窗前吗？ 岑羽知走出房间，敲响了埃布尔的房间，过了很久，埃布尔才出来，他头发有些乱糟糟的，很明显是被岑羽知吵醒的。 “嗯……很抱歉，卡斯特罗先生。”对于扰人清梦这件事，岑羽知真挚的表达了他的歉意。 只不过埃布尔并没有很在意这个：“没关系，本来这个时间我也该醒了。不过倒是你，有什么事情吗？” “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一下，你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埃布尔回想着，最终摇了摇头。他昨晚睡得太死了，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羽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出于对新朋友的关心，埃布尔如此问道。如果不是什么太大的麻烦，或许可以帮助他。 岑羽知摇了摇头：“没，之前昨夜，听见了奇怪的笛声而已。”细细想来，若是埃布尔听见了昨夜那几乎能引人陷入疯狂的声音，那么现在有极大的可能性不能在这里同自己讲话了。 昨夜听到的究竟是什么？这个小镇的夜晚又发生了什么？岑羽知不清楚，同时他也不打算去问，不需要过多思考就能知道不会问出个所以然来。所以岑羽知的打算是改天晚上出去看看。 不过目前要做的并不是这个，而且帮助埃布尔收拾宅子，很意外的，克里斯托弗请人帮忙照看旅馆然后也来帮着收拾。 虽然宅子很大，但是手脚利落的三个人用了一周的时间里里外外打扫了个干净。埃布尔向克里斯托弗道谢，他先前并没有想到克里斯托弗竟然是个挺乐于助人的人，至于先前冰啤酒的事情……也许是因为当时打断了岑羽知和克里斯托弗的谈话，导致克里斯托弗心情不好了吧。 埃布尔热情的邀请岑羽知在这里住下，却被拒绝了，没有给任何理由。岑羽知坚持不住下，埃布尔也无法，也只能告诉岑羽知让他多来这里溜达。 实际上，岑羽知拒绝的理由非常简单，他本人既然已经开始对这里感兴趣了，那么无论如何是不能把埃布尔这种普通人卷进自己的兴趣当中的，关于任务中描述的阻止异化，岑羽知也并没有什么头绪。 岑羽知所知的、唯一一个能询问这些的那个人……岑羽知不太信任他，就算是拥有什么记忆，终究还是一个不同的个体，性格秉性不一定相同，之前目前，不能找他。 那么剩下的唯一的路子……啊，这个有点不靠谱，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第二十五章 莱昂纳斯小镇2 岑羽知回到旅馆躺在床上，然后进入系统空间打开了087的电子书架，不得不提的是，087的书架真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书都有，从人生哲学到……嗯，人体哲学，总而言之应有尽有。 他相信，以087看书涉猎之广，早晚能找到和这个位面差不多情况的书。在上千本书中寻找，真的是很浪费精神力的事情。先看书名再看内容这是最省时间和精神力的方法，比如《妖孽教主和温柔妖僧》这种看书名就知道和这个位面没有半毛钱关系的书，连打开的必要都没有。 翻阅着这书架，哪怕是在系统空间的灵魂体，他现在也感觉自己整个眼睛都开始发疼，087为什么不搞一个分类书架呢？ 岑羽知叹了口气，继续翻着，整整一天一夜过去之后，他终于有了那么点儿头绪——《克苏鲁神话》。 在经历了漫长的阅读之后，他离开了系统空间，因为他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人类的身体是会饿的。果不其然，岑羽知刚苏醒过来，就感觉胃中如同被火烧灼，他皱了皱眉头从床上坐起来，刚踩在地板上就直直摔在了地上。 统子，我好想你。 这是岑羽知此刻内心的感受。如果087在的话，这种情况是绝对绝对不会发生的。 这时候，房门忽然打开，岑羽知强撑着试图抬起头，可是也只是看到了黑色的裤子和一双黑皮鞋。入鼻的是一股奇特的香味，这个味道他闻过，是克里斯托弗身上的味道。 克里斯托弗将岑羽知抱回床上，让岑羽知稍等一会儿。过了不久，克里斯托弗回来了，手里端着一碗粥。他到了岑羽知的床边，将岑羽知扶起来靠在自己的身上，动作很温柔。 “真不知道你到底干了什么竟然睡了好几天，一天没有吃东西，身体也扛不住。先吃点流食试试吧，饿了几天之后再吃硬食对胃不好。”克里斯托弗的声音很温柔，带着有些奇怪的口音，但是异常地有安抚人心的作用，这一点让岑羽知有些好奇。 许是岑羽知目光太过灼烫露骨，克里斯托弗几乎再接收到目光的那一刹那便明白了岑羽知心中想的。 他吹了吹勺中的白粥，又用唇碰了碰，确定温度正好不会烫到岑羽知才喂道岑羽知的嘴边，他说：“你想知道什么，等你身体好些了，我会告诉你。你可以信我。” “老师。”岑羽知看着克里斯托弗，开口叫了一声。从付御楠那里既然确定是认识的人，而认识的人里，他怀疑，付御楠跟克里斯托弗是同一个人，如果是同一个人，嫌疑最大的明显就是他那个亲爱的老师。 克里斯托弗拍了拍他的头：“再猜。” “邪神？” “有点儿关系，再猜。” 岑羽知不说话了默默地将克里斯托弗喂到嘴里的粥咽下去。不是步微雨，和邪神有关系……难道说是…… “087？” “哈？什么？” 看来不是。 “我认识你吗？” 是单方面的认识吗？ “认识。” 会是谁？ 岑羽知的眉头微微猝起，他有些不耐烦。这可真是个麻烦人啊。 【滋——】 脑海里忽然响起了熟悉的机械音：[宿主，能听到吗？] [嗯？统子？] [嗯，是我。宿主你先、先听我说，滋……我被挡在位面外了，我进不去。这次联系也……滋……维持不了多久，听我说，这是一个克苏鲁位面……滋……里面可能存在着危险，要……滋……小心，不要吝啬积分，那是保命手段，你现在用是本体，小心每个人，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还有……] 【滋……滋……】 接下来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不猜了，慢走不送。”等克里斯托弗离开之后他坐在床上打开了数据板，蓝色的数据板面围在他的身边，他滑动了一下点开这个位面的数据。这是数据板第一次被他召到现实，而这个位面『退出任务』的按钮此刻是灰色的，也就是说，一个奇怪的存在不仅将087拦在了外面，甚至还梦能影响到虚空界的任务…… “真是个让人讨厌的邪神。” 岑羽知眯着眼收回了数据板，眼却飘向了窗外，他轻轻笑了一下：“嘛，夜晚……快要来了。” 莱昂纳斯的夜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岑羽知这次没有再坐在窗边，而是直接从窗户跳了下去，二楼并不算高，只要掌握好技巧角度，就不会受伤，就是腿有点儿麻。跳下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撞在了哪里，手臂有些淤青并且有些疼…… 疼？ 岑羽知先没有管这个问题，他先是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然后躲在了一个难以发现的小巷子里才打开了自己的身体数据版，原本疾病的那一栏写着的『感觉不到疼痛』已经消失，不仅如此，他发现自己的各项身体数值都高了不少，先前那些背面的身体强度是因为有原主灵魂的加固所以比原主在的时候身体强度会忽然高很多。 而岑羽知虽然经过几个惩罚副本的洗礼，身体强度有所上升，但是上一次看数值绝对不是85……本体并没有动用几次，也没有可以用积分强化，怎么忽然间…… 岑羽知平复了一下震惊的情绪，无论如何，这都算是件好事而不是坏事，具体原因……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眼下有眼下的问题。 天空逐渐被蔓延的黑色侵染，风再一次刮了起来伴着诡异疯狂的笛声传入岑羽知的耳膜。这声音普通穿过肉//体直击人的精神，似乎在将人往一个不归路上拉扯。 他走到街上，吟唱声忽然响起，在此刻清醒的情况下，他确定这并不是幻听。他仔细听着这吟唱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并极力控制着被吟唱声引出的疯狂。 岑羽知逆着风行走，说起来，他倒是并没有逛过这个镇子。而这阵子的中心，有一座教堂——这就是吟唱声的来源。 哥特式的教堂高耸着的塔尖上似乎顶着什么奇怪的石雕，距离太远导致他看不清细节，他走近教堂，白色的墙面上刻着奇异的纹路，那纹路看着眼熟，就像是……斋藤苍介的角上的纹路，但是却又有细微的不同，这墙壁上的纹路的吸引力、那吸引人堕落的感觉更加强烈。 岑羽知调整了一下此刻的情绪，推开了教堂的们，吟唱声在岑羽知走进去的那一瞬间戛然而止。目光一齐看向了这位来客。 身穿黑衣戴着纯金冠冕的主教向岑羽知伸出手：“是来迟的信徒吗？来，到我这里来。” 岑羽知抬脚向讲坛走去，只不过，他并不是在响应主教，而是对主教头上的那顶冠冕有些感兴趣，走的越近便看的越清楚。 那黄金冠冕的形状实际上是一条章鱼，绿松石作为章鱼的眼睛，八只触手上镶嵌着各种宝石，但是这些宝石起得并不是什么装饰的作用，而是让这吊诡冠冕更加邪性，叫不出名字的宝石反射着月光，而这光似是引诱他人触摸一般，似乎有听不清的声音在耳旁低语。就在主教即将触碰到岑羽知伸出的手的那一瞬间，一个男人的声音自教堂门口传入众人的耳膜中—— “主教大人，手伸的太长，小心被搅碎。”这声音戴着些许阴森诡异，微皱的眉头已经表明了来人的不爽。 岑羽知收回伸出去的手转过头去看克里斯托弗，只见克里斯托弗绷着一张脸之间走过来拽走岑羽知，怎么看都知道这人生气了。 “这可不是你光靠武力值就能解决的问题啊，羽知。”克里斯托弗这样说着。 得亏克里斯托弗大半夜的跑过去敲门，要不还真不知道这作死玩意儿往出跑。也是，自己之前没有提醒过他不要大半夜往外跑！ 克里斯托弗一边把人往旅馆拖，一边骂着：“就算是感兴趣也不能不要命啊！死了几次的人了，怎么一点心眼也不长呢！实在想死，你就跟我说，我保证立刻送你去美丽的轮回让你个死神来一次刻骨铭心的恋爱！” “不不不，你好奇心这么强，我或许应该直接把你扔去外太空，这样岂不是更省心？说不定你还能邂逅一位邪神，搞一场说来就来的跨种族恋爱！哦，多美好呀！怎么样你开不开心？我这个建议怎~样~~” 岑羽知现在整个人都已经愣住了，他着实是回忆不起来，他认识的人里面有哪一个人嘴炮这么厉害。 虽然是想不起来，但终归是自己把人家弄生气了，于是乎，他道了一个十分没有诚意的歉：“啊，那对不起啊，下次不会了。” “呵呵，”克里斯托弗冷笑了几声，“你不可能改性的，你这一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可能。” 好吧，眼前这人看着还挺了解自己的。 “你很强，但是他们背后的东西你一个人对付不了。” 闻言，岑羽知停下脚步，克里斯托弗也跟着停了下，岑羽知绕道克里斯托弗身前，靠近他，两张脸贴得很近，连毛孔都清晰可见。岑羽知笑着开口问他：“所以。你这句话的意思是要跟我一起喽？” 第二十六章 莱昂纳斯小镇3 克里斯托弗摇了摇头。 “你不愿意？” “是你对对付那东西没兴趣，你只是想见到，你只是对祂的存在感兴趣。换而言之，类似的存在你也同样感兴趣。”克里斯托弗带着他回到旅馆，看到了他胳膊上的淤青，去拿了些草药捣碎，又拿着草药泥敷在岑羽知胳膊的淤青上。 深绿色的草药泥被涂抹在白皙的皮肤上，冰凉的触感让岑羽知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胳膊，却又被拽回来继续上药。 “疼也忍着点，你自己作的。”克里斯托弗低着头一句上药，又伸手去拿纱布。 岑羽知忽然拽过克里斯托弗的领子吻了上去，双臂绕上了克里斯托弗的脖颈。克里斯托弗眨了眨眼睛，推开了岑羽知并一巴掌拍上了岑羽知的脑袋，力气可不小。 克里斯托弗阴着张脸看着自己的白衬衫被药泥染上绿色，有看了眼掉落在地上的药泥，他伸手搂过岑羽知的脖子，将其卡在臂弯，对着那脑袋又是一阵狠拍。 “拍傻了！要拍傻了！” 克里斯托弗这才放开人，然后把人摁回凳子上重新上药绑绷带。绑好绷带之后岑羽知道了声谢，就在打算再次向克里斯托弗伸手的时候直接被扛起来扔回了房间，并在岑羽知开口挽留之前关门离开。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给岑羽知反应的机会。 “……活该你一把年纪没对象。”岑羽知翻了个白眼儿躺回床上闭上眼，重新回到系统空间翻阅书籍。 章鱼。 是克苏鲁。 岑羽知啧了一声，头绪是有点儿头绪，但是理不出来埃布尔为什么会异化，按照《印斯茅斯的阴霾》的那一篇来讲，他们的异化是因为有水下那东西的血脉，并且形象会越来越不像人类，但是这个镇子的人……看着完全就是个正常人，没有一点儿异化特征，他现在甚至都无法确认埃布尔到底有没有开始异化。 异化的原因，是什么？和斋藤苍介相似的纹路，是什么？那吟唱，是什么意思？ 无论如何，岑羽知打算明天早上再去教堂一趟。 他关上书架离开系统空间，伸了个懒腰躺下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他本不是容易做梦的人，想来也许是今天晚上经历的实在是在离奇，睡前又想着这些事，便梦到些奇怪的东西——妖冶的紫色蝴蝶伴随着诡异的歌声落在岑羽知的指间，棕色的复眼盯着岑羽知，顷刻间蝴蝶再他的指间化为齑粉。 粉末聚集在一起随着风飘走似乎在指引着岑羽知向前又去。 ——不要过去。 一个声音忽然响起，只不过岑羽知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他一步一步追随着那尘向前又去，而那声音仍旧响着。 ——不要过去。 ——羽知。别过去。 周围的景象变化着，世界变成一片灰色，身旁皆是烧焦的枯木，燃烧树木的烟进入岑羽知的肺中，引得一阵咳嗽，即便如此，岑羽知的脚步仍旧没有停下。 走了很久，岑羽知终于停了下来，他抬头看着祂，心中似乎有什么情绪在翻涌，他离祂仍旧有一段距离，他并看不清祂是什么模样，只能看得清轮廓，庞大的身躯衬得岑羽知普通蚂蚁一般渺小，触手缠绕着烧焦的树木，章鱼的外形，头上似乎还长着什么，他看不清。祂蓝绿色的眼注视着岑羽知，那眼神似乎是在注视着自己的猎物，却又……不同于猎物。 那是什么眼神？ 岑羽知想着。忽然，他再一次抬腿向那不可名状之物走过去伸出手，他想要触碰祂。 『来，靠近吾。与吾一同……永堕深渊。』 『你可愿，与吾一同？』 “岑羽知。”温润的声音叫醒了岑羽知，将岑羽知从那诡异的梦中拉出来。 “早上好，克里斯托弗先生。虽然不知道您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岑羽知笑着，他当然知道自己昨晚没锁门，甚至是故意给人留的，万万没想到，自己都睡了，也没看见人折返回来。 “来叫你吃饭。” 这样说来，岑羽知确实有些饿了，身体一连睡了几天没有吃任何食物，醒来之后又只喝了些粥外加系统商城10积分还买二赠一的能量饮料在根本就什么都没吃。 岑羽知点了点头从床上下去走进了洗漱间，他拆掉了胳膊上的纱布，说实在的，只是一个淤青而已又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好了，自己被敷了草药的部分青的地方还是青，没青的地方也绿了。 洗漱之后他又坐回床边，看着克里斯托弗问道：“先生不走，是想看我换衣服吗？” 克里斯托弗这才微红着脸出去。 岑羽知笑了笑，是个纯情的崽子。 他换下睡衣，扣着衬衫扣子，脑子里却是昨夜那光怪陆离的梦。不可名状的生物，来自极致黑暗存在的邀请，他记得一清二楚，这梦太过吊诡离奇却又有很强的真实感，不由得让人怀疑，这真的只是梦吗？ 他可以确定，梦里的那东西绝对不是那个叫克苏鲁的，克苏鲁是拥有章鱼头、人身、蝙蝠翅膀的巨人，而梦里的那个，这几点里也只占了章鱼和巨人，而是头上还顶着个……也不知道是什么，根本看不清的东西。祂并没有人身，整体看来就是章鱼。 而关于那个邀请，岑羽知竟然也很认真的在思考要不要答应！若是别人知道他收到了不可名状之物的邀请，并且还在考虑答不答应，那么那些人十有八九都会觉得他疯了。 岑羽知最后伸了个懒腰走出房间去楼下吃饭，早饭是个草莓派。很明显是特意为他做的，因为其他人的都是法棍面包。 不过，大晚上就吃这么甜的东西没问题吧？嘛，算了，随意，反正味觉一屏蔽，甜的苦的都无所谓。 “话说，先生，你昨天……” 克里斯托弗快速回答了他的问题，甚至岑羽知的问题都还没有说完：“因为我知道你要做什么所以我跑了。” 岑羽知吃了一口草莓派，另一只胳膊拄着桌子头靠在手上，嘴角带着笑意：“克里斯托弗先生为什么要呢？莫非是……不行？” “你的挑衅，我并不在乎。我要的可比你想象得多。”克里斯托弗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喝了一口后又放下，抬眼去看岑羽知。 岑羽知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问道：“那你想要的是什么？” 对于这个答案，他很好奇。自己如今全身上下除了这一身衣服之外就是这张脸以及这具身子是可取的，虽然后两者是分人的，但是除了这些，岑羽知并没有什么了。要钱吗？自己哪里像有钱的样子呢？ 而克里斯托弗的答案着实让岑羽知一惊，克里斯托弗牵过他的手跟他说：“我要你的心，你的爱。” 岑羽知低下头，忽然笑了，过去的人说的都是“我爱你”，现在这个竟然是说“我要你爱我”！既然认识自己，那就该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轻易对什么人动心的人。 所以他笑，笑的大声笑的肆意，那笑声中似乎还带着一丝对克里斯托弗的嘲讽。 克里斯托弗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他仍旧带着之前的微笑拍了拍岑羽知，让他继续迟早饭。 他早就料到岑羽知会是这种反应，倒是没多惊讶。而他的话也不是玩笑，他是认真的。岑羽知停留在这个位面的时间恐怕有限，而在这的时间里让岑羽知爱上自己，恐怕并不容易。 “我相信，你会爱上我。你追求的是刺激，而我能带给你刺激。”克里斯托弗这样说着，似乎格外有自信。 岑羽知站起身，双手把着桌子靠近克里斯托弗的脸，克里斯托弗虽是微红了脸，却也没有躲开。岑羽知凑到他了耳边说：“刺激？什么样的刺激？嗯？” 克里斯托弗的回答很简单：“能让你快乐的。” “哈，能让我快乐的方式可不止一种，你说的……是那种呢？” “全部。”克里斯托弗对岑羽知不是单纯的欲，他是爱。他可不想想先前那两位一样只图岑羽知在身边就可以了，他可不满足于这点，他要岑羽知的心，让他从里到外都属于自己。 岑羽知的唇勾起弧度，又坐了回去继续吃草莓派，他对克里斯托弗的话评价道：“狂妄。” “是，我很狂妄，但是我相信，我可以。我要你的身我要你的心，我要你甘愿在这茫茫人海中寻找我的踪迹。”克里斯托弗这话说的笃定，颇有一副不到目的不罢休的态度在。 “那，你加油。”毕竟，我也很好奇，你说能带给我的刺激是什么，终于要离开无聊的看书日常了。 而吃完饭后，岑羽知主动提出要去教堂看看，并且询问了克里斯托弗是否愿意陪伴自己去教堂那里看看。克里斯托弗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开心的不得了。 “不过，我们应该怎么进去呢？” 克里斯托弗在岑羽知主动提出打前锋之前说自己先进，自己对教堂更熟。岑羽知想了想，答应了。 克里斯托弗：你果然有打前锋（作死）的打算…… 第二十七章 莱昂纳斯小镇4 岑羽知站在门前指着教堂：“诶？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进吗？” 克里斯托弗一脸看傻子的表情：“不然呢？”我就是担心你带着我从别的地方进啊。 克里斯托弗带着岑羽知光明正大的就走进去，现在不是周末，没人在做礼拜，除了打扫的人之外，基本没什么人。 随意坐在一个座椅上的主教放下手中的圣书站起来看他们，他笑着并没有带着黄金冠冕，随即鞠了一躬并表达的真挚的歉意：“抱歉，昨夜是我唐突了，以为是迟来的教徒。还希望没有吓到先生。” “没吓到。”就一个老头儿，有什么能吓到人的呢？ 克里斯托弗对着主教说：“我恋人感兴趣，我带他来逛逛。” “呦呵，铁树开花，值得纪念。”主教这样说着，然后坐下去接着看书。 岑羽知从主教身边走过的时候瞥了一眼，那上面写着的怪异的文字，他看不懂，甚至不是他所知的任何文字，甚至系统识别不出来。 「不在系统纳入范围之内」系统这样显示。 两人走过走廊，昨夜岑羽知的目光一直在那顶冠冕上，如今仔细一看，讲台后面的墙上画着不可名状的东西，一时间，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此刻所看见的壁画所带来的感觉。 克里斯托弗从身后捂住了他的眼睛：“别盯着这壁画看太久，主教和壁画上的东西的信徒都不会一直盯着看，哪怕见到的并不是祂本体，哪怕只是壁画，也足以使人发疯。这可比那些鬼怪危险多了。” “你不用一直跟我强调的，我又不会去找这东西单挑。”岑羽知拍来他的手说道。 克里斯托弗则是翻了个白眼回了他一句：“呵，这可就说不准了。” 岑羽知这人到底会做出什么事还就真不一定。克里斯托弗带着岑羽知逛了很久，总体来说，这个教堂除了讲坛那边的那副壁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了，也不是都没有，还有那个塔尖上的雕塑，那个雕塑和主教的冠冕一样，都是章鱼，你不过这个章鱼的身上并没有宝石，但是有如同墙上的那些神秘的纹路。 “这是什么？”岑羽知转过头去问克里斯托弗。克里斯托弗耸了耸肩：“不是所有的事情现在你都得知道，将来你会知道的，并且绝对不是从我口中，现在知道你将来的乐趣就会减倍。你倒不如带这兴趣等待下去。” “……啧。”所以他早就说过克里斯托弗这家伙很讨厌啊。 不过，话说回来，岑羽知总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哦，对了，亲爱的埃布尔·卡斯特罗·阿罗佐先生有邀请过他有时间要去那儿玩来。 这几天一直在思考别的事情，都压根儿没去找人家。于是，离开教堂之后，岑羽知就带着克里斯托弗跑去了埃布尔的宅子。去的时候，埃布尔正在炸面包房。 听到敲门声，埃布尔起身去开门，出于关心，岑羽知问了一句：“你还好吗？我刚才好像听到了爆炸的声音。” 埃布尔倒是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哦，没关系，我的好朋友，只是我的面包炉炸了而已，哦，这已经是最近的第三个了。不得不说，我可能在烤面包这方面确实没有什么天赋。” 看着这俩人开心攀谈的样子，克里斯托弗翻了个白眼儿，对着埃布尔说了一句：“或许你研究炸药比较有天赋，我比较建议你去干这个。” 岑羽知踢了克里斯托弗一脚。埃布尔热情的把两人邀请进屋，只是有些疑惑，自己明明和克里斯托弗的并没有很熟，为什么他会来。克里斯托弗笑着隆重介绍自己正在和岑羽知交往，今天刚确定的关系。 埃布尔整个人愣在那里，虽然很难接受，但是时确实已经摆在了眼前，他的好朋友和一个刚认识不到一个月的服务生……好吧，是旅馆老板光速交往！还都是男的。 倒也不是说他有什么偏见，他这个人很随性的，但是但是但是——这个世道确实很难接受啊。他有些担心他这位好友会不会因此被千夫所指，甚至……他想起他以前听说过的那些被处决的同性恋人，不禁咽了下口水，看了看柔弱的岑羽知，又转头看向克里斯托弗：“你会害死他的。” “我不会。少年人，你并不知道我家羽知的恐怖之处，当然你永远不知道最好。” 埃布尔眯着眼睛：“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将来出了什么事，是让他动手，是吗？是吗？” 岑羽知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转头看向克里斯托弗，附和着埃布尔问道：“是吗？” 克里斯托弗深吸了几口气，似乎是在强忍着伸手狂拍参与只脑袋的冲动，他气儿都没喘一下，直接回答道：“哦天呐我当然舍不得让我的心肝大宝贝儿动手了如果有一天事情真的发展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那么肯定是我动手把你好好的保护在我的身后我能保护着你在我身后的前提当然是你能控制住你自己冲上去作死如果你真的要冲上去我可拦不住你你是知道的。” 岑羽知酝酿了一下情绪，然后捂住胸口，眉头微微蹙起，眼角含泪抬眸看他，又问道：“所以……你的意思可是，若是你拦不住，便任由我去送死？我甘愿为你赴死，你却只想冷眼旁观？” 说着，岑羽知起身做到了埃布尔身边，趴在埃布尔肩上就开始哭。克里斯托弗脸上没有表情的心里早就已经要崩溃了，整个人哭笑不得。而埃布尔就这么盯着他，颇有一副“如果你回答的不好，我当场把你踢出去”的模样。 克里斯托弗扶住额头，他以前怎么不知道这玩意儿这么磨人呢？他甚至还看到岑羽知抬起头对他吐舌头！感情这事没别的东西可以玩了，所以来捉弄自己了，是吗？ “行行行，你厉害。我不是那意思，我……”克里斯托弗站起来单膝跪在岑羽知的身前，转手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放在了岑羽知的手里，他很严肃，抬头看着岑羽知说道：“我爱你，命都是你的。我对神发誓，若是有一天你死，我不会独活。若是不信，你大可现在就杀了我。” 岑羽知擦了擦眼泪，故作震惊，刀也确确实实抵在了他的胸口，刀锋刺进皮肤，鲜血染红了白衬衫，克里斯托弗却是连眼都没眨一下。 岑羽知拔出刀子，有些心疼的抱住了克里斯托弗：“好吧，我信你。” 刚才那刀并不深，虽然流血了，却也只是点皮外伤，并没什么大问题。岑羽知闹归闹，不可能真的捅死克里斯托弗的。在场的三个，埃布尔无疑是那个最震惊的，一个说着你要是不相信我你可以杀了我一个竟然真的把刀刺了进去……他这是认识了两个什么玩意？这俩人脑子多少都有点儿问题吧？ 看着埃布尔的神色，两人同时开口：“皮外伤，没大事。” 共同点，这三个位面爱上了岑羽知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愿意为了岑羽知而死。第一个位面，付御楠甘愿死在岑羽知手中；第二个位面，斋藤苍介因为岑羽知的死亡而失去了继续存在的意义，也选择了死亡；这个位面的克里斯托弗也是如此，岑羽知敢肯定，就算是自己真的把刀刺进他的心脏，他也只会笑着问岑羽知“这下你信了吗”。 一连遇到三个这样的，岑羽知并不觉得这是巧合，肯定是有联系的，如果能揪出克里斯托弗究竟是哪位老熟人，说不定能有点儿线索。 如果说，岑羽知在追求乐趣这方面是个疯批，那么，这些个家伙完全就是一群恋爱脑的神经病。至少岑羽知是这么觉得的。 “羽知，我现在在怀疑你真的是来看我的吗？怎么看我都觉得多余。”埃布尔看着你侬我侬的俩人发出了叹息，然后伸出手指着克里斯托弗问道：“就算只是皮外伤，这么不包扎真的好吗？血留到了我地毯上！” 岑羽知有些抱歉的笑笑：“抱歉，我回头再来看你，地毯我就带走了，给你洗完送回来！”反正绝对不可能是我洗。 虚空界内—— [主系统，还没好吗？我有点担心他！虽然宿主很强，但是那种位面……他根本没胜算！再厉害也只是个人类，对面的那可是神！是神！]087的语气有些焦急，他此刻是人型状态，很明显，他的肉身自己修复好了。 将将及肩的狼尾发型，蓝灰色的发丝在风中飘扬着，一身黑色的燕尾服尽显仪态。他眉压眼头，眼中下垂，眼尾上挑，那双眼，宛若桃花。 主系统瞥了一眼他：“你别以为只有你急，我也很急！我还要跟出去旅行啊！我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空闲时间！” 主系统不停地在调整着这个位面的数据，他现在整个人的状态都是想要把电脑扔出去！心里不停的在咒骂着那个邪神，明明是邪神想谈恋爱，结果搞得自己工作量加倍！ 第二十八章 莱昂纳斯小镇5 087咬着唇，整个身体都在颤抖，或许是出于担心岑羽知或许是因为对那个邪神的惧怕，又或者两者都有，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宿主……]087捂着胸口咬着唇，满心的担忧和思念蔓延，让他胸口难受极了。虽然他嘴上总是嫌弃岑羽知是个疯子，但是其实他还挺喜欢这个宿主的。 岑羽知原本和克里斯托弗正在回旅馆的路上，而岑羽知忽然停了下来回过头，他好像听到一个人声叫他宿主，是……087？ 见岑羽知停了下来，克里斯托弗也停了下来顺着岑羽知看的方向看去，却什么都没看见。他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也可能是我听错了吧。”岑羽知转回去，带着克里斯托弗回到了旅馆。 岑羽知和克里斯托弗回到了旅馆，方才的那声“宿主”真的是幻听吗？或许吧，他听到的并不是机械音，而且人声，他也没听过087人声是什么声。 “克里斯托弗，帮我个忙，今天晚上你去教堂帮我看看埃布尔在不在哪里。”岑羽知把手插进风衣兜里说道，这话甚至没有任何询问的意味在。 克里斯托弗轻笑着答应了，对他来说，自己能对岑羽知有用那就最好不过了。 岑羽知有一个猜测，若是埃布尔今晚在教堂，那么这个猜测就是成立的。他昨天晚上去了教堂，而他也确确实实被什么吸引住了，若是当时克里斯托弗没来打断，那会发生什么？埃布尔是否也曾在晚间出去的时候而被什么吸引进了教堂？ 之所以不是岑羽知自己去的原因有二，一是那教堂的很多东西对他有很强的吸引力，他很难保证自己不会被再次吸引，而克里斯托弗明显没有这个顾虑；二是因为，克里斯托弗根本不会允许的，绝对会拦着的！虽然克里斯托弗一直说拦不住岑羽知，但是终究没有交过手，克里斯托弗的实力如何终究是个谜，到时候跑不出去还浪费时间。 所以，让克里斯托弗帮忙，明显是最好的方法。 岑羽知垂着眸想着，若是埃布尔真的在……那么异化的契机，十有八九是那个主教。 等，现在需要做的，仅仅只是等待而已。 旅馆距离镇中心的教堂说远也不远，也就二十多分钟的路程，一个来回不到一个小时。而在等克里斯托弗回来的过程中，岑羽知进入了系统空间，尝试联系主系统，但是无论尝试多少次，他始终是显示连接失败。 岑羽知坐在数据板前的凳子上，手敲击这数据板的空白处。看起来，这个邪神的屏蔽能力确实高，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仍旧没有进展。 岑羽知关掉了数位板然后离开了系统空间，睁开眼坐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盖着被子，而克里斯托弗就坐在在一边，见岑羽知醒过来，他又把人按回了床上，盖好被子：“虽然莱昂纳斯白日里闷热，但是晚间还是挺冷了，盖好被子，别着凉了。” 多么温情的一幕啊～ 岑羽知却直奔主题：“埃布尔在教堂吗？” 克里斯托弗点了点头：“在的。” 岑羽知眯着眼，似乎思考着什么，他问道：“我能相信你吗？” “可以。” “如果我问你关于莱昂纳斯的问题，你会回答吗？” 克里斯托弗实话实说，道：“有的可以，有的不行。”有的事情，现在不能让你知道。 岑羽知点了点头，他打算问的也并不是什么极大的秘密，他只是问：“你、主教、包括这镇子了的人，都是被异化了，是吗？” “是也不是。”克里斯托弗这样回答的。 “这阵子里，有在异化过程中的，是吗？” “是。” “被完全异化的人……有你是吗？是只有你吗？” “是的，镇子里被完全异化的人，只有我。”克里斯托弗牵过岑羽知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似乎是嘉奖：“宝贝真聪明。” 克里斯托弗俯下身轻吻着岑羽知的耳垂，在他耳边呢喃：“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想要阻止异化，也许是镇子里的所有人，又也许只是埃布尔一个。但是，宝贝，异化如同万物生长一般……是不可逆的。” 岑羽知皱了皱眉头，异化是不可逆的，而他又要阻止埃布尔的异化……难搞哦。 不过，目前有个更有意思的事，送上门来的猎物哪有放过的道理？ 岑羽知勾起嘴角一把拽过克里斯托弗按在了床上：“克里斯托弗先生，夜……还长，你陪陪我，好不好？” 克里斯托弗眨了眨眼把岑羽知扒拉到一边然后抱在了怀里亲了一口：“晚安。” 岑羽知铁青着脸，这家伙是铁了心搞纯爱啊！自己对纯爱不感兴趣啊喂！ “克·里·斯·托·弗。”岑羽知一字一字地叫出他的名字，而克里斯托弗仍旧不为所动。 “羽知，无论你说什么，都不行。” 克里斯托弗这一副想谈欲就得先谈爱的态度十分明显，而对岑羽知来说谈爱根本没意义。 岑羽知就不信这个邪了，他今天还就要开荤了谁拦得住？！岑羽知打开系统商城，直接买了俩药。而这药都在岑羽知的嘴里，岑羽知抬头吻上克里斯托弗，口舌纠缠之间，岑羽知趁机渡了一颗药进去，另一颗则是自己吞下了。 克里斯托弗坐起来扭过头看他：“你给我塞了什么？” 岑羽知笑着，并没有回答他，也坐了起来缠了上去。克里斯托弗已经隐约感觉到了身体的不对劲，就算是傻子现在也知道那是什么了。克里斯托弗本来想离开，却被岑羽知死死缠着。 “岑羽知！”克里斯托弗的语气带着些许怒意，他想要岑羽知，但是他更想要的是岑羽知的心。 “克里斯托弗，我不是小孩子，我对爱情并不向往，我所追求的就是这样，无论你能否接受。我不是非你不可。”岑羽知摩擦着克里斯托弗的耳垂，这样说着。 克里斯托弗垂着眸，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之后，克里斯托弗把岑羽知抱起来就往浴室走，然后岑羽知亲眼目睹克里斯托弗放了凉水在浴盆里。岑羽知坐在一边简直气不打一出来。 结果克里斯托弗自己进去了并没有管岑羽知，岑羽知在一旁要难受死了，实际上克里斯托弗也没好到哪去。克里斯托弗这是在用另一只方式强迫岑羽知拿解药。 岑羽知也是个倔性子，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直到岑羽知受不了了，他软着腿从凳子上站起来，结果险些摔倒，的亏克里斯托弗连忙站起来扶住了人。 而岑羽知更是顺势倒在了他的怀里，他手抚摸着克里斯托弗的脸，唤了一声“亲爱的”。 克里斯托弗“啧”了一声，然后暗骂道：“你个混蛋。” 第二天早上，岑羽知从床上醒过来的时候，他转过头看着克里斯托弗，然后伸出脚把人从床上踢了下去，然后骂了一句：“你个混蛋。” 岑羽知简直不敢相信，昨天都那种程度了，克里斯托弗竟然还真的忍得住！忍得住！克里斯托弗一直是用手帮的岑羽知！无论岑羽知做什么，克里斯托弗都没有扑倒他。 岑羽知敢相信，就算是上个位面的尘空和尚定力都不能有克里斯托弗这般强！ 被踢下去的时候克里斯托弗撞到了脑袋，不过并无大碍，他坐在地上揉了揉磕到的地方，抬头看着岑羽知，说道：“你在生气诶。” 岑羽知抬起手指向门，皮笑肉不笑地说：“滚出去。现在立刻马上！” 克里斯托弗站起来扯过岑羽知的领子，送了岑羽知一个绵长甘甜的早安吻，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转过头对岑羽知说：“岑羽知，我爱你。” 岑羽知没有给予他任何回应，克里斯托弗等不到回应，便也离开了。 岑羽知躺在床上，难得的开始思考那所谓的爱情、那虚无缥缈的爱情。 爱，是什么感觉？真的能让人为之放弃自己的性命吗？他不明白。 思索许久之后，岑羽知抓了抓头发，打算停止思考，等回去之后问问no.1。no.1跟他恋人同生共死那么多年，这个问题估计是难不倒他。 “教堂、主教、像章鱼的神明，嘛～这才是我现在应该注意的东西。”岑羽知伸了个懒腰，又躺了一会儿之后，岑羽知去洗漱了。 走进浴室的时候，岑羽知抿了抿唇，打算过会儿下去把克里斯托弗拽上来收拾。 岑羽知叫他来，他竟然也真的来了。 “你回去继续躺着就好，早餐我放在床头桌上了，记得吃。早上不吃东西对胃不好。”一边说着，克里斯托弗把人又扯会了床上。 岑羽知坐在床边吃着早餐，虽然尝不出味道，但是看着还是挺有食欲的，他说：“克里斯托弗，过几天我去一趟教堂，你就别跟着了。” 第二十九章 莱昂纳斯小镇6 “嗯？” 岑羽知咽下最后一口食欲，道：“你跟着不方便啊。”岑羽知主要是有些事情想要做，要是克里斯托弗跟着，主教哪怕估计会因为顾虑到克里斯托弗而露不出马脚。 克里斯托弗有些担心，但是思索了一下就答应了， 岑羽知并不是一个人，而是带着埃布尔的。埃布尔对教堂明显很熟，埃布尔也不隐瞒，直接告诉岑羽知他进了教会成了信徒。 虽然上一次岑羽知和克里斯托弗也逛了，但是终归是没注意太多。如今和埃布尔一起能了解到的明显更多，毕竟……埃布尔一直在那里跟岑羽知介绍每一处风景，每一个具有象征意义的装饰。比如壁画、比如雕塑、再比如主教的那顶冠冕。 而埃布尔的每一句话，都在刻意引导岑羽知，试图把岑羽知拉进来让岑羽知也一同信奉那位不可名状的神明。 只不过，说了那么多岑羽知仍旧没有表现出任何要一起信奉那位神明的意愿，埃布尔也不强求，他又提出要不要一起去泡温泉。 岑羽知有些讶异：“温泉？” 埃布尔点了点头：“是啊！就是镇子后面的那座山，那里有一处温泉，看起来你不知道，那我这算不算是个惊喜？” 岑羽知笑着：“我一直待在旅馆没怎么出来，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埃布尔笑眯眯的拽着他往后山走，破天荒的呛了岑羽知一句：“你还知道你整天把自己憋旅馆呐！说好经常去我宅子里玩，结果天天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关于这个，除了一声抱歉之外，岑羽知无法做太多解释，他怎么解释？解释什么？跟他说自己睡了好几天没醒还差点把自己饿死？ “后山温泉普遍情况下并没有去，毕竟夏天本身就很热了，比起温泉，他们更乐意去河里。”埃布尔说着，带着岑羽知去买泡温泉时穿的袍子。 埃布尔甚至都没有问岑羽知，直接买好付钱，也没有说什么回头还之类的话。最后是岑羽知主动提起，埃布尔则是一副“我最不缺的就是钱”的态度。 “我不太喜欢欠人情。”岑羽知这样说着，不过他也没钱，他看了看手指上的戒指然后摘了下来放到了埃布尔手上。 埃布尔看了看手里的戒指，又给岑羽知塞了回去。那戒指上并没有过多的珠宝装饰，只有一颗红色的宝石，戒身是黄金，有些划痕，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想来也许是贵重的东西。 埃布尔挠了挠头：“我也不喜欢欠人情，这就权当是你上次花了好几天帮我打扫宅子的报酬吧。” “那……也行。”岑羽知看着戒指，一时间有些晃神。这戒指都是很久之前别人送的了，只不过过得太久他也想不起来是谁送的了，隐约记得这好像是一对。 嘛，无所谓了。 岑羽知把戒指重新带到中指上，从埃布尔手里接过另一件袍子一起往后山走。而他们身后不远处的角落，克里斯托弗伸出了脑袋，偷摸摸地跟了上去。 埃布尔换了衣服直接走进了温泉，还用手捧了一捧水泼在了正打算换衣服的岑羽知身上，刚脱下外套的岑羽知被水泼得湿了身，他眯着眼睛放下了那件白色的风衣，走到温泉边弯下身泼了埃布尔一身水。 埃布尔伸手就要把岑羽知拽下水，却不料竟是被岑羽知拽了上去。 “羽知，没想到，你力气竟然这么大啊！不过，既然是说好泡温泉，你怎么不下来？”埃布尔坐在了温泉边上看着岑羽知问道。 岑羽知却问了个问题：“你之前，也来过温泉？” “是啊，不然我怎么可能知道这里有个温泉嘛！主教他们带我来的，当时是晚上，晚上泡温泉确实是比白天要舒服的，只是旅馆那个估计不会让你晚上出来，我也只好白天和你泡喽。”埃布尔这样告诉岑羽知。 如果是别人带埃布尔来的或者埃布尔自己逛到这里的，那都没什么问题，偏偏是主教。 岑羽知站起来拿起了风衣和袍子忽然说：“走吧，我又不想泡了，有些难受。”这样说着，岑羽知微微皱起了眉头，看起来很难受的模样。 见岑羽知这幅模样，虽是不知是何原因，埃布尔仍是连忙起身换下了衣服，打算带岑羽知去看医生。克里斯托弗从树后面走出来一把将岑羽知打横抱起：“不劳卡斯特罗先生费心了。” 埃布尔：“你怎么在这？” “路过。”说完，克里斯托弗就带着岑羽知离开了。 埃布尔也无所谓，他想来应该是克里斯托弗看见他们两个走在一起还往后山走有些担心岑羽知吧，毕竟谁知道后山里有没有什么猛兽之类的呢。 岑羽知手搂着克里斯托弗的脖颈，没有任何送开的打算，克里斯托弗抱着他走着：“你其实是装的。” “你其实不是路过。”岑羽知早就知道克里斯托弗在后面跟着了，如同克里斯托弗知道他在装难受一样。 哪怕知道岑羽知是装的，也仍旧没有把人放下来，而且继续把人抱在怀里往回走，而岑羽知也压根没有从克里斯托弗怀里下去的打算。 “你为什么忽然就不泡了？” “我猜你是打算阻止我进温泉，我再猜……异化和那温泉有关系。”岑羽知笑盈盈地说。 “真聪明，猜对了。那么，接下来的猜想呢？为什么觉得温泉和异化有关系？” “受洗。”岑羽知只说了这两个字。 而这两个字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有些教派会有受洗这个仪式，受洗之后就表明入教了。如果温泉是受洗池的话，那么埃布尔异化的原因就说得通了，因为异化，在思想方面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影响，所以埃布尔带岑羽知来泡温泉。 对于这个猜想，克里斯托弗并没有表态，却等同于变相的默认了。 “克里斯托弗，我问你，若是你和这里的人打起来，你有多少胜算？” “能逃走。我不占地利，而且人太多了。” 不占地利、人数碾压，哪怕克里斯托弗是完全异化者，真的打起来是很吃亏的，拼尽全力也只能是一个能逃走的程度。 “若是我一直拒绝被异化，我还能在这里留多久？或者说，在我知道了这么多东西的情况下，还有多久安全期？”岑羽知可不觉得自己能安然无恙的离开这里，自己知道的太多了，要么选择成为其中的一员，要么选择被灭口。而这两种选择都不是他想要的，那么另开选项想必会付出很大代价。 克里斯托弗这一次并没有解答他的问题，只是将岑羽知搂的更紧，说道：“我会保护你。” “我其实并不需要。” “我知道，”克里斯托弗垂眸看岑羽知，“但是我还是想尽全力保护你。因为……我爱你。” 又一次表明爱。岑羽知还是不明白。克里斯托弗也不恼，他很清楚让岑羽知理解爱是很困难的事情，而爱上岑羽知并想要与其携手，也是他自己的选择，哪怕得不到回应，他也并不后悔，甚至甘之如饴。 克里斯托弗这态度，倒是让岑羽知想要认真尝试一次谈恋爱了，克里斯托弗不说，心里想必也是苦涩的。 “克里斯托弗。”岑羽知叫了他一声。 “怎么了？这个姿势抱着，你不舒服？” 岑羽知摇了摇头，说出口的话，让克里斯托弗险些手一松把人摔地上：“克里斯托弗，我们交往吧。我试一试爱，而不是欲，如何？” 克里斯托弗僵着身子，忽然把岑羽知扔起来又接在怀里，他抱着岑羽知转了几圈又吧唧一口亲在了岑羽知的脸上，开心的就像个二傻子。 岑羽知有些无奈，他是真的不知道这有什么值得兴奋成这样的。 克里斯托弗盯着他的眼睛问道：“是真的吗？你认真的吗？你没有骗我？我不是在做梦？” “是真的，我认真的，不骗人，你……更没有在做梦。”岑羽知环上克里斯托弗的脖颈，两人拥吻着，一吻毕，岑羽知舔了舔唇，又说：“我会尝试着，爱上你。或许会是个不错的体验。” “嗯！我一定给你一个很好的恋爱体验！”这话说的就像是一个老师布置给学生一个任务学生高兴答应的那种语气，逗得岑羽知轻笑出声。 “回旅馆吧，快到午饭时间了。”岑羽知收回手臂从克里斯托弗怀里出来，拉住了他的手走在了前面。 克里斯托弗面上带着笑，他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开心，他问道：“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岑羽知想了想：“东方的菜式你会吗？我想吃糖醋排骨。” “会！”这道菜，克里斯托弗确实是会的，他会做的甚至更多。 087跟岑羽知说过，谈恋爱的第一步就是吃恋人做的菜，无论好不好吃……岑羽知决定，尝试一下过不过得了自己心里那一关，既然决定是认真交往，那么屏蔽味觉也不需要了。 第三十章 莱昂纳斯小镇7 岑羽知看着眼前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一时间不知该从何下口。 “不喜欢吗？”克里斯托弗自觉做的还不错，只是做的时候，他也没有尝，具体好不好吃并不知道。 很奇怪的是，岑羽知来到这个位面之后，身体的数据发生了变化，甚至味觉和痛觉也恢复了，从那天和那杯冰啤酒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自己的味觉恢复了，从窗户跳出去磕到手臂的时候，他发现了自己的痛觉也是正常的。 岑羽知并没有很想尝试食物的味道，但是……岑羽知心中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伸出筷子夹了一块放进了嘴里。 糖醋排骨酸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细嚼时的肉香又冲击着味蕾，岑羽知把肉咽下去，夸赞道：“很好吃。” 听到岑羽知的夸赞，克里斯托弗很开心，他问道：“那你喜欢吗？” 岑羽知又夹了一块，然后又夹了一块喂给克里斯托弗，他说：“我很喜欢。”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这恋爱比起同付御楠、斋藤苍介他们交往时有相同的地方，本质上却又不同，那时候岑羽知和他们的交往并不在乎爱，主要在意的是欲，并没有认真的发自内心的要谈恋爱。 现如今，两人这才是真正的在交往。而岑羽知也直接搬去和克里斯托弗同住了，当然，只是盖被子纯睡觉，没有其他任何出格的事情。他们两个相拥而眠，倒真的普通热恋情侣那般。 这样的生活也没维持几天，这天晚上，克里斯托弗把睡得迷迷糊糊的岑羽知从被子里拎出来，被扰了清梦的岑羽知明显不太高兴，他等待着克里斯托弗一个能说服他这么大半夜把睡得好好的人弄醒的理由。 克里斯托弗起身穿好衣服，又让岑羽知也换下睡衣。虽然不知道要做什么，但是估计是要出去。两人换好之后，克里斯托弗打开了窗户，这时岑羽知发现了不对——没有掺杂在风中的吊诡笛声更没有来自教堂的吟唱声。 克里斯托弗把头探出去看了看，直接顺着窗户跳了下去，他站起来稳定身形之后张开了双臂。岑羽知也是没有任何犹豫的跳了下去，克里斯托弗接的很稳，岑羽知一点磕碰的地方都没有。 “克里斯托弗，刚才跳下来，你没事吧？”岑羽知压低声音问道。 克里斯托弗摇了摇头，并表示：“放心，三楼的高度对我而言并不会受伤。” 并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两人都明白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情。岑羽知迟迟没有被异化，于是他们决定灭口，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莱昂纳斯的秘密传出去。 岑羽知扶住额头，感叹道：“啊……是一帮人打我们两个诶！我们完全处于弱势。” 克里斯托弗还是那句话：“你不需要管这个。我会保护你。”他知道这一次岑羽知是本体前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岑羽知的本体受到伤害，本体若是毁坏程度过大，那谁也没办法了。 岑羽知也不打算跟他继续扭下去，再扭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到时候自己该出手的时候还是会出手，反正没人能拦得住他。 “这边走。”克里斯托弗拉着岑羽知的手往水库那边走，那边路有些偏僻，不知道那些家伙会不会在那条路上安排人，但总归是要赌一把的。 「爱情，总是要经历些许挫折才会更加坚韧。」087书架上的某一本书上是这样写的。是的没错，为了能够好好的谈一场恋爱，岑羽知特意恶补了一通。而岑羽知和克里斯托弗正在经历这个阶段！岑羽知表示很满意。恋爱似乎再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克里斯托弗带着岑羽知一路躲，尽量能躲就躲，毕竟一旦打起来很有可能把其他人也引过来。 死寂的夜，连一声虫鸣都没有，过度的静在这种追命的时刻给人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怖。不远处传来交谈声，是岑羽知听不懂的语言。 克里斯托弗把人搂在怀里尽可能的往阴暗的角落里躲，透过克里斯托弗怀中的缝隙，岑羽知看到了月光下的、那追逐着他们的人的模样——那是个男性，他的中长发看着似乎是湿的，也许是水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他上半身是人类的躯体，下半身却是章鱼，而在他走过的地方留下了一条水痕。 这是没有完全异化的状态，那么……完全异化的状态是什么样的呢？ 岑羽知轻声说道：“喂，他走远了，不用再把我堵在墙角了吧。” 克里斯托弗并没有没有放开人，而是说：“再等等，万一对方杀个回马枪呢？” 岑羽知点了点头，对克里斯托弗的这个观点表示认同。确实，万一对方杀个回马枪，那么他们就暴露了。在这种情况下贴得这样近，岑羽知还莫名的有些兴奋呢。 这样感觉着，岑羽知搂住了克里斯托弗的脖子吻了上去。这一次接吻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刺激，让岑羽知整个人快要被溺死在这个吻中。 “谁在那里？”一个人声响起，紧接着手电筒的光就照到了他们脸上，而这光又在下一刻熄灭，然后他们听到一声道歉：“嗯……抱歉，我没想到是你们，更没想到……你们有这闲情雅致在这里……” 是埃布尔。 克里斯托弗在岑羽知唇角流连了一会儿才放开岑羽知，见到来人是埃布尔两人明显都放松了很多。 岑羽知走过去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主教说让我们搜捕抓人，但是我并不知道是谁。” “现在你知道了，”岑羽知笑呵呵地搂住了埃布尔的肩膀，“我们两个就是主教要抓的人。不过准确来说是我，克里斯托弗算是帮助潜逃的共犯。 闻言，埃布尔有些震惊：“是你们？但是……为什么？主教甚至下了格杀令。”他不太能明白岑羽知为什么会被追杀，而且还是格杀令，虽然有时候岑羽知确实有点恶劣，但是总起来说是个挺不错的，为什么会被追杀呢？ 这个真相对埃布尔来说想必非常残酷，即便如此，岑羽知仍是说了。虽然他和埃布尔认识不久，但是他相信，埃布尔绝对不会愿意成为那种怪物。 知道真相的埃布尔此时跪坐我在地上，脸色煞白没有丝毫血色，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那些诡异的生物。难以接受归难以接受，但是这件事情倒是并不难想，他刚才来的时候碰见过许多半人半章鱼的生物，而那些生物没有任何要伤害他的意愿，甚至……自己内心也没有产生恐惧。 这是开始变化的预兆吗？ 埃布尔撑着身子然后跪在岑羽知面前，岑羽知本想要扶，却被埃布尔躲开了。埃布尔抬头看着岑羽知，然后磕了一个头，郑重地说：“我知道这个要求很为难，但是，羽知，我也只能请求你了！” “你先起来再说！” 埃布尔摇了摇头，他看着岑羽知说道：“我想请你，杀了我。” 岑羽知想都没想，果断拒绝：“你在说什么疯话？” “我不相信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如果真的如你所说的，我会被影响思想，那么我还是我吗？我目前是能隐隐感觉到思想在被什么干涉着，而你给了我答案。而我，不想作为那种怪物活下去。那不是我，羽知，那不是我。”埃布尔的语气十分坚决，没有丝毫犹豫。他甚至难以想象自己变成那种怪物后会发生什么，自己的家人会不会受到牵连？如果会……那自己死了是最好的决定——这总比知道自己的儿子变成了怪物要好的多。 岑羽知站在那里，动都没有动，似乎是出神了。实际上是岑羽知趁机打开了系统商城，看看有没有针对这种事情、能够阻止异化的道具。 他快速的翻看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只不过太贵了，他一个就需要两万积分。 岑羽知看向埃布尔，伸手把人扶起来，他说：“我有办法让你保持这个状态停止异化。” “但你无法保证，现在状态下的我会不会仍旧被影响。羽知，我只求你一件事，杀了我。”埃布尔注视着岑羽知，眸中是无尽的哀伤，他是真的不想以此身活下去，他现在算是什么呢？人？还是怪物？ 岑羽知犹豫着，而埃布尔此时的状态难保不会在岑羽知花了两万积分之后又选择zi杀。 埃布尔的态度实在是太坚决了。埃布尔忽然扯出一个笑来：“其实，我是被赶出来的。我很爱我的家人，哪怕他们并不爱我把我当成灾难的化身，哪怕他们只爱我的兄弟，这都没关系，我还是爱他们，因为他们人我的家人。” 又一个岑羽知不太明白的感情——亲情。亲情，小时候他是懂的，现在却不懂。他不明白，既然他们都不爱他，那他为什么要为了他们死呢？ 岑羽知伸出手锤了锤脑袋，似乎有些苦恼。克里斯托弗按下他的说，说道：“我会教你。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尽我所能教你。” 第三十一章 莱昂纳斯小镇8 岑羽知并没有说话，而是在脸上亲了一口，刚才克里斯托弗说那句话的时候，岑羽知心底有意思难以形容的感觉，而那个吻也是他遵循着心亲的。 岑羽知抱住了埃布尔，似乎是最后的诀别。埃布尔笑着说：“认识你，我挺高兴的，真希望不是在这种情况下分开。动手吧，羽知。” 岑羽知拿着匕首，不再多做纠结，将匕首送进了埃布尔的胸膛。刀尖刺破皮肤进入更深处，黏腻的鲜血一点点落在地上，如同生命一点点消逝。 疼痛刺激着埃布尔的大脑，他看着岑羽知笑了笑，又说：“不用管我了，你们跑吧，别……别被抓到了。” 埃布尔浅笑目送着他们离开，用着他们几乎听不见的音量说道：“嘛，我走的早了点，不过……祝二位玩得开心～” 克里斯托弗带着岑羽知继续躲藏着，主教他们果然还是严防死守的，就连水库这边极其偏僻的小路也同样有很多人把守。 “跑出去吗？”岑羽知如此问道。 若是不跑出去，一直躲在这里迟早会被发现，而他们所帮的地方被发现了根本无处可逃……若是跑出去就是直接跟他们对上…… 两人牵着手对视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几乎是同时跑了出去，真正的默契不必多言，只需一个眼神便可，这就是……默契。 他们跑出去的一瞬间就被发现了，那么接下来……就是看谁跑得快了。 水库这里虽然对克里斯托弗帮助不大，但是好歹也有水不是？他控制着水作为抵挡，高强度的水压一定程度上限制了那些人的速度，而克里斯托弗便拽着岑羽知奔逃着。 他们必须离开水库，但是离开水库一定范围之后就无法再控制其中的水作为武器，而水库外围肯定还有人。 “羽知，你愿意……跟我再赌一把吗？” “别问这些没用的废话，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克里斯托弗笑着把岑羽知打横抱起，岑羽知也是没有推脱，若是推脱，反倒是拖了后腿。无论岑羽知本身实力如何，但是实力归实力，体力归体力，这种程度的追杀速度可是当时在古堡被群鬼追杀的几倍，人类的身体无论多强悍还是难以越过那个既定数值，更何况岑羽知一开始就无心提高自己的身体强度。 “羽知，你记得吗？我说过，在镇子里我不占地利。”声音在快速的移动下有些破碎，但是也并非听不清楚。 这话岑羽知自然是记得的，而这一瞬间，岑羽知更是明白了克里斯托弗这是要去适合自己战场，这样一来地利便占了一个。 “所以，羽知，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好。” 岑羽知就真的只是抱着克里斯托弗了，这一次，他打算什么都不做，尝试完全依靠自己的伴侣。对岑羽知的这幅态度，克里斯托弗很高兴，如果不是时候不对，他肯定是要俯下身亲他一口的。 岑羽知并不了解这里的地形，也不知道被带到了哪里。总之，岑羽知被放下来的时候看到了一条非常大的河，水流有些湍急。 岑羽知靠在克里斯托弗的怀里，头有些晕，除此之外并没什么问题了。 他们两人刚到这里没多久，其他人就追了上来，克里斯托弗凑到了岑羽知耳边说：“在镇子里，我打不过他们，因为施展不开。现在……宝贝，这里人我的地盘了。” 克里斯托弗亲了岑羽知一口，又看向主教他们，语气明明是温柔的，但是此刻又露出了那诡异的腔调，让克里斯托弗说出的话带着入骨的寒意：“在我的地盘上，你们……不过都是杂碎。” 他伸出手遮住了岑羽知的眼睛，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他并不想让岑羽知看到，岑羽知却扒下了他的手。克里斯托弗再一次两手覆在岑羽知的双目上，他说：“我非人的状态不好看，我不想你看到，我还是希望我在你心里是这般美好的模样。” 岑羽知摇了摇头：“没必要，你是什么模样都不重要。虽然我有颜控属性在，但是我对伴侣的标准却并不是只看脸。” “那好吧。”克里斯托弗揉了揉岑羽知的头。 岑羽知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头，他其实不太喜欢别人摸他头，但是想到这是自己的伴侣，便忍了下来。克里斯托弗似乎也察觉到了，便收回了手转而变成一个吻。 事实证明，克里斯托弗不让岑羽知看确实是正确的。显出非人躯体的克里斯托弗此时完全看不出来任何那英俊的模样，墨绿色的身体长着触手，浅绿色额的粘液布满了他全身，那神似章鱼的头满是眼睛，看起来着实不太好看。 岑羽知看的有些愣神，这一幕的冲击力确实不小，不过想想上个位面地下室的那一幕，冲击力便没有那么大了。最终，岑羽知只是评价道：“其实还挺可爱的，就是眼睛太多太密了，不过没关系，我没有密集恐惧症。” 似乎是担心克里斯托弗不相信这番言论，岑羽知还靠近他，在离得近的那只眼睛的眼皮上亲了一口。 主教那边看着克里斯托弗都在发抖了，听见岑羽知的话更是险些吐血，他觉得岑羽知的审美绝对有问题，这个恐怖的家伙怎么看都跟可爱这个词不搭边啊！ 既然克里斯托弗说他来解决，岑羽知也索性坐在了一旁的大石头上看戏。 不得不说，在适合克里斯托弗的地盘上克里斯托弗的发挥真的异常的好，当然，有一定程度上可能是完全异化者对半异化者的血脉压制，要知道，从开始异化到完全异化，其中没个百八十年是不可能的，有的甚至会更长，而由于异化的缘故，他们的寿命也非常的长，是普通人类的二到三倍。 克里斯托弗并没有弄死他们的打算，但是不教训一下又不行，于是就如同逗猫一般将他们玩弄在鼓掌之中。 最终他们只能逃跑。哪怕他们人数众多，在面对完全异化者的完全状态也不可能讨到好处，更何况这里不是镇里，镇外的随便一条河都有其他完全异化者的存在，这种完全异化者对同类都是非常友好热情的对待半异化的同类态度就完全不一样，也就是说只要克里斯托弗想，在这里随时可以叫来别的同类。 想杀岑羽知，果然还是得等岑羽知落单。 在主教他们离开之后，克里斯托弗恢复人身从背后抱住了岑羽知：“我那副模样，你竟然还真下得去嘴，还说可爱。” “但是，是真的挺可爱的啊。”岑羽知说的十分认真，而话没有任何注水的成分在，他是真的发自内心的觉得克里斯托弗刚才那个样子很可爱。 克里斯托弗相信岑羽知说的，某些事情，岑羽知不会在乎别人的感受，要是真觉得不好看，岑羽知绝对会直言的。 “觉得我可爱的，你倒是第一个。” “尝试住进我心里的，你也是第一个。” 两人相视而笑，不知缘由的再一次吻到了一起。这个吻充满了掠夺意味，那忽然迸发的占有欲就像是要将岑羽知融进骨血一般。 干柴烈火，岑羽知被按在石头上，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石台，让岑羽知整个上半身躺在上面绰绰有余。岑羽知眯着眼，紧紧地搂着克里斯托弗，哑着嗓子说道：“克里斯托弗，我好像……有点爱上你了，胸口有一种过去从来没有过的很奇妙的感觉。” “也许吧。”克里斯托弗正过他的脸，又吻了上去。他其实还想和岑羽知结婚，但是这明显是不可能的，他知道岑羽知在这里停留不了多久，早晚会离开这里，他也没有办法用所谓的爱和婚姻束缚住岑羽知的脚步。岑羽知是自由的。 岑羽知这是第一次不是因为想要，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就已经滚在了一起。 事后，克里斯托弗为岑羽知盖上了衣服。他在离这条河的不远处有一所木屋，既然不能回镇里，那么那个木屋明显就是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我好像爱上你了。”岑羽知仍旧是这样说着，他并不敢确定来自胸口的感觉是是什么，所以只能这样说。 岑羽知这一次也真的改了性子，没有用完就踢走，事后提起的也并不是什么做的怎么怎么样，哪里怎么怎么厉害，而是说爱。 克里斯托弗笑着，在他的额角亲了一下说：“乖乖等着，我出去给你找些吃的。” “好。”答应着，岑羽知还和他来了一个临别吻。 然而就在克里斯托弗离开不久，岑羽知就走出了木屋，并且离木屋越来越远。等他停下来的时候回过身，主教他们就在身后。 看样子，他们根本就没有撤退，而是躲了起来。 岑羽知身了个懒腰，这可是别人来挑事的哦～岑羽知看着他们，说道：“嗯……比我想象的少了一半呢。虽然你们背后的那个神我除不了，但是对付你们……想必还是绰绰有余的啊～” 第三十二章 莱昂纳斯小镇9 岑羽知活动了一下筋骨，又说道：“嘛，今天教大家一个道理，被保护从来不是弱者的专属。” 来的人包括主教在内也只有不到十个，毕竟潜伏的人太多会被发现。而这个数量……岑羽知眯着眼思索着，他们实力如何岑羽知并不清楚，但是总是要尝试的。 岑羽知决定还是不要赤手空拳的打了，于是在商城换了一把柴刀，他的手轻轻划过刀刃，瞬间便见了红。 “不错，刀挺快。”这柴刀十积分真的好划算诶！ 于是乎，克里斯托弗拎着两条鱼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的就是岑羽知拿着大柴刀砍人的一幕。见克里斯托弗回来，岑羽知把柴刀一扔直接跑了过去靠在克里斯托弗的怀里：“亲爱的～他们趁你不在欺负人家～～” 主教看了看自己刚才被砍掉的那只触手，然后看了看自己还在流血的伤口，又看向岑羽知，再也憋不住了：“你有病吧！你绝对有病！你看病去行不行？你那脑子该开颅就开颅！” 岑羽知愣了一下，然后抱住克里斯托弗：“嘤嘤嘤，亲爱的，他骂人家～人家脆弱的内心受到了伤害～要亲爱的亲亲才能好的那种～” 忽然间，一个机械女音在岑羽知脑中响起——【任务一：‘阻止主角的异化’已完成。奖励积分五千，自动入账。】 【任务二：‘揭开莱昂纳斯小镇的秘密，同时成功存活一个月不被异化’已完成。奖励积分八千五百，自动入账。】 与此同时，另一个熟悉的机械音响起：[宿主你是不是脑子撞到了？] 087终于来到了这个位面，入目的就是岑羽知满身绿色的血液扔刀扑到野男人怀里撒娇的那一幕，此刻，087的统生第一次被震惊到如此地步。 [哎呀，统子来了！]岑羽知的的语气带着些许笑意。只是他没想到就闹成这样，任务竟然还完成了，埃布尔的死亡竟然会是另一种阻止方式，一开始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的任务二竟然也误打误撞完成了，真是……还说幸运吗？ 克里斯托弗用空着的那只手搂住岑羽知的腰，他只是盯着主教他们，什么都没说却比说了什么都可怕。 无法，打不过，那只能跑了。 主教他们决定跑，他发现这俩人都格外的恐怖啊，没一个是软柿子。他索性也打算放弃灭口这事了，横竖就算是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的吧。 “克里斯托弗，我可能要走了。”岑羽知忽然开口。 克里斯托弗并没有过多的变态，他放下手里的鱼，抚摸上岑羽知的脸：“我知道。我一直知道。” 岑羽知：“嗯……你弄得我一脸鱼腥味。” 岑羽知就爱说些煞气氛话，克里斯托弗宠溺的笑了笑，最后给了岑羽知一个温柔绵长的吻。 岑羽知搂着他，问道：“其实我还是好奇，你到底是谁。”事情又回到了最开始——克里斯托弗到底是谁。 话音落下，只见克里斯托弗栗色的头发开始褪色，自发根开始变白，浅灰色的瞳如同快要消失一般。是…… “唐故雪，”岑羽知浅笑着，“我倒是没想到，竟然是你。” 岑羽知想了那些和他有关系的人，却没想到是唐故雪，毕竟唐故雪跟他的交集并不多，甚至没有其他多余交流和感情接触。 克里斯托弗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是，也不是。我是唐故雪、是付御楠、是斋藤苍介、也是克里斯托弗，都是我，一直都是我。以后也会是我。” 温柔的声音穿透岑羽知的耳膜：“无论你到多少个世界，都有我陪你。无论多少次、无论那个我是否拥有同你在一起的这些记忆，我都会爱上你。” 克里斯托弗拥有其他几个人的记忆，对岑羽知的了解并非一星半点，有时候能推测出岑羽知下一步的动作，是因为唐故雪是侧写师，而他有唐故雪的记忆。 “你是他们，他们却并不完全是你。”这是岑羽知离开之前的最后一句话。 克里斯托弗和他们确实不一样，哪怕拥有着那些记忆，也还是不一样。克里斯托弗爱他，却没有如同斋藤苍介那种要束缚他的偏执，没有付御楠不顾一切的疯，更多的实际上是唐故雪的理智，却也不一样，唐故雪可以牺牲掉岑羽知但是克里斯托弗不会。 中途，岑羽知忽然返了回来。克里斯托弗问道：“怎么？舍不得我了？” 岑羽知摇了摇头说：“我柴刀落这里了。”十积分也是积分啊，也不能说不要就不要了。 “岑羽知。我爱你。” “我知道。” 087和岑羽知相处的时间很长，他看出了岑羽知与过去的不同之处，他对克里斯托弗的态度似乎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宿主，你和他……算了，没什么。]087不敢问，他担心得到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听到的，只不过，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不想听到什么。 【叮，任务一、任务二已完成。主线剧情进程100％，积分奖励五千，一万八千五百积分。】 【任务完成评级中——】 【最终评级——S。任务评语：不是，这位任务者，连着第三次了，又是你！你开挂了是吗？】 “……统子，这评语系统是不是针对我？”岑羽知看着这评语皱着眉头问道。 087也有些疑惑，就算是自动根据任务评级和完成度特别生成的，也不应该人性化到这种程度啊！087抱着探究的态度让岑羽知等等他，他去后勤部那里看看。 结果等087到后勤部的时候，发现后勤部的电脑前竟然是有人的，要知道后勤部的电脑一直都是自动模式的，现在竟然有人。 那人笑着转过椅子，入目的就是顾以鸩那张脸，087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他是真真不想看到这家伙。 “嗨，前辈，好久不见～”顾以鸩伸手打了个招呼。 这下087明白了，这是顾以鸩的恶作剧。顾以鸩给别人的第一印象永远都是斯文败类，但是一旦深交就会发现这就是个对恶作剧极其感兴趣幼稚鬼。 087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警告道：“你最好还是老实些，管好你的手脚，你若是做了什么多余的事情，我可不介意再把你手脚砍一次。” 顾以鸩歪着头捂住了胸口：“啊啊啊，前辈好凶啊——前辈这样凶，羽知他知道吗？” [你觉得他信我还是信你？] “前辈不怕我把你过去做的那些事全对着他抖出来？”顾以鸩对他笑着，语气中带着威胁的意味。 087对他的威胁什么过大的反应都没有，他只是说：[随便你喽。] “嗯嗯嗯……不愧是087前辈啊，面对黑历史全被扒出来的威胁还能无动于衷啊。” 087冷哼一声，懒得再搭理他，转身就离开了，他根本不想跟顾以鸩有多余的交流，在岑羽知面前他还能勉强装一装，但是岑羽知又不在这里，装了也没人看。 回到岑羽知那边，087整个球坐在岑羽知的肩膀上：[我去看了一下，评价自动生成系统出了点问题，现在是纯人工状态，评价之所以会那样……是因为那个做评价是和讨人厌还很皮后辈，不用在意。] 岑羽知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关于087到底又是怎么进入了那个位面，就连087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正在和主系统寻找突破口的时候，邪神对位面的屏蔽忽然就消失，087就这样进入了。 目前让岑羽知在意的事情是：“统子，当时你让我不要相信任何人，你之后还有一句话没说完，我想知道你那句‘还有’之后说的是什么？” 087愣住了，他努力回忆了一下，说：[虽然……但是……宿主，那次短暂的通信，除了让你不要吝啬积分之外，什么都没说啊。] “什么？”岑羽知皱起了眉头，他敢确定自己没有记错，087后面绝对说了什么！岑羽知复述道：“你告诉我，我用的是本体，让我小心，不要相信任何人不要，之后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我不知道你要说什么。” [宿主，我真的没说这话。] 岑羽知没记错，087也真的没说，那么……是谁做的？那个邪神吗？把自己困在那个位面却又让自己小心，这不是多此一举吗？这么做根本没意义。 “啧。”岑羽知原本紧皱的眉头却又放松了下来，也不知道这话究竟是对着自己的还是对着087的：“没事，来日方长，总能知道的。” [也对。]087附和道，再这样思索下去也并不回思索出个什么所以然来，索性便随便了。 [那宿主，新的任务还没发布，你这一把还要回现实世界吗？] “当然了宝贝，我想我亲爱的老师了呢。”岑羽知脑子里莫名的会浮现出克里斯托弗的脸，他便决定做点什么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关于到底有没有爱上克里斯托弗这件事，岑羽知并不清楚，刚才想去问no.1，却得知no.1也出任务去了，就算是想问也得等下一次了。 第三十三章 现实世界 岑羽知睁开眼睛，入目的果然就是步微雨那张脸。步微雨仍旧是那一副千年不变的笑脸：“醒了，饿了吗？” “不饿。” “羽知，你的戒指呢？” 听见这声问，岑羽知抬起左手看了看，敷衍道：“也许是车祸的时候弄丢了吧。”并没有，这句身体并不是本体，戒指是在本体那边的。 岑羽知没注意到的是，听见这话的步微雨有这失落，面上的笑容都要维持不住了。在087的提醒下，岑羽知抬眸去看步微雨，发现岑羽知看他，步微雨便又调整了一下心态对着他笑，只不过这笑和苦笑比起来并没有什么太大差别就是了。 岑羽知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抿了抿唇开口问道：“小时候，送我戒指的人……是你，对吗？” 一瞬间，步微雨便精神了起来：“你想起来了？” “我猜的，”岑羽知说，“你刚才把情绪表现出来了，老师。” 岑羽知笑盈盈的，没有什么情绪，没有因为找到人而惊喜也没有因为那人是步微雨而震惊，只是很平淡的一个笑。 “要做复健吗？”步微雨问道。 岑羽知拒绝了：“不要。我喜欢做轮椅。你愿意推轮椅吗？” “好。”这个结果其实也是步微雨喜欢的结果，他希望岑羽知能够整个依靠自己。但是刚答应下来，他就后悔了，他明明先前还下定决心不再明里暗里控制岑羽知，让岑羽知自由…… “羽知，你想坐一直轮椅，可以。我推着你，可以。但是复健，你还是要做的。” 岑羽知的眼神有些玩味，语气颇有阴阳怪气的意味在：“呦，老师你转性了？你难道不是应该答应，然后快乐的束缚我？或者再下个什么心里暗示让你成为我的唯一之类的？” 步微雨摇了摇头，他确实想那么做，但是不行，他没必要让岑羽知进一步讨厌他。他对岑羽知十分了解，他先前下的那个暗示导致岑羽知弑亲，但是这也确实是随了岑羽知的意，岑羽知讨厌的实际上是步微雨试图掌控他。 岑羽知讨厌任何试图掌控他命运的人。 “真是转性了哈。那走吧，带我去复健室。” “嗯。”步微雨把人抱起来放在一旁的轮椅上，推着人去复健室。 岑羽知转过头看着退轮椅的步微雨，一时间有些拿不准这家伙到底要做什么。发现岑羽知在看自己，步微雨停了下来低头族问道：“怎么了？” “没事，继续走吧。” 他该相信步微雨的转变吗？步微雨本身的劣根有转变的可能？ “步微雨，我想请你帮个忙。” 听见岑羽知叫自己的名字而不是带着讽刺意味的“老师”，步微雨愣了一下问道：“好。” “你倒是不问我让你做什么。” “你希望的，我会去做。” “真是什么都敢说，不怕我让你去做一些杀谁之类的？” “你不会，除了那个不是个人的叔父，你并没有什么仇人。” 岑羽知叹了一口气，转身伸手去拿步微雨兜里的烟，结果又被步微雨抢回去了，还顺手扔垃圾桶了。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岑羽知嘟囔了这么一句，然后又开始说正事：“我想请你帮忙查，我父母的死因，真是只是车祸那么简单吗？” 岑羽知对自己父母的记忆并不多，甚至严格来讲并没有很深的感情，他在意的实际上是当年叔父对他说的话。 『我的好侄儿，说实话，我很讨厌你甚至恨你，因为你的存在，我没了哥哥，我唯一的哥哥！为了保护你！没了！我恨你岑羽知，我恨死你了。他是个疯子，我也是，你身体里流着岑家的血，你也是个疯子。』 岑羽知闭上眼睛，时至今日，他仍旧不能理解这段话的真正含义。他本来是无意探究这个的，只不过自从上一次回到现实世界之后，他就时常梦见这一幕，如同梦魇一般挥之不去，惹得岑羽知很烦躁。 “好，我帮你。”步微雨笑着答应了。自己根本无法拒绝岑羽知的任何请求，除了答应根本不会有其他选择，这一点想必岑羽知也是知道的。 这件事难度并不小，这件事过去二十几年了，而且若是查，让087动用系统明显比让步微雨查要靠谱的多，而岑羽知选择让步微雨查，同时还有另一件事情需要确认——步微雨的身份。 一个凭空出现的神秘男人，连过去都是个迷的人，会是谁？会和克里斯托弗他们有关系吗？但是克里斯托弗似乎并不认识他…… “羽知，你探究的眼神太露骨了。一直保持转头的姿势，你脖子不累吗？”步微雨并没有因为岑羽知的眼神儿而感到被冒犯甚至生气，相反的，他很兴奋，无论岑羽知是出于什么心态探究他，至少对自己上心了。 复健真的很困难也很累，肌肉酸痛，手握着双杠缓步向前移动手臂甚至快要无法支撑身体。但是肌肉的酸痛感让他有些痴迷。 身体副本拥有痛觉，这一点连087都不知道。岑羽知忽然有些好奇，自己本体对痛的感知是否还在。 [宿主，一个小时了，停一下吧，身体副本很脆弱的，再这样下去恐怕会报废。] 与此同时，步微雨从椅子上站起来扶住了岑羽知：“差不多就可以了，过量的运动怕是会适得其反。” “好吧。”在步微雨的搀扶下岑羽知回到了轮椅上，他抬起头看着给自己擦干的步微雨，他忽然握住了步微雨的手腕，道：“怕是还要麻烦老师……帮我洗澡了。” “好啊。” 洗澡真的只是洗澡，步微雨什么都没有做，甚至都没有吃他豆腐。087原本想问会不会是岑羽知的魅力下降了，结果把屏蔽关掉就是岑羽知浅笑着坐在浴缸里的画面。 并没减。 想着，087打开了屏蔽器。他宿主绝对是故意的！那双勾人的眸子那微扬的嘴脸那沾着水的脖颈那…… 087几乎要控制不住尖叫了。这时，他听到了自家宿主的声音：[呀，统子你承受能力还真是一点没涨。] [真烦人！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087几乎是恼羞成怒喊出来的，甚至机械声都破音了。 “嗯？笑什么？”看着莫名其妙笑出来的岑羽知，步微雨有些疑惑。 “没什么，想起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那直达眼底的笑意让087恼火，扬言绝对不会再主动跟他说一句话。 [真幼稚。]岑羽知如此评价道。 岑羽知忽然靠在了步微雨的身上，步微雨发现岑羽知陷入了昏迷，步微雨没有讶异和惊慌，先前医生就告诉过他，岑羽知的苏醒可能是暂时的，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可能都会出于一种时而清醒时而昏迷的状态。 【叮——任务发布。位面名称：阿尼多尔。】 【任务一，成为皇帝手下的重臣。】 【任务二，解决皇帝最大的烦恼。】 【任务三，查清鬼魂绕城的真相。】 【前置剧情发放中——你是一个从东方来的除灵师，这里非常好，也非常美，可是你离开几年之后回来，发现这座皇城鬼气弥漫，你试图解决问题，于是大肆宣扬自己是可以拯救皇城的人，而国王阿尼多尔听说你会除鬼就将你带入皇宫，万万没想到，那不是一只鬼，那是一群鬼，你因不敌他们而被撕碎。】 “嘿，这兄弟死得真惨。” 【‘极致疯狂的厉鬼将我撕碎，剧烈的疼痛让我无暇思考，但是我看到……她们在哭。我忽然想要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哭。鬼魂……不是没有眼泪吗？’】 这一次任务的前置剧情并不多，可用的信息也并不多，而且任务从两个变成了三个。 “统子，你说，这个位面会不会比之前的有意思？” 087没有跟他说话，一个屏幕出现在了岑羽知的眼前，岑羽知的耳旁出现敲击键盘的声音，而屏幕上面逐渐出现了字，——「不要和我说话！我不想理你！我不想和你说话！」 “是用的打字诶～”那个诶字，岑羽知可以拉了个不明意味的长音，让原本还在生气的087更加恼火。 「你不要再和我说一个字！等这个任务结束之后我就去主系统那里要求换宿主！我倾家荡产也要换！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拦我！」 噼里啪啦的打字声被岑羽知听的清清楚楚，087的打字速度极快，不难感觉出087的愤怒。 “哦～那好吧～那你可千万别主动跟我说话啊～”岑羽知的这种语气，普遍情况下都说明了他现在心里打了什么主意。 但是087决定，无论岑羽知做什么，他都绝对绝对不会跟岑羽知说话！ 【位面传输中。祝任务者旅途愉快。】 岑羽知坐在石头上，看着完全没有路的森林，他叹了口气，真绝了，这种茂密的森林根本没法辨认方向。 一个小脑袋从草丛里探了出来：“请问，先生也迷路了吗？” 岑羽知打开数据板，发现……这孩子是阿尼多尔！这时间线是不是太长了些？！ 第三十四章 阿尼多尔1 [统子，这时间线也太往前了吧。] 087不理他，看起来是铁了心要和他闹别扭闹到底了。行，那就看谁犟得过谁！ “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从岑羽知口中吐露出来的是陌生的语言，这是主系统的语言设置，为了防止任务者和位面人物语言不通而搞出来的东西。 银白色短发的少年笑盈盈地从草丛里出来坐在了岑羽知的身边，他说：“我也迷路了呀！我希望有个人能带我离开这里，因为不会有人来找我，那既然先生也迷路了，那我们一起等好不好？说不定有人会来救你，到时候……我跟着先生离开好不好？” 岑羽知看着他，并没有说话，少年有些慌了，他连忙介绍：“我……我不是要缠着先生的意思，我是说，我跟着先生离开这个林子，之后我会自己回家……” 岑羽知伸出手，少年缩起脖子下意识地用手去挡，岑羽知愣了一下移开了少年的手，然后把自己的手放在少年头上揉了揉：“可以，别太过紧张了，先陪我坐会吧，待会儿我带你离开。” 少年笑了，一把抱住了岑羽知，蓝色的眼眸中满是欢喜：“谢谢先生！” “不用谢，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我叫岑羽知，你呢？” “阿……阿尼多尔……”说出名字的时候，少年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岑羽知可以完全确定眼前小少年真的是阿尼多尔，但是底气不足是怎么回事？而这个疑问，在打开阿尼多尔的资料之后就全明白了。 阿尼多尔是皇族没错，但是因为这银白色的头发被认为是不详，虽然和其他兄弟姐妹享有同样的荣华，但是皇帝压根不理他，这孩子从出生到现在除了大型宴会上能远远的看国王一眼之外，就没见过自己父亲，而国王也像是遗忘了这个孩子的存在一般，也因此受到其他兄弟姐妹的排挤，几乎所有人都看不起他、拿走他衣服上的宝石、拿走他所有有价值的东西，甚至有时还会沦为他人的撒气桶。 难怪岑羽知刚才伸手的时候，阿尼多尔的会有那种反应。 “我叫岑羽知。”岑羽知自我介绍道。 他看着阿尼多尔，说道：“我来自东方。” 阿尼多尔从来没有听说过东方是哪里，他也没有去过，他去过最远的地方不过就是这片林子而已。阿尼多尔抓着衣角，磨叽了很久才开口问道：“请问，您可不可以同我讲一讲，东方是什么样的？” “好啊。”岑羽知答应的下来，他闭上眼似乎在想想着那些事：“那里有恢宏的长城长达万里，一眼望去看不到边际……那里有战争有无数为国牺牲的将士有无数通过手中的笔来唤醒人魂的诗人……” 他睁开眼瞥想阿尼多尔，阿尼多尔看起来有些听不明白，但是阿尼多尔说：“长城？万里……听起来好美……” “很美，也很残酷，那是无数人的血和汗换来的。” 阿尼多尔似乎来了兴趣，追问了起来。岑羽知又跟他说了很多，有五岳、有江南美景、有聂小倩的和宁采臣的人鬼恋、有白蛇传的人蛇恋…… 阿尼多尔听得入了迷，岑羽知停下的时候阿尼多尔明显有些不高兴，岑羽知敲了敲他的头：“该走了，等入了夜那些野兽全出来了，可就危险了。” 阿尼多尔也就是八九岁的模样，那小短腿哪里跟得上岑羽知，哪怕如此，阿尼多尔也没有让岑羽知停下来。 岑羽知回头一看，那小东西被落了很远，岑羽知便又折回去，把他抱在了怀里：“好了，乖乖的，别动。” 阿尼多尔也很听话，乖乖的没有动，只是有些在意自己蹭脏了岑羽知的衣服，岑羽知只是看了一下倒是没多在意。得亏有系统地图这东西，不然怕是得和这孩子双双被困死在林子里。 离开林子的过程中倒是没遇到什么危险和麻烦，很顺利。但是这种林子里什么野兽都看不见就很奇怪了，岑羽知笑了笑：[087，谢谢了。] 敲键盘的声音响了起来，岑羽知的眼前出现了文字，087打出来的是——「我是怕小孩子被吓到，与你无关。」 真是个不诚实的系统。 离开林子之后，岑羽知询问阿尼多尔家在哪里，要把他送回家。阿尼多尔还挺喜欢岑羽知的，他好想多和岑羽知待一会儿，但是还是假意推脱了一下，岑羽知揉了揉他的脑袋：“一个小孩子独自回家，谁会放心呢？” 期间，阿尼多尔有好几次故意指错路，岑羽知脑子里有地图再加上阿尼多尔的表情，岑羽知猜到这孩子是故意的，不过也没意见。 结果，两人一直绕道深夜。见状，岑羽知索性抱着阿尼多尔去了旅馆，现在旅馆门口，岑羽知跟阿尼多尔说道：“天晚了，先在旅馆住一晚上明天再找吧。” “好～”阿尼多尔搂着岑羽知的脖颈，倒是一点也不怕被拐走卖掉，大概是因为岑羽知看着并不像是坏人。阿尼多尔水汪汪的蓝瞳注视着岑羽知，声音糯糯的，他问道：“那……我可以跟先生睡在一起吗？我……我怕黑。” 谁能拒绝这么又可爱又乖的一个小团子呢？ 岑羽知同意了，说实话，岑羽知对可爱的那一类东西的抵抗力几乎为零。 岑羽知把阿尼多尔洗了个干净然后放在了床上，阿尼多尔普通抱枕一般被岑羽知抱在怀里，阿尼多尔也乖乖的被抱在怀里，索性这里的夜晚并不热，两人睡得都很安稳。 早上醒过来之后，两人简单地吃了个早餐，付过钱就带着离开了，又是一日寻路天。 这一次，阿尼多尔指挥着岑羽知走遍了半个皇城也没有到达皇宫，直到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他们才真正到了皇宫门口。 这时候，阿尼多尔忽然来开口：“先生，我好像去你说的地方看一看啊……” “以后，会有机会的。”说着，岑羽知就抱着这孩子走了过去。 侍卫们看了一眼岑羽知又看了看岑羽知怀里的阿尼多尔，其中一个侍卫翻了个白眼，走过去，对这岑羽知恭恭敬敬地说道：“非常感谢先生为我们寻回八王子殿下，现在，您可以讲殿下交给我们了。” 阿尼多尔却死死地搂着岑羽知不放开，甚至还把试图将阿尼多尔用蛮力拽下来的侍卫咬了一口，若非有外人在场，想必侍卫会当场发火。 阿尼多尔的处境不好归不好，但是这件事确实是只有皇宫中任职的人才知道，而且不能说出去，这是为了保住皇家的颜面。 岑羽知揉了揉阿尼多尔的头，说道：“要不，我带他进去吧，这架势……也拽不下来。” 侍卫思索了一下，说：“您请等等，我去禀告陛下。” 这个闲暇时间，岑羽知开始思考，这个位面通过前置剧情来看，原主被撕碎之前的剧情似乎问题并不大甚至正常得和前面几个位面比起有些格格不入，虽然岑羽知很期待后续鬼魂们登场的剧情，但是目前为止的剧情实在是无聊地让他觉得自己进错副本了。 岑羽知站在原地等了很久，那侍卫才终于回来了：“这位先生，陛下希望您带着殿下去见他，我为您带路。” 岑羽知点了点头，跟在了侍卫身后。虽说那皇帝已经是十数个孩子的父亲了，却仍能看出年轻时必然是个绝色美人，眉目之间带着王者的霸气。 皇帝手拄着头，阖着眼问岑羽知：“你想要多少赏赐？”这话并没有任何礼貌可言，甚至隐隐带着轻蔑的情绪，只不过岑羽知并不在意这个。 岑羽知把阿尼多尔放了下来，阿尼多尔却又抱住了岑羽知的腿，岑羽知有些无奈，索性也由着他了。岑羽知抬头看向皇帝，说出的话却无关奖赏：“草民虽是一介旅人，但是草民想问的是，你们皇族对待一个小孩子，就是放任吗？” 听到这里，皇帝睁开了眼睛，看向岑羽知，示意让他继续说。岑羽知也没怂过谁，继续说道：“白发便是不详吗？就活该被所有人当做撒气桶欺负吗？古往今来，翻阅历史好好看一看，每一个做出大逆不道之事的人，都是被逼出来的。” “有人说他们不详，有人说他们是祸种，有人说他们会颠覆王朝。可是想一想，若是一开始对他们就如同对其他人一样，他们还会做出那种事吗？” “好好想想，做出那种事是因为什么？因为从小被当做异类，被欺凌被排挤导致他们对世界的认知彻底扭曲，他们开始厌世他们觉得这世上没有一个好人。” “陛下，您是一个好皇帝，却始终不是一个好父亲，甚至您很愚蠢。” “真正的智者，不会因为这种莫须有的缘由而让一个无辜的孩子承受这世间的恶意。” 一字一句如同铁锤一般锤在了皇帝的心上，他沉默了许久以后笑了出来，对着岑羽知说道：“你对赏赐绝口不提想必你是不感兴趣，而既然你对于阿尼多尔是这样觉得的，那么，本王赋予你一个官职如何？这孩子，以后交给你教导，本王倒是要看看，你会把他教成什么样！” 第三十五章 阿尼多尔2 “那草民……啊不，臣，恭敬不如从命了。” 阿尼多尔并不在乎其他的事情，此时的他只知道，自己很喜欢的这位先生为他说话，还为了他留了下来！这位先生暂时不会离开自己了！ 真好。 岑羽知笑着把腿上的阿尼多尔重新抱在了怀里：“以后，我就是你的老师了。” 看着岑羽知的笑脸，阿尼多尔愣了愣，更是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老师……好好看……” 岑羽知捏了捏他的脸：“好了，别看了，你住的地方在哪里？我估计会睡在附近。” 阿尼多尔点了点头，满脑子都是：他要睡在我附近！ 岑羽知天生就是招小孩子喜欢的那种，就连087也不明白，这么一个疯子怎么这么招小孩子喜欢？ 而由于岑羽知太招小孩子喜欢，阿尼多尔的那些兄弟姐妹的动不动就跑去岑羽知那里，惹得阿尼多尔每次都要生气很久。但是也因为岑羽知的缘故，他的兄弟姐妹们不再欺负他了，而那些过去把他当做撒气桶的侍女侍卫或者其他什么人，在岑羽知的武力威逼之下也消停了下来。 岑羽知真的在认真的教阿尼多尔，几乎是把自己会的也教了，只不过岑羽知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不该把自己的那一套思想观念也教给阿尼多尔。小孩子的分辨力本身就不高，在加上岑羽知对待很多事物的态度有些偏激，这就导致阿尼多尔做事隐隐有岑羽知的影子，而此刻岑羽知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他在阿尼多尔这里一共呆了四年，严格来说还是个挺不错的老师，这一点，连087都很惊讶。 岑羽知有一个老师，岑羽知的教学方式有在模仿步微雨，虽然在他眼里，步微雨是个混蛋，但是教学这方面也确实很认真。 “我只教你四年，无论你学到什么程度，我都会离开。”这是岑羽知教他的第一天所说的话。 “可……一定要走吗？”阿尼多尔抬头看着岑羽知，某种写满了不舍。 岑羽知点了点头，移开眼睛不去看阿尼多尔，他说：“是的，一定要走，我还有我自己的事情需要处理。” 听到这话，当时的阿尼多尔真的很失落，还很难过，岑羽知摸了摸他的头，告诉他：“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永远陪着你。人有悲欢离合，这便是握要教的第一课。” 087又一次开始敲字：「不是，你有没有点人性啊，这么小的孩子你就先教他这个？」 [我本身是想先教他极限求生来着。] 「？？？你果然不是个人。」 [你知道当年步微雨教我的第一课是什么吗？] 「不知道。」 [是‘防身术’。] 虽然岑羽知说是防身术，但是087想着，绝对不可能。回想他和岑羽知一起做任务的这段时间，他可没见过岑羽知用过防身术，相反的几乎有一半甚至一半以上的都是致命的杀招。而值得人深思的问题是，在和平年代，为什么要教岑羽知这些？ 岑羽知不知道，步微雨也没说过，不过如今岑羽知也确实得益于步微雨教的这些东西。 想到这些事情，087忽然有些心疼岑羽知，岑羽知现在也不过二十几岁，他和步微雨相识也有十几年，这十几年里…… [收起你毫无用处的同情心，我并不需要那种东西。] 四年之期转瞬即逝，临离开之前，阿尼多尔抱着岑羽知哭得完全忘了皇族的礼仪，岑羽知也只是揉了揉他的头。阿尼多尔抱着岑羽知，他没有出口挽留，而是说：“老师，你还会回来吗？” “会。最多五年。你最多只需要等我五年。” 阿尼多尔擦了擦眼泪，问道：“真的吗？” “我从来没骗过你，不是吗？” “嗯！老师，我等你回来。” 风忽然刮起，吹动了岑羽知墨色的长发，在阿尼多尔的注视下渐渐远去。枯黄的树叶被风带下，阿尼多尔伸手接住，又放在了胸口。 秋天，永远如此悲凉。 岑羽知并未回头看阿尼多尔一眼，不知是担心回头之后自己舍不得还是担心阿尼多尔跑过来拽住他。 没人知道，岑羽知后面的那五年究竟过得多无聊，他都不知道该去做些什么打发时间，索性找了个地方拍了个隔离罩，又打算在商城买了几个正常情况下都不会有人买的沉眠丹。 [087，我买点东西。你不说话我就花你积分了哦～]然后他一次性买了五个，索性这玩意也不贵，十积分一个。 这东西鸡肋得很，吃了必定睡上一整年，如果不到自然醒的时间要把人弄起来，只能买解药，而要解沉眠丹的解药的价格是沉眠丹的二十倍。 而这五年里，最无聊的莫过于087了，这下真的没人跟他说话了喂！ 087就待在系统空间里十分无聊的打游戏。已经打了一年游戏的087，感觉自己都要长毛了，接下来的四年显得更加难熬。 神呐，让这五年快点过去吧。 这时候的087完全忘记了沉眠丹针对的是肉/体并非灵魂，也就是说，岑羽知的灵魂实际上是可以选择跟肉/体一起沉睡或者清醒的待在系统空间的。 而岑羽知选择的实际上是后者。 岑羽知也是耐得住寂寞，硬是在系统空间待了一年没说话。直到087无聊的在地上来回打滚：[啊啊啊啊！宿主我好想你！呜呜呜！好无聊啊～宿主我想你了～] 岑羽知才终于开口问了一句：“那你还闹脾气吗？” [不闹了！] “不冷战了？” [不冷战了！我要我宿主！] 忽然间，087意识到了不对劲，忽然跳了起来，就看见岑羽知满脸笑意地站在角落里看着他，而这一刻，他也明白了，自己被自家宿主拿捏得死死的。 [宿主你是大混蛋！我不要……]还没说完，他就又把话咽回去了。 “接着说啊统子，不要什么？”岑羽知的心情明显好的不得了，而087就是又气又不能发脾气，毕竟刚和好不到一分钟。 [啊！你烦死了！哼！] “哼。” [哼！] “哼！” 087从小椅子上下来，又跳到了岑羽知头上，他揪住岑羽知的头发：[别学我！你这家伙性格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恶劣！] “所以，你还是想换宿主吗？” 沉寂，两人谁都没有说话，087拽岑羽知头发的手，力气松了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系统空间响起了087细若蚊蝇的声音：[才不会换。最喜欢你了……] 岑羽知捏住087放在手里，说：“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087的声音依旧很小：[最喜欢你了……] “哎呀，我听不清……大点声。” 087再一次有些发红，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被气的，他对着岑羽知大吼道：[我说我最喜欢你了！] 太欺负人了……087快哭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每次用光球身体，整个人就幼稚脆弱得不行。话说，他好像忘记看光球身体的使用说明了。主系统也说过，光球身体便宜是便宜，就是有点缺点，缺点是什么现在已经不言而喻了。 “嗯。” 岑羽知的态度只是这样而已，搞得087有些委屈。 有了彼此，两个人一起总算不无聊了，一起打游戏、打打闹闹的很有意思。对岑羽知而言，如果克里斯托弗没有经常出现在他的脑子里影响他的心情那就更好了。 岑羽知有时会提起克里斯托弗，评价他这个人怎么怎么样，这时候087往往是不说话的。主要是，087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种感觉很奇怪，他甚至敢肯定，岑羽知绝对爱上克里斯托弗了，但是克里斯托弗究竟做了什么能让岑羽知爱上他？ 087不敢问，岑羽知肯定也不会说，所以他保持了沉默。岑羽知刚做任务者的时候087就跟他说过，如果以后做任务累了，不想做了，可以随意挑选一个曾经去过的位面常驻，也可以选择回到原生世界。 [所以……将来你会去吗……]想着，087不小心讲心里话说了出来。 很奇怪的，岑羽知竟然真的能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开口：“我不会回去的。或许我这么爱上了他，但是我不会为了任何人、任何存在而放弃自己的兴趣。也很显然，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我享受与这种生活。而且我讨厌那些半人半章鱼的生物。”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087想了想，确实不能用看普通人的标准去看岑羽知，毕竟是个疯起来命都不要的家伙。 岑羽知并不是很完美的人，甚至有很多缺点，但是他的不完美和与众不同，反而容易吸引到一些不得了的人物。比如那个邪神。 对此，087和主系统毫无办法，那个邪神对岑羽知似乎没什么恶意。如果那个邪神不主动现身，他们也根本什么都做不了——包括谈判。 而目前看来，那位邪神根本就不打算跟他们做任何交流！ 第三十六章 阿尼多尔3 岑羽知睁开眼睛是在一个下雨天，他从系统背包里拽了一件其他的衣服换上，把过长的头发扎成了马尾然后走入了雨幕。 五年了，也不知道阿尼多尔那边怎么样了。 果不其然，皇城被鬼气围绕着，浓郁的紫黑色鬼气几乎让人无法忽视。在皇城遇到的每一个人，身上也同样缠绕着鬼气，险些被当做是鬼城。 岑羽知揉了揉额角往皇宫走去，五年过去了，皇宫的人基本上已经换了一批，这导致岑羽知走到皇宫大门的时候被拦了下来，无论岑羽知说什么都不让他进。 过去自由出入皇宫习惯了，忽然被拦住有那么些许不自在，不过心里有些欣慰，看起来阿尼多尔这个皇帝当的倒是成功，手底下的人还是很负责的。 进不去。没办法，岑羽知只好再一次强调：“我真的的阿尼多尔的老师，你们可以去求证，去找阿尼多尔亲自求证或者问几个老人，他们都知道的。” 侍卫还是不放行，惹得岑羽知有些不悦了。忽然间，有一个侍卫走过来：“怎么了？怎么这么吵？” “回侍卫长，这里有个人自称是陛下的老师，要进去。” 侍卫长闻言走过去，盯着岑羽知看了一会儿，道：“先生您还真是一点都没老啊。” “这真的是陛下的老师。”侍卫长对着那个年轻的侍卫说道。 年轻的侍卫有些惊讶，他不放行的原因就是岑羽知看起来太年轻了，不太像是别人老师的模样，到竟然真的是。 侍卫长小声对侍卫说道：“时光从来不会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九年前他来到这里的时候是这幅模样，五年前离开的时候仍旧是这幅模样，神奇得很。” 侍卫上前一步深深鞠了一躬道歉道：“抱歉，先生。” 岑羽知刚才也只是有些恼罢了，他摆了摆手：“无妨。换做是我看见这么年轻的一个老师，我也会拦的，你做的很好。” 受到夸奖的年轻侍卫对岑羽知露出一个明朗的笑，岑羽知回他一个微笑，便和侍卫长离开了。 岑羽知全身都湿透了，岑羽知回到先前住的房间打开柜子，平白多了很多衣服，想来应该是阿尼多尔继位之后为他做的。岑羽知摸了一把，这可都是上好的丝绸，阿尼多尔竟也不吝啬。 岑羽知换上了一身红色长衫，岑羽知站在镜子前评价道：“果然，我不适合这种过分艳丽的颜色。” 087咽了下口水，偷摸的照了一张照片藏了起来。 镜中人一袭红衣，眉目宛若星河，墨色的长发垂下，发尾还滴答这水滴，颇有一副美人出浴的既视感。087打开商城兑换了一瓶感冒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毕竟自家宿主淋了那么久的雨，他有些担心宿主会感冒。 阿尼多尔听说岑羽知回来了，急匆匆地放下手中的事务跑了过来，见到岑羽知的时候直接扑到了岑羽知怀里。阿尼多尔抱着他，几近贪婪地嗅着岑羽知身上的味道，这味道很香，但是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叫了一声：“老师……” 岑羽知抱着他揉了揉他的脑袋：“都是做皇帝的人了怎么还这么莽撞？” “因为我好想快点见到老师。” 岑羽知颇为宠溺的叹了口气，伸手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真拿你没办法。” 岑羽知笑着：“我说过五年我就会回来的，我从来不会骗你。” “我知道，老师最好了。” 岑羽知抚过他的脸颊，为他擦掉泪水：“怎么还哭了？” 这时，阿尼多尔才意识到，自己哭了。他也不压抑自己，索性靠着岑羽知大哭起来，似乎是倾诉思念又似乎在发泄情绪。 岑羽知揉着阿尼多尔的头发，一言不发。然后让系统把这阴阳眼的效果关掉，不然这紫黑色鬼气真的好煞风景啊。 一开始他就发现了，虽然皇宫的鬼气没有到让他目不能视的地步，但仍是皇城中最浓郁的。而阿尼多尔身上的鬼气却是比任何人都浓郁的。刚才的接触中也能看出，这鬼气不会因为接触而传播，到如此大范围的鬼气和如此多被鬼气缠绕的人…… 那些鬼到底想做什么？或许应该找一只可以正常沟通的鬼交流一下。 直到哭够了，阿尼多尔才擦了擦眼泪从岑羽知身上起来。 “哭够了？” “嗯。” “一点皇帝的样子都没有，幸好没别人。” “我只在老师面前这样。”阿尼多尔说着，又给了岑羽知一个笑，与此同时，雨停了下来，阳光透过窗户打在阿尼多尔的侧脸上，给阿尼多尔增添了几分阳光向上的感觉。 岑羽知看向窗外，心中感叹了一句：这天还晴得真是时候。 【任务一：‘成为皇帝手下的重臣’已完成。奖励积分两千，自动入账。】 这是不是太简单了？等等，他什么时候成为重臣了？老师也算？但是换一个思路，能管得了阿尼多尔的职位，似乎确实不低。 “你做皇帝很闲吗？”岑羽知忽然开口问道。 阿尼多尔摇了摇头，道：“很忙。” “那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此话一处，阿尼多尔立刻反应了过来，自己因为岑羽知回来太过高兴，导致把政/事忘记了。阿尼多尔道了一声再见便离开了，在岑羽知面前，他仍旧是当年小孩子的那番作风。 正好天也晴了，那就办正事去了。如此浓郁的鬼气，想来不可能是那些个惧怕阳光的小鬼。 这皇宫可不小，值得庆幸的是阿尼多尔继位之后没有重修什么，不然真是会迷路的。 皇宫往深处走有一座很大的花园，里面最多的还是玫瑰，红的白的都有。而花园再往里面走就是树林，树林的尽头就是皇宫的围墙，而翻过围墙就是当初岑羽知初次见到阿尼多尔的那个森林。 岑羽知穿过花园，站在花园和树林里交界处，打开了阴阳眼的效果，忽然转过身问道：“不知道女士们要跟到何时？” 风吹动岑羽知的长发，他注视着花丛，而花丛中一个金色短发的女孩出来：“你能看见我们。” “这不是很明显吗？女士。”岑羽知其实还是个挺绅士的人，至少在女性面前是这样的。 “我们希望您能离开这里，”女孩说道，“您是无辜的，不该被卷进来的。离开这里吧，先生。” 岑羽知摇了摇头：“不可能。” 女孩很苦恼，她真的不想一个无辜的人被搅和进来啊，而且还是这么好看的一个人。 “要不，女士您不妨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我离开。” 女孩抿着唇，最终拒绝了具体的理由，她只是说：“那孩子绝对不像是你看到的那样，他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没能套出想要的答案，岑羽知有那么些许郁闷，不过想来也是，若是情报那么好套，那原主何必死得又惨又快。 “如你所说，但就算阿尼多尔不是什么好人，那也是我教出来的，我有责任。我，绝对不会抛弃我的学生。” “哎呀！”另外一个金色长卷发的的少女走出来，脾气似乎有些暴躁：“可是他一开始就不是个好果，你教没教都没影响啊！” 岑羽知抱着肩膀看向那个少女，说：“如果我你教的好，他又怎么会一点变化也没有？在教他的时候，我无意中给他灌输了我的思想，而我的思想本身就不适合他，甚至会将他推向深渊。” 少女似乎还想说什么，一只带着黑丝手套的手就放在了少女的头上，示意让少女住口。岑羽知顺着那只手看过去，那是一名身着红色长裙的女人，一层白纱覆盖在裙摆，白色的蕾丝吊坠这抹胸部分，胸口的红宝石饰品华贵非常。 但是，这女人最引人注意的不是姣好的面容不是雪白的肌肤更不是华丽的长裙，而且头上那顶镶嵌着各种宝石黄金王冠。 女人垂下眸子，道：“抱歉，这孩子自幼性子便是如此，若是冒犯了先生，还望海涵。” “黛西尔·罗兰。黛西尔大帝。”岑羽知看着女人，开口道。 女人有些错愕，但是仍旧保持着礼仪，她浅笑着，阳光落在他银白色的卷发上：“倒是许久没人这样叫过我了。不过我倒是好奇，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明明百年前，他们便销毁了关于我的一切。” “销毁，始终无法完全销毁。他们毁得了史书画像，却毁不了人的记忆。”岑羽知笑着，如此说。 “看来先生，对我国的历史很感兴趣，查得很细。” “毕竟要教学生，还是教得详细一些更好，您说对吗，黛西尔陛下。”岑羽知脸上笑意未减，而他此刻已经明白为什么阿尼多尔的银发会被当做是不详了。因为百年之前的那位女皇，就是银发。 “啊，黛西尔陛下的银发可真美，可惜了，在现在人的眼里，是不详。” 岑羽知的这句话无疑是触到了黛西尔的逆鳞，即便如此，黛西尔仍旧没有失态，她对岑羽知说：“这不过是因为，我是个头戴王冠的女人罢了。” 第三十七章 阿尼多尔4 “黛西尔陛下说的是。不过您觉得他们为什么这么做？是出于对女人的偏见吗？是，但不完全是。他们害怕，他们在怕一个女人做的比他们好。陛下，他们是嫉妒您。毕竟在我看来，您当年实行的政策非常好，让罗尔斯帝国经济发展并成为大国，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您有足够的政/治外交头脑和手段，是一个极其出色的皇帝。”岑羽知对黛西尔如此评价。 黛西尔微微低了下头，又看向岑羽知，这动作也算是在给予岑羽知回应。她浅笑着：“谢谢您对我的肯定，但是，这种转移话题的话还是尽量免了。我们与他们的仇，还是不希望您被卷进来。” 岑羽知摇了摇头，这场谈话最终还是没能劝得了岑羽知，但是女士们明显十分固执，他们几乎每天都会跟岑羽知说上几遍，岑羽知每天都要拒绝她们好几次。 也因此，岑羽知时常露出苦恼的神色，他跟阿尼多尔在一起的时候，只要一瞥，总能看到躲在角落里的某一个女士。 “老师，怎么了吗？”阿尼多尔发现了岑羽知的苦恼，然后心中回想着是不是自己哪里没有做好。 岑羽知摇头，道：“别担心，是我自己的问题。你做的一直很好。” “那老师，是什么让您这么苦恼？我能帮上忙吗？”阿尼多尔问道。 他希望能为自己的老师做些什么，但是岑羽知却还是摇了摇头对他说：“有些事情，只能我来处理，没人帮得了。你这份心意我领了。” 这并不是能用除灵解决的问题，鬼魂的数量估计超乎想象，原主这个前车之鉴就已经说明了用除这个方法是没有用的。 现在的线索就是黛西尔大帝所说的仇。如果是黛西尔的仇，岑羽知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当年皇帝的独女黛西尔继位，凭借着铁手腕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只是最终只因为是个女人而不被拥护。黛西尔继位的第五年便发生了叛变，如果只是反叛集团，那么是奈何不了她的，毕竟她麾下的军队以战无不胜而闻名。而就是这军队叛变了，从军队到近卫全部叛变，身边最后只有一个忠心的老女仆。 女皇黛西尔死在叛变中，时年二十二岁。 而这一切的发生，不过是因为……她是个女人。 偏见害死人啊……岑羽知这样想着，也不知是在形容黛西尔还是被前人做法坑了的后世。 既然黛西尔是因为这个，那么其他的姑娘呢？是因为什么？关系到剧情的线索系统无法查询，所以还是只能靠自己。 “老师不说，怎么知道我能不能帮到你呢？”阿尼多尔还是想试一试，万一自己真的能帮到他呢？要知道，自己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小孩子了，现在自己有足够的地位、财力、人力，只要岑羽知一句话…… 岑羽知思索了一下，既然那些姑娘们不说，靠系统也不行，那么确实可以从其他途径，他抬眸看向阿尼多尔，说：“那好吧，确实有件事需要你帮忙。记得我跟你讲过的黛西尔大帝吗？” 阿尼多尔点了点头：“记得，你说之所以称她为‘大帝’就是因为她的做法确实是对的，她短暂的人生足够辉煌甚至给帝国带来了福祉。” “非常好，你还记得。”岑羽知夸赞道，然后又顺着这个话题说了下去：“从黛西尔往后或者往前，我要你查一些女人。” “什么女人？” “所有……曾经做了什么大事立了什么功后来却死了的女人。”正如同岑羽知先前所说，那些人对女人有偏见，既然如此……怎么会让她们顶着功名呢？ 虽然不知道岑羽知要做什么，但是阿尼多尔还是答应了，在他的眼里，他的老师做什么都是有他自己的道理的，既然老师不主动说，那么别人就没有任何过问的资格。 岑羽知看了一眼外面：“天晚了，休息吧，你也劳累了一天了，我的陛下。” 一声“我的陛下”，让阿尼多尔心跳落下了一拍，他感觉自己的脸有些热。这一定是脸红了，阿尼多尔这样想着，甚至耳朵可能也红了。 阿尼多尔转过头，偷偷地看了岑羽知一眼，看见岑羽知脸上的笑意的一瞬间，他就明白了，这是他这个性格偶尔有些恶劣的老师的恶作剧。 岑羽知说道：“结果五年过去，你还是这么容易害羞啊。真不知道以后结婚了该怎么办。” “不结婚……”阿尼多尔小声呢喃着，即便声音不大，岑羽知也听了个一清二楚。 只是这么一句话，岑羽知便忽然想到了什么。或许这孩子脸红实际上不是因为天生害羞…… 岑羽知眯着眼站起来又俯下身与阿尼多尔对视，他开口：“我的陛下啊，不结婚……你想做什么？” 气氛一瞬间变得暧/昧了起来，房间却在此时静得出奇，让岑羽知把阿尼多尔的心跳声听得一清二楚。 阿尼多尔张开唇，支支吾吾半天什么都说不出来。 老师应该是发现了。 阿尼多尔这样想着，那藏起来的不可告人的心思似乎被发现了。他的老师会有什么反应？ 期待与恐惧一同萦绕在阿尼多尔的心头，而此时，他只看见他的老师与他越来越近…… 岑羽知吻了他。 柔软又甘甜的吻…… 阿尼多尔抬起头与他唇舌相缠，极致的感情自胸口迸发，岑羽知给予着他回应，年轻的皇帝不甘示弱，这原本应是温柔缱眷的吻却忽然变得无比激烈，似乎两人试图在这个吻中一争高下。 “我爱你。”阿尼多尔抚摸意识到岑羽知的脸这样这样说着。这一句我爱你包含着的不止是爱，还有极致占有的欲/望。 面对这些，岑羽知只是笑着：“啊……果然不能继续把你当成小孩子了。可是，你还是个害羞的小鬼。” 阿尼多尔站起来，把岑羽知搂在怀里，他说：“我不是小鬼。” “是吗？” 带着笑意的语气阿尼多尔有一种想要把人抱起来扔在床上的感觉，那种被当成小孩子的愤怒让阿尼多尔不再思考，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将岑羽知扔到了床上。 岑羽知看向门口，阿尼多尔下意识跟随着岑羽知的目光看过去，却什么都没看到。只是阿尼多尔看着岑羽知，不知道是否该继续下去。 “怎么了？阿尼多尔。”岑羽知笑着，满脸写着的却是在笑阿尼多尔半路停车。 阿尼多尔有些紧张，岑羽知主动搂住了阿尼多尔的脖颈，眼神又一次飘向了门口，岑羽知看着吗脸红透了的短发女孩，他张合着嘴唇，用唇语问道：“不走吗？女士是……想看什么吗？” 女孩红着脸，转眼间便消失不见了。 只不过，这一次过后，阿尼多尔竟然隐隐有刻意疏远他的情况。对此，岑羽知有些不理解——这不应该啊！ 对于岑羽知的疑惑，087只是冷笑了几声。很明显，087知道原因，但是等岑羽知问起的时候却什么都不说，直到过了好几天，087才提醒了他一句：“你好好回想回想，当时你说了什么？” 他说了什么？ 岑羽知回想着，终于明白了缘由。阿尼多尔喜欢舔舐他的耳垂，这一点倒是像克里斯托弗。而他意/乱/情/迷之中，他唤了克里斯托弗的名字。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岑羽知在和恋人卿卿我我的时候，恋人忽然叫了别人的名字，那么他肯定也会不高兴，甚至以岑羽知的脾气会直接把人踢出去。而此刻问题就在于，叫了别人名字的人是岑羽知。 岑羽知扶住额头，他该怎么和阿尼多尔解释清楚这个呢？欺骗还是实话实说？ 岑羽知坐在桌子前，扶着额头抬头看向镜子中自己没有什么表情的脸，说道：“所以我才讨厌纯情少男。” 不知何时，黛西尔出现在岑羽知的身后，她问到：“您的拒绝，是因为这个吗？” 岑羽知摇了摇头：“我并非是容易被这种情感左右的性格，黛西尔陛下。相信这一点，您看的出来，既然看得出来，何必多此一问？” 岑羽知拿起梳子开始梳理长发。过长的头发搭理起来着实有些麻烦，一张绝美的容颜在晨光下显得更加柔和，并且多了几分雌雄莫辨的意味。 这张脸，就算是当初被称作帝国祸水的黛西尔·罗兰此刻也生出几分自惭形秽的情绪来。 岑羽知顺手拿起剪刀，握住了头发，沿着肩膀的位置直接剪了下去，岑羽知看着镜中的自己，满意得笑了笑。 主要还是因为黛西尔在这里，若是黛西尔不在。岑羽知大可如同过去一般让087来打理。 只不过，这剪发也有别的意思。岑羽知的意思是——有些东西，该断的时候……他就绝对不会手软。 在场的两位都是聪明人，想来黛西尔也明白了岑羽知的意思，她垂眸，碧蓝色的眸子流露着不明的情绪，她留下一句“我明白了”便离开了。 第三十八章 阿尼多尔5 黛西尔离开之后岑羽知就让087把头发给自己修一下，这种事情对087来说简直小事一桩。 理了头发之后，岑羽知就站起来去解决阿尼多尔的问题了。阿尼多尔是有在躲岑羽知的，所以岑羽知就干脆在他房间里堵他。 阿尼多尔走进房间看到岑羽知的第一眼，就连忙要退出去：“哎呀！忽然想起还有事情没处理……” 结果阿尼多尔才刚走一步，就听到了岑羽知的声音：“懦夫。” 见阿尼多尔停下了脚步，岑羽知侧身躺在床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又继续说道：“懦夫。连向我询问的勇气都没有吗？阿尼多尔，我可不记得我过去是这样教你的……” “我不是！”阿尼多尔喊出声来，他不敢继续听，他打断是害怕听见岑羽知说对他失望了。 岑羽知看向他，脸上带着些许难得的怒气：“不是？你若不是，何必躲我？你的老师不是傻子，你的疏离与躲避表现得太明显了，我能感受到。我等了几天，我想，如果你有把握过去的教诲记在心里，那么你就应该来问，而不是像一只缩头乌龟一样！” “我……”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很清楚，岑羽知说得是对的，他在逃避真相，他惧怕知道真相。 他原本以为，这件事岑羽知不会提，但是如今却是岑羽知主动提起了这件事。他抬眸看着侧躺在软榻上的岑羽知，过去那柔亮的长发此刻已经已经被剪掉，他的老师的在等待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那是考验吗？老师……是在考验我吗？ 阿尼多尔心想道。 阿尼多尔抿了抿唇，走上前去，单膝跪在床前，牵起岑羽知的一只手在唇边吻了一下：“请告诉我吧。”阿尼多尔的声音很轻，轻到只有和岑羽知这样近的距离才会听见。 听到了想听到的，岑羽知原本蹙着的眉头也送开了，他唇角带着笑：“克里斯托弗……那是曾与我同生共死的恋人。” 同生共死……阿尼多尔握着岑羽知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些，他自觉这是他做不到的，但是做不到的原因是：“如果是我，我绝对不会让你面对这些，老师。” 岑羽知抽回手，阿尼多尔以为岑羽知生气了，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被岑羽知一巴掌拍在了脑门上，岑羽知笑着看着他：“果然是个小孩子啊！你想想，若是我和他有可能，现在能有你同我一起吗？” 是的，这一点阿尼多尔其实是知道的，但是他在意的明明是…… “老师，您爱他。”却似乎并不爱我。 后半句阿尼多尔并没有说出来，那个肯定的回答，他并不想听到。 岑羽知阖上眸子，给予阿尼多尔的答案既并非肯定也并非否定：“我不知道。我或许爱他，又或许不爱，我并不能确定这种感觉。” 得到这个答案，阿尼多尔隐隐有些庆幸，他对着岑羽知笑了笑，又在岑羽知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想着，不明白也没关系了，之后他会教他的老师的，当然，被爱的对象是他。 上一次岑羽知让他帮忙查的事情已经查出来了，那些事情是从一个老婆婆那里知道的，根据那个老婆婆的回忆，却是有一些有功绩的女人，有些是因为犯错被处死有些是死于非命，很少有能活下来的。而当时活下来的人后来如何也不得而知。 太过分了。这个位面的皇族的脑子多少是有那么个大病！真难怪这里鬼气浓郁成这样！ 岑羽知想着。不过，还有另一个问题，那些平民呢？她们憎恨皇族，他可以理解，但是平民身上也有鬼气这一点让他很不理解。 国无民则亡，这个道理想必她们是明白的，就算是当时的那些平民说了什么，也不至于连他们都玩杀，更何况她们中的黛西尔大帝当年是说过“哪怕我的子民认为我不详，我也会爱他们。我就是罗尔斯帝国，我会保护我的子民”这种话的，这样的人，怎么会允许其他人做出伤害帝国子民的事情？ 那个深爱着自己子民的女皇…… 或许，他和黛西尔有必要再谈一次了。 [统子，我发现我这一次不是在谈话就是在打算谈话的路上。] 087给予了肯定：[是的，宿主。] 【叮——恭喜任务者过得‘系统的肯定’成就。】 [……你们主系统最近是不是很闲？搞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如果他真的很闲，我可以马上让我们亲爱的上司忙起来。]岑羽知这样说着，面无表情的关闭了成就提示音，他真担心接下来的某一天又会出现什么莫名其妙的没用成就。 只要岑羽知想，他就能找到她们。他走到那些女士们的面前，单膝跪下向黛西尔伸出手：“不知，我可否借走您一段时间呢？” “当然。”黛西尔将手放在岑羽知的手上，岑羽知的唇落在了黛西尔的手背。 这是吻手礼。没有夹杂任何忠诚的吻手礼，在岑羽知眼里这并不是什么表达忠诚以及交付自己性命保护女皇的礼节，而且除了礼貌之外没有任何意义的礼节。 他们两个并肩行走与花园中，岑羽知那身属于东方的丝绸锦袍衬托着岑羽知语无伦比的气质，鲜红外的衫上用金丝绣着牡丹。 黛西尔忽然想起过去听过的一句东方的诗句：“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你会说汉语？” “会一点。”过去作为女皇的那几年，由于有外交政策，因此她很多语言都会涉及到一点，虽然不能说是精通，但是基本的交流是没有问题的。 岑羽知只是轻笑了一声，然后又直切主题，他向黛西尔询问这个的时候，黛西尔什么都没有说，而且转头看向了远处。 虽是无言，却已如同讲了数千言语，而这言语中无不在指向一个信息——黛西尔对她的国家她的人民失望透顶了。 【任务三：‘查清鬼魂绕城的真相’已完成。奖励积分八千。】 听着系统提示音，岑羽知闭上眼睛似乎在想些什么，过了许久，他温和的声音传入了黛西尔的耳中：“我不会阻拦你们，这是你们帝国的私事。就算是，你们要杀阿尼多尔，我也不会插手。” 黛西尔有些震惊，她此刻甚至都说不出话来，她记得……岑羽知和阿尼多尔是恋人啊！为什么？为什么岑羽知能心平气和的说出这种话？ “因为我本身就不是什么正常人啊，黛西尔陛下。” 这一瞬间，黛西尔似乎从岑羽知的某种看见了翻腾着的、扭曲的疯狂。 这个笑容，哪怕许久都没有看见了，但是087永远不会忘了这个笑代表着什么！过去岑羽知就是这样笑着毁掉整个位面的！ [宿主！任务都三分之二了！你现在放弃，什么都得不到！]087是吼出来的，他试图用足够大的音量把岑羽知从扭曲的世界里拉出来，却没注意到自己因此弥足深陷，他试图拉岑羽知的时候，正在被岑羽知一点点引诱进不可挽回的深渊。 [可是，087，不觉得，我的心情比什么都重要吗？]岑羽知带着笑意的声音响在087耳边，蛊惑人心的声音让087不由得有些颤抖。 087甚至想知道，为什么心中会生出和岑羽知一同永坠深渊的想法。这个想法实在是太过恐怖，087几乎都不敢再面对。而现在他感觉，如果自己否定了岑羽知的话，那么绝对会被拧下脖子！ 岑羽知正常太久了，这件事本身就不正常。过久的正常，让087险些遗忘掉他的宿主是曾经连毁数个位面的疯子！ “我的承诺向来有效，黛西尔陛下。我原本就和这里没有关系更没有什么羁绊，一切都随你们。若是帝国灭了，那是命。若是没灭，便是天意。”岑羽知挑了一下眉，伸手指向天空。 话是这么说，但是这话却是虚伪极了，因为两人都是不信命的人。 “若是你我相遇的更早，或许会是不错的搭档。”可惜这世界上并不存在或许。黛西尔轻笑了一声从岑羽知的身边走过去，同时宣告着场谈话的结束。 岑羽知的是非观真的很让人迷惑，说他是好人，却又一意孤行做自己想做的事，哪怕会牺牲到很多人；但是若是说他不好，他却又有很多时候站在正义的一方。 [灰色。统子，这个世上，还有灰色。] 这样一说，岑羽知的定位似乎有些能够解释得清了，他是灰色的，不属于光明更不属于黑暗，他就站在两者的交界处，在善与恶之间不断游走。 忽然，087似乎明白了邪神会看上岑羽知了。岑羽知太过于迷人了，做对的事情会带人脱离苦海，做错的事情会让人心甘情愿跟随他堕入深渊。 这样的人，简直是……恐怖。 岑羽知的声音似乎在087的耳边响起：『你愿不愿意，和我一同向前走？无论是是对是错。』 第三十九章 阿尼多尔6 [我……我愿意。] 087的声音响起，没头没尾的话让岑羽知一愣。岑羽知调笑道：[怎么，谁跟你求婚了？] 这一次087没有炸毛和否认，而是沉默了一会儿用十分正经的语气开了个玩笑：[倒是希望有人能跟我求婚，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而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岑羽知仍旧跟阿尼多尔卿卿我我恩恩爱爱，同时也真的信守承诺不插手任何事情，087也放弃劝说，横竖岑羽知这撞了火星也不回头的性子，他真没办法。 现在传阿尼多尔与自己恩师的事情已经在皇城内传遍了，几乎所以下流龌龊的词语都用来形容了这件事。阿尼多尔和岑羽知的关系如何，皇宫内的人都无比了解，而这种消息，一般情况下是不会传出去的，除非……消息是阿尼多尔放出去的。 目的？不过就是少年人心性，非得让所有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不可！ 这种做法瞒不过岑羽知，这一点阿尼多尔是知道的，所以岑羽知面带笑意挑起他的下巴柔声询问的时候，阿尼多尔丝毫没有任何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的态度。 阿尼多尔反而握住岑羽知的手腕，又将岑羽知的手移到脸上轻轻地蹭着，这一幕看起来像极了小猫在蹭主人的手。阿尼多尔说：“我爱你。我了解你，老师，你早就发现了，但是你没阻止，不就是……认同了我的做法吗？” 由于岑羽知是站着的，阿尼多尔是坐着的，此刻阿尼多尔是在仰视岑羽知。岑羽知俯下身吻了他一下，手指摩擦着阿尼多尔的唇，半眯的眸中带着些许魅惑——又或者着眼神并非他的本意，不过给阿尼多尔的感觉很魅惑。岑羽知笑道：“倒也不是认同，我只是不在意别人如何评价我。只不过这一番作为，你可是被推上了风尖浪口。” 这个时代的人，都无法忍受女人做皇帝，又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自己的皇帝好男色、甚至对象是皇帝的老师呢？ 阿尼多尔看向岑羽知的眼中满是痴迷，他抱住岑羽知的腰，讲脸埋在了他的腰腹，他说：“我其实……都不在乎。老师，我在乎的永远只有您一个。” 哦，我的老天爷啊，又一个人为了岑羽知疯了。087内心狂吐槽着，此刻已经忘记了自己先前也险些落入名为岑羽知的深渊。 “你可真是个当昏君的好料子。” “只要老师想，我便是做个万世唾骂的昏君，又能如何？横竖于我而言，什么都不及老师一笑。” 087关掉了所有对外界的观看屏和声音，他真的不想再看下去了。阿尼多尔这可怜孩子将要面对的感情结局想来会比前面的几位更加惨烈，毕竟他这宿主现如今颇有这个位面早晚会坏掉的感觉，他宿主的的直觉目前为止的成功率还是很高的，虽然这直觉从来不在正地方起作用。 阿尼多尔站起来拉着岑羽知往床那边走，他的声音很小，但是岑羽知还是听清了，他说的是：“哪怕老师仍旧不爱我。” “我不爱你吗？”岑羽知问道，他还是不太明白。 阿尼多尔摇了摇头：“不爱的，老师。你对我，到现在也只是欲，你只是需要疏解，而正好有我。不过没关系，我们还有很长时间，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总有一天我会教会你爱是什么感觉。老师，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会，我会陪着你，一直到生命尽头。”两人拥吻在一起，不含爱意的情话，两人都没有在乎。岑羽知不过就是脱口而出罢了。 阿尼多尔吻过他的眉心：“有您这句话，我此生哪怕是被千刀万剐，我也情愿了。” 阿尼多尔在有些时候很喜欢用敬语，起初岑羽知并不习惯，但是现在他却完全沉浸在这奇怪的play里。 一句一个“您”一口一个“老师”，并且总是在询问：“老师，这样……您会更舒服吗？” “您是否对我也算是情有独钟呢？” 甚至有时会问出一些不合时宜的话，比如“您还有过除了那名叫克里斯托弗的先生之外还同别人有过这种关系吗”“老师，您觉得……我和其他的人相比，您更喜欢谁”这一类的话语，岑羽知并不会因此而生气，在他眼里，阿尼多尔完全就是小孩子心性而已。 岑羽知这个人最大的弊端其实就是很多时候不会透彻的去观察一个人。若是岑羽知现在看阿尼多尔，准能看见阿尼多尔眼中那几乎要将岑羽知撕裂吞食的欲/望。 黛西尔他们的动作很快，鬼气彻底让整个帝国都陷入混乱，甚至是让整个帝国都将要崩溃，一时间，整个罗尔斯帝国就如同地狱，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神抛弃了他们。 皇宫此刻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阿尼多尔现在阳台上看着这逐渐向自己蔓延的烈火，他的心中想着的不是怎么活下去，而是岑羽知怎么样了，会不会有事。 脚步声响起，岑羽知站在了阿尼多尔的身边，岑羽知听着来自系统的提示音什么表示都没有，要知道，如果位面整体崩塌，那么在这个位面所你赚过几分将会全部清零，而这区区几个积分，岑羽知从来不在意。 “老师……要走了吗？”这无疑是个肯定的答案。甚至他都发出，罗尔斯帝国发生的事情，恐怕多少跟岑羽知有点关系。 岑羽知点了点头，严格来说，这件事确实跟自己有关系没问题。阿尼多尔毕竟是自己亲手教出来的，岑羽知和这件事有关这一点想必也是猜到了。 “老师，您要这帝国覆灭，我没意见，但是你考不考虑……别走……至少……带我走。”阿尼多尔侧过头去看自己最爱的老师，他期待着岑羽知的答案。 岑羽知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哪怕岑羽知会带他走是阿尼多尔心中的幻想，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 岑羽知的身形消失在眼前，这一次不知为何，竟是连背影都有些看不清。岑羽知再转过身，便是一位发色与自己一样的女性执剑冲了上去。 阿尼多尔闭上眼睛，他能清楚得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被贯穿的同感，只不过他感觉好像有站在他的身前，而他睁开眼的时候整个愣住了，他只看见岑羽知被贯穿了胸膛。 岑羽知抱住了阿尼多尔，他说：“你说得没错，我确实不爱你。但是，即便如此……我也愿意与你同死。” 我愿与你同死。 这句话，真的让阿尼多尔哭了出来，他抱住岑羽知，他说：“老师啊，我爱你！” 【叮——叮——积分重算中——本位面已经崩溃——任务者离开中——】 【叮，本次并未完全完成任务，且位面的毁灭与本次任务者有一定关系。】 【评分结果：失败。】 “哦，宝贝，我想我可能要去惩罚副本走一趟了。”岑羽知笑呵呵地说到。 087翻了个白眼告诉他灵异恐怖部门的惩罚副本并没有之前在恋爱部门时候的惩罚副本容易，由于同样是本体降临，灵异恐怖部门的惩罚副本往往容易出人命。 由于惩罚副本的出事率实在是太高了，主系统有一个设置就是每个人可以在惩罚副本里面复活五次，经历五次，基本是人精神的最高承受力，也是主系统最高能做到的程度，毕竟有法则的束缚，做的太多法则会出面制止，而主系统最不乐意看到的就是法则那张欠扁的脸。 过去有人开局就死了四次，那人精神状态直接崩溃，主系统无奈之下只得清除他的记忆然后扔出虚空界。 岑羽知沉思了一会儿笑了出来：“嘛，统子，你不觉得这样更有挑战性了吗？” [有……但是……] “没有但是！统子，你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吗？”岑羽知眯着眼看着那个小光团。 087被盯得发毛，他说：[宿主，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就是……] 岑羽知捧起087轻轻吻了一下：“哦～所以你在担心我。” 087点了点头。他知道岑羽知不怕疼甚至喜欢疼痛，他知道只要岑羽知想就能活下去……但是他就是担心！ “我尽我可能保全自己，不让你担心。” [一言为定。] 【叮——恭喜任务者激活「我与系统有个约」徽章。】 岑羽知面无表情的打开控制板，然后关掉了这个通知权限。 “这主系统绝对是有那么个大病。” 由于是惩罚副本，基本上没什么休息时间，这一次没有足够的时间回一趟现实世界，而且既然说了是惩罚……根本什么资料都不给，甚至连前置剧情都没有。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个惩罚副本的名字叫『天子魔』。 087号过去听说过，万千惩罚副本里最恐怖的就是天子魔这个副本！他的任务听起来很简单，实际上很难！只要在这个副本存活过超过半年，就是通过了，但是从来没有人能够活过半年，最高的记录就是两个月。 不负众望的，岑羽知来了一个开局死。 第四十章 天子魔1 岑羽知刚来到这里，还没有看清周围，就死了。这是他首次体验到落地成盒的感觉。他刚才感受到了，他似乎是被一把飞过来的匕首一箭穿心。 这一次岑羽知落地就来了个后空翻，即便躲得及时，匕首还是划伤了他的手臂，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大碍。 岑羽知环顾了一下这里，看衣服，似乎是古代背景。副本名字叫天子魔，也许和修仙有关吧。但是这里，简直就是炼狱，他目光所及之处尽是鲜血与尸体，尸体被践踏，看不出来那些究竟是什么东西黏糊糊地流了一地，而四周还有厮杀在一起的人，不知道为什么而厮杀。 这一幕对正常人来说，冲击力确实不小。 岑羽知想着，抬起脚甩了甩，然后又放弃一般的放了下去，值得在意的是，岑羽知十分嫌弃这些不知名的东西。 他认命一般的叹了口气，问道：“统子，你说，这双鞋……回头主系统会给我报销吗？” [宿主，这种事就不要想了，不可能的。]就算是no.1每次都报销还是从主系统那里抢的…… 岑羽知扶住了额头，那好吧，他认栽了。 上一次的死亡是因为自己整个紧绷状态，他相信接下来肯定不会有问题了。事实证明，确实没问题了。 起初的岑羽知有参与进厮杀，甚至有实图跟他们交谈。但是忽然发现这群家伙并没有灵智，或者说……给他的感觉更像是没的动物……他们的智力似乎并不发达，并没有达到他认知中的人类的地步。 想到这里，他便找到一个人少的地方坐着，只有偶尔从各种方向冲过来的才会得到岑羽知的“温柔抚摸”。 岑羽知敏感的感觉到似乎有人在盯着他，但是环顾四周却什么都没发现，可惜惩罚副本内，有太多功能被禁用了，若是没有，他现在肯定是要让087尝试看看这让他汗毛竖起的目光来自于哪位。 岑羽知就靠在树上，抬头看着这血红色的天，夸赞了一句：“红天其实也挺好看的。” [你的重点永远都很奇怪。] 忽然之间，岑羽知从系统背包拽出了柴刀随手向后扔去，然后岑羽知站起来转过身，连个眼神都没有给那被岑羽知一柴刀爆头的人一眼，径直走过去拔下了柴刀再次回到了树下坐着。 他正在思索着这场厮杀何时会结束，他如今想的，是睡觉。满地的鲜血尸体和不知道是什么的什么，就算是谁也是不可能在这里睡的，要睡也要去树上睡啊，相比起来躺在粗壮的树枝上明显要舒服得多。 他靠在树上思索着，这里的人的状况他基本上是了解了，但是不知道这种情况是不是只限于这一方之地，不知道离开一个特定的范围之后能不能看见其他正常人，可能这个副本内只有这么一部分不正常的地方也有可能都是这种情况。 当然，也有可能是第三种可能，他过去在无聊的时候看087的小说的时候，有一本书描绘的人主角穿到了一个动物与人类颠倒的世界。 那么这里，会是哪一种？ 可惜，没有任何文献资料可以供他参考，不然现在他还能进一步了解自己现如今的处境如何。 087听着那些响在系统空间的猜测，他问道：[难道没有第四种可能吗？就是不按照现如今的处境去想，而是从「天子魔」这个名字入手，他先前猜测这里是个修仙位面，这里人的装束也说明是古代……所以这些人也可能是中了傀儡术一类的东西。] 岑羽知摇了摇头，否定了傀儡术的可能：“不，统子，不太可能是傀儡术，感觉不太像。傀儡术虽然可以根据施术者的意愿让被施术者如同常人那般或者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但是仔细观察会发现，他们不属于两者中任何一个。” 闻言，087也开始认真观察那些家伙，他发现，这些家伙看起来似乎多少有些自己的思想，但是并不发达，确实如同岑羽知所言，并非傀儡术。厉害的傀儡术也许可以做到这一点，但是如此庞大的数量却是不可能的，傀儡术对施术者的精神力耗费极大，只要对一个人施下的傀儡术没有解除，那施术者就只能源源不断的使用精神力来维持。而精神力强大如岑羽知，最多也就能让十个人保持这种状态，而长期控制也是会吃不消的。 [那宿主，我们接下来？] “等。”岑羽知阖上眼身体放松靠在树上，将柴刀插在一旁，说：“等那个幕后之人出现。” 睡是不可能睡的，这种环境下无论是谁都不可能睡的，只是忽然间厮杀声没有了，耳边极度寂静。没了声音，岑羽知睁开眼，入目的便是一位做半脸上布满暗紫色魔纹的黑发男人，他的头上想着一对黑色的角，这对角与扭角林羚很类似，它们只是纯黑色的，并没有任何纹路。 岑羽知的心情忽然好了很多，试想，任何一个人一睁眼看见的就是一张魔纹都遮不住美颜的绝色美人，谁的心情不会因此愉悦起来？ 这角虽然很有美感，但是我还是喜欢斋藤苍介的角。岑羽知看了眼那对角心里说道。 只不过，该有的警惕还是有的，过多的试探并没有什么意义，而且对方的实力不明，岑羽知问道：“你是谁？” 男人对回答岑羽知的问题并不感兴趣，他伸手捏住岑羽知的脸端详，那眼神像是在观察有意思的宠物，他的声音似乎带着些许魅惑的能力在，因为在听到他声音的一瞬间，隐隐有种被他声音吸引的感觉。男人呢喃着：“啧啧啧，明明是被圈养的宠物，竟然有了灵智，真神奇。来，叫声主人给本座听听。” “……”叫主人什么有这小羞耻，而就是由于的这几秒钟，岑羽知直接被扭断了脖子。对此，岑羽知只想说，这男的好像有那么个大病！ 这一次的复活点恰好是男人让他叫主人的那个时间结，男人话音刚落，岑羽知就眨了眨眼叫了声“主人”，他歪着头，似乎并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 他又问道：“主人……是你的名字吗？” 男人皱了下眉头，说了一句“这家伙看着好蠢”，然后再一次被扭断了脖子。 岑羽知没有任何连续死亡两次的恐惧，毕竟他并不害怕死亡，他现在最多的情感是愤怒，他现在很生气要气炸了。 这导致男人再一次让他叫主人的时候，岑羽知没好气性地叫了一声主人，并在对方的手刚开始懂的一瞬间躲开了。 他忍着怒气笑着问道：“主人要杀我吗？” 男人收回手看向岑羽知，眼神中带着玩味：“怎么？本座想杀你，你不服吗？” “不服。我叫你主人只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叫你，而恰好你让我这样叫你，我便这样叫了。在我的心里，你却不是我的主人。” 男人一把将岑羽知抵在墙上，他的手握着岑羽知纤细白净的脖颈，手中微微用力：“哦？你的出生是因为本座，你命都是本座的，你同本座说，本座并非你的主人？” 窒息的感觉有些难受，但岑羽知继续说道：“只有这天底下最厉害的人，才配做我的主人。您是吗？” “本座是。本座是魔界之主，三界之中但凡提到本座之名，无不落荒而逃，你觉得，本座可够格？”男人觉得这醒了灵智的宠物，似乎很有意思。 “空口无凭。” 男人忽然一笑搂住岑羽知的腰便直直离开了这房间，路上看见男人的魔无不都弯下腰行礼。男人的宫殿范围内是黑红色教主，那一眼望去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即将喷发的火山，连树木都是枯萎的。 不过这种审美完全不戳岑羽知的建筑风格的景色，只有宫殿这一部分，离开宫殿之后景色便正常了。 魔尊……岑羽知百分之九十九肯定，这是个修仙副本。在被带到仙门的一瞬间，就变成了非常肯定。 而一个弟子看到男人的一瞬间，立刻就跑了，男人没有追上去而且站在原地，过了那么一小会儿，掌门带着一帮人来了，将男人周围围了个水泄不通。即便如此男人也没有丝毫慌张的神色。 掌门原本是打算带人全力攻击，却看到了被男人圈在怀中头发凌乱衣衫破烂满身血迹的岑羽知。掌门拿剑指着他：“问舟渡！你拿人质！无耻小人！” 问舟渡看了眼怀里了岑羽知，丝毫不嫌弃地在那张有些脏的脸上亲了一口，挑衅般地看向那掌门：“什么人质？本座这是带小宠物出来遛弯啊～” 掌门被气得手有些发抖：“你！这可是个人！” “那又如何？在本座手里，就是我的宠物。本座可不是来跟你争辩这个的，当然～别那么紧张，也不是来杀人屠派的，不过是本座的小宠物好奇本座的实力罢了。”话甫落，只不过一个眨眼间所有人皆倒在里地上。 岑羽知都没看清问舟渡出招，这便是……功体的压制。 “你觉得，如何？” “主人。” 第四十一章 天子魔2 ”真乖。”问舟渡夸赞到，然后又带着岑羽知回到了魔界。 问舟渡也确实把岑羽知当成了宠物，来了兴致的时候逗弄两下，没兴致的时候就扔在一边不管不顾。这种态度，岑羽知倒也无所谓，甚至有时暗中挑衅——他在试探问舟渡的底线。 事实证明，问舟渡对宠物的包容度还是很高的，岑羽知有时故意拿起什么砸过去，问舟渡也准确接下放在一旁，看着岑羽知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调皮的宠物。 这眼神让岑羽知真的非常不舒服。岑羽知走过去躺在问舟渡的腿上，问舟渡也只是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就像是在……撸猫。 “问舟渡。”岑羽知叫道。 “除了那天，之后就没叫过主人了。真失礼啊。” 岑羽知翻了个身，侧着身子躺着：“反正你也不介意。” 这些日子，岑羽知算是摸清了问舟渡的性子，这家伙实际上性格还可以，但是问舟渡有个毛病，就是讨厌事情和自己预期的不一样。就比如岑羽知叫主人时犹豫了、再比如岑羽知装成不谙世事的性子叫主人的时候。他觉得的岑羽知，是在极度严苛的环境下生长的，而既然拥有正常人的智慧，那必定也是同他一般冷血无情的人。 岑羽知决定改了他这臭毛病，不符合预期就弄死……难怪一天天待着不出去，怕自己杀起来没完吧这是。 其实，在问舟渡这里苟半年也算能完成任务，但是岑羽知不太想走这步棋，谁也无法保证问舟渡这突如其来的兴趣会维持多久。 察觉到腿上的小宠物出神，问舟渡伸手拍了一下岑羽知的脑袋：“想什么呢？” 问舟渡的眼睛眯着，手滑向岑羽知的脖颈，手指轻轻地摩擦着，颇有一副回答得不好就扭断岑羽知脖子的架势。 岑羽知打了个哈欠，他说：“我在想怎么杀你。” “哦？”问舟渡的手微微用力，没有直接扭断岑羽知的脖子，这说明问舟渡对岑羽知的答案比较满意，或者是好奇岑羽知的回答。 “我说，只有天下最厉害的人才配做我的主人，如果我杀了你，那我就是天下最厉害的人，那我便是自己的主人。”岑羽知笑盈盈地说着弑主的话，问舟渡不怒反笑揉了揉的头还鼓励他加油。 很明显，问舟渡满意这个答案，在他的想象里，这个独特的宠物就该天生反骨。 问舟渡从不过问岑羽知为什么会说话、这些东西和知识是从哪里学来的，他想知道，那么这些就应当是自己一点点地从他嘴里扒出来，而不是问出来的。 [相信我吧统子，虽然他绝大部分时间看着蛮正常的，但是他绝对是最有病的一个。]岑羽知吐槽道。 [我相信你宿主，毕竟你的直觉在奇怪的地方准得出奇。] 魔宫内部的魔大部分都在这几天认识了这个没有名字的魔尊的宠物，虽然只是宠物，但是他们对岑羽知可谓是极其尊敬嘘寒问暖，岑羽知也从来不客气。 自从问舟渡收了岑羽知之后，陆续有不少人样问舟渡这里送长得好看的男生，实际上这些人问舟渡看都没看见过，都被岑羽知给拒收了。他可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情问舟渡不知道，只是问舟渡不在乎，便由着他做什么了。 而岑羽知这种越俎代庖的做法明显惹怒了一些人，那些人第n次送过去的人被岑羽知退回去之后彻底爆发了。 岑羽知丝毫不慌，他手里拿着柴刀靠在魔宫大门口，抬眸看过去：“诸君可以试试，能不能越过我去告状。” “不过就是一个被当做宠物的人类！真当自己是主子了？”一个长相狰狞的魔族男人开口训斥，岑羽知抬手便将柴刀扔了过去，那柴刀直直穿透了那个男人的脑袋，鲜血混合着脑浆崩在其他人的脸上，岑羽知抬手，柴刀便又回到了他的手心。 岑羽知开口，声音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如同陈述什么无聊的事情一般：“吵死了。好了，现在还有谁吗？” 他们觉得这只是一个巧合，对视一眼之后又有人过去了，毫无疑问被岑羽知一脚踢飞出去很远。岑羽知打了个哈欠：“要不，你们一起吧，我有点困了，别浪费我时间。” 岑羽知此刻表情真的满是嘲讽他们的不自量力，导致这么好看的一张脸现在却激起了别人想要揍他的欲/望。 这些家伙看着就知道是一堆草包，岑羽知压根就不放在眼里，毕竟真正有能力的人根本不会做这种奉承的事情。 “你们说我越俎代庖也好，说我恃宠而骄也好，我都不在乎，我只是讨厌有一些无聊的苍蝇在我眼前晃悠而已。你们也别误会，我没有特指谁，我说的是……你们所有人。”岑羽知笑盈盈得看着他们，眼神却满是阴狠：“我并不能保证每一次都能控制住自己不杀你们。所以劳烦你们少在我眼前晃。” 岑羽知是真的看见他们就心烦，横竖纵观整个魔界也没几个好果。岑羽知自认不是什么大义凛然正气感爆棚的人，但是这种把人类圈养起来就因为闲的没事做的时候看他们厮杀导致他们后来变成只知道厮杀的、灵智如同动物一般的存在的做法，简直让岑羽知恶心透顶。 这时，问舟渡走了出来，岑羽知立刻凑进了他的怀里拽着他的衣襟楚楚可怜道：“主人，他们欺负我……都不给你面子。” 问舟渡搂住岑羽知的腰看向不远处的那些人，他什么都没说却比说了什么都可怕。众人对视一眼齐刷刷地跪下认错，问舟渡没有理他们，而是搂着岑羽知回去了。 “你还真是喜欢挑战本座的底线。”问舟渡笑着，仍旧包容着岑羽知。 岑羽知却从他怀里出来，走到他前面又转过身与问舟渡面对着面，问舟渡因为岑羽知闭上眼睛这番动作有些不悦，岑羽知伸出手抚平眉头，他笑着说：“我还有更能试探你底线的动作。” 说着岑羽知伸手揪着问舟渡的领子靠近，在问舟渡打算动手弄死他的一瞬间，岑羽知吻上了对方的唇。 两人抵死纠缠，偏执、占有、束缚……这一个吻在这一瞬间夹在了太多，这一吻也将是他们两人关系的转折点。 他本就是我的。这种念头此刻占据了问舟渡的心，甚至这一刻，他想抱紧怀中少年，似乎本就该如此。那如同分别又重逢的喜悦萦绕些他，他忽然觉得，这个少年是个礼物。 分开的两人似乎都颇有些意犹未尽。岑羽知笑着告诉他：“我最近看了一些有意思的书……”岑羽知说的究竟是什么、看的是什么书，从刚才那个吻便已经了然。 哪里有人会和宠物做那种事情？ 拒绝的话语到了嘴边却一直说不出来，这种情况简直脱离了他的预期，他似乎并不想拒绝这个有意思的宠物。岑羽知浅笑着，等待着问舟渡的回答，他那笑就如同带走什么魅惑人心的能力一般，让人难以拒绝。 问舟渡向来顺从自己的内心，他抱起岑羽知向寝殿走去，说：“看起来，你并不满足于做本座的宠物。” 岑羽知也不辩解，坦言道：“我想更进一步，我想继续往前走、或许等我们的关系再进一步，这样或许离杀你也更近了一步。” 问舟渡似乎并没有听岑羽知的话，而是自顾自地又问了他一个问题：“你知道魔族的体力如何吗？” 岑羽知摇了摇头，这倒是真不知道。问舟渡把人扔到了床上：“你马上就知道了。” 魔族真的一点都不控制自己，甚至在此刻理智被吞噬。他们之间做这个有什么意义吗？为什么要这么做？两人似乎都没有很在意，他们想，便如此做了。遵循这内心深处最原始的呼唤声。事后，岑羽知嗓子哑到说不出一句话，甚至连一根手指都没有力气动。 “你很有意思，真的非常有意思。。”问舟渡看起来心情不错，他在岑羽知的脸颊留下一个吻，脸软软的，想着捏死来手感或许不错，便真的伸手捏了上去， 岑羽知的脑子昏昏沉沉地，甚至都无法思考什么，他隐约感觉自己不应该睡，但是眼皮却无比沉重违背的主人的意志合上了。 问舟渡看着先前被当成宠物一般饲养着的少年，隐约感觉自己对这个少年有些变化，这种变化是因为对岑羽知下不了手，这就像是，被拽下深渊却什么都做得到的蠢人。 “啊，真是个美丽惑人存在。三界尤物。”问舟渡看着岑羽知的眼神有些痴迷。 这样可不行。问舟渡想着。 “啊，我的宠物，我的所有物……”他的手自岑羽知的眉梢滑到薄唇，原本粉嫩的唇此刻有些的发红，先前的热吻中更是有被咬破嘴唇，鲜红的血液此刻更添几分邪魅在里面。 我得醒过来……这家伙不对劲。 岑羽知的意识清醒，全身无力无论如何都无法阻止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岑羽知此刻心里mmp。 问舟渡的手抚摸着雪白的脖颈，岑羽知又一次被同一个扭断了脖子……第三次。 第四十二章 天子魔3 我这辈子从没如此无语过。那一年，岑羽知如是说。 087扶着额头在岑羽知复活在被掐死之前的那个时间结的时候，打开了商城兑换了体力点。 在问舟渡的手捏住岑羽知脖子的那一瞬间，岑羽知翻了个身，侧写身子手拄着头，看向问舟渡，问道：“哦？主人这是要做什么？我的脖子捏起来手感好？” “小东西说话真呛人。”问舟渡笑眯眯地伸出手打算把岑羽知捞进怀里，岑羽知却忽然坐起来躲开了他的动作。 岑羽知却是主动靠近他坐在他的腿上，靠着他的胸膛：“可是，问舟渡你也不是人啊，你是魔。” 这话乍一听像是在骂问舟渡，但是细品似乎又没有什么问题，问舟渡便没说什么。但是说实话，岑羽知也确实有骂他的情绪和意味在。 一共五条命，折问舟渡身上三次，任谁现在估计都有点儿想骂人。现在，岑羽知仅仅就剩一次机会了，真是托这位魔尊大人的齐天洪福。 终归发生过实质性关系后问舟渡对岑羽知隐隐有那么些许不一样了。比如对岑羽知的容忍度一升再升，没有像先前那样动不动就把人扔一边，如果出去办什么不是很重要的事会带着他，这情况就好像是……养男宠。 虽然听着跟宠物差不了多少，但是待遇确实上升了一大截。从头饰到鞋，什么都有，什么都很全，只是问舟渡对衣服头饰的审美确实没有很让岑羽知欣赏。 点翠钗，非常珍贵且华丽；霓裳，碧绿色的宝石吊坠在胸前。艳红的霓裳配着绿色宝石加点翠，这红配绿的搭配让岑羽知无语到极致，值得他开心的就是，至少鞋子是正常的。 这霓裳手感很柔软，也是上好的料子，穿在身上很舒服。 有句老话叫做人靠衣装，但是人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岑羽知很明显就属于后者，红配绿的魔鬼配色没有把岑羽知的容颜压下去，反而更衬岑羽知绝尘气质。 问舟渡走进他房间，打量了一下岑羽知，开口道：“我就说，这身很适合你。” “那你的审美有待提高。”岑羽知从他身边走过去，灼热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刺得岑羽知眯起了眼。 问舟渡搂住岑羽知的腰，咬了咬他的耳垂：“走吧，宝贝。带你去人界玩几天。” “好啊。正好我也好奇，外面是什么样子。”岑羽知笑着转过头和问舟渡拥吻在一起。 虽然问舟渡说着是带他去人界玩，但是但凡是有点脑子的都该想到魔尊带人去的地方绝对不好玩，特别是对方是一个审美有很大问题的魔尊的时候。 这是一个叫不荒山的地方，说是叫不荒山，实际上荒芜得很，不仅荒芜，还遍地枯骨。问舟渡从身后搂着岑羽知的腰，问道：“喜欢吗？” 岑羽知放松身子靠在问舟渡的怀里，嘲讽了他的审美：“不喜欢。低级的趣味。我见过的，都比这有意思。古堡内的追命游戏、争夺恶鬼的猎物、在极度扭曲的世界被一群半人半章鱼的存在追杀、鬼气蔓延整座皇城在女鬼们在被烈火吞噬的皇宫中歌唱跳舞……哪一个不比这个看着有意思。目前为止，你是品味最差的。” “甚至，那个你圈养人类的地方，也比这里让我心潮澎湃。” “你今天连着吐槽本座两次。”问舟渡的右手从岑羽知的腰腹向上抚摸至脖颈，他捏了捏凑在岑羽知的耳旁：“你怕不怕本座下一秒就扭断你的脖子？” 岑羽知没有露出丝毫恐惧的情绪，语气不咸不淡仿佛问舟渡说完捏死的人不是他一样，他说：“有什么可怕的？横竖你没想那么做，你若是想做，甚至都不会给我任何说话的机会，而在你动了这个念头的一瞬间的我的脖子估计就已经不保了。” “对吧，主人。”岑羽知转过头看他，笑容明媚极了，只是这明媚的皮囊之下估计是条毒蛇。 为了防止戒指失踪，在开到这个副本之前就把戒指收起来了，但是手上的戒痕却没有消失，问舟渡牵起那只手，在戒痕的位置轻吻了一下。有些事并不需要两人多言，这时多言不过是显示了彼此的愚蠢，很明显他们没有人是那个蠢人。 事实都已经摆在眼前了——岑羽知可不是那群被圈养的家伙的后代，他来自外界。 “你并不是第一个，但是他们都没能在本座手下活过一柱香。”问舟渡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岑羽知这种忽然出现的存在并不少，但是他们都能活太久，而那个“他们”说的是谁也很明显了，他说的是果然的那些任务者。 问舟渡抚摸着岑羽知这张绝色的脸，道：“你能在本座这里活多久呢？真舍不得杀你，本座可以喜欢你喜欢得紧。” “我不仅会活到离开，还会让你爱上我，你不舍却又不得不眼看着我离开。那种情绪，想来你没体验过，那种情绪带来的感觉酸涩、心脏如同刀绞……那种新奇的体验，终身难忘。让你……心甘情愿的为我付出一切，哪怕性命。”岑羽知说着绝对会让问舟渡爱上他的话，那自信和狂妄引地问舟渡发笑。但是问舟渡并非嘲笑，而且夹杂着喜悦的不知名的情绪，这个少年，他真的太喜欢了。 岑羽知也是相信自己的直觉，克里斯托弗告诉过岑羽知，无论多少个世界他都在他身边、无论多少次……都会再爱上他。 我一定是疯了才总想起那个家伙。 岑羽知抬手揉了揉额角，他总是难以自控地想起克里斯托弗。只要有那么一点沾边的、只要不思考别的重要的事情的空闲时间，都会想起。 问舟渡伸手拍了一下岑羽知，将岑羽知从自己的回想中拉出来。他牵着岑羽知的手踏着枯骨向山深处走去，这座山越往里走景色越发诡异，明明他们来时是正午，此刻却是一轮血月高挂，耳边是不断的哀嚎声，闭上眼，仿佛可以看到众人被屠/戮的场景。想来，这里已经不是原本的那座山了。 “来，好孩子，你不是不喜欢先前的景色吗？现在的如何？”他尽可能的让岑羽知喜欢，要是实在不喜欢，那他也没办法了。 “还可以。” 岑羽知这样说着，神情是欢喜的模样，但是087却是清楚得很，岑羽知压根就不喜欢，这种地方甚至景色不会勾起岑羽知任何一点兴趣，真正能勾起岑羽知兴趣的，是问舟渡。 “你懂佛法吗？问舟渡。”岑羽知停下脚步转身问他。 问舟渡一愣，点了点头。岑羽知说了一句“那我明白了”之后便再也没说什么，087则是一头雾水，为什么忽然扯上了佛法？这俩人又在打什么哑谜？ [佛法，他的名字。] 087并非全然无智，岑羽知如此一提点，他心中也是了然了。 问舟渡的名字与佛法的舟兴许有些关系，而《金刚/经》中，佛曾经说过一句话——我说法如筏喻者。 筏，舟也。佛的那句话的意思是，他以自己做舟筏，渡天下万千人。 他名为问舟渡，问便是佛法，为何问佛法？ 岑羽知的猜测是，问舟渡兴许同人界的佛门一脉有些瓜葛，既然是“问”，想来是在佛法这方面吃了瘪或者经历了什么。岑羽知的身体有根据位面而被自动调整数值，他隐约能够察觉到问舟渡身上微弱得几乎让人轻易忽略的佛气。 问舟渡过去也许是个佛修，又也许是其他的和佛门有关系的身份，总之，脱不了关系。 “猜测本座的身份，与你没有任何用处。” 他们两人此刻同坐在一棵枯树下，岑羽知靠着问舟渡，道：“我想更了解你一些，不行么？” “行，当然行。那么，本座聪明的小宠物，关于本座的身份，你现在可有头绪？”问舟渡笑着，他对岑羽知的好奇绝对胜过了一切，他颇具兴趣地等待着岑羽知的回答。 岑羽知不紧不慢地开口：“如果，你与佛门有关系，想来你曾经想过做什么事。舟渡……你曾经也许是想凭借一己之力拯救众人，是吗？但是你失败了，所以你成魔了。” “是，没错。”问舟渡丝毫不介意回答这个问题。 岑羽知点了点头，看起来对方还是挺配合的，然后岑羽知说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那句话是说借佛法之‘舟筏’，渡己到彼岸,成我之‘佛果’。渡人先需会渡己，能够渡己，才是强；能够渡己，才能渡人。” “你猜得倒是准得，看起来，你对本座倒也是非常感兴趣了。” 这一点，岑羽知并不否认，反而坦白承认了。岑羽知对问舟渡感兴趣，既然兴趣都来了，那就索性了解到底。不过他现在忽然想起来，问舟渡没有给他起名字，他又没说自己的名字，导致俩人长久以来，问舟渡对岑羽知的称呼一直都是“你、小宠物、好孩子”这一类的词语。 “啊，问舟渡。首次自我介绍，我叫岑羽知。” 第四十三章 天子魔4 “吾身至碧岑，落羽知相思。”问舟渡喃喃道。 离得近，岑羽知自是将这诗听了个一字不落，岑羽知转头看他：“你现编的哦。”一点儿都不押韵，甚至没有一个字压在点上。 “本座愿意把你的名字编进去已经很好。” “那真谢谢你啊。”岑羽知毫无诚意的道了一句谢。 察觉到岑羽知的阴阳怪气，问舟渡也不计较，他心情好根本没在生气的。他完全不在意岑羽知为什么这段时间每次看自己的眼神总是似乎，在透过他的眼睛在看别人，但是没关系，他不在意。如同岑羽知有自信自己能爱上他一般，他也同样有自信能在岑羽知的心中烙下印记。 问舟渡一把将岑羽知抱过来，岑羽知顺势坐在了问舟渡的腿上，问舟渡搂住岑羽知的腰，说出了他从没想过会同一个人说出的话：“岑羽知。我要你爱我。” 这时，问舟渡的自称是“我”而并非“本座”，这说明，他此刻愿意站在一个和岑羽知对等的位置上向岑羽知求爱。连问舟渡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自己竟然会对他言听计从。 “我做不到。”岑羽知直言拒绝道。 他确实做不到，他的性格让他很难爱上一个人，这种性格同样也说明了一旦爱上一个人，便无法更改。克里斯托弗在岑羽知的心上埋下了一颗种子，而这颗种子已经开始生根发芽，再也拔不掉。 而岑羽知此时并没有注意到，他总是下意识地在别人身上寻找克里斯托弗的影子，他期待与克里斯托弗见面。 问舟渡捏了捏岑羽知的腰，忽然冒出了一个不错的主意：“相杀吗？” “嗯？”岑羽知歪了下头，他有些好奇问舟渡又安排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问舟渡的手拂过岑羽知的唇，又放进去搅动，声音此刻带着些许不明的意味：“本座知你不是安居一隅的人，你与本座，玩一个游戏，如何？你成，则众生安居乐业；你败，则三界俱灭。你以为如何？”问舟渡看着岑羽知。他那一双丹凤眼中此刻满是岑羽知，而他想让岑羽知快乐，至少心底是这样呼喊的。 “好！”岑羽知笑盈盈得，这一次是直达眼底的笑意，不是敷衍亦非伪装，是发自内心的欢喜。 此时此刻，岑羽知脑海里忽然一声巨响，岑羽知不用回系统空间看都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087绝对是被自己这个作死行为气到了，而那声巨响绝对是把什么掀翻了的声音。 岑羽知清楚地听见了087的声音，087不停的深呼吸，嘴里还嘟囔着：[人生孰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相扶到老不容易，是否更该去珍惜；为了小事发脾气，回头想想又何必；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我若气死谁如意，况且伤神又费力……] 岑羽知听的烦了，开口制止：[闭嘴。] [闭嘴就闭嘴！凶什么凶！哼！]说完这句话，087便不理他了。 岑羽知有些冤，他真的没凶087。 这是岑羽知和问舟渡分离前最后的纠缠，从此之后，他们便是敌人，相·杀·相·爱，听着就很刺激。 本来为了玩儿个尽兴容易入戏，岑羽知是想让问舟渡把自己打个重伤最好没了半条命的那种，但是问舟渡拒绝了，同时087也强烈反对。那么，混进正道这事，就得换一条路子了。 门派招人这条路肯定是行不通的，岑羽知早就过了那个年纪了，那就只能搞点大事了。岑羽知过去做过几次的除灵师，而只要他想，他随时可以看见鬼魂——这是几个位面累计得到的福利。 万事开头难，岑羽知这小白脸一样的形象，实在是让人难以相信，他是个正经的除灵师。直到有一天晚上，他正在跟雇主解释“能力和长相没有关系”这件事，一个男鬼忽然向他冲过来被他一巴掌拍飞之后开始有了转变。 岑羽知在众人心中的形象从“长得好看看起来没什么能力的小白脸”变成了“很能打使用物理除灵的小白脸”，简单来说，他暂时是无法摆脱小白脸这个称呼了。 由于他的办事效率实在是太高了，导致名声大噪，再导致各大门派都盯上了他，准备拉拢，他们的意思都很明显：就是为了给推翻魔尊这份事业添砖加瓦。 岑羽知一直拒绝着，他在等，等佛门那边抛出橄榄枝。各大门派动作如此之大，佛门不可能毫无动作，所以，他等。 又过了半个多月，岑羽知在外面闲溜达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僧人。僧人一身月白色僧衣，僧衣的袖口上用银色丝线绣上了经文，僧人的年纪看起来并不大，眉清目秀的，似乎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 “小僧南佛门弟子，诚邀施主来做客。”这僧人来之前听说岑羽知极其难拉拢，于是来之前想好了各种说辞，原本都酝酿好了情绪和说服岑羽知的台词，结果岑羽知竟然爽快地答应了。 “不过，小师傅啊，在与你同赴南佛门之前，还尚且有一件事情需要处理。”岑羽知看向僧人，开口道。 “这自然是可以的，只是不知道，施主需要多久？” 岑羽知没有回答他的话，而且割破了自己的手掌，忽然将鲜血甩进了僧人的眼中，僧人下意识闭上眼，灼热的血液似乎正在灼烧这他的眼睛，这种感觉很疼。 泪水混合着血液顺着眼角留下，他一只手捂着双眼另一只手拽着岑羽知，他不解，为何岑羽知要这样做？ 但是眼睛的灼烫让他一时间有种自己快要瞎了的感觉。 岑羽知仍旧没有说话，他转过僧人的身子，扯下了僧人捂着眼睛的那只手，他的声音似乎有种蛊惑人心的力量，他在僧人的耳边说：“睁开眼睛。好好好看一看，你都带过来了些什么。” 僧人犹豫了一下睁开眼，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脸色煞白。只见无数狰狞厉鬼站在他不远处的地方。有一个离他最近的不过就一尺距离，那大概是和姑娘，鹅黄色的衣衫上满是血迹，脖子上面没有脑袋，而脑袋则是被她自己捧在手里，头的断裂处还在滴着鲜血，头发遮住了脸让人看不清表情，但是那只右眼却透过头发的缝隙盯着他。 年轻的僧人哪里见过这种情况，当即便昏迷了过去。 岑羽知接住僧人，将人放在了一旁，看向了那些鬼魂，没有露出丝毫惧意。目前唯一让岑羽知皱眉的事情也就只有那个来自脑海里的系统的尖叫声。 “诸位想做什么不妨明说，一大帮子人杵在那里，我可不知道您们想做什么。”岑羽知坐在石凳上，风吹过这座亭子，带动的岑羽知刚过肩微微有些长的头发。 几个鬼对视一眼，还是决定告诉岑羽知。 。 顾以鸩坐在办公室内，用咖啡勺搅动着咖啡。他并没有带着夜视镜，因为灯还亮着，只不过四周却没有任何鬼魂，甚至一点鬼气都没有。 “这帮家伙，自作主张。 第四十四章 天子魔5 僧人醒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在自己的房间了，想来应该是岑羽知把被吓晕的他带回了南佛门。明明自己是去请人来了，结果反倒是别人把他带回了。 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僧人坐在床上捂住了脸，但是又忽然想起那群厉鬼，心中不由得有些担心岑羽知的安危，虽说听说岑羽知很厉害，但是那个数量…… 他仓皇地从床上下来想要走出房间，他不顾自己此刻衣冠不整，却在开门的一瞬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僧人松了一口气：“施主无事便可。” “你没事就好，小师父。别担心，那些东西还不是我的对手。而且虽然确实恐怖了，那么点，但是没什么危险，算是我老朋友的……朋友。吓到你了，不好意思。”岑羽知的眉头一开始就没松开过，僧人也没追问什么，毕竟不难看出岑羽知似乎并不想提。 087也不知道他们跟岑羽知说了什么，他们说话的时候岑羽知把087屏蔽了。等屏蔽解除的时候，岑羽知就一言不发地打开地图扛起僧人回了南佛门，具体说了什么岑羽知也不肯跟他讲。 过去岑羽知也曾流露过苦恼的神色，但是从来没有这样苦恼过…… 岑羽知同僧人寒暄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刚走出不远便遇到了方丈，岑羽知同方丈说那僧人醒了没有什么大碍了。 方丈点了点头，又邀请岑羽知与他相商，却并未表明商议什么。方丈为岑羽知倒了一杯茶便坐在了岑羽知的对面，方丈外貌看起来三十岁出头，不过肯定不止就是了。 方丈犹豫半天方才开口询问：“不知施主，师承何人？又从何而来？” 这是试探。不过想想也是，忽然出现短短时间内又名声大噪任凭是谁都会怀疑。岑羽知从袖中拿出烟杆和火折子，本来是打算抽一口结果被方丈一直盯着，岑羽知只好把烟放下。 对于方丈的问题，岑羽知并没有因为这问题而感觉被唐突到，而且浅笑着回答：“我的老师你们是永远见不到的。至于你问我从何而来，我也记不清了，我不过一介浮萍身罢了，一直游荡，不知自己从何来，亦不知自己该在哪里驻足。”说道这里，岑羽知的神色有些惆怅，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方丈意识到自己似乎揭开了别人的伤心事，他起身鞠了一躬：“抱歉，是老衲唐突了。”他抬眸偷看岑羽知，心中细品着岑羽知这话的含义，永远见不到……是去世了吗？浮萍身，居无定所漂泊无依…… 岑羽知摇了摇头，轻笑道：“无妨，我并不在意这些。”这秃驴究竟自我脑补了什么？感觉他快要哭出来了。 不过岑羽知没那心思打听，方丈想问的都问完了岑羽知也答完了，起身就要走，方丈却忽然拽住的袖子，道：“施主，若是您将来遇到什么困难，尽管来找老衲，若是施主不介意，南佛门永远是你的家。” 听到这里，岑羽知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几下，他忽然间好像明白了这个方丈到底脑补了些什么。他尴尬的笑着应下，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回到客房。 他一头栽在床上，脑子里回想着那些鬼对他说的话，无论087如何呼喊都装作听不见，惹得087直接现身，之间蓝色的光球在岑羽知的胸口跳跃，岑羽知仍旧装作看不见。 087在岑羽知身上蹦了很久，岑羽知才终于睁开眼看他，那一瞬间，087感觉自己好像被冰水浇透了。岑羽知对他一向纵容，更没有对他露出过这样冰冷不带情感的眼神。 岑羽知似乎想问什么，最后却也只是把087捏起来放在枕头边，用手指拍了拍087的头顶，道：“乖，别闹。” 087料想道，岑羽知可能知道什么了。顾以鸩手下的那些个鬼，他虽然没见过但是也听说过，想来若那些鬼是顾以鸩手下的…… 算了，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 087往岑羽知身边蹭了蹭，他关掉了机械音，用人声说话，他软下声音，伸出小爪爪扯住岑羽知的一绺头发：[宿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 “我刚才吓到你了？”岑羽知微微蹙着眉头，他的声音很轻也很柔和，似乎是担心吓到087。 087摇了摇头，刚想说没有，岑羽知的手就抚摸上了他：“抱歉，087。吓到你了，你没有做错什么，都是我自己的问题，很抱歉。” 岑羽知很少说抱歉，而他对别人说的抱歉里面绝大部分都很敷衍没有任何道歉的意味在，过去他也对087道过歉，但是从来没有这样认真过。 岑羽知这样认真的模样087也感觉到了不可思议，平常的岑羽知疯惯了任性惯了，087也不知道岑羽知其实对自己真的好温柔。 确实，岑羽知也觉得自己对087的容忍度和付出的耐心非常多，实际上，岑羽知是有这样一种心理在的——只要自己对087好、只要自己一直做任务者，087就不会离开自己。 无论表现得多强，岑羽知也不是神，他有弱点。年幼失去了父母，只有一个叔父在身边，叔父对他也并不好，后来年纪稍在长一些之后，他又遇到了步微雨，步微雨所教他的也并不是他这种年龄应当会的。而这种环境生长起来的岑羽知，精神状态很难不扭曲，也许是如同他叔父所说的他有些那来自血脉的疯狂，又也许是步微雨对他潜移默化的影响…… 至少，他没有完全的疯，他的心底尚且有一丝温柔在。岑羽知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一天，他救了个小姑娘，自己却被车撞了，他感觉不到疼痛，却能感觉到生命在流逝。他其实是有些不甘心的，他还没按着那个混蛋老师揍一顿…… 这时候，小小的一只087蹦到他眼前，问：[你愿意做我的宿主成为任务者吗？] “这有什么意义吗？” [你可以获得无限的生命。] “没太大兴趣。” [你可以得到任何你想要的，我都能满足，你要答应吗？] “这么想让我同意，我答应是对你有什么好处吗？”岑羽知看着他，心中没有太多的情绪，又或者是他此刻感觉不到。 [是的，对我有好处。你能得到你想要的，我也能。] 岑羽知闭上了眼睛，然后他答应了。但是潘多拉的魔盒也就此打开……虚空界传言说：087的新宿主是个疯子。 087总是嫌弃这他，但是实际上并没有离开。宿主和系统的契约是可以单方面解除的，只要有正当理由。而“岑羽知是个疯子”这个理由实际上就已经足够了。 岑羽知对087说不上爱，但是温柔是真的有感情也是真的，他相信087不会离开他，甚至下意识地将087划分成了自己的所属物。 [宿主，你心情不好，是因为他们说的话？他们说了什么？]087打算再问一次。 岑羽知也同样逃避了问题，但是总胜过缄默不言：“这些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来，变成人型让我抱一会。” 看起来，岑羽知知道了的事情之一就是自己人类的身体修好了。087也不墨迹，转瞬见便变成了一个穿着燕尾服的男人，岑羽知抱住他，靠在他的肩膀上：“统子，让我休息会儿。” 087这才想起来先前在各个地方除灵的时候基本上都是直接动手，又是一单接着一单的事儿，让他根本没好好休息过。 忽然之间，窗户被狂风吹开，087快速的拍了个高级防护罩，窗外下起了雨，腥红色的雨水穿过窗户掉落在地板上，树叶的沙沙声传入087的耳中，同时伴随着恶鬼的哀嚎声。 087面无惧色，若是岑羽知现在醒着，他一定会装作害怕的模样，但是岑羽知现在没醒。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用金丝绣着游龙的黑色的锦袍。问舟渡看着眼前的画面，心情极度不悦，刚张开嘴想说什么，就被087制止了。 087是许久没用这句身体的人嗓说话了，一时间有点不太习惯，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安静些，他刚睡着，让他好好休息。想必您也听说了他这段时间的事迹，他没怎么休息。” “你，是谁？”问舟渡从来没有在岑羽知身边见到过，甚至监视岑羽知的人也没见到过，岑羽知更是没有提过。 087把岑羽知搂的更紧了些似乎在宣誓主权，抬眸看向问舟渡，开口道：“我？我是他搭档，我们亲·密·无·间。”087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他很喜欢岑羽知，这导致他讨厌那些占有过岑羽知的人，而他情不自禁地就说出这种话，像是炫耀一般。 “你！” “他在睡觉，魔——尊——大——人。” 第四十五章 天子魔6 “你在挑衅本座。”问舟渡声音低沉，眼中隐隐含着怒气。 霎时间杀意席卷，087却只是看了一眼问舟渡又看了一眼岑羽知，他轻笑着：“如果我说是，那你是不是要说什么——‘男人是受不起挑衅的生物’？” 087冷笑一声，仍旧是那句话：“他在睡觉，您请下次再来。” 问舟渡看着熟睡的岑羽知，纠结了半天之后，竟然真的离开了。几乎是气呼呼的离开，心里想的是过了这么长时间都没见到岑羽知，本来想来看看结果现在的情况跟扑了个空没什么差别。 “走了？”岑羽知睁开眼看着087，087点了点头。但是087不明白岑羽知为什么故意躲问舟渡，岑羽知也只是说了一句：“游戏。”这意思十分明显，就是说，他们既然开始了相爱相杀的游戏戏码，那就继续这个游戏，不能违反规则。 087“嗯”了一声，又示意岑羽知睡觉。岑羽知点了点头，又往087的怀里蹭了蹭。 “统子，你身上有种好奇怪，但是很好闻的味道……”说着，岑羽知的脑子迷迷糊糊的。他感觉087身上那种奇怪但是很好闻的味道很熟悉，克里斯托弗身上似乎是这个味道、步微雨似乎也是这个味道。但是席卷的困意让岑羽知无暇再做过多思考便沉沉睡去。 087抚摸着岑羽知的脸，看着岑羽知的唇，087咽了下口水，犹豫了一会儿吻了上去。只是蜻蜓点水般的吻，见岑羽知没反应他又大着胆子亲了一下，甚至后来087还更大胆，但是也止于亲吻岑羽知的唇，再进一步的……他没有做。 双唇分离时拉出银丝，而这一瞬间087的眼中闪过一抹红光。紧接着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087脸有些发烫，他躺在岑羽知身边他感觉全身都不自在。 岑羽知睡醒的时候已经是半夜，睁开眼的时候没有看见087，本以为他是回了系统空间，瞥了一眼怀中才发现087又变回了光团的模样靠在他的怀里睡得正香。 察觉到身边的异动，087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宿主醒了……]是机械音。 岑羽知把087拿起来放在柔软的枕头上，轻轻拍了拍他的头，道：“你先睡，我出去办些事情。” 087很困，但是他仍旧拽着岑羽知的袖子：[不要。我得……陪着宿主，不然出事了怎么办……]说着说着，087又睡着了。岑羽知被他这蠢样逗笑了，放下决定不走了。 岑羽知把087往里面挪了挪，自己又躺在枕头上，087感受到震动，又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地蹦了几步，靠着岑羽知的脸睡着了。 [唔……宿主。] 岑羽知轻笑一声：“竟然还会说梦话。” 困这种东西似乎可以传染，岑羽知明明刚睡醒没多久，看着087睡得那么香，岑羽知感觉又有些困了。但是岑羽知这一次没有先前睡得那样沉，他是担心自己睡觉翻身把087压扁。 087醒过来发现自己是靠在岑羽知脸上睡觉的时候整个球都红了，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回到系统空间。脑子里思考着自己到底是怎么从胸口到了脸上！ 岑羽知也从床上下来了，穿上衣服一番洗漱过后离开房间，事情如同岑羽知和问舟渡起初的料想相同，各大门派招揽能人的目的就是为了除魔尊。岑羽知有些兴奋，接下来才算是游戏的正式开始。 商讨过后，众人决定半个月后一同围剿魔尊。而这时候，距离任务中的六个月已经过去了两个半月，所以说，过去那些人的失败是因为没有过了问舟渡这一关。 那么就剩最后的三个半月…… “统子，相信我。” [我知道，我一直相信你。] 如同岑羽知仅对087无限温柔的同时，087也付出了自己全部的信任。087看着面前又一次被自己拿出的文件笑了一下，这个是一开始087和岑羽知所签订的那个契约合同，它是一个单向契约，但是不同与岑羽知想象得不同，这个只能由岑羽知那边开始，几乎所有选择权都是在岑羽知那里的，只是岑羽知一开始就没看合同。 合同上第十一条明确写着：若是宿主彻底死亡，将扣除其系统的全部积分同时一并剥夺其系统身份。 这上面所说的剥夺系统身份与系统主动脱离系统身份差了可不止一星半点，如果说后者是在随便的一个世界过安逸的生活，那么前者就是拖着其坠入无边黑暗的触手。 被剥夺身份的系统只能永远在孤寂的黑暗中沉沦。一般情况下，只有罪大恶极犯了什么天大错误的系统才会被剥夺身份，而这份合同吃亏的无疑087。但是，这份合同是087亲手为自己和岑羽知拟定的，期间主系统劝说过，只不过劝说失败。 主系统问其原因，087只是看着合同说：[因为，我在等他。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就是知道，我等的人……就是他。没有他，我就只配一个人永远待在黑暗里。] 主系统皱着眉，他不明白087为什么这么说，087笑了笑：[其实，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说。] 回想起来，087觉得自己当时肯定是疯了，但是他并不后悔，如果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样选择。 『我将我的未来也压在了你的手里，宿主。』 这话087并没有说出来，因为没有说出来的必要，因为岑羽知……绝对不会输。 岑羽知过去从来没有好好逛过魔界，他那时候的活动范围也仅仅是问舟渡附近，而所有他看到的也都是问舟渡想让他看到的。 他们一同走进魔界的范围，而魔界周边有着无数为了防止别人进入而设置的关卡，具体是谁设的关卡也无从追溯，更不知究竟哪里是关卡。 魔界周边是一片荒芜之地，甚至万分炎热，他们身体的水分被不短消耗，这才没多久，就已经有一半以上的人主动退出了。 他们接着往里面走，热的更是不像话，只不过岑羽知有087这个外挂，他无所畏惧。 几人走了差不多半个多时辰，才终于见到了热气的来源——那是一座正在翻滚到了熔岩，岑羽知母亲也是在这里…… 第四十六章 天子魔7 一时间，岑羽知神色有些恍惚，087察觉到不对，他询问岑羽知，岑羽知叹了口气回答道：[我脑子可能坏了，我刚才好像看见我老妈了。] 岑羽知绝对不会认错，儿时午夜梦回时便时常出现在他梦里的女人，黑色及腰的卷发，那一身湖蓝色的长裙…… [啊，丈母娘？哪呢？]087嘴比脑子快直接秃噜出来了，他自己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决定给自己打个圆场：[咳，宿主，我是说……伯母。] 只是此刻，岑羽知并没有闲心再同087互相调侃。那位女士自熔岩中走出，她抚摸着岑羽知脸，声音很温柔，如同岑羽知记忆里的那般：“我的羽知长大了……真好看，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吧？” 或许是幻像，但是的手也若是拥有着温度，那双眼黑曜石一般的眼依旧温柔。血缘之间的羁绊引导着岑羽知的身体做出反应，他闭上眼伸手握住女人的手腕叫了一声：“母亲。” 女人伸出手臂将岑羽知抱在怀里，应道：“嗯，我在。” “母亲……” “我在。” 一声又一声的母亲包含着无数情丝，时隔数年而又重逢，一时之间不知究竟是该喜还是该忧。各种情绪在岑羽知的心中蔓延开来，他紧紧地抱着母亲，呼唤的声音渐渐带着哭腔，似乎是诉说着这数年来的委屈。 女人的手轻轻地拍打着岑羽知的背部，似乎是在安慰。 “孩子，别再往前了。太危险，回家吧。”好一副母慈子孝的画面。下一秒，柴刀就穿透了女人的腹部，女人放开岑羽知退了几步，脸上流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下一秒有化为了慈爱。 女人笑着，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表示。 而087则是被这忽然的反转吓了一跳，只见那张与岑羽知有着几分相似的面庞惨白着脸对着岑羽知笑。 岑羽知收回柴刀，向女人走了几步，直接伸手将女人从断崖推了下去，岑羽知擦了下眼泪，面无表情地说：“既然是从熔岩了来的，那就劳烦您回熔岩里吧，母·亲·大·人。” 随即，岑羽知便醒了过来，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来把其他人挨个踢醒。很明显，并不是每个人都看见了让人高兴的东西，还有人铁青着脸醒过来、还有哭着的、还有脸色煞白的。环顾四周，他们实际上还在刚进入魔界的那个地方…… 所以说他们刚进来就中了幻术！众人此刻都不敢看岑羽知，他们这一群接受了正统教育的人竟然在幻境里沉溺了那么长时间，醒得还没一个散修快，甚至还有人险些死在幻境里……想到这个，他们有的是嫉妒岑羽知的天赋，有的是感叹他的实力。而他们又有谁知道岑羽知能够幻境里出来，纯粹就是靠着他的狠。 难怪的幻境里有熔岩，这个地方真的很热。岑羽知想着。 回想着刚才岑羽知干脆利落的一刀，087咂咂舌感叹道：[宿主，你刚才下手可真狠。] 岑羽知挑了吓眉，语气带着些许威胁却仍旧温柔：[如果有一天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我会比刚才更狠。] [我知道。]087知道，岑羽知这话不是开玩笑，他这宿主从来都不是一个放狠话的人。不过087有绝对的自信这种事情不会发生。 岑羽知可不在乎刚才那个是否真的是他母亲，是真实也好是幻境也罢，就算现在站在他面前，他还是会捅那一刀。在岑羽知看来，如果是假的，那么冒充他母亲这一点就足够让他捅对方一刀；如果是真的，岑羽知估计还会再补两刀——毕竟没死还装死那么多年，导致岑羽知过了一个非常不愉快童年。 被刚才这事搅得脑子情绪一团乱的岑羽知没有再管他们任何一个人，然后自顾自地继续向前走。众人互相对视后跟在了岑羽知的身后。 那是一处熟悉的断崖，环境中岑羽知看见过，断崖下面是熔岩。断崖的对面就是深入腹地的路，两地之间没有任何工具供他们通过，没有桥也没有可以用来砍倒充当桥的树。 而马上就有人决定御剑飞行，岑羽知瞥了一眼摇了摇头，众人原本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摇头，直到看到几个打算御剑飞行的那个飞到半空，全部掉下来之后才明白。 岑羽知翻了个白眼：“你们当魔尊是傻子吗？御剑飞行他会想不到？” “那你说怎么办？” 说话人的语气有点冲，但是岑羽知并不在乎，他回头看向那个道修，说道：“凉拌。” 既然御剑飞行行不通，那么关于飞行类的法术想必也没法用。以前问舟渡是怎么过去的，岑羽知不知道，他们唯一一次出魔界用的法阵，然而他当时是亲眼看见那个法阵它碎了，那法阵大概是个一次性用品或者单向通道，而且岑羽知没很着回去，所以他不清楚到底怎么回去。 但是，不可能毫无通路，可是看着确实毫无通路。 岑羽知弯下身从地上捡起一块儿石头从断崖扔下去，转眼间，石头便被熔岩吞噬。岑羽知注视着熔岩许久，他忽然迈开腿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踏了上去。 他们有人转过头有人闭上眼，空气顿时间无比安静，一个女孩透过指缝看向岑羽知的所在，忽然惊呼了一声：“他没事！” 众人皆看过去，发现岑羽知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那里没有任何桥、没有任何通道，岑羽知就现在空气上。只见岑羽知有走了几步，仍旧是走在空中。 “腾空的术法……可以么？”女孩问道。 岑羽知摇了摇头：“我没有用任何术法。” 众人一惊：“什么？！” 岑羽知嘲讽道：“怎么？各位大能没有一个人发现这是障眼法？眼中无桥，但心中有桥，那么桥……就在脚下。” 这一关完全就是在考验人的胆量，看着就是敢不敢赌，像岑羽知这种真的敢拿命赌的真没几个。 [宿主，你刚才真的吓死我了。]087有些惊魂未定，想起岑羽知刚才迈出那一步的时候，万一岑羽知的猜测是错的……万一是错的…… 岑羽知知道087在担心什么，他安抚道：[放心，我有分寸。更何况，我答应过你不会有事。] 不食言。岑羽知绝对不会食言，他也不想食言。他走过这座看不见的桥，但是他转过头发现，有的人能走过去但是有的人却掉下去了。这桥似乎有问题，但是又不是什么大问题，他们折损的人数并不多，只有十几个。 成功走过来的人也好奇，为什么有的人走不过来，方丈看了岑羽知一眼，诵了声佛号，告诉他们：“先前，岑施主已经说过了，‘心中有桥脚下便是桥’。他们心中无桥，自然是过不来的。” 岑羽知站在断崖边上注视着下面流动的熔岩，过了许久才转身离开，其他人没有看见，087却知道，岑羽知方才对着熔岩说了一句：“无论你是谁，最好都别让我再看见第二次。不然我不确定我到时候会做出什么。” 看样子，岑羽知真的因为这件事生气了，而且是非常生气的那种。岑羽知走在最前面，忽然间一把匕首飞过来，岑羽知反应迅速侧身躲过。 梅·开·二·度。 岑羽知看着眼前这一幕，好家伙，又是熟悉的配方。真是又跟他们见面了。 眼前这一幕，众人看的心惊，在场的佛修更是闭上眼不想去看，但是不睁眼又无法辨别路线，一众佛修不约而同地诵了声佛号。 岑羽知抬手指向厮杀着的人，他同方丈说：“我就是，从那里出来的。除了我之外，他们都没有灵智，就像是……野兽。” 一时间，他们一同看向岑羽知，似乎忽然间就明白了为什么他那么强……在这种环境下生存下来，狠苦。 岑羽知收回手嘱咐道：“要小心了，他们是无差别攻击。” 他们终究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始终觉得这是无辜的人，所做的也只是躲避和防御，特别是那些佛修。 岑羽知觉得，这帮人迟早能把他们自己搞死。岑羽知面无表情地拿出柴刀，柴刀看起来十分锋利，这是新磨的，087说磨得快一点儿，砍人方便。 既然他们畏首畏尾的…… 岑羽知直接抡起了柴刀，又对着他们说道：“都给我滚开，别碍事！” 本是有人想制止，但是又想到对方本就是在这种环境下成长的，这种事情对对方来说并没有什么问题……就没阻止。 这里的“人”正常人一般的智慧，但是不能说一点智慧都没有，他们还知道打群架先解决外来者呢。岑羽知又兑换了一把柴刀，一手一把，双刀玩儿得倒是很顺手，方丈他们都看愣神了。 鲜血染红了岑羽知的白衣，在这一瞬间，他们甚至有一种感觉——眼前这人纯白的衣着之下藏着的……是黑暗。 第四十七章 天子魔8 众魔集聚在大殿内，富丽堂皇的装饰此刻并不是他们所注意的，他们注意的是水镜那手持双刀在众人之间游刃有余应对每一个冲上去的敌人的人，一时之间，他们竟是猜不透魔尊到底要做什么。 问舟渡椅在王座上，手指敲击这王座旁边的扶手，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水镜，他问道：“事态发展成这样，诸君有何见解？” 大内部一片寂静，谁都不敢肯定问舟渡现在的心情如何，谁都不敢身先士卒。等得久了，问舟渡有些不耐烦：“本座在问你们话，都哑巴了？” 回答的话不知道该往哪方面回答，不回答的话感觉都得死，一个模样姣好的女魔上前一步，转头又看了眼水镜，她紧张地吞了下口水，她低着身子不敢去看问舟渡，她开口：“妾身以为，那公子承了王上之恩……却……却叛逃……” 说到这里，女魔抬眸偷偷观察问舟渡的脸色，问舟渡瞥了她一眼说道：“继续说。” “若公子他是叛徒！依律当杀！”女魔仍然紧张，她把话说得有几分余地，却始终不知魔尊态度为何。 “说得不错。”问舟渡如此回应道。但是女魔就是感觉哪里似乎不对劲。 而在这时候，其他有些魔已经开始讨论起岑羽知的背叛、应该怎么死之类的了。女魔抬头看问舟渡，就发现他们的魔尊大人现在在笑。 这一瞬间，女魔汗毛都竖起来了，甚至腿都在颤抖，她敢打赌，那笑绝对不是因为心情好！绝对不是！她暗骂一声：“一群猪队友，我被你们害惨了……”但是没人能听见她说的话，更没人去看她已经惨白的脸色，他们自以为是地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气氛的不对劲。 “话，说得不错，可惜了，”忽然间问舟渡琥珀色的眸子渐渐变为了红色，“本座不喜欢。尔等蝼蚁，也配定我的人的死活？” 连恐惧的情绪都还未涌起，方才讲话的那些人便尽数化为了飞灰。没参与讨论的那些人此刻冷汗直流，生怕自己被连累，心底也在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参与。他们魔尊对那人似乎格外的偏袒。 大殿内恢复了寂静，他们继续看着水镜中的岑羽知。 此时岑羽知的衣衫已被染成暗红色，他收起刀连退数步退到了方丈身边，果然不出所料，那些人有一定的活动范围，他们无法离开那个范围。 方丈有些疑惑：“你怎么回来了？” 岑羽知耸了耸肩：“你们是打算让我一个人去对付魔尊吗？收起你们毫无用处的慈悲，在这里，虚伪慈悲没有任何用处。更何况我也没法凭一己之力给你们杀出一条血路，这里究竟有多少人，不得而知。你们越是拖下去，见证的死亡只会越多。若是你们仍是畏畏缩缩的，趁早打道回府得了，别在这丢脸。” 说完，岑羽知收起柴刀就打算原路返回，又被他们拦下。岑羽知就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一句话都没说。要么，前功尽弃，原路返回；要么，抛掉自己那无所谓道义。他在等，等这群人妥协。 当然了，如果这些人不妥协，其实也没什么问题，正好少了一大堆碍事的，岑羽知也高兴。毕竟这是他和问舟渡的游戏，太多人参与进来，要是参与进他们的打斗，那他可就无法确定那时候的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这一点，有人选择了跟岑羽知一起走，有人坚持不想伤害他们。有人看着那些人：“既然诸君做不到，麻烦诸君就原路返回吧，留在这里也是无用，若是被擒拿……” 下文没有说出，众人已是心知肚明。他们没有反驳，原路返回。没人知道这厮杀场究竟有多大，他们只直到他们离开这个范围的时候，是第二天的黎明，几乎全部力竭。可想而知，若是这个时候来几个魔族，几乎就全军覆没。 岑羽知将柴刀插在地上，手拄着柴刀喘气，087询问需不需要兑换体力点，岑羽知摇了摇头，所有人都力竭的情况下兑换体力点，体力上升多少都会引起质疑的吧。087便换了几颗元气丹给岑羽知，岑羽知夸了087一句，转手就把一颗元气丹塞嘴里了，也有不少人看见他吃了。 这种恢复体力的丹药，他们自然也有，但是很明显效果并没岑羽知的好，岑羽知的简直就是一颗见效。吃完之后就看着岑羽知扛着俩柴刀，打算继续赶路，方丈连忙拉住他说：“咳，施主，在座的各位……实际上还有没到不需要睡觉的境界……” 岑羽知：“……你们把那种小孩子招进来干嘛？” 方丈：“非要跟着来，拦也拦不住，关也关不住，我们也没办法。” 岑羽知叹了口气：“叛逆期的孩子真讨厌。既然如此，大家都休息一天吧，我不会走远，不会出事。我也正好观察一下这里的地形。” 岑羽知虽然是这样很他们说的，实际上他绕了个圈，又穿过那些来送死的家伙回到了熔岩那里。他回来不是为了别的，他从系统背包里面拿出了一跳项链，这条项链是小时候他母亲送给他的生日礼物。这条项链说不上很精致，但是很好看，红绳上绑着的吊坠是用玉雕刻的刻着什么符纹的水滴。 岑羽知盯着项链看了一会儿，伸手将项链扔了下去。等他再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他身上被溅满鲜血的衣服已经被换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套正红色的劲装。 方丈站起来让岑羽知注意一下，他来巡逻，岑羽知想了想就答应了，想着自己也确实有点困了，便闭上眼睛睡着了。087心情不错，打算给岑羽知唱摇篮曲，却被岑羽知拒绝了，声称自己不习惯睡觉的时候旁边有声音，其实主要是，087唱歌真的不好听，并且这一点087并不清楚。 第四十八章 天子魔9 岑羽知他们再度出发的时候已经是午夜，要知道，午夜这个时间通常来讲不会有啥好事儿，但是岑羽知一向是那种迎难而上的人。然而，现在他的周围没有一个人。 要么是自己又进入了一个幻境要么是那群傻子走丢了。 [宿主，你为什么没想过是自己走丢了？] “统子，我一个手持地图的人，怎么可能走丢。” [哦，没错，宿主，你是一个手持地图的人，但是你并没有看啊！]如果可以，087现在简直想揪着岑羽知的耳朵吼出来。 岑羽知耸了耸肩，打开了地图，他盯着地图看了老半天：“统子，正常来讲，地图上不应该有个红点儿是我们，但是红点儿在哪里？” 是的，地图上没有红点，程序不可能出现这种错误。那么他们现在在哪里？ 岑羽知关掉系统地图，环顾四周，这里并不恐怖，甚至可以说得上是一片祥和。参天的古树、遍地的曼陀罗花，只不过除了这些职务之外，见不到任何除了岑羽知以外的动物。 岑羽知打了个哈欠向前走着，心中没有丝毫着急的情绪，甚至颇有赏景的闲情雅致。 浅紫色的花美丽极了，岑羽知笑着摘下了一朵，放在鼻尖嗅了一下，并不浓厚的香味进入了鼻腔，他开口道：“美丽的实物，往往带有剧毒。” 这话不知道究竟是对谁说的，这里除了087和岑羽知之外并没有别人，可是这话听着不像是对087说的。 曼陀罗的香味也带有剧毒，虽然不如它本身的毒性，但是长时间处于这种环境也是会中毒的。岑羽知盯着手中的曼陀罗花看了很久，然后又伸手摘下了几朵。 他坐下来将曼陀罗花撕成小片，紧接着做出了让087大喊“你疯了”的事情。岑羽知把花直接放进了嘴里，嚼了两下咽了下去。087整个慌了，甚至要现身，却被岑羽知制止了：[你现在出来，我这花儿就白吃了。] [宿主！] [安心，我真的有分寸。] 岑羽知说自己有分寸，但是短短几分钟，他已经吃了整整四朵了，四朵是个什么概念？两朵曼陀罗花就足以夺人性命，岑羽知吃了四朵，并且打算继续，而这时候的岑羽知已经有中毒反应了，皮肤潮/红、体温升高、看不清东西、喉咙干燥……这种感觉着实不好受。 忽然有人出现将岑羽知抱在怀里，他的手指伸进岑羽知的口中，按压着岑羽知的喉咙进行催吐，那人又为岑羽知渡了些真气，岑羽知吐完之后眼前仍旧有些模糊，但是他笑着：“呦，来了。” 问舟渡看着岑羽知，有一种想要一拳砸过去的冲动，但是他把这心思压了下去。问舟渡铁青着脸又往岑羽知嘴里塞了药，以确保真的没有问题了。 问舟渡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最后憋出一句：“你真是够了。” “我就知道你在偷看我。”岑羽知笑盈盈地，丝毫没有把刚才险些丢命的事情放在心里。 问舟渡揉了揉额角，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要是本座没来呢？” 岑羽知靠在问舟渡的怀里，没所谓地说：“那就死了呗。” 问舟渡冷哼了一声，骂了一句“疯子”，心里想着的却是岑羽知这家伙不可能不给自己留后路。不过非要说起来，自己似乎也没什么资格骂岑羽知是疯子，自己和他好像半斤八两。 “我知道了，问舟渡。那里的秘密～你那个圈屠场的秘密。”岑羽知在那里浪费了很长时间，发现了那里一个很明显的漏洞，如果那里的人是一直厮杀状态，那么，无论人有多少，岑羽知不在这两个多月，多少都该死光了，但是人数却明没有少多少。 而他之所以单独杀了半天，一是因为那群道貌岸然的家伙磨磨唧唧；二是为了观察，他们厮杀是持续到了第二天的黎明，其他人身心俱疲没注意过倒在地上的那些，但是他却注意到了。 “哦？你发现了什么？”问舟渡饶有兴致地追问，他倒是想看看，这家伙发现了什么。 有呼吸有体温是活的，没问题，但是…… “那个阵法，是最大的漏洞。只要不离开那个阵法，他们过了午夜就会自动复活——无论被我砍成什么样。而且他们是依次小范围地复活，对吧，魔尊大人。”月光落在岑羽知的脸上，竟是添了几分魅态。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看着岑羽知，问舟渡总觉得心底有什么情绪要压制不住。 问舟渡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内心，问道：“你对自己的推测，就这么自信？” “不，不是我对我的推测自信，而且对我老师的教导有信心，那么……我现在可以向您询问，我的推测是否正确？”步微雨教岑羽知的那些东西，虽然将岑羽知拉入里一个深渊，但却绝对有用。岑羽知虽然打从心底的讨厌步微雨，但是某些方面他确实挺感谢这位老师的。 他刚开始也有想过，如果步微雨没有当他的老师、更没有对他下什么心理暗示，那么他现在估计还活在叔父的阴影下，步微雨算是救了自己，不过，感谢归感谢，讨厌归讨厌，这是两码事。 “你的猜测是正确的，阵法也是本座当年亲自下的。”问舟渡站起身抱着岑羽知回到了宫殿，毕竟岑羽知才刚解了毒，待久了再来个二次中毒可就不好了。 087本来是以为这俩人要谈正事，结果岑羽知脚刚落地就搂住了问舟渡的脖颈索吻。087打开了屏蔽器，动作熟练地让人心疼。 两人抵死缠绵，问舟渡几次想要开口却没有说，他到最后都没有告诉岑羽知自己其实去南佛门找过他一次，更没有向岑羽知询问那个神秘的男人是谁。他有一种感觉，那天那个男人肯定在这里，但是他感知不到，他搂着岑羽知，似乎是在宣誓主权一般。 “啧，问舟渡你今天是疯了？” “是，”问舟渡捧住岑羽知的脸，“你愿意和我一起疯吗？” 不知为何，岑羽知在这一刻忽然想起那引人堕落的邀请——『来，靠近吾。与吾一同……永堕深渊。你可愿，与吾一同？』 愿意吗？ 岑羽知忽然笑得很开心，眼眸中透出些许疯狂：“好啊。” 欲/望与疯狂的交叠中，他们的之间的吻逐渐变成了撕咬，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却是让两人更加兴奋。 问舟渡呼唤着岑羽知的名字，似乎要将他吞噬。 “岑羽知，我说过，我要你的爱。所以，我并不在乎你对我的爱是什么爱，性//爱又或者爱情，我都不在乎，我要的只是你的爱。”问舟渡抚摸着岑羽知的唇，实际上他的话远不止这些，他想说，甚至是宠物对主人的爱，他都要。 但是心底又明白，岑羽知不会为了谁驻足，甚至有一万种能够离开的方法。问舟渡可不敢赌这么大，他感觉，似乎只要自己踏错一步，就会后悔终生。 事后岑羽知清理干净自己就换上衣服离开了，方丈看到岑羽知之后才放下了心，他询问岑羽知去了哪里，岑羽知漫不经心地说：“去见了个老情人，别追问，方丈，你不会想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岑羽知不说，明眼人也看出来了，岑羽知走路的脚步走着虚浮、红得有些鲜艳的嘴唇、岑羽知扭头的时候衣领下的痕迹有时会露出来，这无疑是与那个所谓的老情人春宵一度去了。 不知是谁忽然开口说了一句：“你还真是有这功夫，我们找你都快找疯了。” “抱歉，我昨天迷路了，恰巧碰到了老情人。” “然后还顺便在你老情人那里睡了一觉对不对？”这人说话语气极其呛人，他旁边的人怼了他一下，让他适可而止。 岑羽知倒是不在乎，大大方方地说：“对啊，没错，我高兴。” 那人那场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岑羽知也没在搭理他，指着前面说：“前面不远有处林子，林子里种满了曼陀罗，大家提前闭气，中毒了我可没解药。花很好看，大家不要摘更不要吃，虽然味道该可以，但是有剧毒。” 方丈转过头看着身边的岑羽知，问道：“你怎么知道味道还可以？” “我吃了四朵来着，我老情人来得及时，不然现在我就在黄泉路上等你们了。”岑羽知伸了个懒腰，问道：“好了，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有咱们就出发走了。” 他们当然没什么想问的了，既然没有，岑羽知就直接走了。 如同岑羽知所说的那般，前面的林子里种满了曼陀罗，闭气可以保证花粉不会被吸入身体，岑羽知让他们把嘴都闭上，美其名曰防止花粉通过口腔进入身体，实际上是岑羽知嫌弃他们太吵了。 岑羽知慢悠走着，有不少人是走在他前面的，忽然间岑羽知停了下来对前面那些人喊道：“你们停下！” 结果，还是说晚了…… 第四十九章 天子魔10 只听一声爆炸，霎时间那些人尽作灰烬。岑羽知身后的那些人也随之停止了脚步，岑羽知也没想到，花田的尽头有一处阵法，他离开的时候也许是问舟渡刻意关了阵法才无事，如今…… 岑羽知扶住额头颇有些无奈的意味。步微雨交给他的技能，里面没有破阵这一项，而且很明显，这些人似乎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有了解阵法的上去了，结果破不开。 岑羽知伸出手指，试图靠近阵法，他感觉到自己似乎触碰到了什么，灼烫的触感让岑羽知下意识就收回了手。幸好岑羽知收回了手，要是再多停半分，说不定就读档重来了。 手指并没什么大碍，只是指尖有些焦黑，甚至这种程度的疼痛还不到能让岑羽知兴奋的那个点。但是他转头的时候却发现一帮人震惊得看着自己。 无奈之下，岑羽知看了眼指尖问道：“你们有谁能帮我一下？有点疼。” 先前的那个女孩儿快速冲过来拉起了岑羽知的手，看着这焦黑的指尖，感觉快要哭出来。女孩吸了吸鼻子，用了一个小术法，虽然没到完全治好的程度，但是看起来没有刚才那么糟糕了。 女孩抬头问道：“疼吗？” “还好。” 女孩皱着眉头，然后去掏小包，一边找着什么一边说道：“可是还是需要包扎一下，不怕会感染……”然后她发现自己出来得急，没有带绷带，女孩本来打算撕一点自己的衣服，但是被岑羽知制止了。 紧接着岑羽知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片创可贴，当着女孩的面，用创可贴包好了自己的手指。 “这是什么？”女孩问道。 岑羽知想了一下回答：“有图案的绷带。”还是有兔子图案的绷带。 这创可贴是087准备的，看了看上边儿可爱的兔子，又想了想光球一样087，似乎并没有什么违和感。 [同意，商城有没有什么外挂能让一秒破了这个阵法的？] [当然有了宿主。]087回答道，但是却没有打开商城，他说：[有是有，但是给锁了，这个背面用不了。] [这跟没有没什么差别了宝贝。] 问舟渡不会给岑羽知安排一条死路，他不可能让岑羽知半路就死了。所以，一定有办法。 岑羽知环顾着四周，心里思索着，那办法究竟是什么。 阵法……阵法…… 岑羽知那你下身从地上捡几朵花直接扔过去，花，能过去。岑羽知又扔了快石头，也能过去。岑羽知垂下眸子忽然开口：[087，你出来一下，光球形态就可以。] 087落在岑羽知的肩头，岑羽知还没说什么，只是一个眼神，087就已经蹦了出去，这是一步险棋，若是失败，087还得换具壳子。 087穿过阵法边缘完美落地。 刚才方丈还没看清岑羽知肩膀上的是什么东西，那东西就已经窜出去了。方丈拍了拍岑羽知，指着087问道：“那个球是什么？” “我唯一的搭档。” 虽然不清楚岑羽知的搭档到底是个什么物种，但是他们相信，岑羽知这么厉害搭档肯定也不一般。 [宿主我去啦！] [嗯，要小心。] 087点了点头，开启了单向视觉传递，接下来087所看到的东西将同步进入岑羽知的大脑。在离开一定距离之后，087换回了人身，人身所能看到的总会比球体的多，毕竟他高。 这个阵法是成球形的，他也实验过，他人体可以进入阵法但是出不去，一旦试图出去在触碰到阵法的结界的那一刻就会被灼热。但是变成光球就又能出去了，很显然，这个阵法阻拦的是人，也可能是有人形的生物，这一点无法确定。 出了那个阵法的范围之后不远有一处高峰，高峰整体黑色寸草不生，而那高峰的顶端就是问舟渡的那座宫殿。这一路上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关卡了，唯一的问题就是他现在所在的地方，距离那个高峰，中间有一个断崖，岑羽知身上有通行令，自然是可以随便儿走，但是别人没有。087的探索范围也止步于此了。 087打算回去了，没成想，一转身就看见了问舟渡。与此同时，岑羽知和087之间的视觉传递断开了，岑羽知连忙询问：[统子！统子！怎么了？] 见087没有回应，岑羽知蹙起眉头明显有些慌了，见此情景，方丈上前问道：“怎么了？可是这阵法有什么端倪？” “我搭档好像出事了。”岑羽知的声音有些低沉，模样看起来有些生气。方丈没有说什么退了几步，他实在是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毕竟岑羽知看起来并不需要这种无意义的安慰。 此时，087和问舟渡两人对质，087率先开口：“又见面了，魔尊大人。” 问舟渡对087嗤之以鼻，出言讽刺：“躲在暗处的老鼠，怎么出来了？” 087也不恼，这种讽刺对他来说不痛不痒，而且对问舟渡这种人，自己若是生气反倒正中他的下怀，087浅笑着，这笑容像极了岑羽知往常想到什么坏点子时的笑，他对问舟渡说：“就算是老鼠，我在羽知心中也有一席之地，您在他心里，又算什么？一个发泄的工具？一个游戏的棋子？” “你在尝试激怒本座。”问舟渡微微眯起眼睛，一副随时动手的架势。 087摇了摇头，仍旧是那微笑，语气十分礼貌温和：“激怒您对我没有任何用处，大人。您把自己想得未免太重要了。您不是他身边第一个男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而我，则是从始至终都陪在他身边的人。” “哼，从始至终陪伴他又如何？还不是什么都吃不到？”若是眼前的男人和岑羽知有什么身体上的关系，那么想来就轮不到自己身上了。 “呵，那我也是能永远陪伴在他身边的人，我很有契约精神，他就是我的主。” “你的主，却称我为主人。” 两人的阴阳怪气尚且刚开始，不动手只动嘴，竟是谁也不输谁。未动兵刃，身处之地却已是硝烟战场。 [宿主我回来了。] 小光球一蹦一跳地穿过阵法回来，本来是想蹭回岑羽知的肩上，不料还未行动就得到了岑羽知的责骂：“你特么到底做什么去了半天不回我话？死了吗？啊？你有本事不回话你有本事别回来啊！半天不回一个字，我还以为你死外面了！” 岑羽知一向都很能控制自己的脾气，很少这样赤/裸地表达自己的愤怒，有时候生气就算表现出来也不会如此毫无仪态，就算是面对厌恶的步微雨，也不会情绪失控到这种地步，岑羽知现在到底有多生气，几乎可想而知。 方丈本来想过去说几句话让岑羽知消消气，岑羽知却忽然转过头瞪了他一眼，方丈刚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他能感觉到，岑羽知虽然平常一副好脾气的模样，此刻却能给人一种致命的压迫感。 气成这样，想来也是很在乎自己的搭档了。方丈这样想着。 087明显被吓到了，他刚才只顾着和问舟渡斗嘴，完全没注意岑羽知的一遍遍呼喊，他知道岑羽知生气是因为担心自己，所以他没有任何委屈。他道歉：“对不起。”温润如玉的声音自喉中流淌出来，表达了他此刻的真诚。 岑羽知捂着胸口喘着粗气，他感谢自己没有心脏病，不然他现在就可以去跟死神说你好了！岑羽知从来没有生过这么大气，当初在监狱里想出自己被老师摆了一道还被坑进监狱的时候，那种背叛感都没有如今来得愤怒。 看着地上的小光球，岑羽知的理智稍微回笼，他极力平复下自己的心，向087伸出手：“抱歉，吓到你。是我太冲动了，我不该凶你。” “这一次，是我的错。”087跳到了他的手上。 虽然岑羽知笑着，但是很明显，他还在生气，只是不想让这份情绪伤害了087，所以强行压制而已。 在控制情绪这方面，岑羽知确实有一手。 岑羽知将087放在自己的肩头，用手指揉了揉他的脑袋，柔声道：“下次别这样了，无论是什么原因，记得回我，哪怕只是一个音节。好吗？” 087应了下来：“好。” [刚才跟问舟渡对上，你没受伤吧？]岑羽知问道，忽然响在脑子里的声音把087吓了一跳，他蹭了蹭蹭岑羽知的脖颈，表示自己没事。 087敢打赌，如果自己和问舟渡打起来还受了伤，岑羽知绝对会翻脸不认人地那些柴刀过去砍人。 等自己彻底冷静下来，岑羽知就重新开始了思考，这是一个阵法没错，但是这个阵法却不是封锁路口的，而是他们在踏入这林子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这个阵法中了。 现在就算是他们原路返回也走不了了，毕竟谁都出不去这个阵法范围——除了087这个外挂。 第五十章 天子魔11 如果，毁了所有的曼陀罗花，会怎样？ 这样想着，岑羽知当着所有人的面放了一把火，然后跟他们说：“你们闭一下气，记得给自己拍个防护罩，以免误伤。” “放火可以破阵？”一个少年模样的人问道。 岑羽知摇了摇头：“不能，但是能烧了他一半魔界。”他们是出不去，但是火能出去啊。魔界地域很少下雨，能有这么一片林子，都难能可贵，想来也是精心照顾的成果，魔界的这种环境，一旦着火，少说半个魔界都得遭殃。 除非问舟渡愿意赌上半个魔界赔他玩，不然就得乖乖的开阵把人放过去。而岑羽知让他们闭气的目的有一个就是，曼陀罗花有毒，他不敢保证化成灰烬的曼陀罗花，是不是也有独一方，万一还是让他们闭气。 至于岑羽知自己，他压根儿就不会闭气，拍个防护罩着完事儿了。 火势逐渐开始蔓延，问舟渡和其他魔盯着水镜，最终问舟渡扶住额头：“怕了你了。” 趁现在伙食还没有非常大，尚且有挽救的机会。问舟渡撤掉了阵法，随即站在一个传送阵上，转眼间便出现在了岑羽知的面前。 问舟渡没有看岑羽知，他面无表情的对着那些人说道：“你们最好现在立刻马上把火给本座灭了，不然本座现在坑杀了你们。” 问舟渡没有直接杀/人，虽然他很厉害，但是他没有绝对的自信能够在火势更大之前灭了这火。 问舟渡释放威压，表示只要自己想，随时可以捏死他们，岑羽知却只是瞥了他一眼，然后做出了一件让问舟渡险些吐血的事情，岑羽知指着问舟渡对其他人介绍到：“这是我老情人，大家认识一下。” 问舟渡小声问他：“你要干什么？” 岑羽知退了几步：“当然是——” 两把柴刀忽然出现在岑羽知手中，岑羽知的声音中现似乎压抑着什么情绪，他看着问舟渡，露出了一个笑容：“相杀啊。” 岑羽知的右手抬起来指着他，这忽如其来的变故也没能激起问舟渡什么情绪。问舟渡面无表情地看了那帮人一眼说：“记得把火给本座灭了。” 然后又对岑羽知说：“换个地方，这儿有一大堆碍手碍脚的东西。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把你身上那个碍手碍脚的东西也踢出去。”他的后半句话完全就是在针对087了，只不过很明显，问舟渡低估了087在岑羽知心里的地位。 “这不可能。而且您应该庆幸的是，您没动手伤了他。” “听起来，他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会弄死本座。” 岑羽知点了点头，在他心里，没有什么比087还重要。 岑羽知跟在问舟渡的身后，他本来以为是要去一个地方决斗，结果没想到问舟渡带着岑羽知到达了断崖。问舟渡告诉他，这里叫无生崖。而无生崖的另一边就是岑羽知所熟知的那座宫殿。 听说无生涯内有一颗宝石，那颗宝石似乎是天外来物，正是因为这颗宝石的掉落造就了无生崖，时间过得太久了，这个传说究竟是真是假也无从查起，而问舟渡所谓的相杀，就是两人都进去无生涯内，看看谁能够找到这颗所谓的宝石。 岑羽知嘴上说着“这听起来很没意思”，另一边却在问087：[那个所谓的宝石，你想要吗？你想要我给你抢。] [想要！]他当然想要岑羽知送的礼物了，如果是那枚戒指，那就更好了，不过似乎不太可能。 明明没有说出来，岑羽知却隐隐察觉到了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开口：[你要是想要那枚戒指，给你也无妨。] 087却又拒绝了，他是挺想要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底又有一种情绪告诉他不能要。这种又想要又不想要的矛盾情绪让他感觉很奇怪。 问舟渡和岑羽知一起下的无生崖，准确来说是问舟渡拎着岑羽知跳下去的。即便现在是白天，无生崖底仍旧阴暗，甚至有些潮湿，完全不同于上面。 而在落地的那一瞬间，问舟渡就离开了。岑羽知倒是不着急，悠哉悠哉地走着，横竖这地方一共有两条道，要么往左，要么往右。 [统子，选一边。] [嗯……那，左边吧。] 岑羽知“嗯”了一声往左边走，越是往里面走，那种全身都不自在的感觉就越发强烈，就好像是有什么笼罩在自己身上让他有种如同窒息一般感觉，但是却又有不一样的地方。 岑羽知感觉自己又听到了邀请：『你可愿，与吾一同永坠深渊？』 岑羽知冷哼一声，他想着，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答应了，那么绝对是他自己自愿、自己想要，而不是因为这家伙的邀请。 『羽知，往前走——』 岑羽知敢肯定自己没有听错，甚至他还听到了087的声音：[宿主，我们接着往前走吧，快一些。] 「往前走——」 那个奇怪的声音、087还有自己心底的声音，都在催促着岑羽知往前走。 前面一定有什么。说不定就是那颗所谓的宝石，但是为什么那宝石对他、对087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带着心中的疑惑，岑羽知沿着崖壁向前面走着，仔细看能够发现，这崖壁上的凹凸似乎有些奇怪。岑羽知转过头，仔细端详着崖壁，崖壁上的那些凹凸看起来似乎是某种文字，但是岑羽知并不认识，甚至看久了，还有晕眩的感觉。 岑羽知晃了晃脑袋移开了视线，这文字不是他能盯太久的，这似乎并不属于人类的任何一种语言。他只好继续往前走，他走了多久？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还没有到达他所需要到达的地方。 越走越深，而就在深处，他看到了台阶。岑羽知走下了台阶，这台阶同样的地方是一个祭坛。岑羽知走上去，祭坛的中间有一个坑，看不出来这坑究竟有多深，而这祭坛的深坑之中包含着无数的怨气。 而祭坛的旁边，就是岑羽知要找的那颗宝石。这宝石对他来说非常重要，他必须带走它。一个小少年忽然抓住了岑羽知的衣角：“这块石头，你可以带走，但是你要帮我个忙。我想让你帮我救救他们！” 此地此景，这个“他们”说得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 第五十一章 天子魔12 “……那我不要了，再见。”说完，岑羽知就回过头，打算干净利落的走人。 结果那小孩“啧”一声跑了几步到岑羽知身前，然后直接把岑羽知推了下去。 “小屁孩儿力气忒大！” 他在无尽的黑暗中下坠，岑羽知感觉似乎有类似触手一样的东西在拖着他往下沉。他闭上眼，看到了些有意思的东西。 他看到了，问舟渡的过去，以及……这祭坑的过去。问舟渡的过去是以走马灯的形式出现在他的脑海，而这祭坑的过去，也是岑羽知进入了一个类似幻境的空间。 确实如同传说中的那般，一颗宝石从天而降造就了无生崖，而这则是一个开始。那时候的魔界尚且不是魔界，而这个世界也鲜少有修炼修岔了的人，所谓的魔界、魔族、魔修就从这个时候登上了世界舞台。 无生崖处成之时，引得无数修士赶来，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有些修士触碰了那颗鲜红的宝石，甚至有人尝试把宝石带走，但是很邪门儿，谁都拿不起来这块宝石。而就是那些触碰了宝石的那些人，有的身体出现了异变有的修炼修岔了，大批修士开始堕落，一开始大家根本没把这个当回事儿，直到他们发现这些修士弑杀，甚至有一种奇怪的信仰。 没人知道这些人暗中到底信仰了什么，出现了异变的倒是还好分辨，难以分辨修岔了还会伪装的修士。 出现了异变的人很意外的比同境界的修士要高，身体也相对更加强悍。 这种变化让大家惶恐，于是他们开始驱逐异变的人，发明各种灵器就为了寻找那些修岔了的修士，他们将这些人赶走、放逐，而无生崖这边显然成了不错的地方，这里虽然景色不错，但是偏僻离人居的地方和各大门派都远，这里自然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各大先天设下层层阵法阻止了他们的离开，起初还有普通人误入这里，但是后来频频出人命这件事传得越来越远，这里就鲜有人至了。 那些异变的人自称是魔族，并以此自豪。而堕落却没异化的人则是被称为魔修。 再后来，他们的的实力越发强大，对不知名生物的信仰越发痴迷，甚至有能力足够的魔跑出去抓人回来做祭品。而那些祭品无疑就是岑羽知看到的那些。 失踪的人越来越多、事情越闹越大，最后不得已之下七位先天用自身生命力为火焰焚烧魔族的地盘，这火焰一烧便是烧了百余年，直到七位先天生命力燃尽，而他们七位彻底死亡之前以自身血肉为阵，将这里与其他大陆阻隔。而这里后来也被称为——魔界。 岑羽知静静得看着，他能清楚得听到那些被当做祭品的人的求饶和呼救声、他能清楚地听到火焰燃烧的声音、他能清楚地听见被火焰吞噬的魔族和魔修的哀嚎声甚至是放肆地笑声。 而有些魔族自灰烬中重生，他们就是二代魔族——最强的那一代。从二代开始，他们所生的孩子，哪怕不修练也有上百年的寿命，他们的实力是天生的，也可以通过后天来继续提高。 很显然，这就是那颗宝石、他们所信奉的那个生物的馈赠。 但是也是从二代开始，他们开始远离无生崖，甚至弄了个阵法用来链接崖的两侧，当然了，想要使用阵法还是得有通行令。他们甚至勒令他们的后代不准进入无生崖，因为他们深知那宝石的恐怖之处！他们可不希望后辈在重蹈覆辙。 岑羽知睁开眼，一切幻像尽散。岑羽知坐起来从系统背包里拿出手电筒，自己周围尽是枯骨。 “那火焰烧了百年，竟是没有烧到这祭坛上来吗……” 那个小男孩又出现了，他抓着岑羽知的手指：“求求您，您能救救他们吗？我怎样都没关系，我想请您救救他们。” 男孩的脸有些脏，发红的眼眶蓄满了泪水，任凭是谁看了都忍不住想要帮助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少年。可是—— “不行。” [不能帮！] 随着岑羽知的拒绝，087的声音响在脑子里。男孩看着岑羽知，眼神间有些错愕。 “大……大哥哥？” 岑羽知抽回了被男孩握着的手，然后又抬手在男孩的头上敲了一下，道：“我可不是那些好糊弄的傻子，我要是答应了……恐怕是会成为下一个祭品吧。还有，别叫我大哥哥，你比我大了可不止十轮。” 是的，既然那幻境中已经说了，祭坛里的人是给某个不明生物的祭品，自己现在都在祭坛里了，这有什么不好猜的？ 只是让岑羽知感到意外的，则是这个疯狂的信仰让他想到克苏鲁神话。先前自己也有在克苏鲁位面做过任务，那么这个副本是否也和克苏鲁神话有些关系？ 玄幻修真和克苏鲁并存的神奇副本？哦，天呐，这可真恶心。 岑羽知这像想着。 收到拒绝的男孩有些恼怒，紧接着一团没有什么具体形状的生物出现在了岑羽知的眼前。该怎么形容眼前这一幕？这就像是一团绛紫色、被团成一的肉泥。087已经关掉了屏幕显示器，他脆弱的小心脏可受不了这种刺激。不过岑羽知却盯着这团东西看了半天，也许是因为人类不能直视这种不可名状生物的铁律，岑羽知虽然没有当场发疯，但是眼角却留下了血泪。 岑羽知摸了一把自己脸，他皱起眉头语气有些不悦：“长得美克里斯托弗好看就算了，竟然还把我丑哭了。” 087刚才制止岑羽知，也是因为这一点。出于对岑羽知的担心，他忘记了岑羽知不是个绝对意义上的好人，而且人家也有脑子，自己完全多此一举。 [谢谢刚才提醒，宝贝。] [但是……我说晚了。] [没有，正好，我是听到了你的‘不’字才拒绝的。]岑羽知笑着。 [啊，这样吗？我帮到宿主了诶！]087很高兴，[不过，宿主，你真的不考虑，先解决一下眼前的问题，再和我唠嗑吗？] [说实话，如果是和克里斯托弗同一等级的或者更好，我还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无论岑羽知再怎么厉害身体再怎么强悍，他也只是一个人类，他要如何跟一个邪神打架啊喂！ 这已经不是死一次读档重来就能解决的问题了，只要眼前这个东西不解决，就算是再给他一百条命，他也没办法。 看这架势，似乎是要让岑羽知强行祭祀，霎时间变故生—— 『谁准你，动他？』 第五十二章 天子魔13 忽如其来的压迫感让岑羽知窒息，他抬眸去看护住自己的是谁。那不是个人类，岑羽知见过祂，在梦里邀请自己一同坠入深渊的那位，就是祂。 『吾送你上去。』祂说。 岑羽知还是看不清他的原貌，不过之后还有机会见面的，说不定哪一天就看见了呢？ “那谢谢你啊。”在岑羽知回到祭坛上面的时候，他摸了一下自己的右脸，他感觉好像刚才被什么东西亲了一口。 岑羽知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至于下面究竟发展成了什么样的战斗，也跟他没关系了。他只是一个人类，他怎么可能插手“神”的战争呢，对吧？ 于是岑羽知就去拿那颗红宝石，那鲜红的宝石似乎在吸引着岑羽知在接触它，忽然一个触手伸了上来拍了一下岑羽知伸出去的手：『别直接和那东西接触，小心发疯。』 祂说着，抹了岑羽知满手绿色的粘液，还能有闲工夫捣腾一只触手出来，还跟岑羽知说话，看起来下面的战况并没有非常激烈，又或者，祂根本就不把那个团子一样的东西当做一个值得祂认真的对手。 岑羽知看了看满手的粘液，倒也没嫌弃。有了这层粘液的保护，那宝石对岑羽知的吸引力一下子就折了一半，被拿在手里的时候岑羽知也没有发生其他事情，岑羽知很好。 [宿主，我觉得有件事儿我该提醒你一下，距离那半年生存期，现在就剩下一个月了。咱们在那个幻境里待了好久。] 岑羽知没有太过震惊，毕竟把那发展史从头到尾的看完，确实能花不少时间。不过，竟然直接过去了几个月。那么，问舟渡呢？ 岑羽知清了清嗓子开了个扩音器：“问——舟——渡——” “本座一直都在，但凡你回过你的脑袋看一看的话。”不过，这家伙是怎么喊这么大声的？ 问舟渡笑了笑站起来，由于多的太久腿有些麻小，险些栽了个跟头：“你赢了羽知，你赢了。但是本座还是好奇，刚才那个抹了你一手黏糊糊的液体的……是什么？” 关于这个问题，岑羽知决定实话实说：“严格来讲，我除了知道祂长得像章鱼，具体是什么生物我也不知道。总之，祂大概是邪神那一类吧。” 岑羽知这话说的真诚，虽然很难以置信，但是问舟渡信了。就如同他信了那个传说一样，而且依照刚才那个触手和岑羽知的对话来看，自己一直没有碰这颗宝石是正确的选择。 不得不承认，问舟渡不是修真界那群傻子。 岑羽知看着手里的宝石，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既然这宝石有危险那哪能送给087啊。这东西，能毁吗？ 察觉到岑羽知的想法，问舟渡开口：“其实本座之前尝试了，毁不掉。它很坚固，而且……似乎有什么力量在保护这颗宝石。” 岑羽知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他蹲下来冲着祭坑喊了一声：“啊那个——那个章鱼大人啊，这宝石你有没有办法毁掉？” 『稍等。』 过了一会儿，一只触手伸出来接过宝石并且碾成了粉末。岑羽知礼貌地道谢然后站起来转头去看愣在原地的问舟渡，岑羽知笑着说：“要用魔法来打败魔法，要用邪神来对付邪神。” 问舟渡明白了，岑羽知的意思就是，如果这个长着触手的邪神没有来的话，他俩可能就当场死这块儿了。 甚至，问舟渡现在可以明显得感受到那股压迫感，而岑羽知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岑羽知往问舟渡身边走，坐在了他旁边，说：“没事，宝儿，这种压迫感，被压迫着被压迫着就逐渐习惯了。刚才我在下面的时候，那个压迫感比在这里的时候还要强。” 那时候岑羽知被那压迫感压得几乎快要跪下，但是岑羽知硬是拿柴刀拄着。 两人就这么坐着，也不知道该做说些什么，但是他们谁都没有离开无生崖，因为他们两个都在好奇，究竟谁会赢。 等的实在无聊了，问舟渡忽然挑起话头：“你一个我名字的由来，那你猜猜，我具体发生了什么。” “灾难。你想帮他们，起初他们还会感谢，后来就把你的付出当做理所当然的事情，甚至在魔修来临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把你推出去。然后你生气了，你不做和尚了，做了魔尊。”岑羽知转过头看着问舟渡，问道：“对吗？” 问舟渡看着他的眼神虽然没有防备，而且充满了探究。这些事情都已经被埋葬几百年了，怎么又被翻出来了？他可不觉得是南佛门的方丈说的，那秃驴看见他都嫌晦气，更别说主动提起了。 岑羽知拍了拍问舟渡的腿，然后十分自然的躺了下去，他说：“刚才掉进那个坑的时候看见的。话说，几个月没见，你变了不少。至少你不会再觉得我的脖子捏起来很好玩了，也不会非得让我管你叫主人了。” “我只捏过一次。” “呵呵。” 问舟渡抚摸着岑羽知的脸庞，柔声说道：“是啊，感觉你现在也没想着要弄死我然后自己翻身做主人了。” 岑羽知轻笑一声吻了问舟渡的那抚摸自己的手：“我只是追求乐趣，甚至也并不爱你，这一点，我相信魔尊大人心里明镜的。” 是的，没错。问舟渡知道，甚至他现在也还想着，要不要就那么捏断岑羽知的脖子，然后把他永远留在身边呢？ 这样想着，问舟渡的手就已经抚上了岑羽知的脖颈，岑羽知就那么看着他不做任何动作。问舟渡犹豫了许久还是收回了手。岑羽知点了点头，他很欣慰这家伙做出了改变。 忽然间地壳开始震动，紧接着是熟悉的提示音——【滴——警告！警告！当前副本即将崩溃！警告！警告！】 岑羽知早就预料到了，这个副本怎么可能扛得住两个邪神的对殴啊，这个副本本来的boss都已经沦为跑龙套了。 无数的碎石滚落，问舟渡下意识地把岑羽知抱在了怀里用手护着他的头：“我会保护你。” 岑羽知的头埋在问舟渡的胸口，这一瞬间岑羽知甚至是脱口而出一句：“克里斯托弗……” 问舟渡没有质问什么，毕竟很明显，现在不是询问这个的时机。他打算等这震动过去之后再和岑羽知谈一谈，结果忽然岑羽知挣开他，然后拽过他的领子来了了离别吻：“再见。” 问舟渡伸手去抓岑羽知，却抓了个空。人，已经消失，剩下的也只不过是光尘。 “羽知……” 。 一眨眼的功夫，岑羽知就站在了自己在虚空界的那间房子。没有到达六个月，也不知道这次会如何判定，反正087是做好了最坏的准备的。 值得高兴的是，最终的判定是岑羽知通过了。副本被邪神玩毁了跟岑羽知没有关系，这是不可抗力因素，所以判定岑羽知通过。 岑羽知耸了耸肩，他想着，如果这次副本是被他毁的，那么十有八九这判定是不可能过了。 这副本过了之后，就该休息几天回现实世界跟自己的那亲爱的老师继续演温柔老师俏学生的恶心戏码了。 不过，在去现实世界之前，他有事要问no.1。正好盛子安也在，俩人十分随意的坐在了盛子安家的沙发上，盛子安询问道：“你可是从来不主动找我，怎么了，是任务上遇到什么问题想跟我探讨？” 岑羽知摇了摇头全部否认，他说：“我是问关于感情的问题。” “嗯……这个我有经验，你问吧。” “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岑羽知迫切的想知道这个问题，他想知道他对克里斯托弗到底是不是爱！ 盛子安思索着，他在想应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最后他给出了自己的结论：“爱啊，大概就是，你总是会想起他；感觉哪里都有他；会下意识地去寻找与他相似的人；没有他总觉得心里缺了一块……” 后面盛子安又说了什么岑羽知已经听不进去了，他捂着自己的胸口，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爱上克里斯托弗了。 “我还真是栽了啊……” 盛子安停了下来看向岑羽知，神色有些疑惑却又忽然间明白了；“你栽了？什么栽了？你……等等，你有喜欢的人了？我真意外，你看着都不像是会谈恋爱的那种人！” “不过，岑羽知，你是……跟谁？087吗？” 岑羽知摇了摇头；“克里斯托弗，克里斯托弗·威廉姆斯。” 盛子安眨眨眼，翻了一下自己的记忆确定自己没听说过这个人之后他打开了任务者搜索栏，没有。又打来了系统搜索栏，也没有。 都没有的话…… 盛子安忽然转过头盯着他，语气重带着些许不可置信：“岑羽知你喜欢上了一个位面里的人物？！” “是的。”岑羽知承认了。 盛子安的脸色不断变化，他最后铁青着脸说：“我和你没有到挚友的那一步，但是我还是想提醒你一下，喜欢上位面人物绝对不适合正确的选择宝贝！” 第五十三章 现实世界 “我高兴就好了呀。”那一年，岑羽知如是说。 盛子安对这个同事简直无奈到极点，他说：“no.2你听我说，虽然，你现在的排名仅次于我，但是特权这方面并没有很多。你没有足够的的权限把他，带到你的身边。” “那我可以去啊。” 盛子安简直要抓狂了，他那着任务者手册放在他面前，翻开了一页，手指着第五十七条：“念出来。” 岑羽知看着手册，慢悠悠地念了出来：“任何任务者，都无法进入同一个位面第二次，除非放弃任务者身份选择在该位面度过余生……” 岑羽知不是那种为了爱情而放弃继续追求刺激的人，所以这条规律完全捏着岑羽知的死穴。自己的乐趣和爱情，二选一。 “哦。”岑羽知并没有什么过激反应，反而非常冷静，他对盛子安说：“啊，你过多担心了。没事的，他说过，每个位面都有他，他一直在我身边。” 盛子安放下手册，他听着这话，怎么听着怎么不对劲，所以……他这个后背到底招惹了个什么玩意儿？盛子安打算回头自己去问主系统。 “不过，你为什么对我的事儿这么上心？”岑羽知眼神透露着危险，他和盛子安的关系可没好到这种地步，这种无端的上心，有问题。 盛子安扶住额头：“果然，我表现得太明显了。不过，岑羽知，我对你来说并不危险，你真正需要防备的人不是我。” 盛子安的提醒只到这里，过多的却是不再说。知晓追问无用，岑羽知便起身离开了。 。 岑羽知睁开眼扭头看向身边的人，他对着男人笑了一下说：“老师，早上好。” 步微雨回以一笑：“早。”随即起身把岑羽知扶起来又给岑羽知倒了一杯水。 “想吃什么吗？” 岑羽知道：“无所谓，反正，我尝不出来任何味道。”所以那辣的给我，谢谢。 步微雨听出了岑羽知的潜台词，然后拒绝了。岑羽知的胃根本不能再吃辣的了，由于岑羽知本身没有痛觉，就算是胃出了问题他本人也不知道，曾经就有好几次因为胃的原因险些丧命。所以步微雨严禁岑羽知吃辣。 岑羽知闻言躺了回去拽过被子把自己包了起来。步微雨叹了口气把人往外拽，说出的话半是抱怨半是宠溺：“二十好几的人的，耍什么小性子。” 而此时的岑羽知脑子里想的却是盛子安说应该防备的人是谁。岑羽知认识得还能在他身边需要他防备的人不多，排除下来无非就三个——087、步微雨、还有……顾以鸩。 087是不需要防备的，岑羽知绝对信任他，那么就是步微雨和顾以鸩，那么需要提防的究竟是哪位？又或者都需要？ 一个不留神，步微雨就被岑羽知一把拽到了床上，步微雨本想起来，岑羽知却死死地抱住他，岑羽知凑到他耳边轻唤了一声：“老师。” 步微雨抿了抿唇，抚摸着岑羽知的脸，然后也只是接吻，步微雨没有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末了，步微雨坐起来，轻咳了两声让岑羽知好好休息。 岑羽知却是侧卧着看着步微雨，他眯着眼思索着，然后忽然问087：[统子，你觉得，一匹狼真的会在短时间内变成一只狗吗？] [这……不太可能吧。如果宿主说得是步微雨的话，我觉得他有可能是装出来了，为了讨好你。]087能看出来的原因，想来是因为他也是这种人，所以对同类的辨认能力极高。 [嗯，我也这么觉得。] 步微雨的态度实在奇怪，那种试图彻底掌控岑羽知的控制欲真的消失了吗？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吗。 087一点点地用系统的力量修复着这具身体，虽然只不过是个身体副本，但是自家宿主还是需要用的！ 也许是因为做了一个位面任务之后又是一个惩罚副本，这一次岑羽知在现实世界停留的时间可谓是非常长。这半个月都过去了，主系统那边还是没有发布新任务。 而这半个月，岑羽知实力显示了什么叫作死，他毫不避讳地当着步微雨的面邀请隔壁那个长得很帅的病友一起吃饭、一起遛弯，这俩人基本上跟热恋情侣没什么差别了，当然了，那个长得帅的男病友其实是087。 起初的两天步微雨还勉强能装一装，等到后来脸色越来越差彻底装不下去了，直接把和087谈笑风生的岑羽知硬拽了回来扔到床上。 “岑羽知，你到底想干什么？” 岑羽知揉了揉发红的手腕，头也没抬地说：“当然是看看你的反应喽。一个狼忽然变成狗，任凭是谁都会怀疑的吧，老师。你不是很了解我吗？怎么猜不出来我怀疑你呢？” 岑羽知忽然抓住步微雨的手：“老师，你不期待吗？用你擅长的心理控制把我变成你的玩偶，满心满眼都是你的玩偶、只属于你的玩偶。” 步微雨没有说话，更没有去看他，他始终垂着眸子。岑羽知却笑出了声，他知道步微雨心动了，步微雨这种人怎么可能洗心革面？ 笑声戛然而止，是步微雨忽然抱住了岑羽知，他承认他很心动，但是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凭着一己私欲掌控岑羽知的人了。 “羽知，我陪你。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只要你高兴。我不会……再做那种事情。” 步微雨的语气诚恳，让岑羽知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毕竟步微雨太懂得伪装了，那伪装……岑羽知一向是看不出任何破绽的。 交出过一次信任又被打碎，再对同一个人交付第二次是非常难的。这个道理步微雨自然明白，但是他想努力试一试。 岑羽知的心此刻忽然平静了下来，他犹豫了一下也抱住了步微雨。岑羽知抿了抿唇，忽然开口：“步微雨，我们结婚吧。” 步微雨握住岑羽知的肩膀，不可置信地看着岑羽知，这事情的发展似乎不太对劲啊，不应该是这样啊！而且，结婚什么的…… “不愿意？” “不是，我当然愿意。就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忽然有这种想法。” “因为我想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以及……你·是·谁。” 来吧，老师，看看是我先扒了你这层虚伪的皮，还是你先看到我疯狂的本质。 步微雨牵起岑羽知的左手，在他的无名指上落下一吻：“好。”哎呀，看起来，我的好学生给我准备了什么大礼啊。 第五十四章 归档1 【叮——任务发布。位面名称：归档。】 【任务1：将幕后boss捉拿归案。】 【前置剧情发放中——夜晚的城市有时会发生一些事情，失踪的少年少女们从此失了踪迹，事情背后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深夜的城市弥漫着诡异的气氛，来吧，请在这里寻找你的自由。】 岑羽知听着耳边出现的女音，又看了一遍眼前出现的字，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之后问道：“统子，这是什么玩意儿？虽然能看懂，但是为什么这么……奇怪？” 087倒是有些兴奋：[哦！因为宿主现在是no.2了，你升级了！] 下一瞬间又开始担心：[但是，宿主，升级之后会默认任务者本体降临位面。]以前是没有这个规矩的，是最近忽然莫名其妙就给加上了，据说是为了方便3047号和盛子安的恋爱，不过这理由听着总感觉不太靠谱。 岑羽知却很高兴，本体降临等于翻倍乐趣，那种逼命的刺激……知道087是担心自己，岑羽知指了指控制板上的积分选项说：“如果有什么意外，我就用积分，怎么样？绝对不会出事。” [好。] 087现在已经不心疼积分了，自己的也好、岑羽知每次赚到给他的也好，都随便了。刚做岑羽知系统的那一段时间他锁了自己的记忆，随着后续事情的发展，记忆也渐渐恢复。刚开始的那段时间里，他思索自己脑子是不是有病签了个什么合同！ 现在嘛…… [我最喜欢宿主了。] “我也是。” 也是什么？他也喜欢他自己？还是也喜欢087呢？ 岑羽知笑着没有了下文，随后便听见了系统女音——【位面传输中。祝任务者旅途愉快。本体传送如有不适请上报，算工伤。】 本体和那具副本可不一样，本体早就在克里斯托弗那个位面的时候就恢复了痛觉，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恢复的。 身份证、护照、房子、钱，准备的都很妥当。 “这可真不错。” 为了方便任务，现在的岑羽知照身份证来说是十七岁，正正好好是一个快乐的高二学生。甚至，主系统那里学籍一类的东西都给办完了，那可谓是相当贴心了。岑羽知虽然二十几岁了，但如果是说他十七岁也不难相信，毕竟岑羽知长得是真的好看，而且看着很年轻。 说实话，岑羽知并没有正经上过学，并且对上学没有什么太大的欲/望，他不太想和那一帮小屁孩儿待在一起。但是不和那帮小孩儿待在一起，他就找不到自己的乐趣。 “真麻烦。”岑羽知这样说着，隔天就去M市最好的学校办入学手续。 “自己来的啊？家长呢？”办入学手续的那个老师问道。 “我双亲六七岁的时候就死了，现在也没亲人，就一个人。” 老师发觉自己揭了别人伤疤，诚恳道歉，岑羽知倒是耸了耸肩：“没关系，一个人也挺好的，省心。” 这是个女老师，还是个同情心泛滥的女老师。看着眼中渐渐蓄满泪水的女老师，岑羽知敢打赌，这女人肯定脑补了什么小小少年独自长大历经风雨和坎坷的戏码。 办好了入学手续之后，岑羽知没有当天就上课，他打算下周再上课，自己再玩几天，跟老师说的是处理一些私事，然后经过女老师自我脑补之后，就变成了出去赚钱买教材。 岑羽知也懒得管她怎么想的，而是打开系统地图然后把附近全部观察了一圈。这所学校差不多位于市中心，交通还是很便利的，他的住处离学校也不远，出了他住的小区往右走不远是商场，虽然白天人流很多但是晚上就没有人了，商场的对面有一条很深的小巷，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都看不到尽头。 这种小巷子一看就知道有问题！ “这小巷子迟早会出事儿。”岑羽知这样对087说。 然后接下来的几天，他大半夜的出来溜达，夜晚的街上没有多少人，夜市也早就散了。岑羽知一个人坐在路灯下的长椅上，点燃了一颗香烟。 香烟夹在手指中间，他却只吸了一口便不再动，任由烟灰落在自己的衣服上。 晚风吹过，倒是一阵清凉。 岑羽知靠在椅背上，他的蓝色的帽衫上的兜帽很大，几乎遮住了他上半脸，似乎是要在这里小憩一会儿一般。忽然有人坐在了他旁边，岑羽知掐灭烟头扔到手边的垃圾桶里，又摘下了帽子。坐在岑羽知身边的男人拿出一颗烟，对着他说道：“兄弟，借个火。” 然后岑羽知当着男人的面从兜里拿出了打火机，然后扔进了垃圾桶：“没有。” 男人瞥了眼垃圾桶：“我看见你扔了。” “但是我现在没有了啊。拜拜了大叔，我明儿个还上课呢，后会无期。”说完，岑羽知就转身离开了。 那声大叔只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那张脸看着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模样，最多也就大学没毕业，当然了，也有可能是想岑羽知这样不容易老的人。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如果是和任务有关的话，那么肯定将来肯定还会碰到的。 岑羽知在学校还是很老实的，老实到节节课睡觉。有的老师拿粉笔砸向后排的岑羽知，然后敲着黑板让岑羽知上去解题，岑羽知打个哈欠上去写完下来接着睡。那老师的脸色都青了。 岑羽知就是因为会所以才睡觉，这些东西步微雨早就教过他了，虽然无所事事了几年但是这些东西可是一点没忘。 老师们看这样也管不了他，反正学习不错，索性也就不管了。 但是后来觉得睡觉也没意思，索性就听课了，岑羽知的热情参与让老师感动极了，由于岑羽知的参与整个班级的学习热情就忽然被调动起来了。 这就是帅哥的影响力吗？ 学校的生活日复一日一成不变，白天就在学校当好学生，晚上就跑出去瞎溜达，嫌疑人没看见，倒是被便衣警察逮了好几次并警告：“现在晚上很危险，你一个学生不要总是半夜出来溜达，特别是你这种长得好看的，特别危险。” “谢谢夸奖。” 便衣警察：这孩子有病吧。 第五十五章 归档2 岑羽知当然知道有危险了，他就是冲着危险来的！他笑着很便衣警察承诺下次不会了，然后接着到处闲逛，这阳奉阴违的做法险些把那些便衣警察气死。偏偏他们堵都堵不着岑羽知，就算查监控也没查出来他究竟是怎么从自己家门儿跑出去的。 半个月后，便衣警察彻底放弃堵岑羽知，但是如果看见了，就会跟在后面。岑羽知为此非常苦恼，是你想着身后跟着便衣警察，他该如何把那个嫌疑人引出来。 溜达了半个多月，任务进度基本为零。再这样下去岑羽知感觉自己这一次简直就是来度假的。 这样不行，太无聊了。 岑羽知便依循着自己的记忆往前走，那个很深的巷子……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发现，幸运的话，还能甩掉那个便衣警察。 就那个模棱两可的前置剧情，有跟没有都基本没差别。 结果刚走没多久，岑羽知就听见那个巷子传来了女生的尖叫声，岑羽知立刻提速跑了过去。 一个女生被往巷子里拖，黏腻的黑色让岑羽知看不清拖住女生的究竟是什么样。看见岑羽知的女生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救救我……” 女生扒着墙的手有些颤抖，明显要脱力了，岑羽知一把抓住女生的手腕，然后往女生身后踢了一脚，岑羽知还顺势把女生搂进了怀里。 岑羽知凝视着巷子，在便衣警察赶过来的时候，直接把女生推到便衣警察那里直接跑进了巷子里并扔下一句：“别跟过来。” 那个便衣警察怀里靠着女生，也不好把人家女生一个人扔在这儿，搞不好是团伙作案。只好把同伴叫过来。 岑羽知跑了一会儿之后就变成了走，只是一瞬间，岑羽知就被按到了墙上那种窒息感霎时间勾起了岑羽知问舟渡扭断脖子那几次经历，心情瞬间下降了几个度。 即便如此，岑羽知仍旧保持着尴尬而又不是礼貌的微笑。 “你不怕吗？” 岑羽知本来想摇头，但是发现脖子被钳制住就放弃了，他很无所谓的说：“反正现在的情况无非就是你弄死我或者你把我放了，我当然是想最差的那种可能性喽。” “那你还敢追过来？” 岑羽知能明显感觉到脖子上的力气松了些，窒息感没有刚才那么强烈了。岑羽知笑着：“我从你手里把人抢走，还踢了你一脚，就算是我不主动追过来，改天你还是会找到我头上。” “你还知道你还管闲事儿？” “作为目击者，我早晚还是会出事儿啊，反正横竖就这么几个可能性。我不如来赌一把，说不定你还能不杀我。” 岑羽知口头上跟对方斡旋这，心里基本上已经有了个数，眼前的这个家伙压根儿就不是个人。握住他脖颈的不是手，通过087录制的视频来看，比较像是黑色的……雾。而且触感是凉的。 “如果你死在我手里，那就怪你半夜出来瞎溜达的破习惯。” 这时候，岑羽知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被包裹住，炎热的夏季此刻却是凉的。岑羽知轻轻地说了声：“你怎么不想想，我或许就是为了找你才溜达呢？” 岑羽知的语气带着些许笑意，注视着对方的眼神看着很真诚。事到如今岑羽知也仍旧没有丝毫畏惧的情绪，就连087也很冷静，因为087知道，他的宿主不会打没把握的赌。 很明显，对方已经不想听岑羽知说那些有的没的了，岑羽知也能察觉到，他张开嘴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对方，他轻笑一声，人便已经不在了。 黑雾愣里半天渐渐凝聚成了人型，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似乎是疑惑为什么人忽然没了又似乎是在疑惑岑羽知为什么舔他，过了好久他皱了皱眉头决定去洗手。 既然都是都能出现非人类的存在，岑羽知修个先用个转移法阵怎么了？又没有规定不能用，而且这玩意儿一积分一个，贼划算。 岑羽知走出巷子的时候，跟踪岑羽知的那个便衣警察的同伴正好刚到，见到岑羽知没事都松了一口气，并且严厉批评了岑知的这种行为。 末了，一直跟着岑羽知的便衣警察拍了拍岑羽知的肩膀说了一句：“没事就好。” 岑羽知礼貌性地笑了笑，然后语气有些遗憾地说道：“没追到。” “没关系，你人没死就很好了。”那个便衣警察收回拍岑羽知的那只手，然后又伸出来：“正式介绍一下，我叫顾鹤雪。” 岑羽知犹豫了一下握住了那只手：“岑羽知。” 而那个被救的女生，此刻竟然成了摆设，过了半天才别别扭扭地开口：“那个，岑羽知同学，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刚才就……” 岑羽知这才仔细看这个女生，女生很眼熟，他回想了很久才想起来，这是他们班级坐在第一排的那个班长。 救人其实也只是顺手的事情，岑羽知收回打量女生的视线，说：“班长，以后少半夜出来闲逛就好。” 顾鹤雪：“这里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就是你。”天天半夜出来溜达，真不怕自己命丧黄泉啊。 岑羽知也没有被拆台的尴尬，几个便衣警察送女生回家，而顾鹤雪则是送岑羽知回家。在岑羽知看来，顾鹤雪这完全是多此一举，若是那个黑雾杀过来，顾鹤雪都不够黑雾打一巴掌的。倒也不是硕顾鹤雪怎样，而且人类和非人类打架本身就不占优势。若是黑雾追过来，说不定岑羽知还得保护顾鹤雪。 顾鹤雪跟在岑羽知身后一直在那里叨叨，说的也无非就是“看见了吧，让你别半夜溜达又不是害你”“大半夜溜达出事几率”“别总是晚上出去”啦之类的。岑羽知完全不想听。 岑羽知住在六楼，顾鹤雪也跟到六楼，一直把岑羽知送到门口。岑羽知拿出钥匙打开房门，顾鹤雪见岑羽知进门也打算转身离开，结果却忽然被岑羽知拽进了屋里。 “诶……你……” 只不过是一个没反应过来，岑羽知就已经用唇封住了顾鹤雪的唇。顾鹤雪瞪着眼睛看着他，却被岑羽知捂住：“接吻的时候要闭眼，你女朋友没交过你吗？” 顾鹤雪的面色微红：“我……我没交过女朋友。” 可是下一秒顾鹤雪就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立刻退来了岑羽知，岑羽知却拽着的的领带不松手，岑羽知凑到他耳旁：“你看我的眼神太露骨了，你不就是想要这个吗？” 第五十六章 归档3 顾鹤雪整个人僵住了，动都不敢动一下，脑子在这一瞬间是瓦特的。在岑羽知摘他的鸭舌帽的时候，他迅速把岑羽知推开。 看着面带笑容的岑羽知，顾鹤雪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岑羽知就那么笑着看着他。顾鹤雪想跑，但是岑羽知在门那边。最终，顾鹤雪憋出一句：“小朋友好好学习。” “三、二、一！好了，我十八了。” 顾鹤雪退了几步，他心里害怕极了：“不是吧……这么敷衍吗？” “我认真的，你看我身份证吗？” “你十八岁上高二？”顾鹤雪手里抓着沙发上的靠枕，颇有一副岑羽知再进一步就扔过去的既视感。 “我住院住了两年耽误了课程进度我重读高二，不行吗？” “行行行行行，当然行，你别过来！” 087扶住额头离开系统空间，紧接着从厨房出来：“瞅把人家吓的，别闹了。”说完，087想岑羽知走过去，果然，岑羽知已经憋不住笑了，他抓住087的衣服整个头靠在087的肩膀上，笑声回荡在整个客厅里。 087扶着岑羽知防止他倒下，然后又回过头对顾鹤雪说：“抱歉，顾警官，他这人性格恶劣，你别在意。” “没……没事。”在顾鹤雪离开关上门之前，他还能听到岑羽知的笑声。他真的发自内心的希望经过今天晚上之后，岑羽知不要再出去瞎溜达了。 在顾鹤雪离开之后岑羽知也停止了，他和087一同坐在沙发上，跟没骨头一样靠在087的怀里还摆弄这087的手指。 岑羽知问道：“你觉得，顾鹤雪和那天那个来借打火机的那个，是什么关系？”欧漏，手指修长，蛮好看的手。 “不确定具体的，但是肯定有血缘关系，他们长得太像了。” 数据板不再显示过多的资料，现在的数据板只显示岑羽知和087所知道的，其余的皆是空白。所以现在做任务就等同于正常任务加解谜游戏。 “宿主。” 087这样叫了一声，但是岑羽知已经睡着了。087将岑羽知抱回卧室，给他盖好被子之后偷偷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好梦。”宿主的脸好好亲！ 在087没注意到的时候，岑羽知嘴角勾起了轻微的一抹弧度，心里低估着：这孩子真傻。 明天是周六，岑羽知和087都打算睡个懒觉，于是拉上了所有的窗帘，并关掉了闹铃。第二天，两人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上午10点多了。 岑羽知伸了个懒腰去卫生间洗漱，哪怕现在已经是10月份了，M市仍旧热得出奇。岑羽知换了身白色的短袖衬衫配了一条黑色休闲裤和白色运动鞋。 并且，他硬是把087拽了出来，哪怕087本身并不想离开凉爽的系统空间。但是岑羽知需要带他去吃冷面，外面还全是监控，那时候再让087出来太危险了。最终087还是没有妥协，翻了个白眼就回到了系统空间，并留下一句：[宿主，你吃完之后给我打包一份就好。] “想得美。”虽然岑羽知是这样说的，但是他肯定是会给087打包的。 好热。 这是走到外面的岑羽知的第一感受，一时间，他有想退缩回去，但是走都走出来的，这个时候回去那不就白出来了？ 幸好，有一家不错的冷面馆离这里很近，也就是出了小区门往左走几十米就是。 岑羽知笑着走进去找了一个靠墙的位置，然后笑着叫说：“姨，一碗冷面！” “好嘞！稍等！” 面上得挺快的，岑羽知喜欢醋，于是又加了小半瓶的醋在冷面了，087很无奈，他提醒岑羽知待会儿他的那一份绝对不要往里面放醋。岑羽知答应了。 “请问，这里有人吗？” 岑羽知抬头看了一眼：“没有。” 这个问岑羽知的人就是之前管岑羽知借打火机的那位。其他地方没有位置了，他就坐在了这里，不管怎么说，对面坐着一个长得好看的人，吃饭胃口也会增加不少。 “你好，我叫顾无楠。” “岑羽知。” “我知道，我认识你。你是我后桌。”顾无楠就那么看着岑羽知。岑羽知回想了一下，他们班级好像确实有一个叫顾无楠的，但是不怎么来上课，岑羽知没跟他说过话也没看见过他正脸，一时间没认出来也实属正常。 既然都是同学还坐在一起，那么总会有个什么共同话题，比如岑羽知问他——“你和顾鹤雪什么关系？” 087：[宿主你怎么直接就问了啊！] 顾无楠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开口：“我那个让人讨厌的亲哥哥。” 是兄弟啊，看起来兄弟关系并不和睦。 之后，两人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儿，岑羽知吃完又打包了一份就离开了。回到家里的岑羽知坐在空调前享受凉爽，087坐在系统空间里吃冷面。 “咣——” 忽然的一声，087去看岑羽知怎样了，入目的便是昨夜的那团黑雾。似乎是顺着开着的窗户进来的，岑羽知不慌不忙地扶起椅子，然后打了个招呼：“中午好，你不热吗？” “不热。” “哦，你没事的话，我就接着吹空调了。” 忽然间，黑雾缠上岑羽知的腰并将岑羽知整个束缚住，岑羽知没有丝毫反抗整个一放松状态：“啊，你好凉快啊。” “你这……” “好了，闭嘴，别问。大热天的，我不太乐意说话。你不是来杀我的，因为你知道你杀不了我，因为我百分百能逃走。”岑羽知此刻就像是一只懒猫，动都不想动一下，他慢悠悠地开口问道：“所以，你是来做什么的？” “我在想，或许，我们可以合作。” “然后改天找个机会把我弄死？我看起来有那么蠢吗？不要看我身份证上写的十七岁，就真的以为我真的十七岁……啊，今天十八了。”这句话，岑羽知可是给这位来客透足了自己的信息啊，只要不傻都能理解。 岑羽知微微转过头：“更何况，和你合作，我可得不到什么乐趣？ “若是我能带给你乐趣呢？” 岑羽知忽然间就来了兴致：“哦？那我倒是好奇，你有什么样的筹码能够让我为了追求那个乐趣以·身·犯·险啊～” 第五十七章 归档4 “没有。我一个筹码也没有。” 岑羽知沉默了，他忽然间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连个笑脸儿现在都不给了，对着087说道：“……宝贝，开门送客！” 087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门口，打开了门，然后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慢走不送。”啊，真烦人，我正吃面呢。 黑雾放开了岑羽知，看了看门，就看了看岑羽知，他这一辈子都没想到，他竟然会被两个人类往外赶，很明显，眼前这俩人是真的不怕死。 多留无益，黑雾打算离开了，在走出房门之前，他忽然开口：“五天。五天后，潮鸣商厦，你可以试一试，能否有能力从我手中再救走一个人。” 原本面对着空调的岑羽知转头看向门，他挑眉问：“这算是……邀请吗？” “你可以这样理解。” “这样啊……我叫岑羽知，那么，我的对手，你的名字是？”互相告知对方的名字，这是一种礼节，为了让对手记住。 黑雾沉默了一会儿，其实他记不得自己的名字了，也许久没有人问过他。他思索了一下：“你就叫我……冬吧，冬天的冬。” 说完，冬就离开了。 所以说，岑羽知永远不会失去他的乐趣。他打开系统地图寻找着潮鸣商厦，离这里有些远，不过打车的话差不多是不到十分钟的路程。 冬并没有告诉岑羽知具体的时间，为了防止将无辜的人卷进去，他需要保证五天后的那一整日，商厦里都不能有一个人。 这一点，但靠岑羽知一个人是绝对做不到这个的。所以……这件事需要顾鹤雪他们的帮助。 夜幕降临之后，岑羽知无聊地看着小说，直到九点他才关掉手机走到了街上。 刚走出小区没多久，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形：“晚上好啊顾警官！” 顾鹤雪：好家伙，笑着想装没看见都不行。 经历的昨天晚上的事情，顾鹤雪本来以为岑羽知以后都不会再半夜出来溜达了，不过现在看起来岑羽知完全有恃无恐！不对，连恃似乎都没有！ 岑羽知走到了顾鹤雪的身边与他并肩走，岑羽知主动挑起话头：“接下来的几天大概不会再有人失踪了。” “嗯？你怎么知道？” 岑羽知拿出一颗烟刚放进嘴里打算点燃，就被顾鹤雪抢走，烟连着打火机一起进了垃圾桶，顾鹤雪满脸写着——小孩子不准抽烟。 岑羽知叹了一口气只好把手插进兜里，他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顾鹤雪：“今天中午，就是昨天晚上被我踢了一脚的嫌疑人，他找上我了。你不用管他是怎么从窗户爬到六楼的，你只需要知道他跟我打了个赌，他说，五天后在潮鸣商厦等我，看看我究竟能不能从他手里再救一个人。” “这件事我本来就是打算告诉你的，因为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我希望五天之后的那一天，整个商厦不会有其他人被卷进去。” 岑羽知确实不希望有无辜被卷进去，也是发自内心的希望不要有人拖他后腿。要是到时候冬的手里多了一个或几个人质，岑羽知绝对会很生气，严重的话极有可能撂摊子不干了，直接让冬把他们全弄死得了。岑羽知当初凭借一时兴起任由位面崩溃，不过是这种事情而已，他绝对做得出来。 “我明白了，疏散人员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不过——”顾鹤雪停了下来，他看向身旁的人，问道：“你该怎么办？” “我？别担心，你们围在潮鸣商厦的外围就可以了，剩下的，我到时候再告诉你。” “可——” “相信我，我不会用自己的性命做赌注。我，自有办法脱身。”岑羽知有绝对的自信可以全身而退，同时，他应该再送给冬一个礼物，那么……送什么好呢…… 为了保证计划的顺利实施，岑羽知首先去了一趟警局跟他们说明情况和计划，这也是唯一可实行的最好的方案了，只不过这个方案若是失败，极有可能搭进去两条性命。 而作为其中一个可能会死掉的岑羽知丝毫不慌，他们觉得岑羽知会出事，但是岑羽知本人并不这样觉得，毕竟若是和冬打起来那可是二打一的局势，若是岑羽知心情不错，说不定还会再搞几个人偶跟他打。 不过话再说回来，冬挑衅岑羽知的动机是什么？为什么会对岑羽知发出这种邀请？只是到处呢的因为之前岑羽知踢了他一脚而产生的不满和所谓的胜负欲吗？ “天色也晚了，岑羽知。你回去休息吧。”顾鹤雪看了一眼表，都已经是十一点多了，想到岑羽知是个学生，便让他回去休息。 “你送我吧，不然……要是路上碰见那个嫌疑人，那岂不是没到约定日期我就死了……”岑羽知放软了语气，听着让人几乎无法拒绝。 其他人就看着顾鹤雪，哪怕顾鹤雪仍旧没有走出昨天晚上的心理阴影，但是出于责任，还是站起来承担起了送岑羽知回家的重任。 从警局到岑羽知家的距离不算近，街上没什么人，闲着也是闲着，岑羽知主动跟顾鹤雪唠嗑，结果开口第一句就让顾鹤雪当场石化，甚至恨不得把自己埋了：“顾警官，我问你啊，我是你喜欢的那种类型对吧？” 顾鹤雪支支吾吾半天才应了下来。不得不承认的是，岑羽知浑身上下的每一点几乎都长在了顾鹤雪的审美上，完全满足了顾鹤雪对未来恋人的所有幻想。 而岑羽知身上有定型劣根，就比如恶劣的性格和那种疯。顾鹤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用“疯”来形容岑羽知，但是却没有丝毫地违和感。 那种表面的美好和内在的劣根相结合，再加上岑羽知身上若有若无、若即若离的气场，正好是最吸引人的地方。美好又不完美，对这种美丽事物的追求是每个人都会产生的情绪。 但是偏偏……偏偏就是这样一个符合自己胃口的人，却是个刚成年的小子。 岑羽知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他在思索，这个位面里，究竟谁才是克里斯托弗的灵魂碎片呢？ 第五十八章 归档5 这件事情不能外传，不然会引起大规模的恐慌，所以提前防备阻止冬带走人的这个方法不可行，而在清理商厦人员的时候有人询问，他们的回答只有秉公办事这四个字。 岑羽知无奈的扶住额头，这么回答也会引起恐慌啊！天知道，现在的群众的想象力有多丰富？ 于是，岑羽知架着一台摄影机走过去拍了拍顾鹤雪，然后对那个正在询问的中年女士说：“姐姐，我们在拍照，由于一时间实在是找不到场地，所以只能租借一天商厦，给大家带来不便，非常抱歉。” 岑羽知的笑集聚欺骗性，而面对着这么好看的一个少年，中年女士也没有质疑岑羽知演员的身份，她想，这也许是一个刚出道不为人知的小演员。 中年女士回以一个微笑：“没关系，工作重要。这里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商厦！” “谢谢姐姐理解！” “哎呀！我都奔四十的人的，叫什么姐姐？” “嗯？是这样吗？但是看起来真的好年轻，我以为比我大不了几岁呢！”岑羽知确实很会说话，他只是很少把时间花费在与人打交道上而已。 中年女士被夸得微微涨红了脸，和岑羽知又聊了一会儿之后便离开了，临离开前中年女士摆了摆手说：“我很期待你们的剧！加油！” “谢谢。” 看着跟路人们聊的不亦乐乎的岑羽知，顾鹤雪总算是发现了岑羽知身上的优点——善于交际。 为了防止意外的出现，他们是提前一天开始清场的，他们不肯把事情的真相告诉群众，但是模棱两可的回答似乎更容易让人起疑心，而且处理这种事情的方面确实比他们要细心。 潮鸣商厦是整座城市最大的商厦，有足足二十一层。这里的东西可谓是非常齐全。不过真可惜，如果倒霉的话，这座商厦至少有三层楼的东西都要被炸没了。 岑羽知在商厦里面闲逛，而他竟然真的扛着那摄像机到处走，看起来真的有拍戏的架势。不过，他主要是来观察商厦的地形，虽然不一定会有用，但是有一定几率可能在商厦内部见面，如果是这样，那么他就必须要了解地形，以保证用最短的时间赶过去。 整整二十一层，直到天边泛起红色，岑羽知才到达了楼顶。原本087是打算画结构图以方便岑羽知记住路线，但是他发现画结构图更麻烦，索性也放弃了。 楼顶很空旷，基本上是没什么东西，有的只是两个很大的水箱而已。看起来，水箱会是个不错的作案工具。所以…… 岑羽知拿起手机给顾鹤雪：“顾警官，你带人来楼顶拆个东西，这两个水箱看着有点危险。” 顾鹤雪十分迅速地带人上来把两个水箱拆了。拆了就拆了，没关系，回头再给他装上。 虽然岑羽知和冬的约定时间是在明天，但是很明显，今天是不能走的，谁知道冬会不会凌晨两点钟出来搞事情。 岑羽知回到商厦内部，靠在墙边闭上了眼睛，并告诉087等到零点的时候把他叫起来之后，就睡着了。 『羽知……』 『你愿不愿意，与吾一同在深渊沉沦，可好？』 熟悉的邀约，熟悉的语气，而这一次他所能看到的范围比上一次更大，这一次不止有枯树，距离枯树不远处有一座废弃的哥特式教堂，而祂就站在教堂的前面，祂逆着光，令岑羽知仍旧看不清祂的模样，他迈开腿向祂走过去，祂向他伸出手，祂再一次用奇怪的语调询问：『你可愿，与吾一同？』 岑羽知并没有把手递过去，他眯起眼睛看着祂，试图让自己看清祂的模样，但是还是看不清，他就放弃了。 祂还在等待着岑羽知的回答，岑羽知拒绝了，祂显然有些意外，像岑羽知这种做事追求乐趣的人竟然会拒绝乐趣。 岑羽知当然不是会拒绝乐趣的人，他开口对祂说：“比起应邀，我更喜欢自己去，如果你想让我入深渊，那你就等着，等我……自·己·去。” 祂缓慢地转过了身子背对着岑羽知，祂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岑羽知竟然感觉祂有点委屈的意味在。 岑羽知：？？？ 岑羽知继续向前走，试图绕到祂身前去看看这位神，但是还没走几步就被祂制止了：『不行。你现在，还不足以直视吾。』 这真的是为了岑羽知的生命安全考虑，。虽然他在形象上比上次岑羽知打了个照面的绛紫色的那东西要美观，但是给人带来的伤害却是更大。岑羽知现在顶多处于一种可以直视他大致轮廓但是不能直视正脸的阶段。 “那好吧。”岑羽知也不强求，横竖早晚都会见到的。 [宿主！零点了！]随着087的声音响起，岑羽知睁开了眼睛。也是这一瞬间，岑羽知忽然发觉了一个问题，自己在和祂处于那个空间的时候，会暂时性的忘记一些东西，比如刚才与祂交流的时候，脑子里对这个位面的记忆是一种完全空白的状态。 上一次是否是这样他本人并不清楚，那时候他还没有开始交流。 可想而知，外界可以干扰到岑羽知，上一次克里斯托弗叫醒了他，这一次087叫醒了他，所以清醒……是被动的吗？ 不过想到自己和冬的赌约，岑羽知就把祂的事情放在了后面。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拿出手电筒从第二十一楼逐渐往下走，挨个楼层走。 黑暗的幻境以及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在此时更添几分诡谲。岑羽知内心毫无压力地走着，他感觉似乎有什么在这里，但是又找不到。 [宿主。] [嗯？怎么了？] [似乎有什么将整个商厦包裹起来了。] 此言一出，岑羽知便知道，冬已经来了。没看到他，岑羽知便一直往下走，走到第十八楼的时候，他停下来找了个地方坐下。 第十八层，听着就一个并不吉利，不过著名的商厦倒是没注意这些，毕竟商厦只在白天开，而且人又非常多，这个楼层就没有出过任何事故。 但是夜晚呢？这个十八楼对应的是什么已经不需要多说，岑羽知既然敢坐在这里，就说明他有觉对的自信自己不会出事。 岑羽知靠在一个假人模特的身上，岑羽知看向他的对面，轻飘飘的询问道：“你不出来吗？” 第五十九章 归档6 冬从黑暗中分离出来，逐渐地凝聚成一个大致的人形，看起来身材还不错。岑羽知又环视了一圈，语气带着些许嘲讽：“你的俘虏呢？没抓到？” 冬没有回答他，他一步步逼近岑羽知，而岑羽知也没有退开的意思，他握住了岑羽知的手，说：“抓到了。” “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是请君入瓮啊！我倒是没想到被你算计了。”原本岑羽知还想着如何救人，但是现如今需要被救的人只有他自己，这可就简单多了，更不用束手束脚。 冬其实原本已经物色好了抓捕的对象，但是心底莫名的不想让别人参与进来，于是原本被他盯上的那个少女就躲过了一劫。 那么接下来，就是只属于他们的时间。 “冬，既然是游戏，那总该有点彩头啊，不然多没意思。” “好啊。” 岑羽知在他身边来回走着，思索着自己要点什么彩头好。就比如…… “冬，如果我赢了，你告诉我你抓那么多人到底要做什么。如果你赢了……随便你。” 冬答应了，虽然岑羽知要的有点过分，但是就是玩大的才有意思。只见岑羽知微微一下转身就跑，追捕游戏正式开始，为时一天。 只不过……可怜了这里的东西。岑羽知一边跑着一边想，回头把损失给各位摊主补上吧。晚上的时候电梯是关闭的，岑羽知迅速跑下楼在各个板块之间游走。这个时候已经不能够用跑的了，一旦奔跑发出声音就是在暴露位置，并且为了降低声音还脱下了鞋子。 眼睛早已经适应了黑暗，在这种环境中他看的很清楚。感谢今晚没有月亮，不然月光绝对会暴露他的位置。 岑羽知此时正躲在一堆玩偶里面休息，他这一次倒是体验到了往常电视剧里那些躲在树后的主角心情，紧张、刺激，似乎只要一步踏错就会被死亡笼罩，心脏在这时跳动得厉害，若是有光，估计可以看到岑羽知因为刺激微微泛起异样的红色的脸。 万幸的是，冬在路过玩偶堆时并没有发现可以屏住呼吸的岑羽知，在冬走远之后，岑羽知轻手轻脚地走到电梯那里，他打算往楼上去。 在楼梯走到一半的时候，他摘下手表向一个鞋铺那里砸过去，在冬来到这里之前迅速地爬回了十八楼。这个位面显然不止有冬一个非人类的存在，不然他还跑回十八楼做什么？ 走上楼梯路过一个假人模特的时候岑羽知停了下来，他用唇语说了一句：嗨，你好，女士。 那个假人模特眨了眨眼，似乎有些惊讶为什么岑羽知能发现。岑羽知也不多谈，刚才那位没有直接动手至少能够说明并不是一个坏鬼，既然如此，他就不上去招惹了。 [这可真刺激，对吧宝贝儿？]岑羽知询问087。 087翻了个白眼，光球一样的身体翻了个身十分敷衍地回答了一句“对，很刺激”然后继续看小说。 [你真扫兴。] [那你找个不扫兴的跟你唠嗑儿，反正周围一堆鬼。]087明显对自己没法睡觉的事情心怀不满，作为一个合格的系统，就要敢于陪自家宿主熬夜，但是……就莫名的好气哟。 岑羽知当然知道自家统子的这点心思，岑羽知笑着说：[睡会儿吧。] 087当场拒绝：[不行！你终归还是有视觉盲区的，万一出事……] [我哪回真正出事的？不算我失足被扭断脖子的那几次。] 087仔细回想着，似乎还真没有。 [所以，你安心睡吧，我保证不会有问题。喝点水，睡吧。]说完，岑羽知还很贴心的从商城兑换了一杯蜂蜜水，087瞬间就高兴了，觉得他家宿主好温柔好贴心。 087只是刚闭上眼，困意便席卷而来，跟岑羽知道了声晚安之后就睡着了。 087睡着之后，岑羽知伸了个懒腰直接从背包里拿出一把狙击枪，说实话，这还是很久之前no.1送的，由于no.1本身自带仙侠光环可以随意使用法术，所以这东西用不上，索性就送给岑羽知了。 而087从来都不会去翻岑羽知的背包看看有什么，他总觉得岑羽知的系统背包里只有两把柴刀。 岑羽知抱着狙击枪躲在暗处将枪摆好，他躲在衣服堆里趴在地上等待着。这时。一个穿着红裙子好看，小女孩手里攥着眼珠站在他身边，岑羽知并不惧怕这个一个眼珠不在眼眶里的小女孩，这小女孩看起来也就五岁左右，还蛮可爱的一个小孩子。 岑羽知伸一只手捏了捏小女孩的脸，然后又从兜里拿出一颗棒棒糖，小女孩接过糖对着岑羽知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虽然有那么点儿恐怖。 岑羽知揉了揉女孩的头，轻声说：“乖，去玩吧。” 狙击枪的射程一般是三米，他必须在射出那一枪之后迅速逃跑。传送的那个法阵是需要提前布置两个点的，现在他身下有一个，在其它地方也有布置，但是并不确定是传送到哪里。 「我教你枪法，早晚有一天你会用到，到时候我希望你无论什么枪都能运用自如，毕竟……我都教过你。」 岑羽知“啧”了一声，然后喃喃道：“步微雨，你是对的。我确实用上了。” 忽然之间，黑色的冬出现在岑羽知的视野里，岑羽知瞄准，随时准备开枪。 此时商厦外围的警察察觉到了异常，他们发现自己根本进不去商厦，那门似乎被什么保护着。推不开更是砸不坏。整做商厦就好像全部被重新包裹了一层坚硬无比的物质。 顾鹤雪有些慌了，脑海里闪过少年的笑脸，虽然这家伙性格有时候有些恶劣，但是他感觉这孩子还不错，千万别出什么事啊。 担忧的情绪不断在顾鹤雪的心中蔓延，在商厦里的人，一个是危险指数极高的嫌疑人，一个是高二学生，他只能不断祈祷岑羽知能够在这里逃出生天。 太阳逐渐升起，染红了天。众人皆希望能够如同升起的太阳一般带来希望。就算是岑羽知没能从嫌疑人手中救出来人质，也不会有人责怪一个勇敢的少年。 顾无楠双手插着兜走到这里来站在一旁，同样注视着商厦，有警官过来告诉他商厦还要关一整天，顾无楠此刻还穿着校服，他从兜里拿出一颗烟点燃，然后指了指商厦：“我同学在里面，我等他。” 同学？ “岑羽知？”警官问道。 顾无楠点了点头：“嗯。” 这时的顾鹤雪也注意到了顾无楠，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顾无楠面前抢过他的烟然后掐灭扔进垃圾箱。他揪着顾无楠的耳朵：“屁大点玩意还学着抽烟了是吧？” 顾无楠拍来顾鹤雪的手，一句话都没有说，目光从未离开过商厦。他现在可没那闲心情跟自己的蠢货哥哥吵架。 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岑羽知看准时机扣动扳机，在冬被射了一枪并向岑羽知扑向之迹，岑羽知催动法阵，霎时间冬扑了个空。 岑羽知非常幸运的没有停留在十八楼，而是一楼。岑羽知慢悠悠地走到门口发现门打不开，而外面的人正在撞击门，但是却看不到他。看起来是冬用了什么手法将商厦整个包围起来，或者……这所商厦在在现在和他们不在同一个世界。 岑羽知只好原路返回，看起来今天的早饭是吃不上冷面了。岑羽知手插着兜，悠哉悠哉地走到买食品的那个楼层——六楼。 十分惊喜的就是冬正站在楼梯口，岑羽知大大方方地走上楼梯，并伸出一只手把冬推开，随即径直走向装满了各种面包的货架。 冬伸出手似乎想做什么，却被岑羽知的呵声制止：“喂，既然是游戏，那在分出胜负之前可不能死任何一方！现在，我面临的问题就是我要饿死了，你亲爱的的对手要饿死了。” “冬，我想有必要让你知道，人类是需要进食的，不进食就会饥饿，饥饿过渡之后会死。我就快饿死了。” 冬明白了，他怪怪地坐在一旁等待岑羽知吃饭，结果半个小时过去了，岑羽知还在挑选零食，这样吃比较健康。 冬不是人类，他倒是需要睡觉的，不知不觉间就靠在一旁睡觉了。 而挑选完食物的岑羽知就坐在一旁看，一边吃着早餐一边思考着这个非人类竟然意外的很有人情味，看起来也并不是完全不讲道理的。 冬就盯着岑羽知吃，他有些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会嘴快答应了。 岑羽知吃完之后站起来就离开了，并且留下了一句：“我吃小蛋糕去了，拜拜。” 结果在岑羽知吃小蛋糕的时候，冬忽然出现对着岑羽知伸出了手。岑羽知感觉有些不明所以：“你可是答应让我吃个快乐的早饭的，我昨天可是没吃晚饭。当然，实际上还有今天的午饭和晚饭。” 冬的手仍旧没有缩回去，他对岑羽知说：“小蛋糕。” 岑羽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小蛋糕…… 岑羽知：？ 第六十章 归档7 岑羽知手里拿着小蛋糕愣愣地看着冬，然后递过去三个，冬拿着三个小蛋糕就走了。 现在非人类也喜欢吃小蛋糕？ 算了，管他呢。岑羽知刚才可是下了个血本在三个小蛋糕里都加了点儿料——经过稀释的圣水。 这个真就很奇妙，他在翻商城的时候，发现圣水对所有非正常生物的存在都有用。就算是经过稀释的圣水也挺贵的，在三个蛋糕里加了量，也就是三份，三份也就是花了他六千多积分。 他甚至此刻他都不看他的余额还有多少，反正肯定够花。 而这时候岑羽知也发现了，虽然现在是白天，但是实际上除了一楼，其他的地方仍旧处于一篇黑暗，想来应该是冬的杰作，不过从刚才自己提出要吃饭的时候就亮了。 吃完之后，岑羽知又漫游了，坐在旁边磕了一袋瓜子，看看时间，差不多八点多钟了，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把瓜子壳和垃圾全部扔进了垃圾桶。 岑羽知清了清嗓子：“喂——我吃完了——” 没有回应，更没有发生任何事情。看起来是圣水起作用了，经过稀释的圣水不至于要命，但是却会令人昏厥，给他用的那个量差不多足够昏厥晚上。 为了以防万一，岑羽知还是找了个隐秘的地方，然后躺了下来打算小小憩一会儿，整晚的精神状态紧绷，导致他现在十分疲惫，一旦精神放松下来，那绝对是深眠状态。但是想到可能有些危险，就在周围拍了个感应阵法，还把柴刀放到了自己手边，一旦真的有什么意外，让他来得及反应。不管怎么说，他是不忍心把睡得正香087叫起来。 这一次的梦境没有枯树没有教堂也没有邪神，只有无尽的黑暗。他记得这个位面的事情，所以说现在并没有跟邪神处于一个空间，而是真的在做梦，还是一个清醒梦。 他倒是没办法让自己醒过来，只能静静的等待着自己到底会梦见什么。 现在他就完全属于一种第三视角的状态。黑暗逐渐消退，出现在事业里的那个房子，他绝对不会忘记。这是……他曾经的家。 岑羽知自觉不是个什么重亲情的人，对那个家没有任何依恋，过去对家人的爱也在时光中逐渐被磨砺殆尽，现在又为什么会梦到呢？ 岑羽知走进屋子里，家里是他爸和他妈，看照片……照片上没有岑羽知，那想来这个梦里应该是没有他的……为什么他的梦里没有他？ 他的父母似乎是刚结婚，结婚照还很新，房子看起来也是刚装修不久，俩人如胶似漆的。在岑羽知的记忆里，他父母也确实是如胶似漆，明明结婚多年，却还是一副热恋情侣的模样。 岑羽知的叔父住得也不远，就在岑羽知家对门，近得很。 而岑羽知记得，父亲是一个极限挑战爱好者，还经常带着母亲一起去极限挑战，那时候父亲本来是要让自己也一起尝试，但是母亲说自己太小了，便断绝了父亲的这种想法。 父亲的这种行为在现在的岑羽知眼里已经不是极限挑战爱好者的问题了，父亲根本就是和自己一样是个喜欢追求刺激的人。 好嘛，他这算是知道自己随了谁了。 岑羽知停下思考再去看梦境中的父母的时候，母亲的小腹微微隆起，父亲坐在一旁用一根手指轻轻地戳着母亲的肚子，似乎颇为好奇。母亲笑着问他：“你觉得是男孩还是女孩？” “没差别，都不喜欢。没老婆重要，我永远只爱老婆！老婆爱这小崽子不能超过爱我！” “好。” 岑羽知看着这一幕，心中感叹，他的父亲真的做到了他的承诺。 不过，母亲并没有做到。 梦境忽然转换，转换到了岑羽知出生之后，岑羽知那时候还是个婴儿，又哭又闹的，母亲总是要过来哄。而父亲总是皱着眉头看他，还是用手指戳他脑袋，并因此被母亲勒令禁止进入岑羽知的婴儿房。在小小的岑羽知在哭的时候，父亲跑去厨房为母亲做宵夜。 画面又是一转，这次就已经是车祸当天了。父亲在前面开车，而母亲则是在后面陪伴着小岑羽知。 父亲通过车内的镜子看了眼后座的两人，然后岑羽知就看见，他的父亲送开了握着方向盘的手，下一秒，车就直直地撞上了的货车。 母亲费力得推开车门把小岑羽知硬推了出去，从没见过这种情形的小少年哭得让人心疼，嘴里一直喊着“爸爸妈妈”，路人连忙报警，有一个妇人担心孩子，便壮着胆子跑过去把小岑羽知抱得离车远远的，小岑羽知哭到后来一边咳嗽一边哭，嗓子都哭哑了。 119和120先后到达，他们将岑羽知的父母放上了急救推车，父亲从小岑羽知身旁路过的时候伸手摸了摸小岑羽知的脸。 这便是他最后一次见到父母。 “疯子。”岑羽知低声骂道。 他现在完全知道他父母的死因了，是因为父亲。父亲嫉妒岑羽知，而让母亲把岑羽知推出去的做法绝对不是如同母亲那般，母亲或许是真心希望他能活着，活得好好的。 但是父亲绝对不是这样想的，父亲在抚摸岑羽知脸的时候，他嘴角是勾起的，那想来也不会是安慰的笑，而且挑衅。他深知自己弟弟的性格，让岑羽知活着，那么岑羽知所承受的便是来自身心的折磨。 “父亲啊……你对你儿子可真够狠的。”岑羽知冷笑了一声，语气满是讽刺。 这种奇怪的梦境能看到自己的过去，有些情节或许离谱。但是又绝对不是梦境，毕竟梦境一般并不符合逻辑，而这场“梦”的清晰度甚至细节实在是棒了。 岑羽知悠悠转醒，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恰好到了吃饭环节。岑羽知收起了柴刀，站起来。很显然，岑羽知又打算去吃午饭， 岑羽知清了清嗓子喊了一声：“冬——” 第六十一章 归档8 没有回应，看起来还没醒，那非常好。 岑羽知慢悠悠地去吃午饭，拿出手机发现没有信号。看起来，冬确实是用某种手段将商厦隔绝了起来，既然信号隔绝，那也就说明，现在摄像头就是摆设，啥用都没有。这倒是个好消息，省的他回头还得把清理监控录像的事情交给087，这也给自己家系统减少了工作量。 其实说实话，岑羽知本身并不饿，毕竟早上吃的太多了，不过还是要象征性的吃点儿东西。 岑羽知无聊到夜幕降临，月亮出来了冬也醒了，任凭一个人在怎么存，此刻都应该猜到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睡上了好几个小时，岑羽知看着醒过来的冬，笑了笑，然后极速跑路。 外面的人从昨天到现在一个人都没有走，顾无楠课都没去上就一直在这里站着。顾鹤雪不停地给岑羽知打电话发消息却始终没有任何回复。他们甚至到现在都没有把门成功破开。 顾无楠有些着急了，直接一脚踢上了身旁的垃圾桶。顾鹤雪瞥了他一眼没再管他，任由他在那里发脾气。顾无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急成这样，只是两面之缘，不是吗？ 该死的。 顾无楠又一拳砸在了垃圾桶上。 商厦内，岑羽知正在和冬玩生死大逃亡，很明显，因为自己下圣水这件事冬被气得不轻，光亮瞬间消失，岑羽知眼前顿时一片黑暗，来不及等眼睛适应，只能继续跑。 霎时间岑羽知从电梯滚了下去，岑羽知反应迅速用胳膊护住了头，他低声骂了一句：“妈的。” 岑羽知迅速拍了个阵法，三份就是这么妙不可言，他又回到了十八楼，又见到了那个假人模特，岑羽知笑盈盈的又打了个招呼：“嗨，又见面了兄弟。” 假人模特低下头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话，就连鬼都很少跟他说话，思索半天之后，他说了一句：“你看起来好像比上一次落魄。” “当然，我刚才直接从楼梯上滚下去了。我没死，是不是很神奇？” “嗯。”假人模特回答道，他是忽悠，想到了什么忽然开口：“你小心，那个黑乎乎的东西，看起来并不好惹。” 岑羽知笑了笑道了声谢便又起身离开，同时，他利用阵法的方便在各个地方安置了一些炸弹。没错，炸弹。他当然知道这些炸弹伤不了鬼怪，但是他需要的只是暂时性地拖住他而已。 此时的087依旧没有醒过来的迹象，醒过来才有鬼啊！那是混合了一定量迷药的水，就算是087察觉到水中有异味，仍旧是毫不犹豫地喝下去了。 至于这么做的目的当然是因为自己持枪这件事不能够让087知道，盛子安持枪这件事也没让3047号知道，因为这枪的来历实在是难说，盛子安说回头有时间再跟他解释。不能让系统知道啊……岑羽知基本上已经猜出来这枪的来路肯定是有问题了。 岑羽知再一次拿出狙击枪躲在暗处，子弹是盛子安给枪的时候给他的，总共也没有几颗，为了以防万一还是需要慎重使用，毕竟不能直接在商城里兑换子弹，一旦在系统商城里兑换，那么他持枪这件事明显就瞒不住了。 岑羽知只能再用一颗，并且这颗还要用在正地方，也就是说，这颗子弹不能再用来射击冬了，因为人类的武器对冬产生的影响力微乎其微。 所以这一颗，需要用来引爆炸弹。射程是三米，也就是说他必须在极短的时间内离得远点，不然自己会被炸的粉身碎骨。 冬来了。 岑羽知扣动扳机，子弹射出去擦过冬的肩膀直接点燃了一颗炸弹，与此同时，岑羽知拍了知道传送阵，这一次他非常幸运，他直接出现在了楼顶。 哪怕暂时安全了，也不能松一口气。岑羽知只能打开手机看看现在几点了。 “九点十三。” 岑羽知稍微休息了一下又站了起来，冬也在此刻来到了岑羽知的面前。冬笑着说：“羽知，来吧，你输了。你没有任何退路了。” 是的，这个地方，没有任何路，也没有任何建筑物和物品让岑羽知躲藏。 冬“抬眸”看向岑羽知，他此刻的语气似乎带着些许痴迷：“你知道吗？我来到商厦的时候，我打算把你放在水箱里面，我想你或许很适合水。只是可惜了，水箱都没有了呢～” “因为我不喜欢水箱。我就全给卸掉了，怎么，你很失望？”岑羽知的语气带着笑意，却又是带给人一种三尺寒的感觉。 “既然你不喜欢——那就算了吧。” 事情进展到现在的这种情况，岑羽知和冬都已经不在意剧本原本倒是“友好地”攀谈了起来。岑羽知淡淡的笑着，他退了几步一直到楼边。他笑着看着冬：“谁说没有退路的？这就是……我的退路！” 话音落，岑羽知的身体便坠下了去，十分恰巧的是在岑羽知身体向后倾斜的那一瞬间，087就已经醒过来了。 岑羽知整个人掉在了安全气垫上，紧接着就又是087的狂怒声：[你知不知道只要我刚才慢了一步或者没有及时醒过来，你就要摔成肉泥你知不知道啊！你一天天的除了追寻刺激玩命之外你考虑考虑别人！我……很害怕。] 岑羽知笑着，目光盯着楼顶，他知道这一把，他赢了。而不久便晕了过去，毕竟炸弹的数量并不少，哪里都有，而岑羽知虽然跳得及时，但是仍旧被波及到了，不至于会死，但是会昏迷一段时间。 顾家的两兄弟连忙把人送进了医院，而在派人进去搜查的时候，商厦没有一点损害，明明他们都看到了爆炸，但是商厦内部仍然是没有任何问题，干净的如同从没发生过爆炸。 岑羽知知道，这是因为爆炸炸的其实是一个虚假的商厦。 岑羽知再醒过来的时候就收到了一封来自盛子安的邮件，盛子安告诉他——「归档。仔细想想，这个位面的名字叫归档！」 第六十二章 归档9 岑羽知回了他的邮件：「嗯？你怎么知道我这次的位面名称？」 盛子安：「no.1的权限可比你想象得多，记住我说的话，不然你有可能会折在这个位面。」 按理来说，就算是由于权限问题知道自己在那个位面，也不应该连位面的情况也知道啊，于是他又问盛子安：「你怎么知道？」 「啊就是，在我刚做任务者的时候，那个时候还没有分这么多个部门，那个位面我去过，然后我失败了。我做这个任务的时候，并不是本体降临，你现在是本体降临，还是要尽量小心点。」盛子安很想传授一下自己当时的方法，但是发现他编辑好的文字发不过去，索性就放弃了。 「哦。谢谢提醒。」回完这句之后，岑羽知就关闭了邮箱。这个位面的水似乎不浅呐！ [统子。]岑羽知叫了一声，结果发现没回应，他又叫了一声，发现还是没有回应。连叫了几声都没回应。随即，岑羽知就发现了087不在系统空间内。 岑羽知叫087的主要原因其实是他想出院，但是没找到自己衣服，本来是想问问087的，结果发现人不在。 说实话，他一点都不喜欢医院的消毒水味！岑羽知坐起来拔掉了输液管。他拿起手机本来是想给顾鹤雪打一个电话，结果刚拿起手机顾无楠就来了。 顾无楠手机端着一大碗皮蛋瘦肉粥向岑羽知走过去，然后将皮蛋瘦肉粥递给了岑羽知。岑羽知也不客气，毕竟他确实需要吃点东西。 “我哥有工作，来不了。听我哥说，你有个舍友，本来是想叫他来照顾你，但是你家没人。又不知道你在这里有没有其他什么亲人，所以就我来了。”顾无楠解释道，他所知的岑羽知熟悉的人，除了自己，也就自己那个正在忙工作的哥。 “我知道，跟我同居他不常在家。谢谢，粥不错。”岑羽知浅浅地笑着回答道。其实这粥有点儿咸了。 而顾无楠则是别过头脸微微发红，这粥其实是他做的，岑羽知昏迷的这一个星期，他几乎每一天都会做，就是因为担心岑羽知醒来会饿。 喝完粥之后，岑羽知把碗放在一边，他抬头对顾无楠说：“麻烦帮我找件衣服吧，我想出院。”自己身上现在穿着蓝色的病号服，儿子以之前那身衣服想来应该是没了，这时他才隐约想起，爆炸波及到了他的衣服，似乎有地方被炸坏了。 顾无楠拒绝了：“你还是等你的腿稍微好一些再说吧。” 这时，岑羽知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腿也被爆炸波及到了。087告诉岑羽知他当时的防护罩开的慢了一点儿，所以导致腿被波及，不过没有什么大事儿，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只是点皮外伤。 了解了情况之后，岑羽知看向顾无楠说道：“皮外伤而已，我没那么矫情。” “不行！”/“你好好休息！”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让岑羽知好好休息的那一句是顾无楠说的，而那声不行，就是忽然拍门出现的087。 087怀里抱着本书直冲冲地走进来，直接把打算起身的岑羽知按回床上躺着，态度之强硬让岑羽知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率先开口的是顾无楠：“你是谁？” 087笑了笑，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当着顾无楠的面在岑羽知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对此行为，岑羽知也只是笑笑。对岑羽知来说，自家统子不过是把光球偷亲事业发展成了光明正大的用本体亲一口而已。 只不过顾无楠的脸色却已经是阴沉了下来，087非常礼貌地很顾无楠握了握手，又道：“付款码给我吧，羽知这段时间住院的钱也不少，我还是转给你吧。非常感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言外之意，我把钱给你了，你就赶紧滚吧，我能照顾。 “加油，好好学习，祝你考个理想的好大学。”这句的言外之意则是，你个小屁孩儿一边儿去。 087可以忍受顾鹤雪对岑羽知若有若无的亲近，但是！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小屁孩来跟自己抢人了？更何况不知道为什么，实际上看到顾无楠的第一眼就非常讨厌他，没来由的讨厌。 顾无楠黑着一张脸站起来跟岑羽知说了一句“那我先走了，钱的事找我哥吧”就离开了。病房中，顾无楠离开之后，087就坐在了岑羽知的旁边。 岑羽知伸手捏了捏087的脸：“你呀，你要是真想照顾我，还至于现在才来？” 087有些委屈地握着岑羽知的手，他跟岑羽知解释道：“我被叫回去开会了，宿主你在昏迷就没跟你说。” 如果087是兽人的话，岑羽知觉得自己现在绝对能看到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耷拉下来的耳朵和尾巴。这根本就是一条大型犬。 岑羽知伸出手揉了揉087的脑袋：“又开会？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不过就是因为这个新的任务制度的一些注意事项而已。就是那种就算告诉你，你也绝对不会放在心上的那种注意事项。” “那就不用说了。”岑羽知没有再追问什么。087是光球体的时候让人看不清表情和眼神，但是人体的087就不一样了，他能明显看出来087隐瞒了些什么。只不过出于对087的信任，他并没有询问下去。 实际上，087也确实没有回去开会，他只是回去好好教训了一个不听话的后辈而已。而这个所谓的后辈，就是先前被087警告过的那个顾以鸩，这家伙果然麻烦。要不是不能那么做，087真想直接弄死顾以鸩。 盛子安和3047赶去的很快，把087拉开了，顾以鸩则是带着笑擦了擦嘴角的血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就离开了。 再然后，087就回来了。 岑羽知轻笑着把自己往旁边挪了挪，然后拍了拍床让087也躺上来。岑羽知都没介意，087自然也不会介意这个。 单人床小，两个人几乎是紧挨着的，岑羽知甚至能听见087的心跳声。岑羽知就大大方方地把腿搭在了087的身上，然后又抱住了087：“你别动，我抱会儿。你好凉快。” “宿主喜欢就好！”087特意将自己的身体温度调低了些，就是想着要是哪天自家宿主又要给他抱抱，大热天的自己这么凉快，岑羽知肯定爱不释手。 岑羽知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抬起头看向087，岑羽知的语气很温柔还带着关怀的意味询问道：“调低身体数值对你身体有伤害吗？如果有伤害就调回去吧。” 087移开眼睛不去看岑羽知，磕磕巴巴的回答：“没……没有。” “嗯。”岑羽知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又忽然睁开，再次询问：“真的没问题吗？” “真的没问题的，宿主。” “真的？” “真的！” “嗯。”岑羽知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其实他并不困，只是想要这样抱着087而已。 “看起来，我来得可不是时候。”话音落，冬就忽然出现在他们床边，他来履行承诺，就是那个游戏彩头。 岑羽知缓缓睁开眸子看向冬，他当然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不过也很明显，岑羽知并没有避嫌的打算，他依旧抱着087，看着冬的眼神似乎在催促冬有话快说。 冬倒是不紧不慢地坐在了床边的凳子上，他说：“抓走那么多少年少女，是为了一个祭祀。之所以都是好看的，是因为我喜欢好看的。笼子里面关着美人总归来讲更加赏心悦目啊。” “也就是说他们还活着？” “当然，抓够人开始祭祀之前，他们都是绝对安全的。”只不过没抓到岑羽知这个有意思的家伙他心中感觉有些遗憾。 冬原本对岑羽知的态度和对其他人是一样的，后来发现岑羽知很有意思，一个不自量力的人类竟然和他赌。而岑羽知在他面前毫无压力甚至面带微笑的从楼顶跳下去的时候，他心动了。为那种疯狂……无法否认的，他对他着迷了。 岑羽知和他怀中的男人看起来并不像情侣，两个人都太谨慎了。所以现在，冬牵起岑羽知的一只手放在了自己唇边留下一吻。 岑羽知身子下意识地缩了一下。冬是真的很凉，他的体温比087低了不止一星半点，只是方才的那一个吻，便已经让岑羽知感受到了寒气。 岑羽知抽回手重新抱住了087。087有些得意，挑衅似的眼瞥了男人一眼。岑羽知抬手敲了一下087的脑袋，让他收敛一下自己。 冬笑着，如同一个绅士一般行了个礼：“岑羽知，我很喜欢你，所以我会学习怎么追你。我真期待你能变成我最满意的藏品。” 岑羽知回给他一个微笑，他眯着眼睛，对冬说：“哇偶，那你可要保护好你的藏品库呢。” 第六十三章 归档10 “毕竟……要小心，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偷走了你所有的藏品然后炸了你的藏品库。”岑羽知这样说着，却并不是在开玩笑。 冬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说了一句“那就恭候大驾了”又行了一个极其绅士的礼，随即离开了。 又是祭祀。 加上这个位面一共有六个位面，六个位面其中有三个涉及到了祭祀。打开位面记录会发现，阿尼多尔那个位面的房租分布从空中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祭祀的法阵。克里斯托弗的那个位面，并没有明说祭祀，但是那个教堂多少和祭祀沾点边。要是这么算的话……那就是有五个位面涉及到了祭祀。 祭祀……是在暗指什么吗？这个位面的归档又到底是什么意思？档是档案吗？ 岑羽知微微蹙起眉头，他思索着这其中的关联。 如果这个档真的是档案的意思，那么归档又代表着什么？ 奇怪，太奇怪了。任凭岑羽知再怎么反应迟钝到这个结果要肯定也发现不对劲了。从自己认识步微雨开始，到变成任务者，再到被魔神盯上……就好像是有什么在操控事情的发展，就好像是有什么目的。 087不知道岑羽知在想什么，但是他还是安慰道：“我永远都在宿主身边。” “我知道。”这个世界上，唯独087不会食言，唯独087不能食言。谁都可以，087不行。 得知岑羽知醒过来之后不久，顾鹤雪下班来到了岑羽知这里，他到的时候087正在喂岑羽知吃苹果。 顾鹤雪手里拎着水果篮走进去，将水果篮放在了床头柜上。喂岑羽知吃东西的这个男人，顾鹤雪上一次见过，两人关系看起来是真的很亲密，是……恋人吗？ “不是恋人，是搭档。”087瞥了顾鹤雪一眼这样说道，然后又顺手从果篮里拿出一颗橘子剥下皮喂给岑羽知，而岑羽知全程就像是手废了一样任由087投喂。 岑羽知再一次提出了要出院的申请，果不其然的又被在场的两位否决了。最后在岑羽知的努力下，最后再住三天就出院。他是发自内心地受不了医院这味道了，他感觉自己都被腌入味儿了。 岑羽知终于熬过了这三天，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呀。 离开医院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非要把这一声消毒水味洗掉。087无法，只能把岑羽知还买完全愈合的腿用防护罩隔绝起来。 岑羽知讨厌医院，更讨厌那股消毒水味。那消毒水味总能让他想起小时候自己一次又一次地进入医院。在步微雨面前不表现出来，不过是好胜心作祟罢了，让他无论如何都不想再在步微雨面前漏出一点脆弱。 啊，这该死的好胜心。 岑羽知洗好澡之后就回到客厅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看看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电视剧能让他看看的。由于不打算再出去，他便穿了浴袍。 “你挡到我看电视了，冬。”岑羽知手里举着遥控器，面无表情地看着挡在电视前面的黑色非人类。 冬倒是真的走开了，不过又坐在了岑羽知的旁边。在这炎热的夏天，身边有一个人型空调的感受自然不错，很凉快，所以岑羽知就任由冬在旁边赖着了。 甚至，冬还开始动手动脚的。岑羽知放下遥控器看向冬，冬立刻收回了手，极其无辜的看着岑羽知。岑羽知伸出腿，踩在冬的腿上，指着被绷带包裹的小腿，道：“看见没？拜你所赐。” “炸弹又不是我放的。” “你的意思是，我自己炸自己？” “跳楼都敢有什么是你不敢干的？” “……没错是我放的。”说着，岑羽知欲收回腿，却被冬抓住了脚腕。 冬俯下身亲吻岑羽知的脚踝，岑羽知却懒得同他调/情。直接解开了浴袍的带子，他刚洗过澡又因为是在自己家，他里面根本什么都没穿，霎时间洁白的皮肤被一览无余。 “要做就做，磨磨唧唧的。” 冬轻笑一声：“你那个小心肝不会吃醋吗？” 岑羽知当然是拒绝回答这个问题的，他直接一句“不做就滚”硬生生把冬到嘴边的所有话全都硬怼了回去。 冬尬笑两声：“哈、哈，你赢了，你赢了。” 冬亲了亲岑羽知，结果半天没什么动作，岑羽知扶住额头，这感情好啊，还得教学。 岑羽知扶额，关掉了电视对冬说：“进房间。” 岑羽知从沙发上站起来，冬就乖乖地跟在他后面。087很识趣地打开了屏蔽然后躺在一边看小说，光球身体的光隐隐有些发暗，心情似乎有些低落。 冬很凉，真的很凉，捂不热的那种。岑羽知真的感谢上帝这不是冬天，不然他绝对能把冬顺窗户扔出去。 其实冬和岑羽知都明白，这种温存的机会不多，毕竟他们两个是处于对立面的。若是以前的岑羽知，直接与任务背离着手帮助冬一起搞祭祀都没问题，可是现在的岑羽知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更何况他答应了087会珍惜性命好好活着。 冬本来想要顺势留下来跟岑羽知一起住，却被岑羽知直接赶了出去。 经过这一次，岑羽知确定了，冬身周围的黑雾是可以凝聚成非雾状态的实体，就像是触手。触手……又是那个邪神吗？ “实在是太麻烦了。”没错，太麻烦了。他不明白，那个邪神邀请他一起进去深渊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比自己疯的人有很多，比自己实力强的也不是没有，那为什么偏偏盯着自己呢？ 盛子安对自己的态度实在是太过于微妙了，他对自己的态度就好像是过去相识的熟人一般，会帮助自己，在自己面前甚至毫不避讳一些事情。 这实在是太过离谱了，这简直就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而他身边的这群人之间有什么联系吗？还有那天梦到关于小时候的梦…… 岑羽知从来没有因为什么事而如此头疼过，这简直比步微雨又捅了他两刀更让他头疼。 岑羽知揉了揉额角从床上下来，一时腿软，额头险些撞在床头柜上，多亏了087出现得及时。 087看着岑羽知开口询问：“宿主需要我帮忙吗？” “当然。” 争得了岑羽知的首肯之后，087将岑羽知抱起来带到了浴室，在浴缸里放满水之后用手试了试温度，确认温度合适之后才把岑羽知放进去，而小腿上的伤，087一如往常地给岑羽知哦小腿拍了一个防护罩。 087很乖地帮助岑羽知，没有做任何多余的事情。等087又把岑羽知抱回房间之后，岑羽知奖励了087一个吻，一个绵长的吻。 087红着脸拆开了岑羽知腿上的绷带，果不其然，愈合的伤口有些崩裂。087有些心疼的拿出药箱为岑羽知重新包扎，并且接下来都不准岑羽知再做任何激烈运动了。置于冬……他来一次，087就赶一次，直到岑羽知完全康复。 087跪在地上，低着头，十分认真的在帮岑羽知包扎腿。他以前或许是没做过这种事情的，包扎之后的收尾做的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岑羽知将脚踩在087的肩头，087有些一愣，然后继续为岑羽知包扎另一只腿。 “你不太高兴。”岑羽知一道破。 087的动作一顿，随即承认了。他确实不太高兴。 “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就不这样了。” “怎样？” “你觉得我说得是什么？”岑羽知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眉目之间却十分柔和。他是很认真的在询问087。 087很想说不喜欢，但是又觉得这样不太好，毕竟自家宿主在感情方面确实有障碍，能够真的爱上一个人真的不容易，而岑羽知也分不清面对不同的感情应该是怎样的处理方式。 最后，087笑着：“没有不喜欢，我希望的是宿主你开心。你爱克里斯托弗，是爱情，你对我……不知道，反正不是爱情，这两者之间是有区别的，所以你没必要因为我是什么样的心情而放弃你的爱情，我……我只是……你的搭档。” 岑羽知忽然摇了摇头：“你不只是搭档。”不只是搭档，那么还是什么？他也不清楚，他只是像这样说，就这样说了。 087抿着唇，脸色有些发白，他靠在岑羽知的腿上，他说：“我只是个不完全的碎片而已。” “在我眼里你是完整的，统子。”岑羽知抚摸着087的头，他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再说些什么，他也是第一次真正无话可说了。 第六十四章 归档11 “嘶——” 岑羽知忽然捂住脑袋，087连忙站起来，神色一时间有些慌张，岑羽知看向087安慰道：“没事，疼对我来说能带来愉悦。”但是这一次的疼痛真的不太一样，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很奇怪…… 岑羽知不自觉的用手锤头，似乎这样可以缓解。087却一把拽下岑羽知的手，轻轻地揉着岑羽知的额角，渐渐的那阵痛彻底消失。 “宿主，抱歉。” “嗯？你道什么歉？” 087笑了一下：“没什么！”这时087才终于想起了来自盛子安的忠告，自己太心急的，得慢慢来，不能再提这种事情了，急躁明显会坏事。更何况自己的记忆本质上也并不完全，一时冲动若是造成了什么无法挽回的后果，那么他们到现在为止所做一切全部是白费了。 087回到了系统空间，刚才真就险些没控制住情绪把事儿全部秃噜出来。想到这里，087叹了一口气，心想着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统子啊，我不是傻子。但是我相信你。” “我知道。”087从来不觉得自己毫无破绽，无论如何小心，敏感如岑羽知也会发现，所以087一开始就没有太过刻意的隐藏自己。这算是一种信任，087相信岑羽知就算是察觉道自己有事情闹着他，他也不会过多的质问或者产生怀疑。 岑羽知坐起来首次打开了冰箱，这里岑羽知真的不得不夸一下主系统的黑科技，冰箱里面的东西不会坏，如果冰箱里面东西吃完了，它会自动填充。多棒啊，都不用出去买。 岑羽知现在心情还算不错，虽然证实了087确实有事情瞒着自己，但是087确实变相承认了，这幅坦白的态度让岑羽知心情愉悦，于是他打算亲自做点什么东西给087吃。 岑羽知随便挑了一道可乐鸡翅，正好也有可乐和鸡翅。众所周知，可乐鸡翅并不是难度系数高的菜，而岑羽知最后得到的成果看起来也不错，不过只够一个人吃的量。 “来，统子，吃晚饭了。”而岑羽知则是自己泡了一桶方便面。 087原本打算跟岑羽知一起吃，但是岑羽知却摇头拒绝了。087夹起一块鸡翅咬了一口，刚入口的那一瞬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慢慢地，087发现这个鸡翅的味道非常难以形容。他是看着他的宿主一步步放进去的调料，但是为什么最后会是这种结果？究竟是哪一步出了错误？ 087抬头去看岑羽知，正好对上了岑羽知含笑的眼。他现在确定了，岑羽知是故意的……他刚才全程盯着岑羽知都没发现岑羽知到底是什么时候动的手脚！就算知道了岑羽知故意把菜做成这样又如何？087还是得乖乖吃下去。 “好吃吗？”岑羽知放下手里的泡面叉子笑呵呵地看着087问道。 087抿了抿唇昧着良心说：“好吃。” “你喜欢就好。”这真诚的笑容，让原本已经打算不吃了的087重新动起了筷子，忍着强烈的生理不适吃掉了一整盘。 岑羽知正好也吃完了，他将方便面盒子扔掉又把盘子放进了自动洗碗机了然后伸了个懒腰拽着087回到了房间。岑羽知发现，果然还是大床舒服，想想医院的那小破床，简直了。 “统子，睡一觉吧，晚上我们出去一趟。”说着，岑羽知躺在了087的身边。 087有些疑惑：“出去做什么？”冬都已经主动浮出水面了，晚上出去找人还有必要吗？ “去——过河拆桥。” 得嘞，听着话087就明白了，岑羽知真的要去信守诺言拆冬的藏品库了。只不过怎么找到那个所谓的藏品库呢？ 岑羽知笑笑，把系统板面打开指了指地图，087当即就发现了一个小红点，那两个小绿点是他们两个，小红点是冬…… 淦，他家宿主是什么时候安的追踪？ 晚上的时候，087是被岑羽知摇醒的，087坐起来迷茫的盯着岑羽知看了一会儿才想起他们原本有要事要做，岑羽知伸手帮087理了理衣服又把087从床上拽下来：“走吧，统子。咱们拆桥去。” “不过，统子，你最好还是待在系统空间。”这种安排一来是能让冬觉得自己是孤身前来，万一有个什么意外087也是个后手；二来是保证087的安全。他只是要去“拆桥”具体怎么拆如何拆都要看那个“桥”究竟是怎样的。 岑羽知踏入废旧的钢厂，察觉到有人前来的老鼠们逃窜着，偶尔有大着胆子跑到岑羽知脚边的，被岑羽知无情地踢开。整个钢厂除了废弃的钢管之外就是这些老鼠，甚至安静的除了老鼠的叫声就是老鼠穿过钢管时发出的声音。 按照一贯的套路，往往这个时候肯定会出现一些东西，岑羽知看见吊车不远处有个人影，岑羽知走过去，直到近了才发现是个熟人：“顾无楠？你怎么在这里？” 这孩子自从那天087出现被087呛了几句话之后就再也没怎么出现，岑羽知更是借着腿伤请了个长假，见面的机会更是直线下降。 岑羽知也不着急原本打算做的事情，他坐在了顾无楠的身边，静静地等待着顾无楠的答案。顾无楠沉默许久，嘴唇微张似乎是要说什么，只是最后又合上了。 “因为上次我搭档的话让耿耿于怀？” 顾无楠点了点头。 “其实他没有什么坏心眼，他只是……性格很别扭而已，他其实挺喜欢你的，相比起另外一个人来讲。”岑羽知并没有同顾无楠讲那个所谓的另外一个人是谁，这并没什么意义，他只是在安慰脆弱的顾无楠而已。不过他倒是没说假话，087确实更讨厌冬多一点。 “我这个搭档几乎处于一种除了他自己和我之外的人都不是很喜欢的状态，你不用太介意的。” 顾无楠似乎并不在意这个，而且转过头注视着那张在月光的衬托下更显得温柔的脸，问道：“我能喜欢你吗？” 岑羽知保持着微笑：“我并不否认任何人喜欢我的权利，只是，顾无楠，你还小，对于很多事情的分辨能力其实并不高。” 顾无楠立刻反驳到：“你不也还小！” “我二十七，比你哥哥都大几岁。” “身份证……” “身份证是假的。”岑羽知站起来指着市中心那座哪怕有些远但也仍旧能看清的商厦，对顾无楠说道：“你觉得一个正常的高中生，能够冷静面对非人类吗？能够面不改色地从楼顶一跃而下？” “我的学籍本身就不是真的，我只是来调查这件事而已。你也好，你哥哥也好，其实一开始就不该出现在我的计划里，面对那个非人类，你没没有任何办法。” “他是我的宿敌，是我的命运。顾无楠，作为同学，我告诉你，现在离开这座钢厂，不然很危险。” 岑羽知又伸出手指向那个水泥房：“我来，就是为了跟那个非人类再来一场而已。你离开吧，太危险了。”求求了，有人在这里我会被拖后提的喂！ 而且岑羽知用觉得，顾家这两兄弟，也绝非等闲之辈，只是时机未到。 第六十五章 归档12 “我知道啊。”顾无楠说，“你出现在这里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这个钢厂不安全了。” “那你怎么还在这里？不离开吗？”岑羽知有些疑惑，他对于其他人这种明知危险还要上的想法不太理解，他自己是因为追求刺激，那别人呢？ “我并不害怕死亡也不害怕任何威胁。无论你想要做什么，我想陪你，有些事情，你一个人也许处理不来。” 岑羽知看出了顾无楠是因为担心自己，但是岑羽知仍是扶住额头，颇有苦恼的开口：“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人。虽然接下来的话很伤人，但是你会拖我后腿。” “我不会。” 岑羽知耸了耸肩站起来，不再搭理倔得跟头驴似的顾无楠，抬脚走向离这里最近的一个仓库，地图上红点显示的地方就在那里。 走到仓库门口的时候，岑羽知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顾无楠并没有跟过来，这非常好。仓库里面很黑，岑羽知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往里面走，这所仓库内部比他想象的要大，甚至是有各种弯曲的走廊，刚来是冬的杰作，这里根本不是原本的那个仓库。 继续往前走，岑羽知发现角落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反射了手电筒的光，岑羽知走过去，在角落里发现了那颗小小的定位装置。 “哎呀呀，看起来反被套路了。”岑羽知如此说着，语气中却无半分惊讶，对于忽然抵在脖颈上的那冰冷的匕首也没有过多表态，毕竟对方若是真的有杀心就不会抵了半天分毫未近，还颇有一副担心岑羽知受伤的架势。 岑羽知伸手弹了弹匕首：“真不敬业，竟然拿刀背对着别人。” 冬将匕首扔到一边，伸出手抚摸着岑羽知的脸庞说：“这种小把戏瞒不过我。” 岑羽知笑而不语，他当然知道。从走进仓库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异空间会隔绝掉所有信号，但是这一次却并没有，很明显是冬刻意为之。 原本蹲在地上的岑羽知站起来，拍了拍染上灰尘的风衣衣摆，他伸出手拍了拍冬的脑瓜盖：“我都说了，我要拆你的藏品库。” “那你就自己找吧。”但是究竟是能成功拆了藏品库还是成为我最独特的藏品就不一定了。 冬笑着，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这个异空间，系统地图加载不出来，想来是因为这是非正常区域。 这里并没有除了岑羽知之外的生物，甚至连鬼都没有，有的只是无尽的黑暗和寂静。处于这种环境下久了，若是一般人恐怕是会被逼疯的，或许冬的目的就在此，只可惜无论是岑羽知还是087都不是一般人。 在这种地方行走肯定是无聊透了，偏偏冬再一次屏蔽掉了信号，搞得他只能用手机照明，不过没关系，如果岑羽知愿意的话，他甚至可以和087聊天或者在系统空间里放歌，但是他那个也没选择。他只是一言不发地不停地走，有时有分岔口也随心选择，这里就像是一个迷宫，冬所创造的迷宫。 其实哪条路都是对的，哪条路也都是错的。对错在冬不在岑羽知。所以岑羽知是随意乱走的状态，如果冬真的想让他到，那么他马上就能到；如果冬不想让他到，他甚至可以被困死在这里。 值得庆幸的是，冬并没有打算困死他。最终还是允许岑羽知到达了藏品库。所有人都没事，只不过看起来是陷入了沉眠。 “怎样，可满意？”冬出现在岑羽知身后抱住了他，语气中满是笑意，似乎是在和岑羽知炫耀自己的成果。 “我满不满意都无所谓，反正最后的结果要么是我放走他们要么是你连带着我跟他们一起成为祭品。”岑羽知的语气不咸不淡的，似乎对于自己可能被献祭这事并不在意。 冬贴近岑羽知，轻轻地啃/咬着岑羽知的耳垂：“宝贝，我哪里舍得把你当做祭品呢。” 忽然间冬放开了岑羽知连退数步，岑羽知晃了晃手中的匕首笑着回过头：“不好意思，扎歪了。” 黑雾被划破一部分，冬看着那缺口，一时间有些惊讶。 岑羽知这当然不是普通的匕首，这是之前捅付御楠时候的那把匕首，被他揣走了。他本身并不擅长用短匕首，就一直没用，值得高兴的是，这匕首终于又有用武之地了。 不过接下来若是打的话，岑羽知是不打算继续用匕首的，他还是更适合柴刀。 岑羽知对冬并不存在感情这一点冬本身也是知晓的，所以现在两人刀剑相向的情况心中也是有了准备的。冬捂住胸口，一副故作悲伤的模样：“啊啊啊！宝贝你真的是下了床就不认人啊，真的好让我伤心。” 冬也不是恋爱脑，他的眸子一瞬间暗了下来：“羽知，我什么都可以纵容你，但是祭祀这件事，不行。”语气似乎昭示着事情完全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不可能。”岑羽知这一声，更是昭示着俩人此刻再次敌对。 坐在外面的顾无楠忽然站起身给顾鹤雪打过去了电话，顾无楠刚开始并没有说话或者说是根本没来及说就听到了顾鹤雪的声音：“大晚上的你又去哪里了？赶紧回家！我们好·好·谈·谈你翘课好几天这件事！” “我在西郊的那个废弃钢厂里。” “你跑去那里做什么？” “岑羽知在这里，想来或许是跟失踪案的关系极大，他一个人的话可能有危险。”顾无楠这样说着，他想说的已经说完了，于是他关掉手机独自一个人走进了那间仓库，仓库了什么亮度都没有，顾无楠只好打开手机的手电筒。 四周都是阴沉的黑，但是他没有丝毫恐惧的走在仓库里。 接到电话的顾鹤雪来不及组织众人一起去救人，更何况就算组织了人，那也是给嫌疑人送人头了吗？所以顾鹤雪是自己一个人去的，虽然不一定能够就出解释来了。 岑羽知手机拿着把柴刀，他笑盈盈地问道：“你不妨猜猜，我还有几把柴刀？” 第六十六章 归档13 “我，不做这种无意义的猜测。”无论岑羽知有多少把柴刀都无所谓。冬笃定岑羽知的柴刀只是普通的柴刀，绝对没有那匕首对他造成的伤害大。 事实也确实如此，岑羽知的柴刀实际上对他造不成伤害，如果想要造成伤害，还是得需要圣水。上次已经试过了，经过稀释的圣水，顶多让冬进入昏迷，高浓度没有经过稀释的圣水价格那可不是一般的高，而且日常售罄。 岑羽知则是晃了晃柴刀，又晃了晃匕首：“那你猜猜接下来飞过去的是柴刀还是匕首？” “我猜你全部都会扔过来。”果不其然，在话音未落之际，匕首和柴刀一并向冬飞过去，冬动作迅捷躲开，却忽然看到反光的一条线，等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匕首被岑羽知手上的细线拉扯回来，直接将冬的手臂划了一个大口子，这可和之前的小伤口不一样，这一次极深。 冬捂住伤口，轻笑着说：“你果然不是个普通人。”若只是普通人，不可能在扯会匕首的时候还能完美的控制匕首的轨迹甚至划了那么深一个口子并且被扯回手中的时候，还正好是刀柄落在手里。 岑羽知笑着把匕首扔起来又接住，说出口的言语似缱眷情话：“啊，我本身就是为你而来啊。” “我从来就没有说过我是个普通学生。想必刚才我在外面和顾无楠的对话你也有听到，我并不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人，我作假是为什么？我大半夜到处溜达，是为什么？想一想，宝贝。”岑羽知语气很温柔，他伸出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示意让冬动一动脑子。 其实这一点，冬一直都知道，只不过下意识地不去深想。仔细一想就会明白，一个正常的高二学生为什么会拿着一把狙击枪？为什么手里有能让他陷入昏迷的药？那把匕首为什么会对他造成伤害？ 但凡是个明眼人，现在都能看出来了，岑羽知对冬的态度根本就是停留在有意思的阶段。岑羽知对刺激感兴趣，喜欢追求乐趣，所以他和冬睡，但是岑羽知对情爱本身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他承认自己爱上了克里斯托弗，他也承认自己试图寻找克里斯托弗的灵魂碎片，可那又如何？碎片又不是克里斯托弗本身，更何况克里斯托弗说不定也只是一个碎片。 更何况他并没有过多的兴趣和这些碎片或者碎片的碎片谈恋爱。 岑羽知走过去，匕首抵在了冬的脖颈，他并没有用力，他只是问道：“冬，你愿不愿意，为我死呢？” 冬拉过他的手虔诚的亲吻：“当然愿意。但是，请祭祀结束之后。” 这个祭祀很重要。 岑羽知收起匕首，所谓的祭品实际上往往只是用来取悦“神明”，既然作用一开始就是取悦神明，那么…… “我也可以吧，冬。”岑羽知转过身走到牢笼的旁边，“嘛，不管怎么看，我都比他们加起来更适合做祭品吧？” “你疯了？” “我以为我放炸弹还跳楼的时候，你就知道了。”岑羽知无辜地眨着眼睛。 冬叹了一口气：“我真想不到你竟然会是那种为了别人牺牲自己的人。” 岑羽知并没有搭理他这句话，而是整个靠在笼子的铁栏杆上，此刻岑羽知的头发微乱，他慵懒地抬起眼眸看向冬：“是舍不得我，还是舍不得这些藏品？” 这话是个坑，实际上无论怎么答都会掉进岑羽知的坑里。说舍不得岑羽知，便是等同于默许了岑羽知将自己作为祭品；说舍不得藏品，那更棒了，岑羽知当场给他表演一个变脸，但是同样也等同于是将岑羽知放在了祭品的位置上。 “冬，距离你所说的祭祀的开始，还有多久？”岑羽知忽然开口问道。 “嗯？”对于这话题的忽然转变，冬先是一愣，随即回答道：“还有三天。” “三天啊……”岑羽知脱掉自己的风衣扔在了一旁，出于习惯岑羽知风衣里面穿的说白色衬衫，他解开两颗扣子，他说：“十几个人，祭品怕是不够吧。凭你的挑剔，别说最后三天，就是再多给三天，你也凑不够祭品数量。但是，我一人，足矣。” 冬仍旧固执。他拒绝。 岑羽知只好继续加重筹码：“那这三天，我随你处置，如何？” “不。” 岑羽知笑了：“你其实并不是担心我会死，你担心的说我不死。你怕……你没办法抢回我，是吗？” “……是。”他怕的就是岑羽知不死。岑羽知的魅力对他来说是绝对致命的，那么对祂呢？若是祂也喜欢岑羽知呢？自己能把他抢回来吗？或者……该抢吗？ “如果我不愿意，那就没有任何存在可以束缚住我。你合该多信任我。”岑羽知这样说着，语气是从不掩盖的自信。 “那好吧。”冬只是一挥手，铁栏杆就不见了，那些人也逐渐醒了过来。 身处一个陌生地方的少年少女明显害怕的不行，有些女生甚至已经哭了出来。岑羽知转过头对他们说：“趁着这家伙没反悔，赶紧跑。仓库外面会有一个少年，那是我同学，是一个警察的弟弟，你们可以相信他。” 他们站起来，半信半疑地往外面走，这时候冬已经再次扭曲了空间让他们可以直接离开。有一个女生看了看岑羽知，问道：“那个……那你呢？你不走吗？” 还没等岑羽知开口，冬先开口：“这疯子用自己把你们换出去了，赶紧滚。” 他们顺着声音看过去，冬明显把他们吓得不轻，他们也做不到什么，也只能离开。 而顾无楠和顾鹤雪此刻根本进去不仓库，门是开着的，但是他们进不去，看见有人陆陆续续地出来，顾鹤雪随意拽了一个男生问道：“你在里面有没有看到一个非常好看的少年？比你们都好看！” 看见眼前人穿着警服，男生也就放下了戒心：“有，是他拿自己把我们换出来的。” 与此同时，顾鹤雪收到了岑羽知的短信：「把他们都带回去安置好吧。」 「你怎么办？」可是在顾鹤雪发出这句话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回应。 第六十七章 归档14 顾鹤雪带过来的人同样也进不去，而出来的少年少女也进不去了，顾鹤雪叹了一口气，便让其他人将这些人送回家。而顾鹤雪和顾无楠则是打算留在这里。 天微明时，顾鹤雪接到了一通电话，岑羽知是这么说的：“进不来就别试了，过三天我就回去了，你们也不用等我也不用着急，你们回去吧。” 然后不等顾鹤雪说话就又给挂了，再给岑羽知打过去的时候发现自己似乎被扔进黑名单了。 不过是三天而已，岑羽知压根不在乎。反正……冬就坐在一边盯着他玩手机。这三天实际上什么都没发生，无非就是跟岑羽知之前的日常差不多，差别就是没有了夜游这个选项而已。 “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愿意为了那一群不相干的人牺牲。”冬坐在一旁看着床上的岑羽知，语气有些不满。 原本趴着玩手机的岑羽知忽然坐起来把手机扔到了一旁，岑羽知露出一个笑，但是这没来由的笑让人一阵恶寒，他说：“你觉得，我是那么——伟大的人吗？顺手而已。” 说完，岑羽知往冬那里凑了凑躺到了冬的腿上，岑羽知伸出手，冬立刻把手机又给他拿了回来。在这种炎热的季节，有一个行走的空调，真的非常快乐。 [宿主，我感觉你就好像是个祖宗。]087是发自内心的说出这句话。明明岑羽知现在是祭品，结果充当祭司角色的冬跟供祖宗似的供着岑羽知。 岑羽知确实是顺便把那些人救出去的，他主要还是对冬即将召唤过来的那个存在感兴趣。疯子和疯批的差别是什么？一个是真的疯，一个尚且还有理智存在，而岑羽知无疑是后者。 仔细想一想，岑羽知这样的人会被邪神喜欢上似乎并不意外，他疯、他理智、他美艳，他可以在善良和残忍间游走、他可以随意选择一个人或者抛弃一个人，就是这样两种极端在他身上彰显，为他美丽的外表增添了魅力。 冬思索着，自己似乎就这么被一个人类牵着走。他垂眸看岑羽知，发现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之前祭品是那些无所谓的人的时候，冬倒是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想见到他所信奉的神。但是祭品一旦换成了岑羽知，冬就已经开始犹豫究竟要不要将神召唤出来。 岑羽知睡得不是很熟，岑羽知是搂着冬的腰的，在被冬从自己腿上抱起来重新放回枕头上的时候岑羽知迷迷糊糊中哼唧了几声，便又抱着冬的脖颈不放手。冬没办法，只好也躺了下来。冬其实并不需要睡觉，但是他还是陪着岑羽知，哪怕自己只不过是闭上眼睛。岑羽知睡觉很喜欢抱着他，大概是因为自己身体凉快。 这三天唯一的弊端大概就是岑羽知吃了整整三天的泡面，短时间内他是不太想吃这种食物了，他伸了个懒腰戳了戳躺在身边的冬：“三天过了。” “……你这个祭品为什么看起来比我还积极？等着，晚上的。白天没有那个氛围。” 岑羽知又把冬拽了起来：“无论如何，我们约定的是三天，而三天已经过了，既然非要等到今天晚上……那你陪我出去走走？” “好。”冬答应得很爽快。 得到了冬的回应，岑羽知下床去洗漱。不得不提的是，冬真的很用心的把空间扭曲成岑羽知家的模样，就是为了岑羽知能睡得舒服些。 岑羽知洗漱过后转过头看冬的时候，忽然发现冬现在真的是个人了。过去都只是有人型，但是现在真的是个人。 冬耸了耸肩：“别这么看着我，我死前也是个人好嘛。”岑羽知看的那个眼神就好像是看什么忽然成了精的东西，看得冬一阵不舒服。 岑羽知轻声咳了一下：“也对。不过……我还是建议你搞件衣服穿上，不然陪我出去，你会被当成是变/态暴/露狂。” 一件衣服而已，这难不倒冬。冬这一身搭配还就这么是从头黑到尾。 冬的头发很长，岑羽知给他扎了个高马尾。看着自己的成果，岑羽知表示非常满意，随后两人便离开了。 走出仓库的时候，岑羽知看到了两个说意外却又并不意外的人——顾鹤雪和顾无楠。 他们两个看起来有些憔悴，岑羽知走过去拍了拍顾鹤雪，问道：“你们两个不会在这里待了三天吧？” 顾鹤雪没有回答，但是这个答案无疑是肯定的。岑羽知扶住了额头，这俩人简直就是咣咣把自己脑袋往南墙撞。 顾鹤雪看见岑羽知没事，原本激动得想要抱住岑羽知，结果却被岑羽知给躲开了。岑羽知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指了指不远处的冬：“那个，我对象。避嫌。” 果不其然，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岑羽知他们两个。顾鹤雪有些疑惑，只不过还未问出口，就被岑羽知打断：“警官，不该问的，别问。想来顾无楠也跟你说了一点关于我的情报，那么，请相信我。” 说完岑羽知便转身拉着冬离开了。 [统子，你去牵制那俩人，不然那俩家伙万一做点什么……虽然没有很在乎，但是别让他们搞砸了我今晚的好戏。]刚走出钢厂，岑羽知就如此吩咐087。 087应下，转身便离开了系统空间将打算偷摸跟上去的两个人拦了下来。顾无楠上去一把揪住了087的领子质问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087推开顾无楠，然后理了理自己的领子，语气中不带一丝怒气，他回答道：“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才拒绝让你们跟上去给羽知添麻烦。他有他自己的想法，他请你们相信他，那么就相信他吧。岑羽知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可是……” “小朋友，这不是你应该管的事情，你需要的是回去上课而不是在这里与我白费口舌。你们自以为的帮助，往往只会拖他后腿而已。”087嘴上丝毫不留情，虽非愠怒，但是没有起伏的冷淡的表述反倒是激起一阵莫名的寒意。 第六十八章 归档15 值得庆祝的事情是，岑羽知终于不用吃泡面了呢。只不过到了下午，087还是没有回来，想来还是在那里看着顾家兄弟。他总有一种预感，如果不看好，那对兄弟肯定会惹出点儿什么事儿。 在吃麻辣烫的时候，岑羽知遇见了先前在商厦那里和他聊天的女士，女士笑着问岑羽知：“电影什么时候上映啊？” “不是电影，一个小网剧而已。快了。” “嗯！我很期待！”女士又看向坐在岑羽知旁边的冬，问道：“哎呀，这是你恋人吗？挺般配的。” 一直面无表情的冬转过头对着女士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看起来很温柔：“谢谢姐姐。” “哎呀，你们两个嘴真是一样的甜。”女士有些不好意思，又忽然想起自己有事情：“啊，失陪了，我还有事情要处理，祝你们幸福。” 岑羽知和冬齐声道：“谢谢，再见。” 女士离开之后，冬转过头对岑羽知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们很般配。” “哈。”除了一声轻笑，岑羽知再没有说些什么，低下头继续吃麻辣烫。 一天，又这么无所事事的过去了。 直到087把岑羽知都带到祭坛了，087仍旧是没有回来。走上祭坛之前，岑羽知对冬说：“冬啊，如果我没能回来，你去自首怎么样？” 岑羽知忽然想起了任务这码事，之前玩的太嗨，都给忘了。冬虽然不想立这种必死的flag，但是岑羽知的眼神实在是太滚烫了，是真正的那种滚烫，就好像只要他一个拒绝下一秒就会变成灰的那种感觉。也不知道岑羽知到底的是怎么做到的。 “唉，好吧。” 岑羽知奖励似的亲了冬一口。只要岑羽知想，一个传送阵原地消失，他可以保证冬绝对找不到他。主要找不到就构成了没能回来这个要求，任务也就顺便完成了。 岑羽知思索着，冬所要召唤的邪神到底是哪一位，是和岑羽知有些熟络的，又或者是其他什么邪神。如果是和他熟络的那位倒还好说，如果是其他的什么邪神，他可就保不准会发生什么。 他想赌，就赌那个几率。他运气一向很好。 如果，赌输了呢？ 岑羽知笑了一下：[统子，现在，让顾鹤雪他们两个过来吧。] 如果，祭祀途中出现了意外导致祭坛上的法阵毁坏一角……会发生什么？是祭祀失败还是其他什么呢？祭祀失败又是否会付出什么代价？一切都是未知的，相同的是无论是哪种，位于祭坛中间的岑羽知都无疑是最危险的。 岑羽知，随时可以将自己的命作为赌注。而087除了劝说无果之外，也就只能选择陪他家宿主一起疯了。 走上祭坛之前，岑羽知最后和冬来了个爱的拥抱，然后转身走向祭坛。 [统子，到哪里了？] [马上了！] 岑羽知一步一步走向祭坛，踏上台阶的时候他停下脚步转过头对着冬笑了一下，又转回去走向祭坛中央。 岑羽知用匕首划破手掌，鲜血落在地上顺着凹槽逐渐蔓延到整个祭坛绘制成怪异的纹路。冬忽然间就开始后悔，他试图走上祭坛将岑羽知带回来，但是他却无法靠近祭坛。 “啧！羽知过来！”冬只能伸出手，寄希望于让岑羽知自己出来。 只听一声枪响，子弹划过冬的脸庞砸在了祭坛的石面上，霎时间岑羽知消失地无影无踪。冬转过身直接走了过去对着顾鹤雪就是一拳：“妈的！你到底知不知道该往哪里开枪！毁了祭坛上的法纹比直接一枪崩道岑羽知还严重你知不知道！” 顾鹤雪明显有些愣：“你什么意思？羽知呢？” 冬几乎是吼出来的：“没了！祭祀过程中若是祭品离开顶多是祭祀失败而已！你一枪崩了法纹，那就不止是祭祀失败了！每一个纹路都是有所象征的，刻法纹的时候都需要无比小心，一旦错了一笔那就是万劫不复！” “召唤错邪神是小……祭品……羽知……因为你的那一枪，纹路整个走势出现问题，羽知现在处于一种生死未卜的状态！他可能在刚才的一瞬间化为齑粉！也有可能被卷进时空乱流或者其他的什么地方！你知道问题有多大吗？” 顾鹤雪转过头去看087，刚才确实是087让开的枪。087也不闪避顾鹤雪的眼神，他将手插在口袋里，看起来冷静极了：“相信他吧。这是他自己的计划。” 冬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087却不想听：“你觉得你有多了解他？他那性子没人劝得了。安心吧，我仍旧在这里，就说明他没事。” [宿主，你还好吗？] [别担心，我没事。]岑羽知回应得很快，他走在茫茫的黑暗中，这种熟悉的氛围让他确定，他赌对了。 祂见到岑羽知明显一愣，祂伸出一只触手扶住额头，一副颇为苦恼的模样，祂说：『吾送你回去。』 “不要。”岑羽知拒绝了，“我说过的吧，我会来找你，而不是你邀请我。” 『你这家伙真是……』从过去到现在一点都没变，自顾自地做事情。 如果是以前，那他绝对知道自己要说的是什么，并且会回怼一句：你不也同样？ 可是现如今……罢了，何必在意呢？ 岑羽知从系统空间拿出手电筒的一瞬间，祂感觉自己更加头疼：『吾曾说过，你不能直视吾。』 “我不直视，我一小部分一小部分的看，最后自己在脑子里拼一下图像，不行吗？这不算是直视吧。”这话说的简直挑不出来毛病。 『你在这同吾卡bug？吾的回答是，也不行。你的灵魂暂时承受不住这种冲击。』 “所以，我们果然认识。” 『你这又是哪里来的结论！』 先前岑羽知同祂并没有什么过多的于进不进入深渊无关的话题，如今看来，祂确实是认识自己，而自己的记忆中绝对没有这种非人类的存在，或者，自己身边的某一个人是他。基本上是可以猜测到克里斯托弗是祂的碎片，只不过猜测始终是猜测…… “那么，你是谁呢？” 『奥格弗列德。』 “？？？”这是谁？ 第六十九章 归档16 『你不用想了，你想不起来的。绝对想不起来。』 “哦。”虽然岑羽知的记忆力时好时不好，但是对面前这个是真的半点印象都没有。 【叮——任务1：‘将幕后boss捉拿归案’已完成。奖励积分八千，已入账。】 很好，看起来冬还是个挺遵守约定的人。 087的声音忽然响起：[宿主，顾无楠进去了。] [进哪？] [入狱了。] 岑羽知顿时有一种自己翻车了的感觉，虽然任务成功了，但是这莫名奇妙的发展是怎么回事？即便如此，岑羽知仍旧保持冷静：[等我回去。] 现在岑羽知的关注点应该在奥格弗列德身上。岑羽知又询问了一些事情，奥格弗列德挑挑拣拣只回答了部分问题。岑羽知眸色一暗，忽然又问了一句：“所以，都是你，对吗？” 『是。』 破案了。就是眼前这玩意搞出一堆灵魂碎片让岑羽知收集。好好的一个做任务，忽然间就变成了灵魂碎片收集游戏。 『你在想什么？』表情忽然变得好嫌弃。 “没什么，先生。”岑羽知摇了摇头，心中隐隐的泛起了一丝不爽，感情自己被一个形似章鱼的东西摆了一道。 忽然间，岑羽知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抬头问道：“你身上有很多眼珠子吗？” 『没有！』 “哦。”所以说灵魂碎片并不会完全跟祂一样哦……比如克里斯托弗就是章鱼外形相似，斋藤苍介就是那对角？这样一来，在克里斯托弗那个位面的教堂的门上看到和斋藤苍介角一样的纹路这件事就有解释了。 就在岑羽知出神的时候，他被搂进一个怀抱，他回过神发现奥格弗列德那么大一只章鱼就没有了。看了看抱住自己的男人，这无疑就是奥格弗列德了。 原来可以变成人形啊。 岑羽知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奥格弗列德的头顶，结果并没有摸到角，一时间有些失望。 虽然奥格弗列德本身是有见的，但是在人形的情况下其实并不会露出非人类的特征，看着岑羽知略微有些失望的神情，祂把自己的角又弄了出来任由岑羽知摩擦欣赏。 他果然还是喜欢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奥格弗列德心想。 岑羽知真的非常喜欢奥格弗列德头上的角，非常喜欢。为了方便岑羽知，奥格弗列德弯下身子，结果岑羽知在祂的角上落了一个吻。 可惜了，岑羽知并看不见奥格弗列德的脸，不然或许能看见纯情脸红的邪神大人。只可惜，现在的奥格弗列德在岑羽知眼里就像是之前的冬，全给色的只有人形。 奥格弗列德很贪，他很贪恋岑羽知的怀抱和触碰，可是：『你该回去了。』 岑羽知注定不能在这里多停留，也不会在这里停留。 岑羽知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家里了，而087就坐在岑羽知旁边看着这个忽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宿主，然后条理清晰地跟岑羽知说着当时的事情。 岑羽知微微蹙起眉头：“你是说，原本在冬打算自首的时候扛了罪名而且冬还失踪了？” “是的。” 岑羽知并没有非常了解冬，但是冬也确实不是那种会让别人替代他的人，冬一向言出必行，不可能违背跟岑羽知的约定，不可能无故失踪，那么……鬼呢？那么大一只鬼，怎么就没了？ 独自一个人坐在这里苦恼并不是什么好办法，最好的办法还是去顾无楠那里尝试一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岑羽知到警察局的时候，顾无楠正在审讯室里，而审讯的那个人就是顾鹤雪。他听不见审讯室里的对话，但是顾鹤雪现在是肉眼可见的愤怒，记笔录的本子被顾鹤雪直接甩在顾无楠的脸上，而顾无楠的左脸有一个鲜红的巴掌印，想来是之前正在气头上的顾鹤雪甩了顾无楠一耳光。 顾无楠看到了现在玻璃前的岑羽知，对着岑羽知笑了一下。顾鹤雪顺着顾无楠的目光看去，在看见岑羽知的时候立刻走了出来一把将岑羽知抱在了怀里，如果不是不合时宜的话，顾鹤雪现在十有八九已经激动哭了。 “你没事……太好了……”由于自己的那一枪导致祭坛法纹出现问题，顾鹤雪一直在后悔自己的冲/动。幸好岑羽知没事，幸好…… 岑羽知有些尴尬，但还是礼貌性地回抱了一下，然后进入正题：“我想跟顾无楠聊聊，单独聊聊。” “好。” 顾无楠手上带着手铐，他似乎早就知道岑羽知是来找他的，他也不慌不忙地，等待着岑羽知主动开口。 “顾无楠，冬呢？”岑羽知也不和他绕弯子，直接问重点。 顾无楠则是靠在椅背上：“不知道啊～” 顾无楠站起来走到岑羽知的身后，靠近岑羽知的耳朵：“但是，你要是答应陪我睡一晚上，我可能就想起来了呢。” 岑羽知并没有因为这露/骨的挑衅而愤怒，他并不在乎这些，他只是伸出手将顾无楠一把拽到了前面，然后一把按在桌面上：“你也不想想，你消不消受得起啊，无楠。” 这一声无楠，岑羽知可以压了嗓子，叫得人骨头都酥了。 顾无楠这幅模样倒是比之前克制伪装出来的叛逆少年要顺眼多了。 “羽知啊，我可不怕死，所以威胁对我没用。”言外之意就是除了接受顾无楠的条件之外就没有其他的路可以选了。 岑羽知却轻笑了一声放开了顾无楠：“你也太高估我对冬的感情了吧。想来他自己压明白，我并不爱他，甚至不在乎他，所以他的下落，对我来讲并没有非常重要。而我现在想知道的是另一件事。” “哦？另一件？那你也可以考虑考虑我刚才说的，只要是我知道的我能做到的，你都可以告诉你，只要——” 岑羽知可不想听那些东西，他直接打断了念难的话：“你身份证也是假的吧。”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顾无楠回到座位上，膝盖抵住审讯桌摇晃着自己，语气中带着些许傲慢。 第七十章 归档17 “好了，我确定了，你的身份证肯定也是假的。”一般来讲说出这种话，那肯定跟猜测差不了多少甚至完全一致。 顾鹤雪胆子也不小，敢给自己弟弟伪造证件还隐瞒。岑羽知回过头透过玻璃去看顾鹤雪，顾鹤雪似乎猜到岑羽知知道顾无楠并不是高中生这件事，有些尴尬地移开了视线。 一般来讲，在任务完成后无论剧情进度究竟如何都会判定为完成任务，然后脱离位面，但是现在仍旧停留在位面并没有离开，087对此深表疑惑。 岑羽知看着眼前的顾无楠，对087说道：[我完成任务了，但并没有完全完成任务。] 如果说，任务中所述的幕后黑手是冬的话，冬现在失踪，那么这个任务应该是按没完成来算。但是顾无楠进来了，任务提示完成了，但是目前看来并没有完全完成，也就是说要么这两个人必须都进去，要么……就是顾无楠这里出了问题。 顾无楠手肘拄着桌面手捧着脸，目光从未在岑羽知身上移开，他笑问：“羽知真的不考虑一下吗？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呦。” “不考虑。” 顾无楠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苦恼：“真不理解呢～你可以勾搭我哥，你可以跟冬睡，为什么换了我就不行？真可惜啊……”顾无楠还挺想看岑羽知失神、媚/态尽现的模样的。 “同性相斥。”虽然有不同之处，但是岑羽知看得出来，顾无楠本质上和自己是同一种人。只不过一个偶尔疯，一个明目张胆地疯而已。 顾无楠似乎在思考，活了一会儿才说道：“我和你一样，却又和你不一样。” 这种猜谜语似的对话让087有些无奈，难道这俩人就不能好好说人话吗？ 岑羽知轻笑了一下：“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和谁是完全一样的，就连我也不像以前的我。” 其实，若是实在套不出来什么，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也是没有必要的。岑羽知站起来打算离开，在走到门口的时候，顾无楠忽然开口说了一句：“打火机。” 这句话说的是对岑羽知下套的那一天——也就是他们两个第一次认识的那一天。就算是顾无楠不说，岑羽知也能猜出来。这座城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岑羽知这个外来的“不知道”，难道本城的人还不知道吗？大半夜的出来溜达还借火，怎么想怎么有问题啊。 要么是岑羽知这样喜欢作死又不怕死的。要么就是他根本就不担心自己会被抓走，而其原因就是他本身也有参与这件事。而且既然任务一是完成状态，那就说明顾无楠其实才是真正策划了这场祭祀的人。若是想了解更多，要么是寻找冬，要么现在回去询问顾无楠，很明显，这兄弟的选择是前者。 那么顾鹤雪呢？顾鹤雪在这里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呢？ 岑羽知走到顾鹤雪的身边停下来，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下班之后来我家，我们谈谈。” “啊……啊？哦。” 岑羽知所说谈真的只是谈，如果能套出点什么话来那就更好了。只是顾鹤雪的密之脸红让岑羽知属实一愣，心里觉得这孩子可能想岔了。不过无所谓，他也懒得解释，尴尬的又不是他。 [宿主，你想做什么？] [扒皮。]他倒是要看看，这个位面究竟有什么猫腻。 再次回到家里，岑羽知再一次扑到床上，与此同时，他听见了奥格弗列德心想声音：『小心点，这个位面似乎有除了吾灵魂碎片之外的外来存在。』 “知道了。”只是这么一句而已，连道谢都没有。岑羽知甚至是下意识地感觉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需要道谢，而这种感觉和念头冒出来的一瞬间，岑羽知就愣了一下，而那一瞬间，他好像听到了奥格弗列德的轻笑生声。 奥格弗列德本身并不能来到这里，所以才一直依靠灵魂碎片。奥格弗列德没有声音之后，岑羽知也就让自己重新开始运作，这个位面果然有猫腻。这会和no.1和他说让他提防的那个人有关系吗？ 岑羽知打开系统消息，之间给盛子安拉了一个视频，声音响了很久之后终于被接起，不过岑羽知唯一能看见的只有白色的房顶就是了。 “有什么事？”3047号的语气说不上好，岑羽知甚至还能听见来着盛子安的微弱的喘息声。 岑羽知倒是毫不避讳也不在意，直入主题：“no.1前辈，我想请你告诉我，上一次你来这个位面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文殊，你先出去吧，我和岑羽知单独谈谈。” “啧！真讨厌！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随着3047号的声音一起。被岑羽知听清的还有物品撞击的声音，想来他踢了一脚柜子。 这一次的交流让岑羽知有些失望，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跟岑羽知自己所掌握的并没有什么出入。 “不过，羽知，你在这个位面有没有发生什么比较有意思的事，给我讲讲？” 岑羽知就挑挑拣拣地说了几句，直到听到岑羽知说这个位面有除了NPC和邪神灵魂还有一个难以形容的存在的时候，盛子安的情绪忽然不在再平静，他对着岑羽知几乎用的是吼的：“你！现在立刻马上从这个位面退出来！太危险了！” 岑羽知拒绝了，虽然他并不在意积分，但是他忙碌了那么长时间，要是退出去那就等于前功尽弃，那多白送啊。 “岑羽知！你信我的！我不会骗你！那家伙是的疯子！” “我知道你对我关心，但是本质上我也是个疯子。” 盛子安叹了口气，他就知道这倔驴脾气劝不了，但是他还想再努力一下：“但是他确实不讨人喜欢。虽然那个存在比不过祂，但是……他很危险。你信我。” “我并不惧怕这个，这是天性。” 盛子安当场爆了下来粗口“艹。” 第七十一章 归档18 “行，就算是你天性不怕……如果出什么问题，记得一定要及时抽身，任务失败也没关系，这一次问题并不在你。”既然没法劝岑羽知直接放弃任务，那就退一步。 岑羽知“嗯”的一声，脸色看起来似乎不太好，明明刚才还红润有光泽，现在看起来却…… 啊对了，岑羽知还挺喜欢去惩罚副本玩儿来着，而这一次任务失败，不会有惩罚，所以岑羽知就很失落。盛子安忽然想通了这码事，他发现自己果然无法理解岑羽知这种疯子的想法。 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岑羽知本来打算挂掉视频，结果盛子安忽然补充了一句：“我想起来了！我在那个位面做任务的时候发现，有一个姓顾的少年不是人类或者不是活人，再具体的信息就记不清了。”虽然盛子安挺想帮忙的，但是自己做过的任务没有一万也有九千，等自己挨个找找到的时候，人家那边估计都已经回来了。 岑羽知点了点头，非常认真的道谢：“谢谢。” 姓顾。顾无楠还是顾鹤雪呢？ 岑羽知并没有纠结于少年这个称呼，因为在盛子安这个不知道究竟活了多久的老妖怪眼里，他们都是少年，他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圣子案的第一句话就是——少年人，新来的吗？ 那时候的岑羽知给了他一个白眼，理都没理，转身走掉。 [是顾无楠吧，]087如此说，[我们的任务是让幕后黑手捉拿归案，自首看起来是被系统划分到了捉拿归案这类里。冬失踪，顾无楠又可疑，极有可能是他了。] “确实。”岑羽知点头认同。如果说顾无楠不是人类的话，那么冬的失踪就有了解释，冬很强，但是如果对方更强呢？ 岑羽知垂下眸子思索着，然后忽然站起来：“我给你做可乐鸡翅，怎么样？” [好啊。]难道刚才自家宿主有原图的表现，就是在想这个？ 那边米饭已经做好了，岑羽知才起身处理鸡翅，087兴致勃勃地跑出来炒了盘土豆丝，做好端上桌的时候顾鹤雪正好来了，岑羽知就又拿出一副碗筷给顾鹤雪，顾鹤雪笑了一下接过碗筷坐在了岑羽知旁边。 岑羽知实际上并没有很爱吃鸡翅膀，所以从一开始岑羽知就b..在吃土豆丝。 087满怀期.j待地咬了一口鸡翅，又是上次的那个味道！087瞬间捂住了最。岑羽知抬头看向087，面色有些疑惑：“怎么了？” “烫到了。” “慢点吃。” 不得不说，顾鹤雪的表情管理真的是非常的专业，在岑羽知看他的时候他脸上带着微笑，等岑羽知不再看他的时候，顾鹤雪才会有完美表达做得难吃的表情。 087这是候忽然明白过来了，岑羽知上次并没有在菜里加东西，而且却是有那么难吃。岑羽知做得着菜真的是中看不中用还难吃的东西，他觉得岑羽知做得着菜要命啊。 岑羽知真的在厨艺方面没有天赋！ 即便真的难吃，就算是吃掉之后会坏肚子也无所谓了，一点都不能给岑羽知留下，绝对不能让岑羽知知道自己的菜。于是，087和顾鹤雪不约而同地开始吃鸡翅。 看这俩人吃得狼吞虎咽的模样，岑羽知不禁思索自己做的东西有那么好吃吗？ “急什么，不够吃我还可以再做的。”岑羽知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087的，其意思非常明显，单独再做一次给他吃。 087笑了笑没有说话。他发自内心地希望岑羽知不要再给他做东西吃，但是这话不好明说，他怕打击到岑羽知。 吃完之后，087站起来收拾了一下碗筷，就说：“我还有事，两位慢慢谈，我先走了。” 087说着的是离开，其实是回到了系统空间。 “现在没有别人了，你叫我来是想说什么？”顾鹤雪问道。他觉得可能是关于顾无楠的是，结果岑羽知脱了衣服问他：“现在，要吗？” “你——”顾鹤雪本来是想说什么，结果发现自己没什么可说的。他对岑羽知有好感，好到得知岑羽知有了个恋人的时候内心几乎是久久不能平静。 之前拒绝岑羽知是因为以为岑羽知还是个学生，但是现在在得知对方并不是一个学生，而且一个长得年轻的成年人！ 岑羽知走过去勾住顾鹤雪的脖颈，然后吻了上去。霎时间，顾鹤雪的脑子就好像断了一根弦，他搂住岑羽知的腰，把岑羽知按在沙发上亲，结果其他什么出格的事情都做。 顾鹤雪又一下没一下玩/弄着岑羽知的头发， 岑羽知软软地靠在顾鹤雪的怀里，神情有些幽怨，他想的可能就是因为他刚才拒绝了才被讨厌的吗。岑羽知轻咳了几声，拿起顾鹤雪的手臂咬了，直到血腥味蔓延口腔，才松口。 “为什么拒绝呢？你喜欢我不是吗？”岑羽知的语气此刻颇有撒娇的意味在。 顾鹤雪还是摇了摇头：“不，我爱你，并不是只想占有你的身体而已。” “哦？那就是说，你爱我，是精神层面的那种？” “是。” “可是我不是谈精神的人啊！” 岑羽知皮肤白皙，这种一/丝/不/挂的称呼往往能够激起人内心深处的欲/望，没有人能够抗拒。 此时，另一边，顾无楠把手边上所有东西全部砸在了地上，他骂道：“笨蛋！蠢货！只有脸过得去的傻der！”岑羽知怎么就约了顾鹤雪单独见面呢！愚蠢，太愚蠢了！ “该死的！你怎么能这样！”顾无楠现在只能寄希望与岑羽知能够发现问题所在。 顾鹤雪的手一寸一寸抚/摸着岑羽知的身体，岑羽知拽过顾鹤雪的领子，将人按在了沙发上，作为当事人的顾鹤雪有些发愣，他从来没想过哦。 岑羽知附在顾鹤雪的耳边，他轻声询问道：“阿雪。我记住了。你们待遇梦境付笙为了仿佛……已很多耽改不是人类。” 第七十二章 归档19 “你……是什么意思？” 岑羽知面带微笑地把顾鹤雪推开一些，并且顺手拿起了沙发旁的浴袍穿上。这时顾鹤雪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岑羽知捅了一刀。 眼看着身份暴露了，顾鹤雪叹了一口气，只不过是眨眼之间，伤口便再度愈合。 “你是怎么知道的？按理来说，你不应该发现的。”顾鹤雪看了眼自己破掉的衣服有些苦恼，然后坐在了岑羽知的旁边。 “别人告诉我的，我确认一下是不是你而已。”岑羽知把匕首扔到一边，整个人靠在沙发上，完全不是正常捅完人得知对方不是人类的正常反应。不过想想也对，邪神都见到了，这种小风小浪算什么？ 岑羽知瞥了顾鹤雪一眼，补充道：“但是现在，我只知道你弄脏了我的沙发。” 顾鹤雪真的拿岑羽知没办法，他笑着，忽然躺在了岑羽知的腿上，岑羽知也没有推开他。他告诉岑羽知， 顾鹤雪眨了眨眼睛，抬起头“还不是因为你捅了我一刀？” “我以为鬼不会喷血来着。”在岑羽知的印象里，鬼是没有血液的。 顾鹤雪看啥子一样说你们嘬一口，那这辈子都忘不了。他问：：“谁跟你说的我是鬼？” 岑羽知回忆了一下，盛子安说的是不是人类或者活人，并没有说是鬼，而且大部分的鬼还是讨厌阳光的。想顾鹤雪这样和常人无异还正常找了个工作的，绝无第二人。 难道是像斋藤苍介那样是应死未死之人吗？ 为了确定，岑羽知把手放在了顾鹤雪的胸口，有心跳，不是。 顾鹤雪忽然揉了揉额角：“告诉你，我不是人的那个，难道就没有告诉你我是什么吗？” “他也记不清了，他甚至都记不清你和你弟弟到底哪个不是人。” 顾鹤雪忽然间就知道是谁告诉的岑羽知了，他记得在前几年，有个叫盛子安的暴力狂和他认识了，他们两个当时关系挺好的，一次喝酒顾鹤雪顺嘴就把自己不是人，这事儿给秃噜出来了。除此之外，也就只有顾无楠知道自己不是人这事儿。看起来并不是顾无楠说的，如果是顾无楠说的，那么岑羽知现在肯定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存在了，也不会有刚才的试探了。 不得不说，顾鹤雪就是佩服岑羽知这副说干就干的态度，丝毫不怕真的把人捅死。 “那你就这么肯定，他说的是我？” 岑羽知风轻云淡地说我出这句话：“不敢肯定，毕竟他的嫌疑更大。只不过恰巧你要来，我就先试一下了。还有，我本来是想跟你谈关于顾无楠的事情来着。” “你还真是……胆子有够大的。也不怕翻车。” “不会的，我运气一向很好。”其实就算是翻车了也没关系，岑羽知转手从商城兑换个道具来个紧急施救，再把人家记忆一抹就好了。 顾鹤雪转头去看岑羽知，岑羽知身上这浴袍整个露出胸口，顾鹤雪盯着看了一会儿转过头，心中隐约有点后悔认识岑羽知，这可太磨人了。他尴尬地咳了一声：“咳，那你想问我关于我弟弟的什么？” “现在不止你弟弟，我还要你。”实际上，对岑羽知来说，他唯一需要确定的只有顾鹤雪到底是那一边的人，究竟是绊脚石还是推动器。 顾鹤雪忽然躺在了岑羽知的腿上，岑羽知也没意见，任由他躺着，他告诉岑羽知，顾无楠的学籍之类的都是他亲手操办的，顾无楠本身也并不是什么坏心眼的人。顾鹤雪猜测，顾无楠联合冬试图召唤邪神的原因也许是为了摆脱他，又或许是因为…… “又或者是因为想要救我。”顾鹤雪的声音很温柔，就像是缓缓流过的溪水。 虽然他们兄弟俩关系有些差，但是他们毕竟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了，是为了救顾鹤雪的可能性很高。顾鹤雪本身并不知道顾无楠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救你？”岑羽知感觉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难不成还有暗线？ 这一点顾鹤雪并没有明说，他侧过身子抱住了岑羽知的腰，态度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他的声音很轻，但是足以让岑羽知听见：“羽知，我好想你。我等了好久……好久……” 岑羽知愣住了，他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克里斯托弗？” “我说，哪里都有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但是我好嫉妒。我是他们，但是他们不是我，我想你。” 温柔的声音诉说着思念，岑羽知低头去看自己的心上人，心中一时间百感交集。 “我看着你靠近冬，我看着你们亲密的模样，我嫉妒，我嫉妒得心都发疼。羽知……”顾鹤雪说着，伸出手臂搂住了岑羽知的脖颈，他们亲吻着，岑羽知逐渐被按在了身下。顾鹤雪将脸埋在岑羽知的脖颈处，似乎只是这样就会满足了。 岑羽知也有些迷茫，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顾无楠是为了救顾鹤雪也不是很难理解了，想来也许是克里斯托弗由于强行打开通道而受到了什么损伤。 克里斯托弗也喜欢这样抱着他…… “我也想你，克里斯托弗。” 此刻最震惊的莫过于087，他知道岑羽知对克里斯托弗有着特别的情愫，但是没想到岑羽知竟然动了真情。虽然岑羽知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087能够感觉到岑羽知对克里斯托弗深沉的爱，那眼底翻涌的爱/欲是压制不住的。 好难过。087的心情是这样的。 顾无楠在牢房里来回走着，似乎有些焦躁。他当然焦躁，顾无楠不知道现在岑羽知到底怎样了，他有些后悔，如果岑羽知出去的时候自己提醒一下是不是就能避免一些事情？ 该死的！岑羽知根本就不知道顾鹤雪那张和善的皮下面究竟是怎样的！ 顾无楠的拳头一把砸向旁边雪白的墙上，颇有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他重新坐了回去，小声呢喃道：“希望岑羽知不要相信我哥哥的任何一句话。” 第七十三章 归档20 岑羽知忽然推开顾鹤雪然后坐起来，捧着自己的脸说：“顾鹤雪你看看我！” 顾鹤雪：“啊？” 岑羽知笑嘻嘻地眨着眼问道：“宝儿，你看我长得像不像是那种很容易被骗的傻子？” 顾鹤雪有些疑惑，摇了摇头。 “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吧，别挣扎了。”岑羽知对克里斯托弗的了解不是一星半点，顾鹤雪演得不错但是也就能骗骗087了。如果是克里斯托弗的话，大概是会温柔的笑着抱住他，然后说一句“等到你了”。克里斯托弗并不是情绪起伏很大的那种人，这就是顾鹤雪的漏洞。 其实说实话，岑羽知还是挺喜欢顾鹤雪的，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其实交个朋友也是很不错的。 此时顾鹤雪满脸写着“你他妈看出来了，还陪我演，你可真贴心”。 顾鹤雪认命似的坐在一旁，但是其他的什么都没说，他只是说：“我很喜欢你，你能不走吗？” 顾鹤雪低着头不看岑羽知，他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岑羽知的，他一直都觉得岑羽知和盛子安身上有什么相似的地方，比如他们总是给人一种片叶不沾身的感觉。他有预感，岑羽知早晚也会忽然失踪的，就如同当初的盛子安。 而此刻，岑羽知看着顾鹤雪，似乎看到了一只被遗弃的萨摩耶。 这也是装出来的吗？岑羽知并不确定。 岑羽知叹了口气，语气不自觉地放软：“那么，顾警官，冬是在你那里，是吗？” 顾鹤雪点了点头。 “所以你的本意是想利用他然后把我留下来？” 顾鹤雪又点了点头。 “天真。我，不会为了任何人停下脚步。我不会在乎你们究竟要怎样冬，我也不在乎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我也不在乎祂究竟要做什么，我现在找冬，只有一件我想问的事情而已——当然，也并不是什么大事。”岑羽知就是这样一个人，多情又无情，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放弃他的恋人，为的也不过是自己的一时兴趣。 是了，确实是这样的。顾鹤雪可以在接触时查看别人的记忆，而他自然看到了岑羽知毫不犹豫地扔下恋人回到那个奇怪的世界。他毫不质疑岑羽知对克里斯托弗的感情，对克里斯托弗是爱也没能让他做出留下的选择，那他又或者是冬这类只仅仅说得上喜欢的人怎么可能让岑羽知为此驻足？ 顾鹤雪平复了一下心情，再一次转换到了过去的模样，他站起来，本想笑一下却发现笑不出来，只得作罢：“走吧，我带你去找他，想问他什么就问吧。过段时间他就要进去陪我弟弟了。” 从这一刻起，他就又是顾警官了。 冬被顾鹤雪留在了钢厂里，那是一个没有尽头的梦魇，没人知道冬在顾鹤雪布下的梦魇里究竟看到了什么，总之，冬清醒过来的时候就一直抱着岑羽知不肯撒手。 岑羽知安慰似的拍了拍冬，冬凑到岑羽知的耳旁说：“羽知，他很危险。” “我知道，但是同时，我也相信他一个作为警察的职业操守。” 他们杀不死冬，虽然绑架了很多人但是并没有对被绑架者造成伤害，最后被判了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具体这个十年以上到底是多久，就看冬的后面的认错态度和行为了。 随着冬入狱，岑羽知的任务也算彻底完成，完成任务之后说是有三天逗留期，岑羽知真的把自己当时在商厦发生的事情剪辑之后当做电影发了出去，也算是在这个位面走一遭留下的痕迹。 冬并没有说让岑羽知等他的那种话，因为他知道岑羽知一向是随心所欲的人，不可能被束缚。 「如果你渴望得到某样东西，你得让它自由，如果它回到你身边，它就是属于你的，如果它不会回来，你就从未拥有过它。」 岑羽知，从来就不是属于他的。 岑羽知倒是没想到自己离开这个位面的前一个小时去见的人竟然是顾无楠。顾无楠明显也有些惊讶，他倒是没想过岑羽知会再来找他。 顾无楠没皮没脸的笑着，询问道：“呦，怎么来看的是我而不是你老情人呢？” “他不说，我只能来问你喽。我只问一个问题，你们试图召唤祂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这个祂毋庸置疑就是指的奥格弗列德。 反正召唤失败了，瞒着更没有什么意义，更何况这事听着荒谬，就算是真传出去，除了他们几个当事人也没人会相信。顾无楠直言道：“我们并非祂的信徒，但是心中就是有什么声音在叫嚣着。原本顾鹤雪那家伙也是如此，但是他对这不感兴趣，就没有参与计划。” 只是有声音在叫嚣着让他们做祭祀吗？奥格弗列德到底想做什么！ 岑羽知道了声谢，这声谢就是他最后留下了话。岑羽知回到家里，随着机械声音响起，岑羽知回到了虚空界—— 【隐藏任务：“顾警官的真实身份”已完成，奖励积分三千。】 【叮，任务一已完成。主线剧情进程100％，积分奖励八千，一万一千积分。】 【任务完成评级中——】 【最终评级——S。任务评语：有点翻车，但没有完全翻车。】 岑羽知打了个哈欠，他对这个人工评语已经免疫了，就算这个人工评语骂他是傻子，他都不会有任何心情起伏。 岑羽知没打算马上回到现实世界，他首先就是去找到顾以鸩，讲真的，他好久没有见到他亲爱的部长了呢。087面无表情的给顾以鸩发了个邮件让顾以鸩把手头活给别人赶紧滚回部门。 顾以鸩随便把一个路过的人拽进去交接工作，然后淡定地走出去回到部门。 岑羽知走进门然后带上了夜视镜，岑羽知毫不客气地坐在了顾以鸩的办公桌上，非常自然地打招呼：“好久不见啊，部长。” “确实有些日子没见了。怎么样，过得好不好？” “还不错。” “哈，”顾以鸩轻笑一声，“是因为爱上了什么有意思的人吧。” 第七十四章 现实世界 岑羽知抬头看了一眼：“真的不打算安个灯？” “鬼怪们不喜欢啊，换一个碎一个，实在是太费钱了。更何况我们整个部门现在只有你一个人我的整个来钱路子也就只有你一个实际上你完成任务的分成我并没有多少现在整个正常的吃穿用度我都是靠着出去打打零工赚的一个部长混到我这个程度也是没有别人了……” “停停停！stop！”看顾以鸩有一直碎碎念下去的打算，岑羽知连忙打断他：“我有正事要问！” 听说是有正事，顾以鸩立刻就正襟危坐，等待着岑羽知的下文。岑羽知问道：“我只是好奇，上一个位面名称所谓的归档，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不过是一个位面名称而已，何必纠结？有也好没有也好，都不是我们应该操心。”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很明显了，再怎么问都不会说的。 岑羽知也不勉强，转身离开了。毕竟他还想早点儿去看看他那个亲爱的老师。 而在岑羽知转身离开之后，顾以鸩打开了抽屉并拿出了一个黄金包边镶嵌这红色宝石的木盒，两两颗绿色的光珠放了进去，笑着说：“归档。距离目标，不远了啊，大人。” 岑羽知回到自己的小房子，往床上一躺，再次睁眼就是那熟悉的病房，入目的依旧是那熟悉的脸。 “老师，早上好。” “下午了。” “早上好。” “……早。” 岑羽知坐在床上，又示意让步微雨去那桌子上的水给他。这时候岑羽知的身体，其实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但是有能使唤的人，为什么还要自己动手？ 步微雨十分贴心地插了一根吸管，然后才递过去，对此，岑羽知表示十分的满意。当然了，岑羽知可没忘记自己要和步微雨结婚这件事，他深信他亲爱的老师，肯定已经全权操办好了，就等他了。 “明天出院，顺便把证领了吧。”如果不是结婚，需要本人到场，步微雨估计今天结婚证都准备好了。 步微雨温柔地笑着：“好。”终于要结婚了，哪怕这是有目的性的，却也是结婚。从此以后，他们之间便是不可分的关系了。步微雨期待这一天很久了，非常久……久到他自己也记不清是多久了。 岑羽知点了点头躺回被子里，闭上眼睛打算睡觉，步微雨把他往里面推了推，然后挤了上来。步微雨也是惯着岑羽知，这是vip病房，床比普通病房的床要大，容纳两个成年男性绰绰有余。 强在岑羽知说话前，步微雨开口道：“明天就领证结婚了，睡一起没什么吧。而且你本身也不是什么在意这个的不是吗？” “呦，老师，你不怕我现在就把事办了？”岑羽知侧过身子抚摸上步微雨的脸颊，这语气让人一时分不清究竟是真心还是玩笑话。 步微雨也不是在意这种事情的人，他回以一个微笑，并说道：“好，要来吗？” 岑羽知说来就来，直接拽过了步微雨的时候领子吻了上去。最后，两人仍旧是什么都没有做，问题出在步微雨这里，他拒绝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和岑羽知睡。 无论岑羽知说什么，他一律充耳不闻。最后岑羽知也翻了个白眼准备睡觉：“步微雨，关灯！” “好。” 在其他人眼里，步微雨是个温柔好脾气的、岑羽知是个倔强懂事的，这俩人要结婚的消息一放出来，立刻引起了关注。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小人物，步微雨——K市数一数二的顶尖心理学教授，岑羽知——被叔父虐待仍旧对世界抱有希望以身救人的勇敢青年人。不过，这只是其他人眼里的他们，彼此到底是什么德行，他们再清楚不过了。 除了祝福，没有其他的声音。 出院当天就把证领了，婚礼在领证的第二天举行。岑羽知穿着黑色的新郎服，步微雨穿着白色的新郎服，他们两人胸口都別着一朵路易斯雷爵女士，他们的视线交/融，在外人看来这便是眉目传情，也没有人上前去打扰深情对视的两个人。 司仪站在他们中间硬是把两个人隔开，然后清了清嗓子转向步微雨，问道：“请问步先生，您是否愿意……” 步微雨直接打断了司仪的讲话，单膝跪在地上，他牵着岑羽知的手，发自肺腑的地宣誓—— “岑羽知，我想请你做我生命中的伴侣和我唯一的爱人。我会信任你，尊敬你，我将和你一起欢笑，一起哭泣。我会忠诚的爱着你，无论未来是好的还是坏的，是艰难的还是安乐的，我都会陪你一起度过。无论准备迎接什么样的生活，我都会一直守护在这里。就像我伸出手让你紧握住一样，我会将我的生命交付于你。你愿意，与我结为永生的伴侣吗？” 温柔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在场的所有人都听了个一清二楚。岑羽知并没有回答他，而且从司仪那里接过戒指，同样跪在了步微雨的面前，将戒指戴在了他的手上，而他也同样为岑羽知带上了戒指。两人站起来，拥吻在一起，一个字都没有的答案却是比千言万语更让人迷醉。 台下的宾客都在起哄，而台下的铃姨已经哭的不成样子，她一生无子，后来便将岑羽知当做亲生的一样疼着，如今这孩子成家了，有了一个值得托付的人，她太高兴了。 岑羽知走过去，将铃姨扶着到了台上，岑羽知给她鞠了一躬，并没有说其他的什么，他对她道谢：“这么多年……谢谢。我能不能……叫一声妈？” 铃姨抱着岑羽知哭：“好。” 岑羽知真的叫了一声，步微雨也凑热闹似的叫了一声。 087看着这一幕抽出纸巾擦了擦眼泪：[真感人。] [她希望我能叫她一声妈。]所以岑羽知刚才才问那样的话。 岑羽知并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好人，但也不是什么坏人，他是个有良心的。铃姨对他的好，他自然知道，不过是一声妈而已，还是可以满足的。 只不过岑羽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心里已经将铃姨摆放在母亲的位置上，在他的心里铃姨已经是他的亲人了。 步微雨牵着岑羽知的手，告诉铃姨，自己一定会照顾好岑羽知，不会让他受一点委屈。 看起来就好像是普通的结果而已。 晚上两个人躺在休息的时候，岑羽知转过头对步微雨说：“我父母的死亡原因……你很讲信用。” “我一向很有契约精神。” “你果然不是普通人。” “是啊，我不是普通人，但是从昨天开始，我——是你的丈夫。你也是我的丈夫。”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岑羽知都有些错愕，要知道，同性之间下位者一般都是被安置在妻子的位置上的，而步微雨却是将两人放在了对等了关系上，他们是彼此的丈夫。 “步微雨，要做些夫夫之间该做的吗？” “好啊，Myuniquetreasure。” 第七十五章 现世羊1 087屏蔽掉了所有东西，无论是对外界的感知也好、收到消息的权限也罢，他全部屏蔽掉了。他想他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状态，让他冷静冷静。他现在还没有从他家宿主结婚了的事件里走出来。而现在占据了他整个内心的情绪，是——不爽。 而在087打开屏蔽的当天半夜，岑羽知跑到系统空间敲了087脑壳好几下，光球087委屈屈地看着岑羽知。最终岑羽知也是叹了口气轻吻了一下他，然后什么都没说。 [统子，你要是不喜欢我和他呆在一起，那我们现在就回虚空界。] [诶？]087当然知道岑羽知和步微雨结婚不过是一时兴起加上有一定目的性，但是他没想到岑羽知会这样在意他的感受。 [傻统子。你是不一样的，你和他们都不一样。]岑羽知的语气很温柔，带着些许宠溺。很明显，他这句话是认真的。他很难说清自己对这个搭档到底是什么情感，似乎是爱又似乎不是，又似乎是占有欲的作祟。 087靠在岑羽知的手上，他应道：[好。] 两人刚回到虚空界，任务紧跟着就来了，美其名曰既然休息好了那就继续搞任务去吧。 【叮——任务发布。位面名称：现世羊。】 【任务：找到导致羊变异的真正原因。】 【前置剧情发放中——厉元21世纪，被当做试验品的绵羊全部变异，成为夺人命的存在。他们能说人言急剧杀伤力，他们痛恨人类……人类称这种变异羊为‘现世羊’。在人类与现世羊的斗争中，谁能错活到最后？谁是对的？谁是错的？谁亏欠了谁？谁是最后的胜者？】 这是岑羽知首次尝试末世背景的位面，心中有那么些许小激动。在准备出发的时候，顾以鸩来了，他靠在门边说了一句：“一路顺风～” 岑羽知：这人有病。 【位面传输中——祝任务者旅途愉快。】 岑羽知到达了他在这个位面的家，这次的身份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一个跑到西餐厅当服务员的无聊富二代，工资倒是还真不低。 这个时候距离羊变异差不多还有一个星期。反正他也不缺钱，转头就给老板打了个电话辞了个职，然后听从087的意见出去买食物囤积起来。毕竟是作为生存的口粮，那当然得是方便面面包肉类蔬菜水果这一类的东西了，反正放在系统背包里面是不会变质的。 为了迁就087，岑羽知也买了不少蛋糕零食放在了背包里，告诉087想吃就吃。至于背包里的那把枪，岑羽知也没打算藏了，087要是看见了就看见了，反正也没子弹了，也不用担心087会因此伤害到他自己。 [等等宿主！不要番茄味的任何零食！]看到岑羽知拿番茄味的薯片，087连忙开口制止。对他来说，番茄味的零食实在是太恐怖了。 [好。] 岑羽知应下，将薯片放回去，然后又将刚才拿出来放进购物推车里的所有番茄味的食物全部拿了出来。 对于岑羽知买这么多东西的行为，惊到了不少人。岑羽知脸不红心不跳地跟收银员解释：“我家人多，谁都懒得总出来，索性买够。” 这种大型商场都是有刷卡机的，写到也方便。在其他人的帮助下，将东西全部搬到了商场门口，岑羽知打了个车就回家了。 司机看了眼眼前豪宅，有看了眼岑羽知，心想着：果然豪门出美人啊。 “劳烦，这些东西我一个人拿不回去，不知道先生能不能帮忙？我加钱。” “可以，当然可以！”契机走下车帮助岑羽知拿东西，这别墅虽然大但是并没有其他人。 岑羽知说：“我喜欢清净，便一个人住着。” 这司机也是个好人，他跟岑羽知说：“你有钱又长得好看，一个人住难免会被什么人盯上，还是雇几个保镖比较安全！” “嗯，多谢提醒。”岑羽知也压根不怕别人图谋不轨，反正无论谁跟他打，最后的结果都会是岑羽知赢。 司机帮岑羽知把东西全部搬进了客厅之后，岑羽知给了五百块，司机推辞用不了这么多，便塞回给岑羽知三百，然后转身离开了。想这种不占大便宜的老实人可不多了。 087看着岑羽知坐在一旁，将买回来的东西分好类，然后依次放进系统背包里，那眼神……啧啧啧。 岑羽知轻笑了一声：“想吃就吃。” 被看穿心思的084尴尬一笑，拿起了一袋辣条开始吃，然后继续盯着岑羽知收拾背包，这时候他才发现，岑羽知的背包里除了柴刀之外的武器，一把狙击枪，还有一把蝴蝶刀。 [宿主你会蝴蝶刀？] “会，要看吗？” [要！] 岑羽知拿出蝴蝶刀，刀不停地在手中流转，087都担心岑羽知会划伤手。但是岑羽知玩蝴蝶刀真的太帅了。 岑羽知真的是多才多艺还多财多亿，岑羽知自己不知道，087却是清楚得狠，岑羽知做任务的这个部门由于太危险并且除了部长之外只有岑羽知一个人，岑羽知所获得的积分是正常任务这获得的五倍不止。 不过想到岑羽知什么武器都会，他又想起自家宿主小时候…… [唔……] 岑羽知没有理087，他将蝴蝶刀收起来继续收拾这些食物，他知道，087估计是又想到了什么把他自己感动到了。 正常末世都是丧尸，但是以羊充当丧尸额角色的情况倒是第一次见。岑羽知看着脑海里主系统的传送过来的前置剧情的视频版，岑羽知便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羊……羊……这可有点意思。”岑羽知倒是没有体会过个羊打架，还是变异且趋近与人类智慧的生物。 日子过得飞快，岑羽知看着电视上播报的新闻——绵羊杀/人。 岑羽知淡定地喝了口茶等待着羊群的到来，他家地方有些偏僻，不过是个不错的地方，现世羊找到这里也不过是没有地图而已 第七十六章 现世羊2 由于那个新闻实在离奇，把他当真的几乎没有多少人，无论那些真的亲眼见到的人，怎么跟大家解释大家也不信，他们只好自己开始囤积粮食，不得不说，他们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末世屯粮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 岑羽知所囤积的粮食是半年的量，他不觉得自己半年还完不成个任务。 他打算找准时机再出手，反正他住的地方足够偏僻，有足够的时间让他等待时机和观察局势。 岑羽知拿出烟，都已经点燃了，却听见087在系统空间轻咳了一声，岑羽知便把烟掐了。虽然他们有很大的烟瘾，但是既然087不喜欢，那就直接戒了吧。 过了一些日子，岑羽知忽然开口对084说：“统子，这个位面，你出来陪我，好吗？” 这也是岑羽知下的一个决心，他明显能够感受到自己亲爱的系统并不喜欢自己沾花惹草，爱情诚可贵……友谊价更高，对于恋人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分了关系，岑羽知明显还是偏心与他和087的这种绑定搭档的关系。 087有些愣，不是因为长期使用本体比使用光球体所需消耗的能量多，而是因为这个请求。没错，请求。岑羽知是用商量的语气同他说话，并不是下达指令和要求，只不过……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吗？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也没什么意义，我是在和你商量，同不同意只看你。”岑羽知面上带着笑，与对其他人时不同，对着087时，那笑都是发自内心的笑。 087忽然出现坐在了岑羽知的旁边：“好。” 只要岑羽知不再下厨，他真的可以一直这样。为了自己的身体考虑，087决定做到这事他来干，毕竟自己的肉身刚维修好没多久，且用且珍惜。 不需要岑羽知动手，那简直再好不过了，岑羽知只需要躺在那里等待就可以了。岑羽知整个瘫在沙发上，看着087忙碌的背影，感叹道：“真贤惠。” “宿主！” “好好好，不逗你。”话是这么说，但是能不能做到就不一定了。不过这话087也没信就是了。 “宿主，你吃萝卜吗？”087拿着一根胡萝卜，转头问道。 “我都可以啊，没什么讨厌的。” 这时087才想起来，岑羽知实际上刚恢复味觉没多久，大多数的食物他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味道的。 “对不起宿主。” 岑羽知没忍住笑了出来：“这有什么好道歉的啊。” 岑羽知真的是被087逗笑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087有点傻傻的，很有意思的一个人。 和岑羽知搭档这么长时间，他怎么可能猜不透岑羽知心里想的是什么，小声嘀咕道：“我才不傻……”凶起来还很恐怖。 “好，不傻。” 087不再理他，转过身开始切胡萝卜。说实话，岑羽知有时候真的很讨厌，比如岑羽知把控不好人与人交往之间的度。但是这一点，087并不怪岑羽知，毕竟岑羽知是真的不擅长，这也导致087总是感觉岑羽知对谁都是一副玩闹的态度。 087越想越气，故意在胡萝卜炒肉里面加了很多盐。 这种小动作怎么可能瞒得过一直在注视着087的岑羽知，但是岑羽知也只是笑着，在菜上桌的时候夹了一筷子胡萝卜炒肉，然后面无表情地吃下去，咽下去之后抬头对087夸赞好吃。 咸。菜确实很咸，他被齁到了，但是仍旧没有说087半句。 在岑羽知第二次打算去夹的时候，087一把拽走那盘菜：“宿主！不咸吗？还吃！” “我做的鸡翅那么难吃，你不也一样吃了？你这菜不过就是咸了点而已。” 看起来，岑羽知对自己的厨艺还是有数的。可想而知，之前岑羽知给087做鸡翅，就是故意的。 087一时有些心酸，他开口：“宿主，其实我和……”结果他发现自己说不出来一句话，想来应该是邪神的干预…… 他果然知道我们的所有事。 087这样想着。 这种话说到一半的感觉真的很讨厌，岑羽知实在好奇刚才087想说什么，便追问了下去。 关于他们之间的东西不能说出来甚至告诉岑羽知，难道别的还不行吗？087抿了抿唇垂下眸子问道：“其实我想问，我能不能叫你羽知？” “可以啊，你又不是没叫过。”岑羽知的感觉果然没错，087就是个呆子。 这时候，忽然传来警报声，不过这警报声只有别墅内部的人才能听到，岑羽知略微皱了一下眉头。他看向监控器，发现大门外有个女人慌张地拍打着他家的大门，似乎在躲避些什么。 人都到眼皮子底下了，岑羽知也不能不就，就让女人进来了。进入前院，女人并没有看周围的风景，而是接着跑，跑到了别墅内部，和正在吃饭的岑羽知打了个照面。 “先生！先生！”女人跑过去跪在了岑羽知的身边，她哭着说：“先生，我求求你救救我，收留我就可以了！真的！我……我可以给你讲外面发生的灾难！我……” 岑羽知抬了一下手示意让女人停下，女人停下后岑羽知说道：“我不需要任何情报，现世羊的事情我知道的未必比你少。” 女人有些慌了，她好不容易才从城里逃出来，她不能死……她不想死！ “不过，你来得倒也正好，我家只有我和他两个人，平常没有什么，你只需要帮忙刷刷碗就可以了。你安心，现世羊没那么快找到这里。”岑羽知的声音很温柔，还顺便给女人盛了一碗饭放在旁边。 “谢谢！”女人感动极了，她从昨天到现在还没吃上饭，在抢购生活用品和食物的时候没有抢过别人。 这座别墅暂时是安全的，羊就算是来到这里，这别墅也那能撑很久了。 这女人也是幸运，竟然一个陷阱都没踩到。 第七十七章 现世羊3 女人叫柳然，大学刚毕业，反应极其迅速地在夜晚从城市里跑出来，她本身也就是抱着赌一赌总比等死强的念头跑出来的，没想到这种深山老林里竟然真的有幢别墅。 “岑先生，那些怪物……会不会进来啊？” 岑羽知窝在沙发上，听到声音瞥了一眼柳然，风轻云淡的回答：“暂时不能。这个别墅实际上是有陷阱的，当然就算他们直接进来了……我也不是打不过。” 说着，岑羽知想要去那烟，然后又在087的注视下把烟扔进了垃圾桶。 不过，岑羽知可没打算一直待在这里，多没意思啊。领过长达半个月的观察，岑羽知对现在外面的局势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这次灾难各个城市都有，出现的时间几乎一致，除了京市。 京市是最先出现现世羊的城市，距离其他城市第二次出现现世羊时隔半个月。岑羽知住的地方离京市有些远，开车去的话差不多有三天的路程。 岑羽知和087无疑是要一起去的，他询问柳然：“我和我家宝儿去京市，你是要留在这里还是跟我们一起走？” 外面太危险了，柳然想留下来，但是留下了就只剩下她一个人，留代表如果现世羊找到这里，她必死。无论岑羽知什么时候回来，她都很危险。既然如此……还不如赌一把。 “我和你们一起走！” 岑羽知点了一下头就拉着087走了，又转过头示意柳然跟上。柳然有些愕然，三个人除了日用品其他什么都没带——包括食物。 食物这么大的事情岑羽知不可能忘，但是车上也确实没有，柳然本来打算要问，结果被岑羽知一个轻飘飘的眼神堵回去了。 好恐怖！柳然这样想着。 这是辆很大的房车，把帘子一拉就是两个房间。此时岑羽知坐在驾驶位上，车开了十多分钟之后087忽然问了一句：“羽知，你有驾照吗？” “没有啊。现在又不会有人查驾照。” 087黑脸：不，我不是担心这个啊！ “还是说……”岑羽知转过头去看087，“你不相信我吗？” “我信你。”说着，087对着岑羽知笑了一笑。 但是柳然的脸色明显非常不好，她心中不停地在呼喊着救命！为什么没有驾照还敢开车！ 岑羽知也许是察觉到柳然的不安，他补充道：“本来是有驾照的你放心，考试也通过了。只不过后来把汽车当赛车开然后被吊销了而已。” 柳然慌了：“不是不是不是！岑岑岑岑先生麻烦您尽量稳一点，别把房车当赛车开！” “你是傻子吗？谁会把这么大房车当赛车开啊？”岑羽知的语气毫不掩饰语气中的嫌弃。 柳然长这么大也没受过什么委屈，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自己毕竟是上赶着来求庇护的，哪里能像以前那样耍小性子呢？ 房车大，行驶在公路上极其引人注目，所以岑羽知选择走山道，有087的导航，想来也不会迷路。岑羽知和087倒是没有问题，如果不是因为带着一个女孩子的话，他们倒是好不介意自己一路莽到京市。 柳然也丝毫不担心自己和两个大男人待在一起有什么问题，很明显，他们对自己并不感兴趣。之前自己曾经有意勾引来/着，但是在第N次收到看傻子一样的眼神之后，柳然就放弃了。 柳然挺好看的，只不过岑羽知和087每一个是对女人感兴趣的。 岑羽知和087之间的亲密程度让柳然觉得，这俩人是一对，哪怕他们都说是搭档，柳然仍旧保持着自己的观点，刻意跟他们保持距离，让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卿卿我我。 岑羽知忽然间狠踩油门，紧接着就是撞到了什么的声音，岑羽知开始加速，他并不确定现世羊的速度是多少究竟能不能追上。虽然现世羊从某些角度上来讲类似于丧尸，但是很明显，现世羊拥有智慧。 “岑先生，刚才那是？” “现世羊。” 那群家伙勘察深林的速度比岑羽知预想得要快，也幸好柳然选择了跟岑羽知他们出来，不然过不了多久估计就凉透了。 柳然被忽然的提速和意外吓到了，即便如此也没有尖叫出声——因为现世羊还有个特别的能力，他们对人声很敏感，正常说话或许会引过来几只，但是如果喊叫的话，绝对会引来更多，她又不是那种一惊一乍的蠢女人，她很懂得看清局势。 对此，岑羽知也挺意外的，他本来都做好了如果这个女人喊出来就把人踢下去的准备来着。 车忽然停下来，柳然坐在后面，整个视野被遮挡地严严实实地，一时看不清前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岑羽知伸了一下懒腰，对柳然说道：“好好在车上待着，别给我捣乱。” 说完，岑羽知就开车门下去了，087仍旧坐在副驾驶上，没有任何出去帮忙的意思，毕竟岑羽知并不需要帮忙。 正好岑羽知手里的那把蝴蝶刀还没用过呢，正好试一试这刀怎么样。 这件事要是放在几个月前，岑羽知是绝对不会相信自己会和羊打架。 为了方便武器回收，岑羽知利用系统之便在他手心和蝴蝶刀之间拉上了一条别人无法靠近和发现的线。 岑羽知将匕首扔进了过去，又快速将刀抽了回来，鲜血自伤口喷涌而出，而导致这件事发生的岑羽知却毫不在意。 而这时候的岑羽知隐约有些游戏的劲头上有的角色会满身大汗了，原本被激起的欲/望全部因为坐在一旁的087是面带微笑地看着岑羽知。 087心中深知岑羽知不可能会输的，更何况不过是几只成精的羊而已，和岑羽知打架显然是最错误的选择。 因为想要试刀，大部分时候岑羽知都是近身搏斗，不同于使用柴刀时，使用柴刀时还是有些距离的。而用这种刀进行近身搏斗惹得岑羽知并不愉快，他整个衣服都被弄脏了。 岑羽知抱怨道：“这可是我最喜欢的风衣了。” 第七十八章 现世羊4 “他不高兴了。后果很严重。”087这样说道，然后示意柳然闭上眼睛不要看。而087也在岑羽知看向这边的时候闭上了眼睛，他知道岑羽知并不希望自己看到这些。 确定了两个人都闭上了眼睛，岑羽知收起了蝴蝶刀，拿出了柴刀，岑羽知面无表情地斩/杀现世羊，蓝绿色的血液溅了他满身，现世羊的数量并不多，弄死这几个之后就得赶紧跑了，不然其他的羊可能注意到这里的意外。 岑羽知收起刀，打开系统商城买了个「清洁」。不得不说这东西真的很好用。看着变干净的米色风衣，岑羽知轻笑了一下便是很满意，还顺便洗了个车。 直到岑羽知再次发动房车，才让087和柳然睁开眼睛。 “羽知，你没事吧？”087有些担心。 “没事，那种程度的废物还不足以伤到我。”当初在克里斯托弗的位面的时候主教他们围攻都没人伤得了他，只不过是这种程度的羊而已。如果不是系统判定人类不能食用，他倒是想扛两只走，他之前注意到087挺喜欢吃羊肉的。 在多出了一个人的情况下，原本计划里一日三餐的口粮只能改成一日两餐，不然食物恐怕不够。对岑羽知这样的安排，087也没有什么异议，之是可怜的柳然姑娘在没有看见食物的情况下以为自己要饿肚子了。 晚上的时候，岑羽知停下了车，从系统背包拿出了面包和袋装鸡腿递给了后面的柳然。岑羽知和087也是同样的食物，同时，岑羽知还拿了三盒蓝莓，一人一盒，饭后水果。 夜晚难免会有危险，岑羽知打算守着，但是柳然说岑羽知明天还要开车，晚上还是好好休息比较好。但是岑羽知却蹙起了眉头，如果自己睡了，万一晚上出什么事而自己反应慢了会不会造成什么无法挽回的后果？ 如果不是防护罩隐形罩这一类的道具在这个位面被禁用了，不然这种用积分就能处理的事情怎么可能让人来处理？ “羽知，我守夜吧。”087主动提出来了。岑羽知明天要开车，又不能让一个女孩子守夜，想了想087觉得自己是最好的选择。 “不用，你睡吧，大不了明天你开车。” “我不……” “你会。我说你会你就会。”说什么不会开车，这一点岑羽知是不信的，087一个系统，他有的是法子来解决开车的问题，甚至如果087愿意这房车还可以自动驾驶。 岑羽知是铁了心要让087去睡觉，087也抱着同样的想法。岑羽知叹了一口气：“你快些去睡吧，再犟下去，夜晚就过去一半了。听话。” 岑羽知伸手捧住087的脸，在087唇边轻吻了一下，又重复道：“乖，去睡觉。” 087红着脸就进去了。 087回房车之后岑羽知脸上的表情就收敛了起来，为了保证自己的清醒，在系统商城购买了能够让人清醒的药。入口非常苦，那种味道就像是美式，但是更苦，比美式苦很多。 想来，所谓的能让人保持清醒的药含很多咖啡因，或者本身就是浓缩美式，谁知道呢。 现代都市的林子没有古代那样危险，虽然不至于野兽遍地，但是毒蛇一类的不可避免，火能够一定程度上阻止野生动物前来，但是由于担心点火会令现世羊找到这里，岑羽知便没有生火。以防万一，岑羽知也只能讲雄黄粉撒在房车周围，虽然毒虫那一类的不一定能防住，但是蛇肯定是能防住。 岑羽知打开系统地图，他们距离京市还有很大距离，由于走的是林中路，路程远比走高速要长，所浪费的时间更多。 一时间，岑羽知无法确定究竟是这样绕路更浪费时间，还是走高速的同时还要清理现世羊更浪费时间，这时还要将一个拖后腿的算进去。如果可以估计出来的话，岑羽知倒是很想减少时间的浪费。 现世羊的出现是一种不确定因素，岑羽知无法确定他们是否还会继续异化或者更高等的现世羊，一般来讲，这种类似丧尸感染的状况实际上越往后拖是越危险的，岑羽知倒是没有很在乎自己究竟怎样，但是他在意087。 忽然间，岑羽知听见了沙沙声，周围似乎有什么。岑羽知从车头跳下去，顺着声音走过去，在即将靠近的时候岑羽知停了下来靠在了树上：“谈谈？我知道你听得懂人言。” 白色的脑袋露了出来，灰色的眼睛眨呀眨的，小小的一只羊，似乎还没成年。小羊的声音软软地，它问道：“你会伤害我吗？” “我为什么要伤害你？” “我……我看见了其他羊的尸体……这里只有你……”小羊离岑羽知仍旧有些距离，不难看出。它有些害怕岑羽知。 虽然岑羽知非常招小朋友喜欢的，但是他并没有非常招小动物喜欢。 不过对可爱的小东西，岑羽知一向很有耐心：“那是因为他们想杀我，所以我还手，没什么问题吧？” 小羊似乎在思考，他正在努力理解岑羽知的意思，最终得出结论：“是因为他们欺负你，你才欺负回去，对吗？” “是的。”岑羽知微笑着回答道。不过岑羽知并不在意这个，而且在好奇：“小羊崽子怎么一只羊在这？其他羊呢？” 小羊眨了眨眼睛，语气满是无辜：“我迷路了。” 岑羽知：“……”所以就跟在了人类后面是吗？ 目前看来，现世羊这种东西并不完全是憎恶人类的，同时也有对人类抱有善意或者不存在恶意的。它们既然拥有独立思考的意识，那又为什么执着于屠/戮人类？只是因为被当做试验品的憎恨的话，范围不可能这么大，更何况是每个城市都出现了现世羊，而并不是每个城市都在以羊为试验品做实验。 会是投放吗？如果是，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如此大规模的人类死亡有什么好处吗？ “先生？”见岑羽知出神，小羊叫了几声，大着胆子往岑羽知身边走了几步。 岑羽知蹲下来想要方便和小羊说话，小羊却被这忽然的转变吓到了，连忙快跑了几步躲到树后，脑袋伸出来探究着岑羽知。 岑羽知伸出手：“我不伤害你，我能带你离开这里，但是我并不能保证我到的地方是你的家，我最多能够保证你能够安全地和其他羊团聚。” 小羊仍旧有些不放心：“你真的不会伤害我吗？” “真的，我发誓。”岑羽知的声音很温柔，对于这个小羊的磨叽和不信任也没有不满，毕竟防备之心依然会有的，对陌生人没有任何戒备心的那是傻子。防备陌生人这一点，小羊做得非常好。 小羊慢吞吞地从树后走出来，一点点靠近岑羽知，然后整个将自己埋在了岑羽知的怀里，它的声音带着些许笑意：“你身上好香啊！” 岑羽知：这傻孩子真不禁夸。 带着这么个小东西，也不知道究竟是福是祸。也许会被其它现世羊当成诱/拐幼羊的嫌疑犯。 小羊调整了一下姿势保证自己在岑羽知的怀里是最舒服的姿势。岑羽知认命般地摇了摇头，然后抱着小羊站了起来走会车那里。 087和柳然本身睡得也不晚，起的也很早，他们最感到震惊的是，他们一觉醒过来自己的队里多了一只羊。柳然有些害怕，他询问：“这东西真的不能扔吗？” “这么可爱的小东西，你怎么舍得？”一边说着，岑羽知揉了揉小羊的脑袋，小羊也蛮乖地。 087伸手揉了揉，发现这羊崽子的毛的手感真的好棒，怪不得那些买羊毛的人都对羊毛珍惜，还对羊毛制品格外热衷。 “这是普通的小羊吗？”087询问。 岑羽知并没有正面回答087，而且对小羊说：“来，宝儿，叫哥哥。” 小羊对着087开口：“哥哥好！” 然后小羊又看向柳然：“姐姐好！” 至于柳然，已经快被吓哭了。 087用识海给岑羽知传了一句：[你就是吃饱撑的！赶紧走吧！路上要是遇上现世羊，保不准就把你当成羊贩子追杀了！] 第七十九章 现世羊5 岑羽知笑而不语，只是专心地撸羊，然后上车坐在了副驾驶上对087说：“加油！我睡了！”为了保证睡眠质量，参与只还特意戴上了眼罩。 087只得坐在驾驶位里临时抱佛脚似的往脑海里传送关于开车的知识。看了眼坐在后排的柳然，087这才想起来他们还没有吃早饭。 于是，087从系统背包掏出了几个包子，递了两个给柳然，然后伸手戳了戳岑羽知：“吃完再睡。” “不想吃。” 087皱着眉头一把掀开岑羽知的眼罩然后塞了个包子进他嘴里，岑羽知下意识就咬住了包子。 “羽知，早上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哦，得吃。必·须·吃。”087态度十分强硬，非得让岑羽知吃早饭。 岑羽知也只能听话，不过—— [那你喂我，我没空手，你喂我我就吃。]岑羽知此时颇有些得寸进尺的意味，仿佛一开始岑羽知就是为了达成这个目的。 除了同意，087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虽然说一顿不吃没什么，但是终究还是舍不得让自家宿主饿肚子。包子是冷的，可是却没有人介意这个，岑羽知一边享受着087的投喂，手里撸着小羊，简直人生巅峰。 实际上，早上的岑羽知确实是没什么胃口吃饭的，无论好不好吃。所以岑羽知只吃了一个包子就不吃了，087劝也没用。 087自己也只吃了一个包子，然后按照系统导航赶路。直到睡着，岑羽知也没放开手里的羊。小羊也乖乖的窝在岑羽知的怀里，后排的柳然渐渐的也不害怕了，有的时候会通过座椅之间的缝隙过来撸两把。 终归是不能一整天都赶路，中午的时候087停下了车打算休息一会儿，顺便给车加点油。087现在有点儿口渴，但是说实在的，他们并没有买多少水，岑羽知当时顺着087买了很多奶茶果汁饮料那一类的，绝大部分都不解渴。 唉，后悔啊。087这样想着，自己当时为什么就没让买点儿水？现在整个系统背包里面只有五大桶蒸馏水，而背包里面还有方便面那一类需要用水的食物，所以水就显得无比珍贵。 柳然是个女孩子，女孩子爱干净，但是也只能用湿巾对付一下了。 “咩。我饿了。”小羊抬起脑袋看向087。没有人能拒绝那么一双水汪汪又无辜的大眼睛，没有人。 于是，087只好下车去薅草。小羊看着087手里的草，张开嘴等待087来喂。 087“啧”了一声说道：“这捡回来的羊怎么跟岑羽知一个德行？” 087这样不满归不满，喂还是要喂的，毕竟不能把羊扔出去。不过，让087讶异的是，原来岑羽知还会喜欢这种看起来正常的东西啊。 “我刚才听到你说羊和我一个德行了哦。”岑羽知忽然开口，这听得一清二楚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或者根本就没有睡。 087冷哼道：“不是吗，都是两个要人伺候的主。” 岑羽知摘下眼罩把小羊递给后面的柳然，然后转手一拉帘子直接把087按在了车门上，岑羽知瞥了一眼帘子，发现小羊的脑袋钻了过来，一双眼正盯着他俩看，似乎正在好奇他们两个要做什么。 岑羽知把小羊的脑袋推了回去，道：“小孩子不该看的别看。” “我好奇嘛。”小羊的声音糯糯地，颇有些撒娇的意味嘛。 岑羽知有些无奈：“好奇害死猫。” 天真无邪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却极其具有杀伤力，即便见到了人家冷暖，小羊还是很温柔，只不过了出来，就好像整个便了整卡就“可是，我又不是猫。” 岑羽知：“好奇害死羊。” “哼！不理你了。”小羊安静地趴在了柳然的怀里，柳然面带着笑撸羊。 [你做什么？] 岑羽知没有直接回答087的询问，而是笑了一下直接亲了上去，将087下了一跳，却并没有挣扎。 识海中，岑羽知的声音响起：[现在，不就知道我要做什么了吗？] 087搂住岑羽知，两人深情地拥吻在一起，啧啧的水声让后排的柳然感觉有些尴尬，她就说这俩人是恋人吧，俩人还不承认。 小羊明显有些好奇：“姐姐，他们是不是在偷偷吃什么东西呀？”这天真无邪的语气让柳然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最后只能点点头应了一句：“算是吧，乖，别问了。” [宿主，你到底……]对于这个忽如其来的吻，087有些迷茫，不知道岑羽知忽然间是怎么了，难道是做了什么噩梦吗？ 察觉到087的注意力不集中，伸手掐了一下087的要，又凑到她耳旁轻声说：[接吻要专心。] 岑羽知的吻是热情炽热的，087愣愣的不知究竟该如何回应，便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他不明白，为什么岑羽知会忽然选择吻他，他想不通，明明岑羽知有心上人。 [统子，他是我的过去，你是我的现在和未来。]这个结论，岑羽知本身也是纠结了很久的。他又不是傻子，他意识得到自己对087的感情不太一样，与对克里斯托弗相似却又不同。 [你和他们不一样。你和他们都不一样……]岑羽知不傻，他知道包括087和步微雨在内的都是祂的灵魂碎片，但是那又怎么样？ [统子，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对我有那么大的执念，我也不在乎。我只会随心所欲做我想做的，你甚至可以推开我。] 沉默的感情一旦得到回应，便如同迸发的岩浆，炽热又无法回转。 [他们都是我，宿主，但是他们也不是我。我们在一起，才是‘我’。他们爱你，我也同样。哪怕最终我们都是同一个人，我还是会难受会吃醋……我控制不了自己。]087这样告诉他，似乎快要哭出来。 两唇分离，是他们在控制情绪。不然，他们情至深处极可能做些什么。而现在并不适合做。 对岑羽知来说，087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原因是087太呆了，蠢萌蠢萌的。当然了，毕竟岑羽知并不知道087伪装下的真面目，有这种感觉是自然的。 岑羽知对087做出了承诺：[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回现实世界了，在虚空界和你一起，好吗？] [嗯……好！]这个承诺对087自然是非常好的承诺。岑羽知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他话说出来了，便绝对不可能食言。这当然非常好，同时也有利于计划的实施啊。 岑羽知最后在087的脸上落下一吻，重新拉开的帘子又拿过来了羊，看起来柳然刚才喂过羊，有些草屑还在嘴角，岑羽知拿出纸巾给它擦干净了嘴巴。最后满意地将羊放在腿上，重新戴上了眼罩，然后接着睡觉。 第八十章 现世羊6 实际上，岑羽知根本就没睡，他一直醒着，想来应该是那个药的问题，没想到他竟然到现在还没有丝毫困意。现在也只能带着眼罩装装样子，心里也只能祈祷自己到晚上的时候能睡一会儿，不然到时候他就要被087强制入眠了。系统确实有这种强制入眠的服务，但是他并不是很想体验，听着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这一路上没有遇到现世羊，倒也平静。晚饭岑羽知被迫吃了很多，理由是早上没吃什么东西。 “羽知，我守夜，你接着睡吧。”087看出来了，岑羽知有些困，而且他刚才闲的没事儿，干的时候，打开了系统书架，看着那浏览记录，这感情好啊，岑羽知根本没睡。自己昨天也忘记提醒岑羽知不要买系统商城那个能让人保持清醒的药，它时效有点儿长。 岑羽知轻笑了一下，在087脸上亲了一口：“晚安。” 岑羽知睡着之后，原本趴在岑羽知床边的小羊站起来跑了出去，跑到外面坐在石头上的087的脚边，叫了一声：“前辈。” 087抬脚就要踹过去，但是想了想还是把脚缩了回来，语气阴沉道：“我是不是说过，老实些，别做多余的事情？” “自是说过的，前辈说的每一个字，晚辈都铭记在心。”顾以鸩说话的语气毕恭毕敬的，但是实际上并没什么尊重的意味在里面。 087冷笑一声：“是，你记得一清二楚，只不过也一直在挑战我的底线。上一个位面，你偶尔操控顾无楠意识这件事我当做不知道，你就真以为我不知道是吗？” 顾以鸩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087不知道，只不过是他笃定087不会动他就是了。虽然先前087嘴上说着要把他手脚再砍一次，但是十有八九只是威胁，不会真的这样做。 “没达成目的之前，你不会伤害盟友的，你需要我。而计划的最后一环，我与no.1都是不可缺少的部分，不是吗，前辈？”顾以鸩有恃无恐，毕竟祂可不甘心一直让灵魂碎片陪伴岑羽知，祂也绝对不会允许计划出任何问题，所以无论087现在有多气，都不能弄死顾以鸩。而依照祂的性子，也绝非过河拆桥之神。 “而且啊，前辈，我是为了更好的推进计划嘛。”此时是幼羊形态的顾以鸩说话软软地，一声前辈竟然带了几分撒娇的语气。 087可没看出来顾以鸩哪里推进计划了，想起岑羽知还挺喜欢小羊的，最终也就只是恶狠狠地警告顾以鸩别做多余的事情，不然就把他做成烤羊，然后就把顾以鸩扔回了车里。 顾以鸩小声嘟囔到：“真凶呢。” 顾以鸩又回到了床边蜷在一旁睡觉。 岑羽知则是被拖在梦里出不去，奥格弗列德就这么盯着岑羽知，非要让岑羽知好好休息。 『身体，会垮掉。』奥格弗列德这样说着。 岑羽知认同他的观点，横竖自己也醒不过来，索性直接靠在了奥格弗列德身上，虽然有粘液，但是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反倒有一种很难形容、不知道是什么的香味，身体软软的靠在上面还很舒服。 岑羽知倒是蛮希望能够从奥格弗列德嘴里套出点什么的，结果就是关于日常啦或者无关紧要的问题才会回答，而那些能跑岑羽知得到有用信息的问题奥格弗列德一律不答。 岑羽知最后问了一个问题：“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常念是谁？” 奥格弗列德有些诧异，按理来讲岑羽知不该知道的：『嗯？这你是怎么知道的？』 “之前的梦里，一直有人叫这个名字。我想，也许跟你有关系。” 奥格弗列德点头承认了了：『确实与吾有关系。』这是……记忆正在复苏吗？ 『常念就是你。』这是奥格弗列德给出的答案。 岑羽知却淡定地摇了摇头否认：“我不是他，我不是任何人。” 『所以吾说，他是你。』 “哈，我可不喜欢这种文字游戏。”岑羽知嘴上是这样说的，但是脸上却挂上了笑容。 幸好这不是什么你就是他他就是你的狗血剧情，岑羽知不在乎自己是失忆也好转世也罢，他就是个奥格弗列德认识的那个人不一样，哪怕真的是同一个灵魂，在岑羽知自己看来，他是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人，而非常明显的是，奥格弗列德从头到尾没有否认“岑羽知”的存在。 『吾，永夜之主。』这算是一定程度上经过扩展的自我介绍，并没有什么大用处的线索。 岑羽知抬头看了奥格弗列德一眼，叹了口气说道：“真谢谢你让我感觉没有太挫败。”至少还得到了点什么似乎有用又似乎没用的东西。 岑羽知睡醒的时候差不多是五点左右，由于是夏天，天亮的也很快。岑羽知坐起来往嘴里扔了一颗咖啡味的一次性咀嚼牙刷，抽出几张湿巾擦脸，放了一份豆腐脑和一根油条在柳然床头柜上，然后走出了房车。 “嗯？羽知，不多睡一会儿吗？”087站起来看着岑羽知询问道。 岑羽知摇了摇头将咀嚼牙刷往087嘴里塞了一颗，同时一个吻落在了087的左脸：“早上好。” 087回以一个微笑：“早。” 岑羽知又蹲下身揉了揉小羊的脑袋：“乖，自己吃草去。” 顾以鸩看得也是开，颠颠就跑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偶尔会碰见几只现世羊，顾以鸩也就躲着不出来，虽然他挺想给这俩人添点麻烦的，但是这个时候出来可不好玩，玩不得玩把大的？等到京市的啊。 走走停停等到达京市的时候距离出发是过去了五天，比原本预计的要慢，不过也能理解，毕竟绕路了。他们开着车进入京市，此时的京市已经看不出往日的繁华，入目的只有无尽的萧瑟与散落的尸骨。 岑羽知和087过去见得多了，面对这种场景时内心几乎毫无波澜，只不过首次面对这种问题的柳然明显被吓到了，脸色肉眼可见惨白。 对此，岑羽知也只能拍拍柳然的肩膀表示安慰。现在岑羽知最想做的就是找到有幸存者聚集的地方把柳然送过去，不管怎么说都不能让柳然参与进事情里来。 在京市，白天的时候现世羊出现的并不多，它们拥有一定智慧，可能觉得白天太容易暴露行踪了吧。 原本乖乖扒在岑羽知胸口的小羊忽然从怀里跳下去跑远，岑羽知也没有怎么追，只不过是象征性地追了一下而已。 京市的幸存者，有多少呢？ 第八十一章 现世羊7 幸好顾以鸩自己跑了，不然带着一只羊倒也真不容易取得其他人的信任。如果他没跑，087估计会亲自把人赶走。 一开始岑羽知就没有跟其他幸存者一起行动的打算，只是把柳然留了下来，柳然也是个聪明的，她猜出来岑羽知他们大概是要去做什么事不能带着自己，柳然就留在了幸存者基地，离开前岑羽知把蝴蝶刀借给了柳然，说：“这刀先借你了，这里鱼龙混杂不一定会有什么好人，你自己小心。” “那……刀怎么还你？”柳然收起了蝴蝶刀问道。 “到时候我会回来取，珍重。” 柳然点了点头：“岑先生放心，刀我一定会收好。” “嗯。走吧。”说完岑羽知便带着087走了。 说起来，柳然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位似乎和岑羽知是恋人的男人到底叫什么名字，不过想来也是他不想让别人知道，又或者是岑羽知的占有欲？ 别的武器不知道，但是那把蝴蝶刀是可以自动回到系统背包的。蝴蝶刀是步微雨送的，步微雨是奥格弗列德，想来是步微雨在匕首上做了什么手脚吧。 “把刀给了柳然，还有那暗示……是想告诉柳然什么？” 岑羽知躺倒房车的床上伸了个懒腰，侧躺着看向087：“有两层意思喽，字面意思以及关于现世羊喽。” 这话的意思很明白，就是真的有什么对人图谋不轨的，还有一种就是现世羊的卧底。无论是什么年代，都会有卧底存在，若现世羊是没有只会的生物倒是不太可能有卧底的问题，但是现世羊是有智慧的，而且现世羊的身后还牵扯了其他的什么阴谋。至于柳然对他的话能理解到什么程度，就看她自己了。 岑羽知他们车是停在了一个大型停车场里，但是暗的点儿不过相对比较安全。这里距离市中心有一部分距离，而最大的试验室就位于市中心，越是靠近市中心的地方现世羊就越多。很明显了已经，市中心那里绝对有猫腻。 岑羽知并没有在房车里放很多东西，基本上他都塞在了系统背包里。同时，岑羽知虽然跟087把话说明白了，但是实际上除了接吻，并没有再进一步。就连岑羽知也不明白自己这究竟是什么心理，索性087对这种事情也绝口不提，似乎087看了出来岑羽知的别扭心态。 『因为喜欢，才有所顾忌吗？』 岑羽知：“……您老别忽然在我脑子里跟我说话行不行？很吓人诶。” 『你才不会被吓到。』 岑羽知冷笑了一声：“哈。” 正在吃薯片的087动作一顿：“那个……羽知，你刚才在跟谁说话？” 岑羽知直言道：“你本体啊。” 087：……好家伙，已经完全知道我们是灵魂碎片了诶。 不过想来也是，克里斯托弗当初可是给足了提示——无论你到多少个世界，都有我陪你。无论多少次、无论那个我是否拥有同你在一起的这些记忆，我都会爱上你。 岑羽知知道这些个碎片暗搓搓地搞事情，而且做的事情感觉隐隐和奥格弗列德有关。献祭阵法、祭品、灵魂碎片、记忆、章鱼、羊，这其中的关键大概就是记忆那里，召唤邪神将奥格弗列德带向位面是为的什么呢？自己吗？如果是为了自己，那么怎么能够肯定自己一定会到达这个位面呢？ 一瞬间，岑羽知想起no.1让他小心身边的人，当时用的是“身边的人”也就是说不一定是什么亲密的人，可能是在身边，又能干涉到位面的……顾以鸩吗？顾以鸩能够干涉位面？ 如果说，从成为任务者就是一个局，那么自己充当的这个重要角色是什么？做任务的意义又是什么？ 岑羽知微微蹙起眉头，右手的大拇指摩擦这中指根部。他现在在思索，并且有些不太高兴。这种被摆弄的感觉可真不爽。 “宿主，怎么了？” 岑羽知抬起头，眉头松开笑了一下：“没事，不用担心，就是在想这个位面的那个实验而已。” 087点了点头，其实他知道，这种程度的位面不足以让岑羽知做出摩擦中指的小动作，岑羽知自己从来没注意过，但是实际上心情极度不好或者在思考什么让他不爽的事情的时候就会有这种小动作。 岑羽知忽然站起来：“统子，今天天气不错，想来月亮也美，走，出去遛弯去！” 岑羽知嘴上说是遛弯，但是实际上是去观察地形。虽然说路线可以依照系统地图走，但是只知道路不行，他还需要了解具体构造，哪里可以躲人哪里进行埋伏哪里易守难攻。 夜晚的时候现世羊的数量是白天的近两倍，现世羊似乎是并不怎么喜欢阳光更喜欢黑夜的存在。现世羊刚变异不久，并没有完全变异成另外一种存在，通过观察之前的小羊得知，现世羊的夜视能力不高，也就是说，如果现在岑羽知的选择如果是夜晚出去观察地形，那么危险率和安全率实际上是成正比的，一半一半。 可能会被发现，也可能不会被发现。如果被发现就会被围攻的呢。 “统子，你回系统空间帮我注意一下我看不到的地方。” “好！”087麻溜地回到了系统空间，在进入系统空间的那一刻就又变回了光球。 岑羽知顺手套了件黑色的锁上房车走出了车库，虽然岑羽知挺想大干一场的，不过第一天还是低调一点别打草惊蛇了比较好。 岑羽知现在车库门口抬头望天，看着那一轮残月感叹道：“啊，这可真是个适合睡觉的好天气。不过还是现世羊更有意思点。” 结果没想到刚离开车库不久，就遇上了幸存者基地的人出来巡查。两男一女，没有岑羽知认识的，岑羽知也没兴趣跟他们搭话。不过他们认出了岑羽知：“你是今天送柳然过来的大美人！你们什么关系啊？” “朋友。” “朋友啊……”其中一个男的用一种色眯眯的眼神看着岑羽知，他道：“你一个人出来多危险啊，来，我们陪你怎么样？” “离我远点，我怕我忍不住。”岑羽知声音冷冷的甚至带着些许杀意。 岑羽知看向他们中的那个女人，女人头发有些凌乱，嘴唇有些红，眼睛一副刚哭过的样子。岑羽知并不想多管闲事，当然这是建立在他们有眼力见不再往他身边凑的情况下。 越来越粗鄙下/流的语言，让走在他们前方的岑羽知停了下来，转过身一把抓过绿衣男人的领子，另一只手的手指只差那么分毫就会直接插/进男人的眼睛。 只见岑羽知放开手，活动了一下手指对一旁的女人说：“麻烦小姐转过身，接下来发生的，并不适合淑女观看。” 女人有些意外，又点了点头转过了身。就在女人转身的刹那，岑羽知脸上礼貌的微笑瞬间消失不见，并且对绿衣男人说：“我记得，现世羊对人类的声音很敏感，你说，我要是揍到你嚎叫，会发生什么？ 岑羽知忽然笑了，带给人的却是无尽的黑暗与入骨的寒意。 第八十二章 现世羊8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猜。” 岑羽知本来心情就不怎么样，然后这一两人正好直接撞枪口上了，也是他们自己倒霉嘴贱管不住自己嘴。 岑羽知有自信可以拽着那个妹子跑掉并把这两个人留下来面对被引过来的现世羊。 [统子，别看。]岑羽知对087说。 岑羽知其实清楚087对自己究竟了解到什么程度，即便如此，他还是不希望087看到。 另一个男人见情况不对直接就要跑，岑羽知直接一把柴刀扔到了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接着跑。接下来我就不确定，我扔出去的到底是还是子弹了。”没有什么起伏的音调，却满满的是威胁。 枪不是人人都有的，他们出来手上可没有枪，但是岑羽知有枪。打不过就只能认怂。最终岑羽知也没做什么了，只是把他们的左手都拧脱臼了当成是个警告。没拧他们右手是因为这俩人说自己都是右撇子，万一回去的路上遇到了现世羊可危险了，所以也就只拧脱臼了左手。 幸存者基地那么多人不可能没有医生，脱臼而已，只要及时就能接上不会有大问题。这俩人要是还想要胳膊的话就只能回到幸存者基地，临离开之前，两人瞪了岑羽知一眼，岑羽知也不在意。 女人对着岑羽知笑了一下，也离开了。 对岑羽知来说，这可太棒了，没有可能会碍手碍脚的人了。岑羽知理了理风衣然后继续往市中心走。结果刚走几步就跟一群现世羊打了个照面，岑羽知从兜里掏出手打了个招呼：“嗨，晚上好。” 现世羊们盯着他看了好久然后又转过头继续巡逻，完全不搭理岑羽知。 岑羽知：我刀都准备好了你们就干这？ “摩西摩西～诸位能看见我吗？” 不知道是那只现世羊开口回了一句：“能，我们夜视能力不是很强，但是这么大一坨东西我们看到见。” “哇，我刀都磨完了，你们就这态度？我进去喽～”说着，岑羽知迈步走过去，从现世羊的身边经过。 “我进去啦！我真的进去啦～” “嗯呐嗯呐嗯呐，说一遍就行了重复那么多遍干嘛？不识路？真烦羊。”现世羊被他说的有些不耐烦，虽然大部分还是处于不搭理岑羽知的状态。 事情到这个地步了，岑羽知要是再不明白，那就是个傻子了。是实验楼里的那位跟这里的现世羊打过招呼吧。 这算是……开后门吗？ 既然这个后门开都开了，岑羽知也就不客气了，直奔市中心的实验楼走过去，果不其然，几乎是他所碰见的每一只现世羊都不会对他做什么。 “咩！”一只小羊忽然冲过来跳进岑羽知的怀里，那一瞬间岑羽知差点下意识把它捏死。定睛一看才发现是那只跑了的小羊？ 岑羽知把羊放下，问道：“找到家人了？” “没有诶！不过看到你，我就冲过来啦！”顾以鸩抬着头看着岑羽知，这样回答道。 岑羽知敷衍地点了一下头继续往前走，顾以鸩就倒腾个小短腿在后面跟着，看着这一幕的087差点笑出声来。 岑羽知现在的心思可不在小羊身上，而是在实验楼中的那个幕后黑手身上。既然那人知道自己的存在甚至给开了后门，那就说明，如果这个幕后黑手是奥格弗列德的灵魂碎片，那么想来是带着记忆的灵魂碎片。 灵魂碎片哪怕拥有记忆，性格也不会相同。温柔的克里斯托弗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那么这个位面，想来是个疯狂科学家。 按理来说，越往里现世羊应该越多，一开始是这样的，可是现在越靠近市中心的塔楼现世羊反倒越少，而塔楼的旁边就是那幢实验楼。 顾以鸩的腿在颤抖，这个地方他不能进。他能够明显感觉到实验楼和塔楼的周围似乎有什么奇怪的磁场，让他感觉很难受。不过抬头看岑羽知，却发现岑羽知并没有任何事情，所以磁场影响的是羊吗？虽然顾以鸩挺想跟进去凑热闹的，但是最后还是离开了，毕竟自己是偷渡来的这个位面，闹得太大被其他人知道可就麻烦大了。 [宿主，这里有磁场。] [感觉到了，很微弱，不过似乎并没有影响到我。] [还是要小心点。] 走了这么远的路，岑羽知的脚有些酸，便坐在台阶上休息休息。坐着的时候，一个人坐在了他旁边递给岑羽知一颗烟：“抽烟吗？” 岑羽知瞥了一眼拒绝了：“不抽。” “我记得你抽啊，记忆应该没出问题啊……”男人收回递烟的手，敲了敲脑袋似乎在让自己回忆什么。 “以前抽过，但是我恋人不喜欢，就不抽了。” “这样啊……是那个我让你想戒烟？那个系统？开始步微雨？”男人笑盈盈地问道。 岑羽知转过头伸手拿下他的眼镜放在了很远的地方：“要眼镜就闭嘴。” “那只是个装饰品而已，我不近视。”是啊，拥有不得邪神的力量的存在怎么可能会被近视困扰呢？ 男人站起来走到岑羽知的身前，弯下腰伸手捧住岑羽知的脸颊，柔声询问道：“怎么样？这个发明是不是很有意思？这可比看被圈养的人类厮杀更有意思，不是吗？这个杰作……是送你的礼物。是欢迎礼，我等你好久了呢。” 发明指的是什么不需要多说了，就是那群有点个性的现世羊。那么眼前的男人带着的是问舟渡的记忆还是所有人的记忆呢？岑羽知基本上在很多灵魂碎片面前抽过烟，只是要知道，岑羽知在天子魔的位面抽的可是最多的，毕竟无聊，他乐意给自己找点兴趣打发打发时间。 “说实话，我对会说话的羊没有任何兴趣。”岑羽知并不明白造出这种东西有什么好玩的，这还没有祭祀有意思。 不过，这人是怎么做到让羊不仅能够说人话还有人类智慧的？加速进化又或者是其他手段？于是岑羽知补充了一句：“但是我对你是怎么做的感兴趣。” “啊，宝贝啊，你可真是会抓重点问啊——” 怎么形容这个科学疯子的，大概就真的是个疯子！而且是个稍微有些话痨的疯子。 他向岑羽知伸出手了，岑羽知握住他的手站了起来，她对啊的模样我们很累。他们为我担心，有时就怀里哈 “嗯，请问，先生，我应该怎样称呼你呢？” “我啊，穆云深。” 第八十三章 现世羊9 “那好吧，穆先生，你到底有什么事儿要跟我说？”岑羽知可不觉得这家伙是叫自己过来单纯聊天儿的。 穆云深一把搂住岑羽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啊，差点忘了！” 穆云深又握住岑羽知的手，看着岑羽知的那双黑瞳似乎有光，他真挚地向岑羽知发出邀请：“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看……” “不愿意的呢。”岑羽知十分礼貌的露出微笑，随即抽回了手。无论穆云深询问的愿不愿意到底是什么，他都会拒绝。如果是请他一起欣赏毁灭，那么他更愿意参与进被毁灭的阵营——毕竟更刺激；如果是问他愿不愿意和他在一起，为了087，他也会拒绝。 穆云深也没所谓，他既然开口邀请了，他就有料到这个结果，毕竟想一想，岑羽知还是更喜欢参与进危险的事情而不是做一个旁观者。 “那好吧。” 岑羽知指了指实验楼问道：“我能直接进去或者你告诉我羊变异的真相吗？” “很遗憾，都不可以。”穆云深想起来含笑看着岑羽知，却俨然是一副送客的态度。 对方都已经摆出送客的姿势了，岑羽知也不好再留。这一次离开之后，从明天开始，那些现世羊想来也会攻击他了吧。不过，他和穆云深这算是谈崩了吧？ 回去睡觉。这是现在岑羽知脑子里的念头。 穆云深始终是带着笑的，却在岑羽知的身形消失在视线中的时候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情，他轻声呢喃道：“啊，其他的灵魂碎片还真是碍眼啊。步微雨你也不行啊，这都解决不了？” 步微雨从暗处走出来，嘴上也同样不肯退分毫：“说的好像你行一样，我总不能扒开羽知的脑子把那家伙拽出来吧？也不知道上次是谁看到本体的时候连路都走不了了。” 穆云深蹙起眉头看向步微雨，说话的语气带着轻蔑：“步微雨，口舌上的讥讽会让你更有成就感吗？” “不会，嘲讽你对我来说意义不大，但是我的嘲讽会让你难受。顺便问一下，语气之间充满对我的轻蔑会让你很有成就感吗？”说完，步微雨笑了笑一下就转身走回了实验楼，丝毫不管在身后被气的脸色发红的穆云深。 步微雨看向克里斯托弗：“联系羽知身边的那个家伙就看你了，毕竟你是我们几个里面记忆最完全的一个。” 克里斯托弗点了点头。这一次的灵魂碎片们决定来会还是和本体以及计划有关，有几个不知道哪里去了的，主要就是他们几个现在需要谈，为了保证计划的顺利进行，087也得参与进来。 原本他们是打算让顾以鸩传达，但是也不知道这家伙抽什么疯，竟然拒绝了。所以问题自然就落在了克里斯托弗的身上。 本体和虚空界的no.1盛子安有点交情，但是本体不能直接参与进这些事里，而克里斯托弗的记忆是他们之中最完全的一个，也是力量最接近本体的一个。虽然没有所有的记忆，但是这些零碎也足够了。 这就得绕点弯路了，他首先需要控制自身的力量形成一个类似传讯法阵的存在，然后联系盛子安，再由盛子安转述给087。 “统子，我跟讲哦，刚才在实验楼那里的人可不止我和穆云深。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绝对不止我们两个，甚至……人不少。”岑羽知慢悠悠地从现世羊们的身边经过，这个时候不能伤害岑羽知的指令并没有消失，所以岑羽知倒是清闲。 听到岑羽知的话，087有些震惊，他刚才哪里都有检查过的，但是并没有人，如果岑羽知的感觉没错的话，那么那些人未免也太恐怖的，竟然能够逃开系统的侦查！ “别太紧张，也许是我太紧张感觉错了。” 岑羽知这话明显是在安慰087，要知道，岑羽知的直觉从来没有出现过错误，更何况能让岑羽知紧张的事情并不多。 岑羽知回到房车里躺了下来，并让087出来陪自己。这床不小，容纳他们两个人绰绰有余。087从后面搂着岑羽知，岑羽知被抱在他怀里渐渐睡着了。 087退开了一点，头抵着岑羽知的后背，声音很轻很轻：“宿主，我真的好喜欢你，比喜欢自己还要喜欢你……我逃不出去了，你就是一个圈，而我永远逃不出这个圈，也不愿逃出这个圈。” 087何尝不想如同其他灵魂碎片那样占有岑羽知，只是他……不敢。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怕什么。不过，从来到这个位面开始，他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087前辈！]一个声音忽然想起，087直接回了系统空间，一般来讲是没人来他这里串门的，但是确实有人来了。 087看着来人，有些疑惑，3047号和他并不熟，为什么会来这里？还没等087开口询问，3047号就主动开口了：[是子安说别人让我转达给你的，说是让你去那栋实验楼开会。] 3047号话传到了就走了。087坐了下来思索着3047号说的那个实验楼是哪个？难道是穆云深所在的那个吗？开会……什么会？该不该和岑羽知说一下？ 可是转念一想，刚才的时候穆云深没有说，那么想来是不希望岑羽知知道的。087便决定孤身去，而且必须赶在天亮之前回来，不能让岑羽知知道自己离开了。 087走入实验楼，看着穆云深，问道：“你到底要做什么？开什么会？” 步微雨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当然是关于羽知和计划了。不过话说回来，和你见一面可真困难，还得绕那么大一个圈。” 克里斯托弗笑着看向步微雨：“联系盛子安的人是我又不是你，我都没说什么。” 岑羽知抬头看着眼前的邪神，不禁感叹一句：“你出现的真是越来越频繁了啊，这是……预示着什么吗？” 祂渐渐化成人体，轻抚着岑羽知的脸，祂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容，语气满是柔情像是在诉说情话：『再等一等，再等一等，吾便能再次真正地拥抱你。』 第八十四章 现世羊10 祂轻轻的在岑羽知的唇角落下了一个吻，然后才松开手又变回巨大的形似章鱼的形态。岑羽知看着把自己蜷成一团的奥格弗列德，不禁轻笑了一声，他发现这个邪神似乎……有些纯情。 身体睡着的时候，他的灵魂——尚且这样称呼，会出现在祂的身边，也可能是祂进入到岑羽知的梦境操控梦境，但是感觉又有些不太一样，总之，岑羽知因此没有再做过什么噩梦，毕竟是一直和奥格弗列德在一起的。 “我总觉得你好像有什么事情想跟我说。” 『没。』 岑羽知也没追问，估计是想说但是又得憋着，现在不能说的事情。他现在只感觉自己脑袋有些难受，有些发涨，这种感觉属实不是很好受。 「你是我的一生挚爱。」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岑羽知转头去看奥格弗列德，但是奥格弗列德却说自己刚才没说话，并且发誓自己真的没有说话。 岑羽知敲了敲自己脑袋，想着会不会是自己这段期间一直在做任务而非任务世界还要跟步微雨周旋导致自己一时间精神紧张，出现了幻听。同时，他感觉自己的脑子里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碎片，但是那些零碎的记忆只不过是一闪而过，难以捕捉。他唯一能够清楚的想起来的，就只有一座教堂，一座白色的教堂。 『为何，一直看着吾？』岑羽知一直盯着祂的那种眼神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被盯得太久有些浑身不舒服才开口询问岑羽知。 岑羽知摇了摇头，继续靠着祂，也许是因为岑羽知现在的状态并不是正常躯体，祂身上的粘液并不会沾到他的身上，他可以触碰，但是不会黏在他身上。 岑羽知醒过来的时候，087就睡在一旁，而他的手中攥着岑羽知的袖子。岑羽知轻吻了087的唇，087忽然扣住岑羽知的腰把人按在身下，原本温柔宛若舔/舐的吻逐渐深入，岑羽知搂着087同样激烈地给予回应。这一次，并不像是接吻，而且掠夺。他们掠夺着彼此，试图将对方刻下独属于自己的烙印。 “哈……哈……你刚才装睡啊。”一吻毕，两人的气息都有些凌乱，一大早上来了场热吻，而且刚才岑羽知隐隐感觉087似乎有些不安。 他有些担心的询问：“统子，做噩梦了？” “宿主……”087的声音有些颤抖，没等岑羽知继续询问，便又捧着岑羽知的脸吻了上去。 “宿主……宿主……” 087只是这样一直叫岑羽知并没有再说什么，岑羽知心中却已经明了了。 “现在就要？” “嗯！” “好。”岑羽知答应了，然后打开系统商城买了个清洁。 这房车并不隔音，为了防止现世羊找到这里扰乱兴致，岑羽知就一直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他自己一般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被做到失去理智，他能够感觉到087有心事，他询问：“统子，到底怎么了？” “我怕……宿主。我怕。”087把头埋在岑羽知的颈间，泪水落在岑羽知的脖颈上，而他此时声音哽咽，他跟岑羽知说出心事：“我好怕。如果我回归了本体，我还是我吗？那样，我是不是就不是我了？你有一天会不会忘了我？” 087之前一直在为了回归本体而做准备，但是一旦灵魂碎片真的有了在乎的东西，就难免会想的很多。他何尝不知道岑羽知最早爱上的是祂，而爱上他们依旧是因为祂，但是他就是好难受，岑羽知会不会忘了他？ 他会怕。 同时，他在想，岑羽知会是什么反应呢？ 岑羽知轻抚着087的背部，似乎是在安慰，接下来说出口的话却是让087感到震惊：“统子，你若是不想，那么我们回虚空界，然后在也不接任务。或者随便找一个世界，过安逸的生活，直到我头发花白，直至死亡。” 这不是情话，岑羽知在陈述事实。只要087答应下来，他可以马上放弃自己的乐趣。 “羽知，当初你可是为了自己的乐趣把我扔下了，如今为了他打算放弃自己的乐趣，让我有些难受。”熟悉的声音响起，岑羽知看向房车门口，不知道克里斯托弗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而且刚才他连开门声都没有听到！ 087看过去，脸上少有的表现出了愤怒的情绪：“出去。” 克里斯托弗反而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毫不介意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面上依旧没有什么变化：“不过是看我自己和我恋人在一起而且，有什么好避讳的吗？” “你心态可真不错！” “谢谢夸奖。不过看起来我暂时还是需要出去，毕竟羽知真不一定受得了两个我。”克里斯托弗将水一饮而尽之后便出去了，他觉得逗一逗外面那群羊还挺有意思的。 087不会问岑羽知他和克里斯托弗他更爱谁的这种蠢问题，087并不是没有自信，虽然岑羽知可以为了他放弃乐趣，但是他知道，岑羽知实际上是更爱克里斯托弗的。 克里斯托弗站在外面，脑子里想着的是正事：这是最后一个位面了，不过开会的时候有几个人没有来……尘空、问舟渡和冬这三个家伙到底跑哪里去了？ 岑羽知自行清理了一下穿上了衣服，跟087一起走了出去。出房车的门的时候正好看见靠在一旁神情严肃的克里斯托弗。他抬眸看见岑羽知的时候，便又换上了那副笑脸。 克里斯托弗走上前给了岑羽知一个拥抱：“好久不见，你还好吗？啊，抱歉，问了一句废话，看起来挺好的。你好就行。” 岑羽知没有说话，他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莫名有一种暗处修罗场的感觉。 “那些会说话的羊，还挺有意思的。我听说你很喜欢小羊，那我问你，你是喜欢小羊还是喜欢我的本体呢？” 岑羽知思索着，一本正经地回答道：“还是你的本体可爱。” 第八十五章 天伦梦（上） 克里斯托弗并没有说什么谢谢夸奖，而且：“你的审美还真是让我感觉奇怪。” 明明是看着都能让没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犯密集恐惧症的影响，却被岑羽知说说可爱，导致他们一直在思索自己的人形实际上并没有很好看只是由于岑羽知审美奇怪。 但是他们经过一系列确认之后发现，自己是真的好看。如此看来岑羽知的审美应该是挺正常的，但是为什么会觉得克里斯托弗的非人形态好看呢？ 这一点之前岑羽知自己其实也说不上来，就是很喜欢。但是现在看来，也许是因为岑羽知的前世对奥格弗列德的喜爱。 岑羽知耸了耸肩：“随便你怎么评价自己。” 三人一起离开了车库，岑羽知从系统空间拿出面包递给克里斯托弗，但是克里斯托弗拒绝了，由于他本身已经完全脱离了「人」这个概念，实际上他是不需要吃东西的，之前吃是因为岑羽知需要吃，而他想陪岑羽知吃而已。 “那好吧。”岑羽知也不勉强他吃，于是他便和087边走边吃。 同时，岑羽知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事情，现世羊在这里，但是没有一个敢上前。似乎是因为克里斯托弗在这里。 大概是类似于种族压制，虽然羊不怕章鱼，但是克里斯托弗严格来讲毕竟不是章鱼。等岑羽知吃完饭之后，克里斯托弗才跟他说自己要离开了，想来是为了让岑羽知吃个早饭才一直陪着走的。 “拜，羽知。”克里斯托弗微笑着离开了。 说实话，岑羽知有些庆幸，克里斯托弗看见他和087在一起完全没有生气，甚至在他眼里087就是他，和他完全没有差别。 嗯。真神奇呢。 而当克里斯托弗一离开，现世羊立刻前仆后继地冲了上来，岑羽知拍了拍手上的面包屑，然后手拿柴刀笑盈盈地：“嘛，游戏，开始了。” 至于087，则是在岑羽知拿出柴刀的那一瞬间就被岑羽知扔回了系统空间。趁着岑羽知现在忙着087连忙将系统空间里3047的到访记录给删掉了，不然若是岑羽知发现并问起，自己可就难办了。 现在的这种状况，已经被岑羽知当做是早晨起来的热身活动了，只不过澡白洗了，衣服又弄脏了了。 事情之发生在眨眼之间—— 一只体型是正常成年羊五倍大的现世羊忽然出现将岑羽知一口吞了下去，最让人震惊的是岑羽知手中的柴刀掉了下来而087也忽然被弹出系统空间，087站起来想要将羊弄死的那一瞬间，羊，不见了。 087气冲冲的跑去实验楼，二话不说直接揪起了穆云深的领子：“你干了什么？” 穆云深被这忽如其来的质问惹得一头雾水：“我干什么了？” “你干什么了？你干什么了？你还好意思问我？”087的语气低沉，甚至有一种要弄死穆云深的意味在。 大家此刻都处于一种看热闹的心态，只有克里斯托弗上前把087拉开，然后询问到底怎么了。087指着穆云深：“他的羊，把羽知吞下去了！” 一时间，看热闹的付御楠、斋藤苍介等人的目光全部转向了穆云深。穆云深退了几步让自己离他们远一点，然后摆着手：“别冤枉人哦！我的羊只会把人类撕碎而不是吞下去，哪只羊能把人整个吞下去啊！” “有！一只比其他现世羊大五倍的羊！”087这样说道。 闻言，穆云深皱起了眉头，忽然严肃了起来。他发誓自己并没有制作那种东西，他只是让正常的羊拥有思维并且疯狂而已，超出正常羊类这么大的东西，他是真的没有弄过。 到手的岑羽知忽然被截胡了。 岑羽知除了认识奥格弗列德一个邪神之外，还有有能力做得到但是根本不可能参与到这件事情里的魔王，人家萨列斯忙着呢，哪有时间换奥格弗列德的恋爱怎样了？ 不应该。为什么会被忽然掳走？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开始交流信息，看看有没有彼此不知道的事情。不得不说，还真的有。087回忆着：“天子魔的那个位面，我见到了羽知的母亲，但是他母亲被岑羽知捅了一刀还推到了熔岩里。不过说起来应该没事，毕竟她就是从熔岩里走出来的。” 他们本以为自己知道的是全部，结果果然有遗漏的消息！ 岑羽知从昏迷中醒过来，这是熟悉又陌生的房间。自从父母死后边再也没有来过的宅子里属于他的房间。可岑羽知现在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情绪，而且思索着自己是不是被弄回了现实世界，又或者是系统除了什么故障。 岑羽知叫了几声087，结果什么回应也没有。岑羽知有些不太高兴，又叫了几声087，仍旧没有回应。现在他确定了，自己绝对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带走了。 “宝贝睡醒了？想吃什么？”女人推开门，岑羽知看见的仍旧是熟悉的蓝色长裙和卷发。 “你还活着呢？”岑羽知一开口，这才发现了不对劲，他抬起自己的手，然后又跑去照镜子，没有错……他变小了。或者说，他变回了小孩子。 岑羽知回过头看向女人，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妈妈？” 女人连忙跑过去把岑羽知抱在怀里，柔声询问道：“怎么了宝贝？是做噩梦了吗？你刚才第一句话真的吓死妈妈了！别怕，妈妈在。” 女人的手轻轻的拍着岑羽知，然后把他抱起来，又冲着客厅那里喊道：“老公！你儿子做噩梦了！” 紧接着就是急促地脚步声，男人跑过来将岑羽知从女人手里接过，神色有些担忧，他安慰似的轻轻摇晃着岑羽知，手抚摸着他的背部：“乖，别怕，爸爸在。” 岑羽知有些愣，他念出这个有些陌生的词语：“爸爸？” “怎么了宝贝？” 岑羽知抿了抿唇不说话，现在的事……可真是太奇怪了！ 第八十六章 天伦梦（中） 岑羽知尝试打开系统商城，打不开；尝试联系no.1，根本发不出去。 女人伸出手捏住岑羽知的脸：“羽知，在想什么？一个小孩子怎么这么严肃的表情？在思考吃什么晚饭吗？” 岑羽知拍来女人的手从男人怀中挣扎着跳下来，转身回到房间，女人连忙追上去。 “白晗希，你到底要做什么？”岑羽知的言语间满是不悦，甚至语气有些冰冷。而白晗希，就是他母亲的名字。 白晗希蹲下来把岑羽知抱到床边坐着，自己则是蹲在他的身前握着他的手：“妈妈想弥补你。” “不需要。”岑羽知早就过了渴望爸爸妈妈的陪伴的阶段了，既然一开始就没真正死亡，儿是等到岑羽知变成现在这样才跑出来说要弥补，晚了。岑羽知现在并不需要了。 白晗希一副不可能放岑羽知离开的态度，岑羽知也没办法，连这里到底是哪里都不知道，而且想想就能明白这里绝对不是原来那座宅子。可惜岑羽知现在是五六岁小孩子的模样，要不然他倒是可以试一下像上次一样捅白晗希一刀。 自己忽然消失并失联，想来087会急疯的吧。回急哭吗？如果真的急哭了，那可真有意思。真可惜，自己看不着。 克里斯托弗一向是冷静的那种人，想必此时肯定已经在寻找办法了。而岑羽知现在能做的，除了相信克里斯托弗之外，就是等。 “如果真如我们的猜测，丈……羽知母亲不是普通人的话，那现在该怎么办？”斋藤苍介有些担心，虽然说他母亲不太可能伤害岑羽知，但是也不能让岑羽知一直被他母亲所束缚。这种束缚十有八九是完全违背岑羽知的意愿的，岑羽知怎么可能愿意放弃自己的乐趣呢？ 克里斯托弗思索着，既然那位女士可以毫不畏惧的把人抢走又能够将087从系统空间弹出去，甚至切断他们之间的联系，想必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甚至有可能他们这一帮人加起来都打不过她一个，若是真的正面对抗，到时候可就真是赔了夫人折了兵。 依照他们的实力，想必难以找到岑羽知更别提救人，所以现在剩下的最可靠的办法就是—— “先不要管羽知，现在开始着手召唤本体的事情！我们做不到，但是祂能。”邪神的能力他们作为灵魂碎片心里可清楚得很，他们几个加起来恐怕还不如祂的一个喷嚏威力大。 当初祂是为了尚且还是常念的岑羽知而自愿被放逐，若是想要他回来，也只能依靠召唤。 只要几个灵魂碎片凑齐了，那么就可以开始召唤，但是问题又出现了——尘空和冬一直处于失联状态。原本尘空和斋藤苍介是一起来的，冬和顾鹤雪是一起来的，结果中途俩人忽然就不见了。 “这个问题并不难解决。召唤祂最重要的一点还是祭品，既然缺少两个灵魂碎片，那么就只能用翻倍的祭品来安踏了，只是不知道穆先生能不能舍得自己的杰作了。”克里斯托弗转头看向穆云深，穆云深表示完全没有意见。 不过是试验品而已，在他看来还是没有岑羽知重要。虽然说人类和现世羊的这场战争自己是始作俑者，但是也是他决定将现世羊当做祭品——实际上一开始就是这个目的，本来以为能留一些玩来着。 克里斯托弗又看向087问道：“盛子安还没来吗？” 087询问了一下盛子安，又回答道：“被主系统拖住了，他说他尽快。” 地面上忽然出现一个紫色的法阵，一个浅灰色长发身着神父服的男人捧着一本红色《圣.经》出现，他拍了拍一副，又问道：“怎么样？我来晚了吗？” 克里斯托弗抬眼望去，回答道：“没有，你来早了萨列斯。盛子安都还没来。” 萨列斯算是奥格弗列德的一个好友，至少没少帮主过奥格弗列德，之前更是有在一个位面把迷路并且陷入沉睡刚刚苏醒的并非完全体的奥格弗列德带回去，而这件事情盛子安也参与了。 萨列斯来了，那么有些事情至少会容易些。他们询问萨列斯是否认识一个女人，但是那表述实在是不清楚，最终087才想起来自己之前照过一张，他把照片洗出来递给了萨列斯。萨列斯看着照片上的女人，忽然发现，这人他确实认识。 “你们问她做什么？”萨列斯忽然有些好奇。 “他是，羽知的母亲。” 萨列斯看着照片陷入了长久的沉寂，最终感叹了一句：“命运弄人啊，孽缘啊！” 此时，岑羽知正在被逼迫吃西蓝花，他十分清楚西蓝花对身体好，但是他又不是真正的小孩子，他哪里需要？而且这东西真的很难吃。如果岑羽知没有恢复味觉还好，毕竟不管它是什么味道他都尝不出来，但是偏偏岑羽知恢复了味觉，并且之前有幸吃过一次西蓝花。 岑羽知看着被递到嘴边的西蓝花，想了想还是接住了，然后吐在旁边的垃圾桶里，又一脸无辜地看着白晗希。白晗希柔声哄着岑羽知吃西蓝花。 这一桌子的东西怕是没几个岑羽知喜欢吃的。恢复味觉之后的岑羽知最喜欢的其实就是肉，特别是烤肉，就是那种放在大炉子里烤的成条的五花肉，外皮金黄酥脆内里柔软，沾上一点点烧烤料，那就是人间极品。 这样回想着，岑羽知就对白晗希说：“我要吃烤肉！一整条烤五花肉！” “可以，不过你也要吃些蔬菜，比如……” 岑羽知赶在白晗希的前面说：“菠菜。” “好，菠菜。” 在白晗希离开多久之后岑羽知跑去客厅找哪位所谓的“爸爸”，哪位爸爸身上似乎有什么怪异的点，岑羽知可记得轻轻楚楚地，小时候他父亲每次看见他就好像看见什么无关紧要的人一样，虽然看着是个好父亲，但是眼神可是没有一丝温度的。这绝对不是原本的那个人，或许是按照白晗希想想捏造的。 第八十七章 天伦梦（下） 这个“父亲”，会不会是个突破口？ 岑羽知思索着，决定还是先从这里开始，万一是个什么重要的契机呢？ “爸爸。”虽然对他来说是一个比较陌生的词，但是叫着还挺顺口的，甚至内心没有丝毫对陌生的存在叫爸爸的抵触。 男人的眉眼间是带着笑的，他将岑羽知抱起来放到自己的腿上，询问道：“怎么了？” “爸爸，我想去游乐园。” 男人愣了一下，说等妈妈回来再商量一下。岑羽知点了点头，男人夸他真乖，说若是别家的小朋友估计都已经在哭闹了。岑羽知也只是对着男人笑了一下，没有其他的表示，也对，岑羽知都二十几岁的人了，怎么可能干的出如同小孩子一般哭闹的事情来？ 虽然说一般情况下等待母亲回来说没有问题的，但是他这位好父亲刚刚愣住了，那个愣是为什么？ 岑羽知从男人腿上跳下去，跑到了冰箱前面踩着小凳子打开冰箱上层拿下了一瓶酸奶，插上吸管就坐在小凳子上喝酸奶，反正现在也没事做，总该做点什么打发打发时间。 原本是想要用吃来打发时间的，但是才喝完一瓶酸奶吃了两包烧烤味的薯片，就被男人制止了：“不能再吃了！过会儿还要吃晚饭！” 那严厉的语气倒是真想是一个负责任的父亲，岑羽知做了个鬼脸拿起冰激凌就跑上了楼并快速锁上了门。男人在外面一直敲门，哄着岑羽知出来，但是岑羽知完全当做没听到。直到门外没有了声音，而原本打算吃冰淇淋的岑羽知，一低头却发现手里的冰淇淋不见了。 岑羽知原本是有些愤怒，但是映射在这张幼童的脸上便不自觉地添了几分委屈的意味在。岑羽知有些郁闷地一把将刚才正对着他脸的镜子拍在了床头柜上，他是真心不想看见自己现在这张蠢脸，他总会被勾起被叔父支配的屈辱童年回忆。 冰淇淋不见了，也说明了这里确实不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如果不是真实的世界，那么白晗希对这个“世界”的创造，究竟创造到了什么程度呢？ 岑羽知冷笑一声打开了窗户，自己应该给白晗希上一课——家里有小孩子的，窗户绝对要安防护栏！ 他站在窗户上，心中思索着二楼跳下去应该不会有事，然后便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穆云深暗中操控着各个城市的现世羊回到京市，这种大规模类似迁徙的现象着实让幸存者基地的那些人感受到了恐惧，随着现世羊越聚越多，他们打算撤离京市，最后一次巡逻的时候，柳然极其小心地四处寻找着岑羽知，最后也只是找到了他们的房车，人却不知道去哪里了。而临离开房车之前的一眼，便是注意到了没有收拾的床铺，上面还残留着白色的东西。 柳然：我就说他们两个是一对啊。 柳然叹了一口气，心中祈祷岑羽知绝对不要有事。岑羽知是个很厉害的人，也许不会有事。 暗红色粘稠的血液被祭坛一点点吸收，空气中弥漫着鲜血的腥甜味，萨列斯不禁皱起眉头，明显对这种环境有些抵触，不过为了自己的好友，也只能忍一忍了。 盛子安终于到了，他向087他们致歉：“抱歉，来晚了，被主系统拖住了。” 萨列斯合上书，询问道：“那你是怎么过来的？” “啊，是文殊去把壹号弄过来了。对主系统来说，还是壹号重要。”的亏主系统也是个情种，不然还真拿他没辙。 盛子安看向祭坛，又看了看克里斯托弗，询问道：“现在到什么程度了？还有，岑羽知呢？” 克里斯托弗扶住额头轻叹了一口气：“被白晗希掳走了。” 盛子安有些不可置信地再次询问：“白什么？” “白晗希……” 盛子安一时间感觉自己头有些疼，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最后也只能感叹一句：“孽缘啊。” 这时候盛子安也终于理解为什么他们匆匆忙忙地准备召唤奥格弗列德了。暂时也就只有祂这位永夜之主能降住那位对岑羽知有着异常执念的疯女人了。 过去到现在，白晗希仍旧不是一位好母亲，上辈子常念对她冷淡，这辈子岑羽知也同样对这个母亲表达不满……说到底还是白晗希自己惹出来的事，假死出去浪导致亲儿子经历悲惨的童年然后又跑回来说要弥补母爱什么的，两辈子了，坏习惯根本就没改过！ 盛子安轻声呢喃道：“果然还是得让奥格弗列德好好教训一下才会长记性。”祂之前看在是丈母娘的份上可是一直都没有下重手呢。 盛子安看着祭坛，发现这些现世羊的数量是足够的，只不过太浪费时间了。盛子安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用匕首刮划开了自己的手掌，鲜血滴落在祭坛上，那一瞬间有了那么一丝光亮，祭坛中间扭曲地、不可名状的纹路似乎更加清晰。 萨列斯可不能在这个环节浪费自己的魔力，要知道，他的血液中也是蕴含魔力的，而他是在场所有人中唯一一个可以靠魔力抵抗伤害的。他需要做的是在祂被召唤出来的那一瞬间使用魔力抵消掉奥格弗列德对他们造成的伤害，这一步实际上也很重要，若是出了一点问题，在场众人轻则发狂，重则丧命。如果倒霉的话，这一整个位面都会因此崩溃。 岑羽知此时坐在房间的地板上，他站起来又试了几次，发现自己的猜想果然没错，这个世界是根据白晗希自己的记忆而捏造出来的，而白晗希太过在意“家”，导致只有这个家是最完全的存在。 岑羽知终于打开了门，男人始终盯着岑羽知，看起来有些生气，岑羽知低下头，开始认错：“爸爸，我错了！” “错哪儿了？” “我……我不该吃那么多零食！”岑羽知软糯的声音却给人一种心安。 楼下厨房里传来了白晗希的声音：“他是个孩子，别那么凶，好好跟他说话。” 第八十八章 现世羊11 半夜的时候，岑羽知偷摸地想要从房间走出去，却发现门被锁着，并且打不开，而窗户那里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出去的时候出现了防护栏。 果然随白晗希的精神想法建设的啊。 如果说这种建设真的靠的是精神力的话，那么明天白晗希的状态估计不好，如果是用一身力量建设的话，那么明天就是她力量最薄弱的时候，幻境这种东西通常是需要创造者的力量维持，维持的力量减弱，那么幻境也会非常脆弱。 不管怎样，在他被禁锢力量的情况下，就只能看外面那些人的速度怎么样了。 血腥味逐渐蔓延向整个京市，这时候距离完成召唤只差一点了，只需要最后几只现世羊。穆云深看着仅剩的几只羊，忽然间有点心疼：“竟然真的一只都留不下来。” 羊的鲜血被法阵吸收，血液流尽之后，身体便化为了齑粉。 按照常理来说，召唤这种邪神一般都是有召唤咒语的，但是那个咒语实在是太中二了，他们谁都不愿意念，萨列斯就干脆把这一步省略成：你tm赶紧的！ 虽然对于这个极其省略的咒语大家都不是很满意，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他们没有人愿意念但中二的咒语。最后一只羊献祭成功，就在萨列斯准备说话的时候，顾以鸩忽然以本体跑了出来站在祭坛边，那疯狂且痴迷的神色让在场的几位意识到了什么，他们原以为顾以鸩是由于一时兴起打算帮助他们或者是奥格弗列德安排的手下，但是现在看起来……这家伙根本就是仗着他们记忆不全而擅自加入计划的人！ 顾以鸩……是祂的信徒！ “伟大的永夜之主啊！请聆听信徒的祈祷！在此召唤吾神！吾等献上祭品，恭迎吾神！” 087：…… 克里斯托弗：…… 萨列斯：他不尴尬吗？ 盛子安：不知道，但是我先替他尴尬一会儿。 萨列斯将众人护在身后，以抵挡奥格弗列德出来的时候那铺天盖地的黑暗气息侵蚀到他们，同时催动魔法在几秒钟之内将整个京市封闭起来，以保证这股气息不会蔓延出去而造成更多伤亡。 虽然盛子安和岑羽知某种程度上都可以随自己高兴搞垮整个位面的人，但是这性质可不一样。若是这个位面由于奥格弗列德导致崩溃，作为参与者的萨列斯也需要承担责任，他可不想承担天道的惩罚。没办法，某些高高在上的存在对他们这种黑暗生物就是不喜欢。 其他人是奥格弗列德的灵魂碎片，见到奥格弗列德倒是没什么反应；萨列斯同为黑暗生物，虽然实力和奥格弗列德有些悬殊，但是也能不受影响；但是顾以鸩就明显不行了，他只是人类的肉身而已，此刻顾以鸩感觉自己的心跳集聚加速，注视着祂的眼流出两行血泪，甚至嘴角也有鲜血溢出，即便如此，那眼神仍旧是痴迷的。 同事一场，盛子安伸手打晕了顾以鸩，虽然有萨列斯在让他们抵御了侵蚀，但是那种不能直视“神”的铁律仍在，直视神明对肉身的伤害可以修养，但是对精神的创伤却是不可逆的。为了这位同事的小命也为了保证他不会精神失常，就把人打晕了。 人在这里也是碍事，盛子安想了想把人扔回了虚空界。 巨大的墨绿色的躯体映入眼眸，章鱼一般的头上有一对角，那角上的怪异纹路让人难以移开视线，即便萨列斯也不是等闲之辈，却在这样的对视中内心涌起了名为恐惧的情绪，祂绿色的瞳孔中没有丝毫温度，青色的粘液在地上划出了痕迹，祂问：“他呢？” 在前往游乐园的路上，岑羽知已经注意到了白晗希的状态，这可说不上好，看来真的是因为昨天晚上通宵建游乐园导致的虚弱，由于创造者的力量现在很微弱，岑羽知“父亲”的状态也不好。 建造游乐园可不容易，不止需要造游乐园，还有去游乐园的路和风景，以及来来往往的行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岑羽知刚才好像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难道是白晗希脑容量不够了拿他熟人的形象凑数吗？ 到了游乐园，白晗希将车费递给司机，三人便下了车，白晗希牵着岑羽知的手，问道：“你想玩什么？妈妈记得你喜欢玩旋转木马。” 岑羽知抬起肉肉的小手：“过山车。”来都来了，不玩点刺激的都对不起白晗希耗费的这些力量。 男人不是很同意：“孩子这么小能行吗？” 白晗希笑了一下：“没问题的，毕竟羽知已经是大男子汉了呢！” 岑羽知心道：对，还是能一刀囊死你的那种。 三个人已经坐到了过山车上，过山车开动之后，岑羽知面无表情地听着其他人的嚎叫声，他内心连一丝水花都没有被激起来，他有点失望，以为多刺激呢，结果就这？ 就在过一个圈的时候，岑羽知听到了什么声音，紧接着下一刻，座位就出了故障，岑羽知整个被甩飞了出去，而这时候的岑羽知心里想的是：这似乎有点刺激了。刺激到自己可能会摔成饼，哦，可怜的奥格弗列德，估计要再等下一世了。 忽然间，岑羽知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入鼻的檀香味让岑羽知抬头去确定人是谁。是尘空。 尘空面上带着笑：“好久不见。” 不远处，冬赶了过来，拍了一把尘空的脑袋：“你反应还真够快的啊！” 尘空毫不客气地看着冬说：“你去处理白晗希，贫僧来和羽知解释。” “你还真是会坐收渔利啊！不过算了，待会就回本体了。”虽然有些不满，但是孰轻孰重，冬还是分得清的。伸了个懒腰就冲着白晗希走了过去，这时白晗希已经从过山车上下来了。 经过尘空的解释，岑羽知算是明白了。尘空和冬在岑羽知离开位面之后不久收到了消息，然后便一起赶往这个位面，结果自己被抓走了，而带走他和冬的人是一个叫顾以鸩的人。 顾以鸩偷偷把他们两个的灵魂球放在了岑羽知身上，为的就是万一出什么意外他们方便里应外合帮助岑羽知。 第八十九章 现世羊12 萨列斯看着眼前的奥格弗列德，他开口说道：“你能不能不要以这个形态站在我的面前？虽然跟你认识很多年了，但是……直视你本体还是让我的身体有点儿吃不消。” 『哼。』奥格弗列德这才变成了人形。面庞有些苍白，翠绿色的眸子似乎带着些许狠厉，红棕色的长发直达腰际。 奥格弗列德冷笑一声：“连个人都看不好，废物。” 萨列斯：“……”得，这老朋友什么性子他清楚得很，认识上千年了，他也懒得和奥格弗列德犟犟。 萨列斯转过身的时候，087他们已经不在了，想来是刚才回归本体了，现在这里就剩下一个他一个盛子安。顾以鸩将两个灵魂球放在岑羽知身上这件事，奥格弗列德是知道的，所以现在奥格弗列德可以凭借自己和碎片的感应找到岑羽知。 尘空凑近岑羽知的耳朵，轻声说：“本体要来了。” 下一刻，刮起一阵飓风，风如同刀一般，层层切碎幻境，原本搂着他的尘空消失不见，进而落入一个冰冷的怀抱。 这时的岑羽知已经恢复了正常，他抬起头，这是第一次见到这张脸，却隐隐觉得自己已经见过无数次，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他感觉自己似乎被什么蛊惑了，难以自控地伸出手去去抚摸，心底似乎有什么情绪喷涌而出，让他感觉一阵酸涩。 奥格弗列德抬手为岑羽知擦拭掉眼泪，他柔声安慰着，就连眸中也带上了几分柔情：“羽知，我在。” 听到奥格弗列德的话，岑羽知才反应过来自己哭了。就，莫名其妙地哭了。他赶紧推开奥格弗列德擦干眼泪，心想着口水为什么从眼睛流出来了？ 奥格弗列德笑笑，转头看向白晗希的时候又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再次开口已然听不出什么温柔：『吾记得，常念当年便说过此后与你再无任何瓜葛，如今怎么来了？』 白晗希想抢回儿子，但是又真的忌惮奥格弗列德，便没有动，她说：“那是我儿子，我陪我儿子怎么了？大人，您未免太过多管闲事了。” 奥格弗列德笑出了声：『吾，多管闲事？』 话甫落，奥格弗列德捧起岑羽知的脸一吻便落了上去。他们就当着白晗希的面热情地拥吻着，似乎他们同时忘记了白晗希以及一旁萨列斯和盛子安的存在。 萨列斯看着这俩人，翻了个白眼，然后打开书开始看书。这俩人当初在一起的时候就曲折，现在重逢也曲折，但是这俩人凑一起是真的腻歪啊。简直比他和小国王还要腻歪。 吻了许久，奥格弗列德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岑羽知，又将岑羽知凌乱的鬓发别到了耳后，又看向了白晗希：『吾管闲事吗？丈母娘。』 岑羽知：“你叫的可真顺口。” 即便岑羽知到现在也没有任何关于前世的记忆，但是这种莫名涌上来的情感是不能作假。他刚才巡视一圈都没有看到087，那087是回到本体了吗？ 奥格弗列德察觉到了岑羽知的目光，数百年的光阴流转，他对岑羽知早已是了如指掌，他牵起岑羽知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口，他告诉他：“在这里。087、克里斯托弗、冬，他们都在这里。他们没有消失，他们只是变成了我，我……即是他们。” 奥格弗列德相信岑羽知，岑羽知一定能够释然这个问题，因为他足够了解岑羽知。 事实也确实如此，得到了答案的岑羽知耸了耸肩，从另一种角度上来讲，他不需要再做几选一的题目了，挺好的。 奥格弗列德对白晗希有绝对的碾压，他是邪神，而白晗希对他来说不过就是一个不入流的半吊子而已。碍于这是岑羽知的母亲，他才一直没做什么，直到现在，他也只是打算继续给白晗希警告而已。 就在奥格弗列德再次打算开口的时候，岑羽知拉住他，然后摇了摇头。只见岑羽知一步一步走向白晗希，白晗希激动地抱住岑羽知：“我就知道羽知最喜欢妈妈了！” 紧接着就是腹部的剧痛，白晗希送开岑羽知，眼神中没有不可置信，反倒是一副悲伤至极的模样：“第二次了羽知，这是你第二次要杀了妈妈了。” “上次果然真的是你，而不是幻境。”岑羽知面无表情地推开白晗希，拿出纸巾擦拭柴刀，擦干净之后收回了柴刀。 面对自己的母亲，岑羽知确实可以毫不犹豫地痛下杀手，他一直觉得自己并不在乎的，但是他发现自己果然还是—— “我恨你。” 三个字就已经说明了他对白晗希的厌恶，他走回到奥格弗列德的身边，又一起回到了虚空界，同时脑中响起机械音—— 【恭喜任务者岑羽知成功完成既定任务！】 【任务一：“找到导致羊变异的真正原因”已完成，奖励积分七千。】 【叮，任务一已完成。主线剧情进程100％，积分奖励八千，一万五千积分。】 【任务完成评级中——】 【最终评级——S。任务评语：有情人终成眷属。】 看着这具任务评语，岑羽知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他不确定别人是怎么想的，但是他有些无奈。他思索着，他改怎么跟主系统解释087没了这件事。 主系统看见奥格弗列德的时候，神色就有些不对劲，岑羽知以为他俩的认识，结果主系统跟他说，他不认识奥格弗列德，但是听说过，一个极其恐怖的存在。邪神本身就很恐怖了，若是同时再具有一些人类的情感，那就更恐怖了！无论是情感究竟是正面的还是反面的，都很恐怖。 奥格弗列德也没有搭理主系统，他询问岑羽知：“你想继续做任务者吗？” “想啊。不过往后的位面没有你的碎片，也不知道会不会很无趣。” 原来在思考这个。上辈子岑羽知太压抑自己，所以这辈子就完全放飞自我了吗？ 奥格弗列德笑着：“没关系，我可以既可以做你的系统，又可以做你的乐趣，更能……做你的爱人。” “哈，那你继续努力吧。” 第九十章 番外一 大家好，我是萨列斯，就是那个抱着本红皮书的神父。本期番外，如果不出意外，那就是由我主持，让我想想，我应该跟大家唠点儿什么。虽然番外是我的主场，但是这本书不是我的主场啊，所以我决定先跟大家唠唠这俩人，再跟大家唠唠我自己。 我就不谈论我是怎么认识那个羊角章鱼的了，那一定是太久远的事情，我想不起来了。但是常念……也许是岑羽知，对他的印象我还是挺深刻的，说起来，最开始遇到常念的人是我，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招惹了个什么东西，我就顺手救了一下，本来想着等人醒了，我就把他扔出去，结果没想到那只羊角章鱼正好来闲溜达，然后又正好看见刚醒过来的常念…… 俩人就这么看对眼儿了。现在想想，我仍旧觉得蛮神奇的，那时候奥格弗列德不是现在的人形，更不是那个羊角章鱼的形态，他整个能隐约看出一个人的大致轮廓，其他的都是黑雾罩着，也不知道常念为什么就看上他了。 他们两个之间最神奇的地方就在于他们两个完全可以做到旁若无人，真的是完全可以。以前奥格弗列德在我和小国王相处的时候，他就像是个电灯泡，但是自从有了常念之后，四个人相处的时候，就好像我和小国王两个就是两个超大瓦的电灯泡。 这种感觉……给你们举个例子，就像是四人蜜月，有两个人不配有名字，而我和小国王，就是不配我名字的那俩。就是导致后期蜜月我压根儿就不喜欢跟他们一起出去，我就哪天挑着时间，带着小国王悄咪的跑了。 也许在你们看来，我非常惨，也非常让你们想笑，但是那个时候，我是真的很无奈。我堂堂西魔界魔王竟然沦落到成为电灯泡，真离谱，传出去都不会有魔信的吧！ 跟他们两个相处的时间，简直就是我这辈子经历过最无语的时候。吐槽归吐槽，抱怨归抱怨，这好兄弟还是得接着处下去。 不过呢，他们两个腻腻歪歪其实是后来的事情，但是他们两个第一次见面，确实看对眼儿了，这一点具有丰富恋爱经验的我是能看出来的，常念脸上不正常的绯红，奥格弗列德还别别扭扭的。 而那时候的常念对感情处于一种很迷茫的状态，甚至隐隐有拒绝的倾向，奇怪的发色、不同于他们那样的眼瞳和奇怪的服饰，都昭示这他并非这个国家的人。在我看来，最神奇的还有一个就是我们之间的无障碍沟通。大概是作者的原因，我们说的都是同一种语言呢。 嘛，不过后来常念是看开了。 顺带一提，常念可没有岑羽知那样变态，我想这大概取决于童年的生长环境，我不确定常念是不是有岑羽知的这种心理，但是确实没有做出过什么岑羽知那样的疯事儿，并不排除常念压抑自己的可能性。 也对，如果常念是个正常的，奥格弗列德也不会想到把自己碎片投进惊悚位面的做法？常念也许还以为自己把内心的阴暗隐藏得很好呢。 虽然岑羽知确实是疯了点还有点问题，但是岑羽知看起来可比前世活得潇洒多了。那时候的常念迁就奥格弗列德，现在的奥格弗列德迁就岑羽知，兜兜转转，这是双向奔赴的恋爱啊。 只不过我现在还有一个问题不明白——他们做无限流任务玩为什么还要拽上我和小国王？算上盛子安他们，直接六人组队啊，还是绑定的那种。我和小国王又不是任务者，带我们做什么？盛子安作者no.1的权限这么高吗？主系统那边完全不管他啊。 我们几个的关系一直很好，甚至比我跟我的同僚的关系还要好，与我同为魔王的那三个魔其实也没一个管事儿的，奥格弗列德偶尔顶着我的名头管一管，剩下的时间全靠东魔王的那位好儿子，很辛苦，毕竟他一个魔管四大魔界…… 那真的是很优秀的一个孩子，在魔界四大魔王都不管事的时候，凭一己之力管理整个魔界。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我虽然游手好闲的其实我也不是最游手好闲的一个，我和东魔王一样，俩魔忙着恋爱，至于另外那两个，一个跑到人间界去开了个图书馆，一个跑到人间界开了个酒吧。 这就算了，开图书馆的那个他还顺便拐走了魔界共用的大祭司当跑腿的，就离谱。大祭司要是没走的话，估计可以帮那孩子分担一点儿事物的。 其实不乐意管事儿，也不能真的全怪我们，就那些么大大小小的事儿都跑过来找我们，我估计他们也是闲的。自从四大魔界停止战争进入和平时期开始，他们越来越闲，给魔王找事儿干，好像就成了他们的一个工作。 常念的办事能力其实是非常强的，但是他一个人类混在魔堆里还是让我们难免有些担心会被哪个魔吃了。是真正意义上的生吞活剥，有的魔就好这一口，就那种长得白白嫩嫩还具有异域风情的，他们特爱吃。至少，对我们来说，常念是异域风情。 这真的不能怪我们操心，那一世的常念基本上没有什么武力值傍身，不能说手无缚鸡之力，但是肯定是没有现在这个抬脚踢鬼、一把柴刀打天下的实力。 而且，我要是真的把事情交给常念，第一个不高兴的肯定是奥格弗列德，他大概是会心疼常念，然后跑过来质问我为什么要占用常念宝贵的时间。 是了，几年十几年的光阴对我们来说不过是眨眼间，但是对人类来说确是很长的，因为人类的寿命实在是太短太短了。对我们来说，人类也太脆弱了，就像是一个易碎瓷娃娃，很容易就因为什么疾病而死亡、长期不吃东西会死亡、溺在水里也会死亡……他们真的，太容易死去了。 我们也只能陪伴他们几十年…… 这种事情，真的太悲伤了。